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花園,灑了一地的金黃。

紅顏早已起床,沿著老宅的後山跑了一個來回。簡單用過早餐,她打算去楚氏集團報到。

奶奶生前的車閒置在地庫,司機被大伯調去做了他的專職。紅顏在地庫轉了一圈,還有幾輛新車,應該從未開過,車罩上都落了好些灰,大概是某些合作商贈送的禮物。

紅顏選了一輛最低調的新能源車,銀灰色SUV,簡單大氣,又找管家拿了鑰匙,便出發趕往公司。

一路車水馬龍,繁忙路段,有交警叔叔穿著制服在指揮交通。路邊花壇盛開著五顏六色的薔薇和月季,探著頭和自已打招呼。

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她緩緩降下車窗,對著外面的花朵們招招手。

“嗨,你們好呀。”

紅顏有些說不出的激動,雖然自已只是個投資部的小小秘書,但萬里長征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時間來到八點四十五,楚氏集團大樓裡,陸陸續續進來上班的人。身著各色西裝,商務裝的男士,優雅知性包臀裙和垂感順滑西褲的女士,大家脖子上無一不戴著工牌,穿過閘機,在保安的引導下,排隊上電梯。

前臺的同事琳娜一邊對著鏡子塗口紅,一邊漫不經心看著手機,行政小群裡都炸開了,大家聊得好不熱鬧,話題無非都是圍繞新人入職的事。

她昨天晚上就收到了行政部主管凱西的電話,說今天會有新人報到,凱西在電話裡神神秘秘向她透露,對方後臺很硬,讓她機靈一點兒。

“楚傢什麼時候冒出來個二小姐?”

“是啊,不是隻有三小姐嗎?”

“你是不是傻,有三小姐當然就有二小姐。”

群裡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琳娜潛水不做聲,默默吃瓜。

“二小姐就是我們新董事長的二女兒。”

“不是,胡說八道,二小姐是楚總,投資部的那個楚總的女兒。”

“楚仁禮?他女兒不是叫什麼楚怡嗎?”

“對,是叫楚怡,昨天還上了娛樂新聞,半夜被拍到跟一個流量男明星夜會酒吧。”

“人狗仔是拍那個明星,結果一不小心拍到有個女的,網友扒出來就是楚怡。”

“哎,富豪千金就是爽,明星男友想談就談。”追星族的同事感慨,心裡酸的冒泡。

“可不是,誰叫你沒投個好胎。”

“投胎是技術活兒,上輩子得多行善積德。”

“上輩子的事兒咱也不知道,就從這輩子開始吧。”

“誒誒誒,行善積德的事兒先放一放,你們還沒說呢,二小姐究竟是哪個?”吃瓜群眾急了。

“剛不說了嗎?楚怡的二姐嘛。”

“不過聽說他們不是一個媽生的。”

“不一個媽,什麼意思?二小姐是私生女?”

“不是,楚怡的媽,小三上位...”

系統顯示撤回了一條訊息。

“喂喂喂,剛才說的啥?撤回了啥?”

不知道誰將一個圖片發在群裡,“哈哈哈,還好我眼疾手快,截圖了。”

“是真的嗎?看來有故事啊。”

“對,展開講講。”

大家紛紛艾特剛才發出勁爆訊息的同事。

“我也不清楚,聽以前公司的老人說的,楚仁禮年輕的時候是花花公子嘛,最開始娶的老婆,生了二小姐,後來不知怎麼原配夫人得病死了,又娶了林萍。”

“看得出來,確實花花公子,五十多歲了,每天還講究得很,頭髮上的髮蠟一絲不苟。”

“林萍是誰?”資訊太多,有吃瓜人搞不清楚狀況。

“楚總的現任老婆,經常來投資部找楚總,我都見過好幾次了。”

“所以二小姐也挺可憐的。”有人感慨。

“可憐啥?我們一月薪幾千塊的普通老百姓,可憐人家千億富豪家的千金?吃飽了撐的。”

“就是,人家隨隨便便買個包都夠我們活好幾年了。”

“哎,還是那句話,投胎是個技術活兒,人家一畢業就可以直接進自已家公司,我們呢,投簡歷,找工作,又是初試又是複試,好不容易進來了,辛辛苦苦熬到死,還不是給資本家打工。”

“牛馬。”

“同牛馬。”

“牛馬+1.”

