第1章 歌舞伎町最紅的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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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存放處】
2043年,日本。
歌舞伎町,千秋夜總會。
舞池中,女士們紛紛披上短裙,踏著尖細的高跟鞋,面龐隱於精雕細琢的面具之後,裙襬上閃爍著璀璨的亮片或飄逸的孔雀羽毛。
她們的舞伴無一不是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士,或溫文爾雅,或粗獷豪邁,俊美如同從銀幕中走下的明星。
“女士們,先生們。”穿著一身粉色緊身衣的主持人摸著他富有肌肉張力的胸部,微笑著說道,“讓我們歡迎本月的最佳牛郎,雛菊!”
話音落下,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位青年,手裡提著木質武士刀,其頭髮編織在腦後,隨著聚光燈的引導,他亦步亦趨地走向了舞臺中央。
青年的面容如雕塑般俊朗,五官精緻得近乎完美,清秀中透著一股書卷氣。
然而,他眉宇之間,卻刻著一道明顯的刀疤,彷彿是命運刻意的雕琢,但這不僅沒有破壞他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堅毅的氣質。
“阿里嘎多,歌舞伎町小王子,雛菊祝各位美麗的女士,玩的開心!”青年微笑著朝臺下鞠了一個躬,隨後手中武士刀在空中耍了一個漂亮的刀花,開始了一段悽美地表演。
“雛菊!”
“菊桑!菊桑!菊桑!”舞臺上的鶯鶯燕燕們呼聲如潮。
一曲落下,青年將武士刀放在一旁,步至舞臺邊,拿起了一個巨大的木質箱子,大聲地喊道:“請諸位用你們的愛化作花票,將雛菊淹沒吧!”
隨著青年的聲音消散在空間之中,電吉他的橫掃聲急促如狂風,漫天的鈔票在臺上飛舞,青年眯著眼,動作飛快地將地上散落著的錢塞進木箱子裡。
“還不夠,讓我看見你們無盡的熱情!”
青年舉起麥克風,直接脫掉了身上的外衣,緊繃的肌肉線條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他充滿激情地嘶吼著,“今夜,我屬於你們!!”
鈔票雨下的更熱烈了。
“媽的,發財了!”青年彎下腰,極力地控制著自已的面部表情,低聲用中文喃喃道。
“砰!”
夜總會門口突然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火光一閃即逝,煙塵四散。
緊接著,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人群像驚弓之鳥般四處逃散,場面一瞬間陷入了無法控制的混亂之中。
“都別動!新宿警視廳!”
\"舞臺上那個,別跑!!\"
.................
“先生,請問你的姓名。”
“警察大哥,能不能先把頭套摘了再問話.........”
片刻之後,感受到腦袋上的束縛感消失,青年費力的睜開眼。
眼球貪婪的開始吸收附近的光線,瞳孔迅速變圓變大,他眯著眼勉強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四周是大面積的落地窗,昏黃的路燈透過玻璃照射進來,抬頭是挑高近十五米的弧形穹頂,看上去有深厚歷史的木樑上懸掛著一盞枝型的巨大琉璃吊燈。
四五張橡木餐桌整整齊齊的擺放,每張餐桌上都陳列兩套著純銀打造的刀叉餐碟,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零星的光芒。
“先生?”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青年嚇了一跳,他這才發現身前畢恭畢敬地站了個男人。
男子又高又瘦,看上去六七十歲的模樣,花白的頭髮整整齊齊的梳在腦後。
他嘴巴出奇的大,鼻子卻小小的,手長腿短,指尖沾染著長期被尼古丁侵蝕出的汙穢。
“我叫梁飾安,我是華夏人!”梁飾安反應了一會兒,神情有些激動地喊道,“大叔,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我就是出來混口飯吃,而且當牛郎不犯法吧?”
“梁桑,真的是您!”
男人醜陋的面龐上浮現出一道扭曲的弧度,那彷彿是從積滿了灰塵的廢棄倉庫最深處拽出來的微笑。
“在下本土澗,這家餐廳的老闆。”
“......”梁飾安有些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在心中措辭了半天,輕聲說道:“那個......我現在是不是要裝作認識你?”
“我認識您就夠了,梁桑。”
他轉過身拉開一張餐椅,示意梁飾安就坐,嫻熟輕巧的動作看上去完全像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見梁飾安老實順從的坐在餐椅上,本土澗滿意的微微頷首,順勢坐在了對面。
“梁桑,抽菸嗎?”本土澗從袖口掏出一盒七星牌香菸,從中抽出一根遞給梁飾安。
梁飾安趕緊小心翼翼地接過煙,本土澗掏出火機幫他點燃,他彎著腰連連道謝。
“梁桑,再次歡迎您蒞臨日本分部。”
本土澗整張臉都瀰漫著笑容,卻讓人無法與高興的情緒掛上鉤。
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個家道中落命運悽苦的老法師,一邊默唸著“讓世界都毀滅吧”的預言,一邊暗中高興。
“什麼玩意兒?”梁飾安聞言一愣,直接彪了句中文,意識到不對後他又轉用日文說道,“我好像,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沒關係的,梁桑,我會說中文。”本土澗微笑著說道。
“只要您願意,我隨時可以成為義大利人,法國人,英國人,美國人,德國人。”
“實在抱歉,忘記給您倒酒了。”
本土澗說著像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掏出一瓶已經開封醒好了的紅酒,然後迅速將梁飾安面前擺放著的高腳玻璃酒杯斟滿。
“梁桑,請您務必好好享用。”本土澗鄭重的說道。
“哈衣!哈衣!”梁飾安連連點頭,然後舉起酒杯煞有其事的晃了晃,微微抿了一小口。
“入口綿柔,毫無酸澀味,細細回味又帶著些甘甜,好酒,好酒啊!”
他瞪大了眼,嘴角呈驚歎狀,高聲誇讚。
“看來梁桑對葡萄酒有相當專業的研究啊!這瓶葡萄酒是產自Romanee Conti園區的瑰寶,它經過了法國和西班牙頂級釀造大師長達十五年的輪番陳釀,全世界僅此一瓶。”本土澗頗有些得意。
“咳,咳咳。”梁飾安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梁桑,您沒事吧?”
“啊,沒事,沒事。”梁飾安趕緊擺了擺手,示意自已沒問題。
尼瑪他平時喝的最多的牌子叫青島勇闖天涯,諸如人頭馬,輕井澤,山崎之類的就已經達到他認知範圍的極限了。
剛剛那套詞還是以前陪幾個富婆的時候偷學來的,只是想著隨口胡扯恭維幾句,誰知道這老頭還真上什麼Romanee Conti什麼十五年陳釀的玩意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