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過後太陽終於算是露了點好臉色,但只要一活動,身上也是汗涔涔的。南方不比北方,光氣溫這一點,蕭雨就還沒完全適應。她挑了個靠窗的座位,陣陣微風吹來,總算是好受一點。

“校運動會就要開始了,大家積極報名,咱們儘量每個專案都報滿,不然會影響班級評優。”安顏把學校的意思傳達給大家,但是無論班委怎麼帶頭,有些專案就是沒有人報,比如女子3000米。

“有人報嗎?”安顏站在講臺上像獵手一樣,俯視著坐滿教室的‘獵物’,聽見這話,班上的同學們都低下頭,要麼裝作玩手機,要麼互相聊天,為了避免‘中槍’,大家都故意減少與安顏的眼神對視,其實這次‘獵手’早已經提前選好要獵殺哪一個‘獵物’了,但即便這樣,該做的鋪墊還是要做齊全,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一句也不能落。“現在是為班級爭光的時候,大家要積極一點。”安顏知道就算自已再怎麼呼籲,也不會有人主動報名,而這個場面正是她所期待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按照她的想法順理成章地發展下去。“要不就蕭雨吧。”做了這麼久的鋪墊,這句話可算說出來了。

蕭雨聽到自已的名字,剛被吹散的汗又重新爬滿全身,“不行,我跑不快的。”

“重在參與嘛,而且也是為班爭光,得不得名次不重要的。”通常事情只要沒有落在自已頭上,不痛不癢的安慰話誰不會說?見蕭雨執意拒絕,安顏故作民主,“你要是實在為難,那咱們就重新選其他的同學吧。”

同學們見形勢不妙,開始出現騷動,這不僅是催促安顏快點結束班會,也是在催促蕭雨趕緊答應,避免自已受到威脅。

“大家安靜!我們也要尊重蕭雨的想法。”安顏這樣明顯就是在給蕭雨樹敵。只要風險涉及自身,大多數人只會怪不幫自已擋住風險的人,卻不會第一時間責怪加害者。就像是這次選3000米的人選,如果因為蕭雨的拒絕而另選他人,那麼那個人只會怪蕭雨沒有答應報名,卻不會怪安顏強行為之。

安顏已經把自已推到風口浪尖,如果再不答應,自已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蕭雨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好,我報名。”

果然,眾人施壓還是比一個人強,安顏對蕭雨翻了個白眼,心想到:既然目的達成,該說的客套話還是要說的,“謝謝大家的配合,等會兒還有課,我就不耽誤大家時間了。”

“3000米能不能換個人,蕭雨有低血糖。”劉遠哲繞開陸陸續續離開教室的同學,衝上講臺攔住哼著歌的安顏。

“可是隻有她什麼專案都沒報,為班爭光是每個人的事,低血糖的事我會想辦法的。”安顏敷衍,想草草了事,如果換做別人過來說,安顏或許還會重做考慮,可這個人偏偏是劉遠哲,這就更堅定了自已剛才的做法。

“人命重要,還是優秀班集體重要?”劉遠哲有些著急,白淨的臉變得有些漲紅。整天把集體掛在嘴邊唱高調的人最讓劉遠哲不屑。

劉遠哲越著急,越替蕭雨考慮,安顏讓蕭雨參賽的決心就越大,“我是班長,我會想辦法。”

“要是蕭雨真暈倒了,你負得起責任嗎?!”劉遠哲聲音突然變大,好讓自已在勢力上看起來能佔些優勢。

“我再說一遍,我會想辦法。”女生從氣勢上也不甘示弱。

“你能想什麼辦法?”剛才大聲說話,讓劉遠哲明顯感覺自已的肺活量不足,導致有些喘粗氣,這次聲音降低了許多。

“買巧克力給她可以嗎?我自已花錢買最好的巧克力給她可以嗎?!”安顏的聲音卻沒有絲毫改變,甚至變得更加尖銳。

因為教室的門是大敞開的,正趕上下課時間,樓道里全是學生,聽見異樣,路過的人都會好奇地往教室裡望上兩眼,劉遠哲見安顏軟硬不吃,也不想成為別人關注的焦點,丟下一句,“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便悻悻而去。