“......”

群裡檸檬一片。

琳娜也在心裡暗自腹誹,什麼千金小姐,還不是跟我們一樣,一個鼻子兩個眼睛,難不成三頭六臂?無非就是投胎投的好。

“您好,我是楚紅顏,過來投資部報道。”

有人來到前臺,禮貌打招呼。

聽見聲音,琳娜慌忙抬頭,不小心把口紅畫到了唇外也沒注意。面前站著的女人,面板光滑透亮,整個人白到發光,一雙大眼睛攝人心魄,眼角和眉梢都帶著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您,您好,楚小姐,您好,我帶您上去,這邊請。”她急忙站起來。

“不用,你忙你的,琳——娜,我自已上去吧。”

紅顏看了一眼前臺胸前的銘牌,輕輕按了按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又衝著她溫婉一笑,指了指嘴角,然後徑直走向電梯。氣場強大到一旁的保安手忙腳亂跟在旁邊開閘機,按電梯——直通頂樓的專梯。

保安應該也是一早就收到了訊息。

原來這就是楚家二小姐啊,周圍等電梯的人,紛紛小聲議論起來,又是一陣吃瓜群眾們的感嘆。

而此時的琳娜,才從慌亂中鎮定下來,她照了照鏡子,連忙擦掉嘴角的口紅。

楚家二小姐,竟然長得如此漂亮,而且平易近人。並非像自已和同事們揣測的那樣,沒什麼本事,僅僅只是靠投胎。

至少,她彬彬有禮,不盛氣凌人,整個人非常有氣度。

最最重要的是,她好白啊,她真的好白啊。

這用的什麼牌子的護膚品啊,面板也太好了吧!

“篤,篤,篤”

“請進。”

楚仁義低著頭坐在辦公桌前,似乎在思考什麼,秘書敲門進來,“董事長,楚小姐來報到了。”

“大伯。”

紅顏不等秘書通傳,直接走了進來,大聲地叫了一聲。在秘書驚訝的眼神中,大大方方坐到了楚仁義的對面。

楚仁義看了一眼秘書,擺擺手,秘書出去,並關好門。

“顏顏,來這麼早。”楚仁義慈眉善目望著侄女。

“第一天上班當然不能遲到啦,本來我應該直接去投資部報到的,但是我想著,還是先來跟大伯打個招呼,畢竟我是您的人。”紅顏調皮地眨眨眼。

“哈哈,你這鬼丫頭。”

楚仁義大笑,從桌上的盒子裡拿出一根雪茄,剪掉一端,慢悠悠說道:“昨晚我已經跟你爸爸打過招呼了,他是很開心你過來幫忙的。”

“是嗎?他開心,林萍和楚怡不見得也開心,到時候他的耳根子少不得要受苦了。”紅顏不以為意。

“丫頭,你昨天跟我說的地方,我去看了。”楚仁義吸了一口煙,正視著對面的小姑娘。

“是嗎?有什麼發現?”

“沒有。”

“沒有?怎麼可能。”紅顏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我在祠堂的佛龕下面找到一個機關,發現裡面隱藏夾層。”

“夾層裡是您要的東西?”紅顏饒有興趣接過話頭。

“可能原本是,但現在沒了。”

“沒了?什麼意思?”

紅顏假裝急切,心中卻發笑,當然沒有啦,東西五年前都讓我拿走了。

“夾層是空的,東西不見了。”

楚仁義說完,盯著紅顏,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也許,紅顏知道那個東西的下落,或者說,根本那個東西就是她拿走了。

“不見了?”紅顏驚呼,“大伯,你不會以為是我拿走了吧?”

