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南方城市的潮溼周琴琴更喜歡北方城市的乾燥,這些年上上下下不知道出了多少任務,踏遍全國甚至世界多少地方,但是對於她而言最喜歡的還是在這個歷史悠久的城市待著,在這裡她才能安定,這裡是她的根。

孤行左給的資料她認真看過一遍後已經歸還給檔案室,現在她手上有關於那個案件查閱的電子版許可權,方便出差期間隨調閱。讓她有點在意的是去檔案室還資料的時候遇上的那個少年,很顯然在孤行左的允許下他在閱讀那些絕密檔案。

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已進去的時候,那個少年的眼神在她身上掠過後稍稍停留在她手上的檔案後才移開視線,少年的表情很微妙,幾乎讓人察覺不出,當時周琴琴沒反應過來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回來想想她才明白,那是饒有興趣的眼神!

真是個高傲的傢伙,高高在上端看別人入局後會怎麼打贏這場詭秘之戰!

既然已經知道少年是誰了,周琴琴在想要不要去“打擾”一下那個孤傲的少年……“叩叩叩”門口有個高大的人影在敲門,周琴琴應了一聲“進來”,那個男人就進來了,這個男人叫曾亮,一米九的肌肉大汗,別號光頭亮,因為他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有著一顆油光華亮的腦袋,可是這樣一個兇像畢露的人卻是個無比虔誠的佛教信徒,且是堅定的素食主義者。

“林總一大早就飛走了,我們的飛機晚上十一點起飛,你還有什麼事情要處理的話,最好在這段時間內處理完。”曾亮沒有找張椅子坐下,比起坐著他更喜歡站著,這樣更有利於應對環境的千變幻化中的危險。

“對於吳子符你知道多少?”九局裡的降妖行者有單獨行動的,也有兩人組隊執行任務的,周琴琴喜歡一個人行動,一般都是獨來獨往,可是這個曾亮卻是少有能夠跟她默契搭檔的一個,先前孤行左說會給她一個搭檔的時候她就想到了他,見面後確認自已猜測沒錯後,周琴琴也輕鬆了些,比起跟新的搭檔磨合適應,老搭檔行動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曾亮曬得黝黑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地說道:“跟你知道的差不多,不過很久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從一隻花妖那裡聽說過吳家的一個秘密。”

“都說是吳家的秘密了,怎麼會讓一隻花妖知道?”周琴琴只相信自已的所見所聞,流言蜚語不過是人們閒得慌的時候從茶餘飯後之間流傳出來的閒話。

“那你就當個謠言聽聽就好。”曾亮雙手交叉在胸前神情淡淡,表示自已只是按照周琴琴說的講出她所不知道的那部分,至於真假他並不負責。他道:“吳子符跟吳家沒有血緣關係,之所以會被收進吳家只是因為吳家人發現他天賦異常,這驚人的天賦比吳家任何一個同年齡段小孩都厲害,所以才進了吳家,改名吳子符。”

“吳家那位千金喊他哥哥,那不是說明吳子符這個外來的比吳子晴這個直系血脈擁有的能力還厲害?”九局是個用實力立身的地方,比起說大道理周琴琴也更喜歡用拳頭說話,所以如果吳子符真有那麼厲害的話,那他又為什麼會對“閩東區少女離奇死亡事件”這件事情感興趣呢?

像鐵塊一樣站著的曾亮思想單純的很,沒有周琴琴那寫複雜的考慮,而是隨口道:“誰知道呢,這些千年大族在外面有個私生子也很正常。”

周琴琴像是受了什麼點撥一樣,圓滾滾的大眼睛緊緊盯住曾亮,不由感慨道:“有時候你說的話總是那麼隨意又直擊要害……這事你沒告訴別人吧?”末了,周琴琴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不管真假,吳子符這個少年將來是吳家接班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周琴琴孤身一人可不想因為一個流言蜚語而讓自已對上那些流傳了千年的隱世大族。

曾亮白了自已的搭檔一眼,巴掌大的肌肉一鼓一鼓地上下浮動著向周琴琴控訴自已的不滿,“我看起來像是那麼蠢的人嗎,要是不你問起來,我才不會說出去。”

