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遲遲沒有來縣城找許安安,進行下一步。

許安安心裡雖然有些焦急,但也還是沉住氣抓緊時間補自已的文化課程。

閒暇時間,她也會開啟電視機,看看電視劇,學一學電視劇裡的前輩表演的方式。

而這一學,她便覺得對這一行有了濃烈的興趣。

每一次演戲,都讓她感覺自已的身體被注入了一個新的靈魂,能感受到劇中人物的喜怒哀樂,經歷一次不同的人生。

沈清月給她的錢,她大多都用在了買資料上,不光是文化課的,她還買了些表演類的書籍認真鑽研。

溫簡陽還是不怎麼回家,許安安只能在每天中午到醫院送飯的時候見到他。

一見面溫簡陽一如既往叫她放下飯盒可以走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唯一令許安安欣喜的是,溫簡陽每次都會把她做的東西吃完。

臨近月底,沈清月終於來了。

她到縣城的時候,正巧是中午,許安安為了招待她,也就沒到醫院去給溫簡陽送飯。

沈清月開門見山,拿出了找律師擬定好的合同。

“安安,這是我找律師擬定的合同,你看看,要是沒問題的話,咱們倆的資助計劃就可以正式開啟了。”

許安安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協議,仔仔細細看完,簽上了自已的名字。

之前心裡因為擔心沈清月會變卦,她心裡也忐忑不安,畢竟兩個人只有口頭的約定。

她心底還壓著要和溫簡陽離婚的大石頭,這段時間的等待也叫她覺得有些焦急。

好在是白紙黑字的合同,總算是讓這事成了板上釘釘的了。

“清月,我看合同上,只有第一年我是沒有提成的,這會不會太少了?”

沈清月給出的整個合作計劃,是從今年起一直到她大學畢業,接近五年的資助。

這份協議,在許安安看來還是對她頗為照顧的。

沈清月搖搖頭:“是結束資助的第一年沒有提成,在校期間,你要是有機會出演作品,也還是得配合公司宣傳的。”

“而且在這一年考察期過後,咱們的合作期還有五年,這期間哪怕你做到國內一線的知名演員,別的公司出高薪要請你代言,你都是不能接受的。”

這份合同,沈清月想的是雙贏,沒有特意照顧許安安,也在合同裡謀劃著自已的利益。

沈清月很看好許安安,許安安的長相具有非常強的可塑性,完全就是為做演員而生的。

如果能進入好的表演學院,她在學校期間,就有機會獲得更多參演作品的機會,在畢業前成名。

沈清月相信自已的眼光不會出錯。

哪怕學校期間許安安沒能得到好的角色,沈清月也可以自已出資,給她爭取在作品裡露面的機會。

好的演員,不缺實力,缺的就是一個機會。

她看中的是許安安能給她帶來的長期利益,而不是那一年的免費代言。

能給許安安分成,也代表著她將來的服裝品牌效益良好,她當然願意這樣的合作繼續下去。

許安安和沈清月簽完了合約,許安安看到了飯點,就叫她一起吃飯。

沈清月打算要到大院看看秦驍陽,這將近一個月沒見到他人,她也挺想他的。

沈清月擺手拒絕:“不用了,我出去吃就行。”說著就走到了門口。

許安安把她拉回飯桌前坐下:“飯我都做好了,我一個人吃不完的,你一起吃點再出門吧。”

架不住許安安熱情,沈清月簡單對付了幾口就出了門。

許安安把沈清月送到了巷子口,才笑著回家裡洗碗收拾桌子。

剛洗完碗,看見了旁邊放著的空飯盒,許安安一拍腦袋:“壞了,忘了給溫同志送飯了。”

許安安拿起飯盒正準備再做點東西送過去,看了眼牆上掛著的鐘,已經快兩點了,又停下了步子。

這會兒就是她做好送過去,也得兩點半了,溫同志等不到她應該早就到食堂吃去了吧?

許安安還真沒有溫簡陽會特意等她的自信。

這麼想著,心裡又覺得有些難過,溫簡陽這人就像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都沒對她露出過一個笑臉。

許安安把手裡的飯盒丟回桌上,拿上書回了自已屋裡繼續學習。

在醫院的某人,等飯等的看了好幾次手錶。

看許安安今天沒來,溫簡陽腦子裡出現了很多不好的想法。

是許安安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事故?還是有壞人闖進了家裡?

越想溫簡陽就越覺得不安,想回家的心就更加迫切。

……

沈清月坐上了回大院的公交,一下公交就看到了薛桂梅。

薛桂梅手上拿著空飯盒,一路走著血就順著大腿流了下來,臉色越來越白。

沈清月回頭四處看了一下,張興國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眼看薛桂梅腳步虛浮,要昏過去,她趕緊走上前去,攙扶了下薛桂梅。

雖然她很討厭薛桂梅,但同為女人,她還是沒辦法對身為孕婦的薛桂梅視而不見。

薛桂梅睜開虛弱的眼,看見攙扶自已的是沈清月,一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多諷刺,她的丈夫這時候為了哄別的女人,要帶那女人到縣城買衣服。

而為這個家任勞任怨的她,連張興國一條裙子都沒收到過。

現在幫她的,還是以前她在大院裡的死對頭。

沈清月力氣不夠大,扶著薛桂梅有些吃力,她大聲朝門口的警衛呼救:“同志,救救她。”

警衛聞聲都朝她跑了過來,兩個幫忙攙扶薛桂梅,一個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沈清月看薛桂梅狀況不太好,又跑了趟軍區的衛生所,把衛生所的大夫叫來幫忙。

看著薛桂梅上了救護車,沈清月才鬆了口氣朝著秦驍陽的家走。

秦驍陽一開啟門看見她渾身是血,被嚇到手腳都有些發軟,趕緊把她扶進屋裡。

“怎麼回事?傷到哪裡了?嚴不嚴重?我帶你去衛生所,不,去醫院,走,去醫院。”

沈清月搖搖頭:“不是我的血,是薛桂梅。”

沈清月把薛桂梅的事和秦驍陽說了。

秦驍陽愛憐的伸手拂去了她臉上的血跡,眸子裡全是柔情。

感受到她不抗拒自已的觸碰,秦驍陽又伸手攬過了她的肩,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他把頭深埋在她的肩頭,聲音有幾分哽咽:“生孩子太危險了,要不我們就不要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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