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餐廳的大門被人推開,四五個,二十出頭模樣的男女走了進來。

隨著這群人在周圍的餐桌上坐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冷空氣撲面而來。

為首的男子落座後,神情有些恐懼地看了一眼土本澗,輕聲說道,“會長大人,任務失敗了........”

\"小森田健介,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要畢業了吧。\"

土本澗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梁飾安,隨後轉過身對剛剛開口的男子笑著說道。

小森田健介聞言渾身一冷,表情僵硬地說道,“是的,會長大人。”

“那我應該跟你說過。”本土澗臉上的笑容更甚,眼神微微眯起,“我在接待客人的時候...........”

\"不要打擾我啊。\"

話音剛落,本土澗身邊的空氣突然如同凝固的液體一般扭曲,形成一個透明的旋渦。

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炸裂空氣,一頭四腳站立的三頭地獄犬突兀地出現在他身旁。

它不斷髮出震天的咆哮,每個寬闊的額頭上都長著四隻血紅色的大眼睛,每一隻眼睛宛如被烈火燒紅的鐵珠,閃爍著恐怖的光芒。

“對不起!會長大人,還請您給我一次機會!”

小森田健介沒有任何猶豫地就跪了下來。

他的褲襠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一灘散發著臭味的尿漬..........

“滾吧,走之前把地拖乾淨。”

本土澗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那隻口水都要滴到地面上的恐怖生物瞬間消散於空中,四周安靜地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梁桑,您能看得見這隻畜生嗎?”

本土澗回過頭看著已經快要嚇暈過去的梁飾安,有些吃驚地問道。

“臥槽尼大爺的.....我還沒瞎啊.....”

梁飾安的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他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大腦急促地指揮著雙腿站起逃跑,但只能感受到肌肉無力地抖動。

“不愧是X啊,在淨化前就能見到序列了!”

本土澗很是讚賞地拍了拍手,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

“叮鈴。”

安靜的餐廳內,一聲清脆的金屬鈴聲在空氣中悠揚開來。

“哎呀……”一個陰冷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詭異,從餐廳外的暗影中緩緩傳來,“今天這裡真是熱鬧啊.......”

餐廳外,一個瘦削的男子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若隱若現。

他看上去不過三十歲,身著一襲破舊的深黑長袍,腰間懸掛著兩把鋒利的小匕首。

他的頭髮垂到腰間,臉色和唇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隱約透出一種病態的灰藍色。

男子站在門外,手臂上纏繞著幾圈銀白色的手鍊,那冷冽的“叮鈴”聲正是從他的手鍊中發出。

“話說,你們能不能小聲點?我這個人喜歡安靜啊........”

他的聲音低沉而幽深,宛如深淵中的迴響。

男子緩緩步入餐廳,經過小森田健介時,他轉過身,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對方,輕輕歪了歪頭:“尤其是你,拖地的聲音實在太吵了……”

緊接著,小森田健介的腦袋不知怎的,突然間咔嚓落地。

他無頭的軀幹仍舊筆直如筷子般站立,甚至手中拖地的動作也未曾停歇,拖把不斷向地面流淌著水。

他脖子上那個寬大如碗的血洞彷彿是一眼噴湧的泉眼,源源不斷地湧出粘稠的熱血,滴滴答答地灑在冰冷的地面上,血液匯聚成一灘令人不寒而慄的紅色。

梁飾安手中的酒杯“咣噹”一聲掉落,碎片如同琉璃般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具離自已僅幾米遠的無頭屍體,感覺有一萬隻螞蟻正在啃食著自已的胃。

噁心跟恐懼感翻江倒海般襲來,他的喉嚨發緊,任何的聲音都卡在了嗓子眼。

與此同時,本土澗的神色瞬間就變得凝重,殘菊般的皺紋擠在一起感覺能滴出水來。

“轟隆。”

那隻三頭地獄犬再次扭曲著出現在空氣之中。

男子輕笑著走到三頭地獄犬面前,目光裡閃過一絲戲謔:“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呢?”

三頭地獄犬在男子的凝視下,如同遇到了不可名狀的恐怖存在,逐漸退縮,它的身影搖搖欲墜,彷彿一條受到驚嚇的流浪犬。

本土澗見狀,再次揮了揮手,三頭地獄犬嗚咽著,身體逐漸消融在扭曲的空間之中。

“哈爾先生,如果墮天使對X也感興趣,那我們日本分部就不參與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聳了聳肩說道。

名叫哈爾的男子皺起了眉頭,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輕佻地說:“沒有啊。”

說完,他將目光轉向窗外,此時的窗外已被夜色吞噬,冰冷的夜幕如同一張巨網,將日本的每一寸土地都緊緊包裹。

“我是追著他們來的哦,至於X,那是你們協會在乎的東西,跟我沒關係。”

本土澗聞言一愣,“他們是誰?”

哈爾將視線從窗外轉回,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他咧開嘴,看著本土澗,說:“他們啊..........”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們可不是你這種垃圾。”

“而且你應該記得吧,我剛剛就說了,讓你小聲一點啊......”

本土澗站在桌子前,一動不動,臉上依舊保持著那份警惕和凝重。

只是縮在角落裡的梁飾安,已經捂著嘴瘋狂嘔吐了起來。

本土澗的身體表面,已然刻畫出幾道異常整齊的裂痕。

鮮血如同珍珠般,一滴滴從裂縫中緩緩滲出,隨著一陣刺骨的寒風掠過,他的身體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崩塌。

終於,在風的最後一吹之下,他就像是一個失去支撐的提線木偶,身體各部分不再連成一體,而是化作一塊塊凌亂而又整齊的碎片,散落一地。

死亡的恐懼從頭頂籠罩而下,冬夜裡寒冷的風捲裹著清新的空氣,從窗戶外面吹進來。

不斷攀升的寒冷氣息,在餐廳裡捲動著。

“哎呀呀,來的真快呢。”哈爾看向窗外,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有些頭疼地撓了撓頭,“接下來該去哪裡玩比較好呢..........”

“小帥哥,能不能幫我去拿瓶啤酒,我喜歡喝原漿的。”

哈爾笑著看向一旁正在劇烈嘔吐著的梁飾安,很有紳士風度地說道。

梁飾安聞言,點了點頭,上下牙齒害怕得直哆嗦。

他掙扎著起身,一邊點頭一邊跌跌撞撞地準備朝餐廳外跑去。

“啪嗒。”

哈爾打了一個響指,燈光一暗,再次亮起時,剛跑到門口處的梁飾安回到了原位。

“你走反了哦,酒櫃在那邊。”哈爾微笑著提醒道,“別害怕,我可不會殺你.......”

\"殺了你,會很麻煩的。\"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梁飾安都快給哈爾跪下了,顫顫巍巍地給他抱了個拳,“以後大哥有什麼用得到小弟的地方,儘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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