“好啦好啦,我不應該那麼說行了吧。”周琴琴的安慰不算走心倒也還算有點誠意,曾亮接受後,問道:“所以你想做什麼,距離晚上的飛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剩給你的時間並不多。”

“足夠了,吳子符這幾天準時到明溪那裡報到,去那裡找他準沒錯。”周琴琴嘴角一勾。

曾亮濃眉一動,心想:沒準會撲空吧。

林麗春是述職期間明溪接待的最後一個客戶,所以林麗春一走她的工作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只剩下資料入庫。

周琴琴進來的時候明溪小小的身體被小山一般的資料藏在後面,她恭順地喊了一聲:“明溪大人。”

“嗯?”明溪機械般地抬起頭來,看到是周琴琴只微微點了點頭,“你之前看到的是全部資料,其餘的需要你自已去查。”明溪敲擊鍵盤的手指飛速運轉著,並沒有因為周琴琴所辦之事的特殊而有所優待。

“我今天來是有別的事情,吳子符這兩天不是一直往您這邊跑嗎,今天怎麼不在?”周琴琴多少了解明溪的脾氣,與其拐彎抹角招人煩直接開門見山才是上策。

“他又不是我的手下,我管不著。”明溪乾脆無比的扔下一句,就不再搭理周琴琴。

“今天晚上我就得走了,你就告訴我他今天會不會來嘛?”檔案室因其特殊存在就算得到孤行左的同意非九局人員查閱資料都得進過明溪的同意,因為明溪很忙,吳子符得配合明溪的時間。

別看明溪個頭小小的像個無害的蘿莉,可是能在九局這樣錯綜複雜的地方掌管檔案室幾十年且能做到不得罪各方人士,這能力可不是誰都有的。

她見周琴琴一副賴著不走的模樣,不停在鍵盤間跳躍的手指終於停住了,問了句與目前內容不是很有關係的問題,“你幾歲了?連我以前的外號叫什麼都不知道?”

自從進入九局以來周琴琴的生命裡只剩下不斷精進自我提升以及出任務提高戰鬥能力,對於別人的故事她並沒有時間去關心,不過即便八卦訊息滯後的她似乎也聽說過那個外號,可是一時間她確實想不起來。可是她想不起來並不代表曾亮也想不起來,在明溪輕飄飄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腦海裡下一秒就已經浮現出那個鼎鼎大名的外號“河東獅吼”,據說明溪修煉的是某中內家氣功,修煉的時間越早定格的年紀就越早,看她幾十年如一日的青春樣貌就知道她的內家功夫有多麼深不可測了,傳聞她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定死傷無數……這些雖然都是流傳在九局裡的秘聞,可是誰也不敢親自去驗證啊,曾亮看著周琴琴一臉茫然的模樣,心靜如水的他都不由得有些著急,不得不用健碩的手臂推了推周琴琴低聲提醒:“別動手,你打不過她的。”

周琴琴秀眉一皺,剛想說什麼,卻聽到吳子符的聲音在身後突然響起,“你找我做什麼?”他來的悄無聲息,周琴琴跟曾亮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意識到這一點,兩人的臉色有點難看的看了對方一眼。

明溪才不管吳子符是什麼時候到的,她只想讓這三人快點離開自已的地盤,重新坐回自已的位置上,明溪一邊喝著自已茶杯裡林麗春給的茶葉泡出來的茶水,一邊對吳子符說:“今天還想看案卷的話,就趕緊把事情解決了,太多人在眼前晃得我頭疼。”

雖然接觸不久吳子符卻發現明溪的脾氣只對林麗春一個人比較寬容,其餘的人她似乎統統不放在眼裡,甚至連這個檔案室的工作她都覺得厭煩,只是儘管感到煩躁她還是勤勤懇懇、早九晚五來到這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心上念頭瞬間劃過,吳子符朝明溪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那麼,我等下再來找您。”然後對周琴琴兩人淡淡道:“出去說。”

桃林的東側有座小小的古亭,傳言是九局大樓前就已經存在的古代遺址,經過九局這麼多年的維護倒是給賞花的人一個歇腳喝茶的地方。桃林之內一切皆是春季,所以三人一如桃林瞬間感覺身上的暑氣被桃林裡的春風吹散了幾分。

