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笑了笑:“爺爺,不用。”

“我覺得顏老師挺好的,之前我還看見過他到美術班進修,很上進的一個老師。”

“我手受傷的時候,也是顏老師送我去的醫院。”

沈清月最看重的不是顏老師的水平,而是他的人品。

上次美術班出來以後的踩踏事件,讓她對人性的惡有了新的認識。

她沒有影響到任何人的利益,可那人一出手就要毀掉她的職業生涯,很大的機率是出於嫉妒。

這讓她不得不提防身邊出現的人。

顏子實對她才能的欣賞是不帶一點嫉妒的,為人又正直善良,也就能在之後的教學中對她傾囊相授,做好她的引路人。

沈向榮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聽到沈清月說顏老師還送她去過醫院,把那些勸說的話全都咽回了肚裡去。

站在不遠處的秦驍陽心中五味雜陳。

既為她能有更好的前程感到高興驕傲,又多了不少自責的心思。

她遭遇危險的時候,自已卻不在她身邊,如果沒有遇到好心的人,她受到的傷害可能還會更加嚴重。

他保衛邊疆,卻不能守護自已的心上人,他對她的付出確實太少了。

他心裡突然有了一種難以抑制的衝動。

他沒再繼續跟下去,找了一個電話亭撥通了總隊的電話。

等待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又想起了她。

如果不是她一直勸說自已收斂脾氣,大概自已現在連個可以談心的朋友都沒有。

他低著頭看著腳上的解放鞋,心頭一陣酸楚。

他怎麼能弄丟了她,他不能沒有她。

“喂。”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拉回了秦驍陽的思緒。

秦驍陽聲音格外沉重,帶著濃重的鼻音:“老袁……”

“老秦,你這廝都回來那麼長時間了,才知道給我打通電話過來!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我聽你弟弟說你腿傷了,養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來?”

袁義林還是一樣咋咋呼呼的,秦驍陽想,要是他在袁義林旁邊,他肯定會毫不客氣的給他胸口兩拳。

秦驍陽眼睛染上淺淺的笑意:“快好了,之前一直在醫院養傷,打電話不方便。”

袁義林撇撇嘴:“我還當你是不要我這個兄弟了呢。你和沈同志怎麼樣了?解釋清楚誤會和好了嗎?”

“當初我就叫你告訴她實情,讓她等你回來。這會兒沈同志估計生你氣了吧?”

一想到沈清月,秦驍陽就覺得自已虧欠她很多。

他嘆了口氣,垂著腦袋:“老袁,我打算辦傷退。”

袁義林驚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好半天才說:“你的腿能養好啊,你辦什麼傷退?你回來就是副營長,你可得想清楚。”

秦驍陽聲音格外沉穩,字字清晰,說得格外認真。

“想清楚了。西南那邊的戰事,不出幾年就要結束了。再過三、四年,國家必然要在裁軍上有所動作。我提前辦傷退,也算是不給國家添麻煩。”

袁義林急得拍大腿:“就算要裁軍,那也不是裁你這樣的人才啊。”

“是不是沈同志不肯原諒你?我媳婦跟她熟,我叫她幫忙勸勸沈同志,你別衝動,退了那可就輕易回不來了。”

秦驍陽沉默了,倒不是他捨不得退出來,只是聽到袁義林的話,他又有些希望有人能幫幫他。

袁義林兩隻手緊緊抓著聽筒:“你再等等,我媳婦晚上回來我就跟她說,別衝動,千萬別衝動。”

“你退了幹啥去啊?要是什麼都沒有了,沈同志跟著你不得過苦日子嗎?”

他說完就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生怕秦驍陽再說出什麼嚇死人的話。

結束通話了電話,秦驍陽又琢磨起袁義林的話。

他退了以後能幹嘛?

他其實打算好了,等著退了可以跟著自已弟弟去做生意,這樣他的時間也會多一些,能自由一些。

他就有更多機會去接觸阿月,爭取讓她接受自已,重新開始。

之前阿月事事將就他,一出任務他就得幾個月不見人,什麼都指望不上他這個丈夫,這次該換他來遷就阿月了。

……

沈清月把沈向榮送上了回去的火車,溫簡陽正想帶她回縣裡。

她卻說:“簡陽哥,我想到百貨大樓逛逛。”

省城的百貨大樓東西比縣城的齊全,沈清月一個小姑娘好不容易來一趟,想去逛逛溫簡陽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他開車把她拉到百貨大樓門口,陪著她走了進去。

沈清月眼睛在百貨大樓掃了一圈,最終停在了賣手錶的櫃檯。

沈清月在男表的櫃檯挑選著,溫簡陽以為她是想給沈向榮買,站在她身後等她挑。

沈清月用手指著櫃子裡的一塊男表說:“這塊可以給我看看嗎?”

售貨員看她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有些沒好氣的說:“這塊可得兩百八十塊錢,你要是買不起摸壞了可賠不起。”

沈清月直接從兜裡拿出來一沓錢放在櫃檯上:“現在我能看了嗎?”

售貨員都要看呆了,那一沓錢,全是大團結,一張毛票都沒有,少說得有五百來塊了。

顯然面前的是個不缺錢的大客戶。

她也不敢再擺臉色了,趕緊把沈清月看上的表拿出來,向她推銷:

“同志,這表可是北京手錶廠產的,這個月剛到的貨。”

沈清月沒聽她的推銷,把溫簡陽叫過來,把表戴在他手上看了看。

黑色的錶帶配上雙色錶盤,低調又耐看。

她滿意的點點頭說:“簡陽哥,就這塊吧,你喜不喜歡?”

溫簡陽這才知道她這是想給他買東西,連忙把表解下來:“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一塊表將近三百塊,是普通人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雖然知道沈清月開店掙了錢,溫簡陽還是捨不得叫她花那麼多錢送他禮物。

她在店裡一坐就是一天,店裡人遇到問題都來找她,可她找不了任何人,只能自已硬著頭皮想辦法解決。

想想她也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就要撐起一個店來。

這錢掙得其實不算容易。

沈清月不由分說把錢數完遞給了售貨員,又把表戴在溫簡陽手上。

她為了給他送禮物還人情,特地跟爺爺討來的票,要是這禮物送不出去,她不就白忙活了嗎?

“簡陽哥,你都照顧我那麼長時間了,別跟我客氣啊。”

溫簡陽看著手腕上的北京雙菱男表,既歡喜,又覺得叫她破費了。

低頭看到沈清月空蕩蕩的手腕,溫簡陽默不作聲在櫃檯看了一圈。

他想那隻皓白纖細的手腕,配上一支女士手錶一定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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