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呂帆站在淇淇照相館前。

“淇淇……”呂帆嘴裡呢喃,他的腦海裡先是閃過林淇那張精緻無害猶如小白兔的臉蛋隨即又閃過林麗春那張樸素圓潤的臉,明明是三十歲大媽的模樣卻有著令他感到畏懼的能量。

所以呂帆才不惜犧牲大晚上的時光來弄清楚這件事情,雖然拿到地址的過程有點波瀾,對他的行事卻沒有一點妨礙,那一男一女聯合起來是很強,但是若論單打獨鬥,呂帆有自信能一一打敗他們。

這麼想著呂帆神情閒適地向林淇家的大門口走去,可就在他一腳將要踏進門內的瞬間,他卻“哦”了一聲,拍了拍自已腦袋說:“差點忘記,那個大媽似乎會設陣法。”

說著,他伸出左手食指,然後緩緩往自已面前那看似毫無波瀾的空氣移動過去,突然一陣勁風直撲他的門面,與此同時指尖如火燒般劇痛,呂帆垂眸看著自已食指指尖,一團若有若無的青色火焰纏繞在上面,火焰雖小,攻擊力卻極強!

呂帆濃眉微挑,這點痛他還不放在眼中,與後退相反的是他反而對眼前的陣法感到興趣,比起醫院裡的,這裡的陣法給他的感覺沒有那麼肅殺。

無視指尖燒灼所帶來的痛感,呂帆邁開腳步繼續向前走去,他的腳步雖緩卻異常堅定,絲毫沒有停下一瞬,隨著強勢闖陣,那股原本只圍繞著指尖的青色火焰頓時瘋狂串起,火焰如青藤般沿著呂帆的手臂攀延,就在吞噬呂帆的剎那,如墨般的黑影自呂帆後背開始即可間將他整個人如盔甲般包裹起來。青色火焰無縫可入,只得攻擊呂帆僅露的雙眸,可那黑影粘稠異常又極為靈活多變,不管青色火焰變幻多少個方位攻擊呂帆的雙眸,卻都盡數被擋下。

最後,呂帆如願以償地站在了淇淇照相館的玄關處。室外陣法獵獵,室內卻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最先進入呂帆視線的是滿強的相框,沉浸黑暗多年他的視力早就掙脫黑暗世界的束縛能自由進出於寂靜的黑夜,所以他自然而然地看到掛在滿牆相框中心的小時候林淇的照片,那是一張兒童照,但是照片上並不只有林淇一人,在她燦爛笑臉的一旁,是一個拉著綵球的滿臉不情願的黑瘦男孩,照片的背景是在遊樂場。

兒時的記憶如雨後春筍般閃現在呂帆的腦海,他想起那個時候他也在那個遊樂場裡,只不過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年紀的孩子,長大後三人的人生軌跡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像有一條無形的橫線隔絕這他們三人,橫線的這頭是孤身一人的呂帆,而橫線那頭則是林淇跟陳一星並肩而站。

想到這些,呂帆眼中閃過一道嫉妒、狠厲、陰鬱等複雜的情緒,這複雜的情感還沒反應到他的腦際,呂帆的身體突然一震,上一秒還遊刃有餘的人這一秒卻臉色青紫如蝦般緊緊蜷縮成一團倒在地板上。

痛,痛徹骨髓的折磨出其不意地向呂帆發起攻擊,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已已經習慣了這種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剛才在看到那張林淇跟陳一星兒時在一起的照片後,他的心如磐石的心臟頓時如平靜的水面被砸入一顆石頭般蕩起一層層漣漪,而這是他接受黑暗力量以來絕不被允許的!

因果相報,光明與黑暗不能共存,而他早已在無底深淵中沉淪,痛,帶給他警醒,痛,亦讓他只為黑暗而生。

後背再次裂開,刺鼻的鮮血如泉湧出,那深埋骨髓的黑影也再次傾斜而出,它緊緊地扒在呂帆的面板上,然後一點一點的滲入面板,又一點一點的化為蠶絲般的黑色絨毛搖曳在呂帆的肌膚上,黑色絨毛浸泡在鮮血裡,頓時興奮、快活地抖動起來,而呂帆的身體卻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震顫,他臉色蒼白猶如死人,雙眸不在泛著漆黑而是暗淡無光,似是下一秒他就會停止呼吸,一命嗚呼。

就在這時,牆壁突然閃出一道白色光芒,那光芒溫暖地將奄奄一息的呂帆包裹住,隨即光輝一閃,連同呂帆一起消失在原地。

“叮鈴……叮鈴……叮鈴……”風鈴的響聲傳進呂帆的耳朵裡,其實光輝出現的那一刻他並沒有昏迷,他之所以一動不動躺在自已的血泊裡是因為被渾身劇痛折磨到不能動彈,以往面對這種情況,他只要靜靜等著就是,那黑影折磨他的身體卻也能治癒他的身體。

這次唯一不同的一點,是地點不對,在別人的地盤暴露出自已致命的弱點是呂帆唯一失算的地方,他沒想到那看似平凡的陣法竟然會消耗掉那麼多妖氣,以至於後面會被一張別人兒時的照片給擾亂心緒!