這一路來,周琴琴都明目張膽地注視吳子符,她很好奇這人那對眼睛到底是真瞎還是假瞎,走路順暢沒有障礙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連閱讀資料都跟正常人一樣順滑無比?曾亮跟在兩人身後,魁梧的身體走起路來卻十分輕盈,現在是非戰狀態,要是處於戒備的狀態他能把自已的氣息隱藏得更加悄無聲息,不過自已一直引以為傲的一招,剛才在吳子符的面前卻被無情擊破,因為他當時竟然沒有發現吳子符是什麼時候到的,又把他們的話聽進去多少?

兩個搭檔心中各有盤算,可是處於研究中心的吳子符對兩人投注而來的獵獵目光視而不見,到了小亭他便直言道:“你們的事情我幫不上,你們的好奇我給不出答案,今天看在孤行左的面子我跟你們出來,以後就別想了。”

這毫不客氣的拒絕倒是讓周琴琴一時有點接受不了,這TM的也太沒禮貌了吧!她深吸了口氣,忍著脾氣道:“我什麼都還沒說呢?”

“孤行左說過會派人去葫蘆鎮解決‘閩東少女案’,我想那個人選應該就是你了,作為查閱檔案的許可權我已經跟孤行左做過交易,現在交易已過,他想要的我已經給他,現在你不應該揹著他來找我。”吳子符以前就知道九局裡的人為了任務的成功會採取各種各樣的辦法來取得成功,若是正當手段也就算了,可是據他所知真實情況並非如此,就像一個大家族歷盡滄桑會留下難以抹去的汙垢一樣,九局成立這麼多年也並不是處處都那麼光鮮亮麗。可能是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對周琴琴這種過分糾纏的行事方法很不滿意,因此態度也就刻薄了些。

周琴琴被他這麼一說,倒也認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已的行為,按照吳子符的說法他不是九局的人只是跟孤行左做了個交易各區所需罷了,交易結束確實不應該有其餘的瓜葛……確實是自已有點魯莽了,周琴琴這人舉得起放得下,便大方承認是自已的錯,可是她也表明了自已這麼做的原因,“抱歉啊,這次是我著急了一點,不過我也是因為看到那些卷宗後太生氣才會想來你這邊碰碰運氣的,不過你的話也沒錯,你現在還不是九局的人,這件事情跟你確實沒有關係。”

吳子符沒想到這個女人的道歉來的這麼快,在他還在猶豫她是不是又有什麼盤算的時候,周琴琴卻向他伸出友誼之手,“認識一場也是緣分,我叫周琴琴很高興認識你。”她的態度很真誠,除掉她那“另有圖謀”的音色,她的聲音聽上去清亮明麗、剛毅中帶著輕柔……這讓吳子符有點好奇周琴琴的長相了,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握那隻手的時候,周琴琴卻先他一步主動地握住了他略帶冰涼的手。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握手,可是在眼盲的人中觸覺更加敏銳,短暫的相握後吳子符的掌心卻還留著對方留下的觸感,有點軟,又有點粗糙,更重要的是她的掌心很暖,跟他常年冰涼的手完全不一樣……

訊息探聽不到,走不成捷徑,周琴琴也不灰心,工作了這麼多年遇到的困難何止這一件,她只是替那些無辜少女感到不甘心罷了,不管是這個社會還是九局都欠她們一個真兇太久太久了!想到這裡,周琴琴熱血再次沸騰起來,這次一定要抓住那個該死兇手!

“謝謝你給的時間,不打擾你了,我們也該出發去機場了,下次有緣再見。”周琴琴說完領著曾亮迅速離開。

吳子符站在原地,掌心還殘留著一些周琴琴掌心的餘溫……過了好一會兒,他低頭去看自已的掌心,那裡赫然睜開一隻烏黑烏黑的眼睛,灰白的瞳孔像是染色了一般漸漸暈開一層深不見底的烏黑,隨後吳子符的眼睛緩緩閉上,再次睜開時眼中的烏黑已經褪去,那雙瞳孔再次被毫無生機的灰白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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