“安顏一看就是早就打上你的主意了。”高婷的大嗓門就像是聲音導航,順著聲音,劉遠哲很輕鬆就找到了樓梯口的兩個人,一個低頭滿面愁容,一個叉腰橫眉瞪目。

“乾脆你跟她直說,你就是跑不了。”高婷的大嗓門再次響起。

“沒用,安顏是鐵了心讓蕭雨參賽了。”劉遠哲被氣的不輕,到現在他的臉還是通紅的。

“要不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我陪你跑跑步。”高婷出了主意但馬上又打起退堂鼓,“但是我也跑不動啊。”

“我陪小雨吧。咱先提前練習練習,等真到那天了,能跑多少就跑多少,她總不能太難為你。”由於蕭雨一直低著頭,劉遠哲做了個扎馬步的動作,微彎膝蓋,歪頭看她的反應。

蕭雨回想上學這麼多年,每屆運動會自已能做到最大的參與也就是坐在觀眾席上歡呼加油,而這一次算是自已這十幾年裡的一大突破,突破到一想到這件事就喘不上氣來。

劉遠哲真的是說到做到,天剛擦黑,便把蕭雨約來操場,要說沒有私心怕是他自已都不會相信。

“前後擺臂,像這樣。”劉遠哲擺臂的動作有些誇張,為了做示範,好讓蕭雨理解,但對於沒有運動細胞的蕭雨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劉遠哲伸手分別扶住蕭雨的兩條胳膊,“這樣跑會省力氣。調整呼吸,我比較習慣三步一呼,兩步一吸,你可以根據自已的習慣調整。”

蕭雨在內道,劉遠哲在外道,而內道的優勢在這時完全沒有體現出來。

剛跑到半圈,蕭雨便雙手叉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行了,我跑······跑不動了。”

“再堅持一下。”

“不行,實······實在不行了。”蕭雨連忙擺手。

劉遠哲上前幫蕭雨整理那一縷粘在嘴角的頭髮,“沒事兒,慢慢來。”天黑加上人多,劉遠哲終於敢稍稍邁出心理防線,做出這個曖昧的動作。

晚上的操場要比白天熱鬧的多,如果不是遇到穿著或行為異於常人的人,誰會把注意力總放在別人身上,可是偏偏有時候就是那麼巧,準備投球的功夫就會注意到旁人沒注意到的‘新鮮事兒’。

“那是不是咱們部門新招的那倆大一的?”正在運球的男生那天面試也在場,只見他放慢了拍球的速度,眯著眼,好讓自已看得更加真切。

許睿衡順著眾人的眼神望去,不看還好,看清楚了之後他感覺全身的血都在往天靈蓋湧,太陽穴處突突直跳。

“看樣子人家兩人可不止是同學關係,以後在部裡有狗糧吃嘍。”不明狀況的男生還在‘哪壺不開提哪壺’,繼續補刀。

這句話就好像是一劑催化劑,讓本就惱火的許睿衡更加氣急敗壞,“你們先打,我突然想起來部裡還有點事需要處理。”

“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剛才運球的男生做了一個帥氣的投籃動作,可惜球撞擊籃板後連球框的邊都沒擦一下。

許睿衡下巴微微上揚,衝蕭雨所在的方向示意道,“就那個四肢不協調的女人,趙一鳴讓我負責,她那麼笨,當然要提前熟練工作,我可不想以後她幹不好工作,打自已的臉。”

“嫌她,還執意招她進來,你圖啥?”

“教會一個笨蛋比教會一個聰明人更有成就感。”明明口不對心還這般大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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