她立即站起身,回應大伯的目光,“大伯,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那裡有機關,更加不知道你要找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楚仁義看著她無辜的表情,未諳世事的眼神,一時無法判斷真假。

“而且,我參加完奶奶的葬禮後,就一直待在自已房間沒出來過,您可以問問管家或者老宅的傭人。”

紅顏有些委屈,氣呼呼坐下,頭側向一邊不再說話。

“你看你,小孩子脾氣,說兩句還急了。”楚仁義連忙安撫,“我知道不是你。”

其實昨晚上他已經將老宅的每個人都盤查了一遍,也問過紅顏的行蹤了,基本可以斷定,紅顏並不清楚玉佩的事,至於她怎麼知道佛龕機關,應該就是巧合。畢竟,她很聰明,又和老太太相處那麼久,透過平時的習慣判斷祠堂有東西不難。

“大伯,我下去找我爸爸報到去了。”

紅顏起身,仍舊帶著情緒。

“去吧,晚上記得到家裡吃飯,你大伯母一直惦記你呢,早上出門跟我交代了好幾次。”楚仁義說道。

“噢,知道了。”

出了董事長辦公室,紅顏的一顆心才落下來。她悄悄捏捏拳,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天知道剛才她的心跳的有多厲害,雖然自已裝得很像,但大伯是個老狐狸,如果查到玉佩在她手裡,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還有,吃飯,哼,大伯母會有這麼好心?恐怕又是各種試探吧,想到這場鴻門宴,紅顏一陣頭疼,不管了,先過了父親這關再說。

“我怎麼不知道,你想來公司上班,還要透過你大伯?”

投資部總經理辦公室,楚仁禮的語氣很不好,昨晚上接到大哥的電話,還以為是他良心發現,要將家主之位還給自已,沒想到竟然是給紅顏安排工作。

自已的女兒還需要別人來幫忙安排工作,簡直可笑,真當自已這個正統的楚氏集團的太子爺是個擺設?

而他的好女兒,想到集團來上班,居然不是找他這個父親,而是找外人,怎麼?楚家真成了他楚仁義一個人的天下了?

“爸爸。”紅顏怯生生叫了一聲。

這一聲爸爸,倒讓楚仁禮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知道女兒和自已隔閡已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留學五年未曾主動給自已打過一個電話,哪怕是要錢也不曾。自已也因為各種事,疏忽了女兒。

她想來投資部幫自已的忙,都不敢直接找他這個親生爸爸,可見她心裡有多少的委屈啊。

紅顏望著楚仁禮,嘴巴一癟,似要哭出來。

“奶奶走了,楚家這偌大的擔子就落在爸爸肩上了,我就想著,正好畢業了,我要給爸爸分憂,可是,可是我又擔心小媽會不高興。”

白蓮花,綠茶麼?誰不會,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聽了這番話,楚仁禮只覺得胸中發悶,鼻子有些發酸,自已的女兒終究是自已的女兒,到底還是向著自已的,愧疚之情不免溢於言表。

“顏顏,是爸爸不好,這些年,你受苦了。”楚仁禮走過去握住女兒的手。

“沒有,女兒不覺得。”紅顏搖搖頭,豆大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滾下來,“我...知...道,您...有...自已的...苦衷。”

“別哭,別哭,好女兒,我的好女兒。”楚仁禮把女兒摟在懷裡,拍拍她的背,“你小媽那邊,你不用擔心,爸爸會處理好,你和怡兒都是爸爸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會偏心。”

呵,不會偏心,心老早就偏到太平洋去了,要不是自已主動低頭,恐怕他現在都不記得還有個女兒吧。

“謝謝你,爸爸,以後,我來給你當秘書,咱們家的權利得一點點收回來才是。”

楚仁禮深以為然,這楚家的家主之位,原本就應該是自已的,大哥不過就是仗著自已年長几歲,進入集團早,老太太病重之後,委託他幫忙代管一下。

只是老太太死的太突然,遺囑都沒來得及立,還有家傳的玉佩,可以肯定,那玉佩肯定不在大哥手中,否則上次葬禮大家質疑他的時候,他早就拿出來了。也不可能給小妹,小妹嫁到司家這麼多年,早不是楚家的人了。

也沒來得及給自已,如今也不知道放在哪裡?他還得私下悄悄找一找才行,免得被大哥捷足先登。

可怎麼找?從何處找起,讓誰去找呢?楚仁禮看著面前淚跡還未乾的女兒,心中有了主意。

“顏顏,爸爸想讓你幫忙辦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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