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一個遠道而來的和尚,打破了表面的平靜。他在陶該居住的定安王府寄了一封信,約陶該第二日在鍾宿山相見。看到這封信時,陶該原本枯死的內心吹過一陣春風,發了一個小芽。

第二日到來,陶該塌上五年不曾來到的故地,這裡在大火過後又重新煥發生機。陶該看著不遠處走來一個人。如今正值深秋,只可惜物是人非。

他來時,帶著些許晨霜,站在玄靈寺大門下。身著黑色袈裟,頭頂無戒疤,額見“卍”字法印,一副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表情。這也是幽都山內,陶該所供奉佛像的佛本人。

陶該看到他,苦澀慢慢爬上心頭,這些年,變得不止有他一個。隨後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他道:“我來接你。”一如當年。

陶該破涕為笑,緩緩道:“好久不見。”

兩人並排向山上走去,玄靈寺已經重建,只是寺廟裡的僧人,不認識他們兩位故人。來到當年時常一起打鬧的竹林,陶該問道:“你的佛修得如何了?”

度惡答:“看我的樣子,就是還可以。你呢,監正大人。”

陶該道:“自然是一切都好。”

度惡道:“你的心告訴我,你一點都不好。有一句話,當年就想問了。只是沒能力,現在有了,所以還想問你,如今的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陶該震愣一瞬,眼睛莫名酸澀起來,他道:“我可不信佛。”

度惡道:“離開紅塵,去哪裡都可以,不信佛也可以。”

陶該道:“和你一起嗎?”

度惡道:“如果你想的話,自然可以。”

陶該道:“好。我等你好久了。”兩人相視一笑,不是所有的關係,都會在時間的洗禮下衝淡,總有一些人,就像一罈烈酒一樣,越久越醇厚。

兩人走到山腳下,烈風已休,日光微暖。回到定安王府,陶該親自下廚,為兩人做了一碗素面,還是一樣的味道。

同年十二月初,司天監監正陶該病死,在玄靈寺僧人護送下,迴歸西北故鄉。度惡恰在送行隊伍中。儘管皇帝萬分疑惑,但人確實已故。

回到西北後,陶該在渡惡的幫助下重新醒來,時隔十三年,再次見到母親與兄長。擔在身上十三年的重擔就此卸下。

陶該拜別母親,就此斬斷在紅塵中的聯絡,只留度惡一人。母子倆閒話良久,陶該出來時,看見的還是那人,平平淡淡的站在風雪裡,周圍的一切都不能動搖他的心。

白雪染上陶該的墨髮,蕭瑟的北方吹散思緒。陶該心想,他還是像當年一樣好看。

他來時,銀杏掛滿霜;走時,身旁多一人,風雪不飄搖。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一路遊歷,一路上他們會討論佛法,就像當年在玄靈寺一樣,這是這次陶該沒有在被罰抄經文了。

相處途中,度惡也發現了,陶該修行天賦有餘,但是修心不夠,對這個人世太失望,心境出了很大問題,所以在這一路中,度惡也在想法子幫他彌補。

度惡多次讓陶該修心,讓他多看看這個雖然冷漠,但仍有很多可取之處的人間。

陶該還是很聽度惡的話,但他就是看不明白,他不懂人性,也不想看那些或溫情或冷漠的事,和他無關的事,他都不想關心。

陶該告訴度惡:“我看過很多書,知道人在什麼情況下,應該是什麼反應。但是,我就是不太懂。這個人間很好,可是和我沒有關係。”

度惡看著這樣的陶該,心下一片酸澀,如今的陶該,只想和度惡一樣,看人間也好,只要能在一起。

一路平淡,讓意外來時多了幾分猝不及防。此時玉京天庭建立三百年左右,魔祖又野心勃勃,這也成為了後世所津津樂道地帝君蕩魔。

昭淵帝君親自坐鎮前線,與魔神展開大戰,決戰之時曠日持久,天昏地暗,最終以大魔盡數湮滅,魔神化作殘片消散而結束。這些自然是後話,陶該與度惡二人並沒有直接參與神魔大戰。

神魔戰場初期,魔神並未直接下場參與,至數不盡的大魔與卒子參與。昭淵帝君則是親自下場,參與廝殺。魔族運轉千萬年,其底蘊之深厚,不是新生的正道可以與之抗衡的。

末法之時,一眾大妖大魔沉睡,以躲避天地滅法的影響,而神仙則不同,除了後世輪迴,自已修煉得道的,就只有在凡人觀念中產生,最終在人類社會達到共識,受人敬仰的,例如:月老,太上老君,嫦娥之類,一次一消亡,後又在人們觀念中重生。

昭淵帝君戰力無雙,神威浩蕩,一切魔物都在銀槍下湮滅。但總有漏網之魚逃之夭夭,魔神坐下大魔無數,總有一些怕死的,還身居高位,實力不弱。

一方魔獸,不過一隻四角爬蟲,深受魔神重用,實力拔尖。

在一次戰場,被昭淵帝君所展露的殺伐之相與槍意打傷,硬槓一槍後後果斷向外界逃竄。神魔戰場在西南方向的蕩璃谷,而陶該與度惡正巧趕往位於北邊,也正好遇到。

幾方巧合,陶該與度惡兩人天賦極佳,氣運又強,對於受傷的魔族簡直是大補。度惡以手上佛珠做法器,施展困陣將其遏制住。可那魔物即使受傷了也不是泛泛之輩。

度惡竭力保護陶該不受傷害,威嚴的佛光沖天而起,金鐘罩護住兩人,腳底金蓮一層一層開啟,又消散。魔氣與佛法不斷對沖。

就在黑霧要進一步吞噬金色佛光時,遠處一道強盛的槍意,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來,半尺長的槍,帶著強悍的殺意,直撞下來。

周圍的天地都為之振顫,度惡與陶該都感受一陣頭皮發麻,陶該更是想衝著那道槍意下跪,但他硬生生忍住了。這對他的未來有很大的幫助。

等到迷霧散盡,動盪安定下來後,他們看盡了一位面容冷峻,周生威嚴的黑衣男子。正是昭淵帝君列缺,他散發著淡淡的神光,來此的不過是槍意之下的一絲意識,此時的本人還在蕩璃谷。

度惡之前見過列缺,便和陶該一起向列缺行禮道謝。如果不算見這裡佛光沖天,列缺也不會這麼快找上來,讓這大魔呆在人間,肯定會為禍一方。

列缺道:“辛苦二位了,本也是我一時疏忽,讓這孽障給逃了。”當時列缺看著度惡額間的梵文什麼都明白,他對於佛家的行動默許,維持平衡便好。

列缺看向陶該,這人眼中滿是敬仰。列缺道了一句日後會有謝禮送達,便消散了。後來陶該問度惡關於昭淵帝君的事,度惡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現今的天庭之主,天地主宰,終結了上個末法時代的人。

經過這一件事,陶該也發現了一個問題,他沉著臉問度惡:“你的佛骨呢?”

度惡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沉默著沒有說話。

陶該道:“是因為我嗎?沒有佛骨壓制,你身上沾染的業障怎麼辦啊?”

度惡嘆了一口氣,道:“不是因為你,佛教內部紛繁複雜,我無法同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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