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拆了手上的夾板,做完檢查出來,秦驍陽就從門口迎了上去。

他手上端著一個搪瓷缸,眼中難掩關切之情:“阿月,我跟醫生問過了,你是骨折。”

說著,他就把手上的搪瓷缸遞過去:“吃點排骨,補補身體吧。”

他軟磨硬泡,溫文康才肯告訴他沈清月複診的時間,他一直為今天的見面做著準備。

自她走後一天一封的道歉信,今天一早到市場親自挑的排骨熬得湯,都是他在真誠的表達自已的歉意。

沈清月可以不接受他的道歉,可他不能不做這些,放任兩個人的感情消逝。

沈清月沒有接他遞過來的湯:“秦同志,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東西就不必了。”

她轉過身往外走,沒留給他一個眼神:“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

她不是這具身體十八、九歲懵懂的年紀,她很清醒的知道,成年人的戀愛,只篩選,不調教。

不喜歡抽菸的人,就應該去找一個不抽菸的人,而不是讓一個本來就吸菸的人去為你戒菸。

在一段感情裡,能做到為對方改變,並且長期堅持的,少之又少。

她不想再因為同樣的原因,再傷心一次。

秦驍陽從來不知道,熱情洋溢的沈清月也會有這樣冷漠的一面。

他記得哪怕是兩個人已經商量好離婚的事,她都還願意心平氣和的和他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可現在兩個人因為他曾經的自作主張的行為,形同陌路,這叫他的心怎麼可能不痛?

他卑微哀求著:“阿月,我保證以後什麼都會跟你商量,我再也不離開你了,能不能原諒我?”

沈清月回頭直視著他的眼睛:“秦驍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能理解你有你的使命,可我真的很討厭被人矇在鼓裡耍。”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放棄我,讓我明白一件事……我們做不成夫妻。”

“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秦驍陽不肯走,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這時候他走了,下一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就算是她對他再狠心,他也不敢離開半步。

他蒼白的乾笑著:“你要去哪?我陪你吧,我腿已經好了很多,現在不拄拐也能走很遠了。”

“我這幾個月的津貼已經下來了,之前沒能給你的生活費,我現在給你補上。”

沈清月沒再回頭,只停住了腳步:“我不需要。”

她深吸了口氣:“有你對我而言是錦上添花,沒你我也照樣能過得很好。”

之前每每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最先想起來的都是秦驍陽,可秦驍陽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次。

她也明白跟秦驍陽在一起,她不能有太多的矯情,可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來還是覺得心酸。

日常的陪伴他給不了,甚至還要將她那零星半點的安全感摧毀殆盡,她怎麼敢再接受他一次?

秦驍陽看她毫不心軟的樣子,心裡的恐慌達到了極點。

沈清月已經繼續往前走了,秦驍陽上前一步,想再跟她說兩句,可溫簡陽擋在兩人之間,叫他再不能接近她一步。

“阿月,之前是我考慮不周。從我回來在醫院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

“我知道你是可以跟我同擔風雨的人,要不知道我腿受了重傷你根本不會來看我。”

“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我要是再犯,不用你說,我保證再也不會糾纏你。”

沈清月眼簾低垂,再也不想做出什麼回應。

沉默是她留給彼此之間最後的體面。

機會她哪裡沒給過?

在他鐵了心要分開的時候,每一次見面她都在給他機會,可他一次又一次讓她失望。

她不需要他自以為是的為她著想,就想在感情裡獲得那麼一點情緒價值,可秦驍陽都做不到。

秦驍陽遠遠看著她,也不敢再上前多說什麼,他怕自已再說錯了話,惹了阿月不高興再也不理他。

看見她微微聳著的肩,秦驍陽察覺到自已叫她多失望,心底悶悶的疼,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他的不堅定,他的自以為是,叫他弄丟了他的妻子。

……

沈清月走出醫院,去了瑞林市一中。

她感覺到自已背後一直有一道灼灼的目光,可她也不想回頭,只當作身後那人不存在。

沈清月站在學校門口,等著保安去叫美術組的老師。

沈向榮在部隊裡呆了半輩子,看見學校裡一張張生動的面孔,聽著時不時傳到耳朵裡的朗朗讀書聲,心底有些觸動。

他生於亂世,跟裡面孩子差不多大的年紀,他就扛著槍走南闖北去了。

這是他沒機會體驗到的人生。

沈向榮看著操場旗臺上飄揚的紅旗,臉上帶著笑:“真好啊,這才是學校該有的樣子。”

沈清月扶著他的胳膊說:“爺爺,等以後我考上大學了,帶你到大學看看怎麼樣?”

沈向榮看著她欣慰的點點頭:“好,等你考上大學,爺爺一定陪你到學校轉轉。”

原本他只想孩子平安健康的過完一生,可孩子是個爭氣的,他也相信她一定能功成名就,不負此生。

美術組的顏子實一聽門口有個女生找他,立馬就想到了那個他看中的好苗子,他放下手裡的畫筆就往外跑。

走到門口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那個女孩子。

沈清月先跟他打了招呼:“老師,之前你邀請到市一中來的事,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我願意到一中上學。”

顏子實又驚又喜:“行,那今天咱們就去辦入學手續吧,你記得儘快來學校報道。”

顏子實在前面給他們帶路,臨走像想起了什麼回過了頭:“噢,對了,一會兒得簽字,你的手……”

沈清月抬起已經拆了夾板的手,活動了兩下:“已經好了。”

顏子實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有顏子實帶著,入學手續辦得還算順利。

出校門的時候,保安大叔攔住了她,多了兩句嘴。

“小同學,你真要跟著那個年輕老師學啊?他自已都才剛從市美術學院畢業,教得肯定不行。”

“今年學校才成立的美術組,老師不好招,這才給他留下了。”

“你要是真想學,還是換個老師帶你吧。這老師手底下可一個學生都沒有。”

沈清月自已有繪畫的基礎,她倒不擔心這些,只要這老師認真負責就好。

沈向榮原本對這老師也挺有好感,現在也沒了底:“月月,要不咱們換個老師帶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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