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更是一個跟自已體內的黑影格外不合的地方,因為呂帆能察覺到深藏在他體內的黑影焦躁、不安的情緒。臨近中秋,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迎著清輝,呂帆的視線映入一株高聳入雲的月桂,那桂樹枝繁葉茂,茂密的樹葉間更是綴滿如玉般光滑的桂花,清風徐徐間,桂花香沁人心脾,令人心曠神怡。

“咦?有不速之客來訪,難怪那警鈴響得那般響亮……”這是搖搖在上的桂樹上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聽上去那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酒氣。

眨眼間,伴隨著桂香而來的是一襲白衣銀髮的男人,男人身上週身縈繞一層淡淡的月色,縹緲如紗,靈動又夢幻。

仙境般的畫面沒有讓呂帆卸下警惕,他的神經反而因為銀髮男人的到來而更加緊繃,他後退了兩步,低聲喝道:“這是哪裡,你又是誰?”

銀髮男人卻像沒有聽到呂帆的質問,而是掄起右手的酒壺湊到嘴邊又灌了幾口後才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好酒!好酒!千年了,本仙終於喝上這一口桂花釀,真是如神仙般快活,如神仙般快活啊!”

呂帆聽著眼前人的話,不由暗暗心驚,“千年前的桂花釀?難道這個男人已經活了千年之久?什麼樣的存在能夠活了千年時間?難道眼前的男人是活了千年的大妖?可是男人身上的氣息跟他之前所吸食女妖的身上的味道有很大的不用,女妖妖氣偏向陰冷,而這個男人給人的是一種溫暖的氣息,兩者之間有著鴻溝般的距離,不能相提並論。那麼,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摸不清對方的情況下,與其保持安全的距離才是上策,所以呂帆的雙腳微動,意欲後退兩步,可他剛動,那醉眼迷離的銀髮男人卻風一般無聲來到他的跟前,吐著酒氣慢吞吞道:“別動哦小朋友,你進來的時候護山大陣就已經開啟,你走不掉的。”

呂帆這才知道自已掉進陷阱裡面,盛怒的同時心卻慢慢冷靜下來,他冷冷盯著銀髮男人,“你以為你能困得住我?”

“別試探了,也別把事情想的太複雜。”銀髮男人握著酒壺搖搖晃晃站著,看似如楊柳般虛弱,但是速度卻比閃電還快,剛才那招瞬移已經足夠向呂帆證明一切。

“你啊,小小年紀卻殺人無數,今夜撞進這裡你也只能自認倒黴,我可不能讓這個美麗的小鎮被你搞得烏煙瘴氣。”說著,銀髮男人一改之前懶散作風,只見他扔掉手裡的酒壺騰出右手的同時,掌間的手勢已經變了幾次,呂帆看不懂這些起符的手勢,只是本能覺得危險,他連想也不想彎腰撐開後背,將深藏於骨的黑影盡數放出。

黑影才堪堪護住呂帆的心口,銀髮男人食指的指尖卻出乎意料的出現在呂帆的眉間一指之外,呂帆一驚,又是一道黑影趕來保護呂帆,可銀髮男人的指尖卻快速一伸,在呂帆眉心處輕輕一點,這一點極輕,幾乎感覺不到。呂帆認定自已是虛驚一場,又想到眼前的男人風言風語、裝瘋賣傻,頓時怒不可遏地操控黑影,剎那間黑影如惡狗般撲向銀髮男人。

那行動迅疾如風的男人,此刻卻笑盈盈站在原地穩如泰山看著黑影將自已吞噬,在黑影完全包裹男人的瞬間,呂帆看到他紅唇微啟,說了一句話,可是呂帆聽不到男人說了什麼。

最後,黑影回到呂帆的身體,而眼前的景象也一改之前如夢似幻般美好,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暗,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只是呂帆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真是存在過,因為銀髮男人愛不釋手的酒壺就躺在幾步之外的草地上。

呂帆從酒壺上收回視線,嘴角露出勝利的冷笑,剛要邁開腳步去拿酒壺用來紀念自已的勝利,可是才一動身,只覺喉頭氣血翻滾,噗的一下,滿口鮮血噴射而出,沒等他細想,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與此同時,幾步之外的酒壺卻爆射一道耀眼的光輝,那光輝射向星空,須臾間便消失在漫天星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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