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醫院很忙碌,就算是臨近中午吃飯時間,也到處都能看到步伐匆匆的人影。林淇所在的單人病房很安靜,這時一道窈窕的身影沿著長長的病房走廊小心翼翼的來到林淇所在的病房門口。那身影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才輕輕地開啟病房門悄無聲息溜了進去。

病房裡,林淇所在的病床被藍色的隔簾隔絕在後面,病房內的溫度與門外炙熱的夏季不一樣,直接降了十多度,那身影沒料到房內另藏乾坤頓時被凍得打了個哆嗦,這時隔簾無風自動起來,在隔簾微微晃動之間,身影忍受著刺骨的寒氣,又向前走了一步,可就在她剛越過隔簾的瞬間,一股濃濃烈火猛地朝她門面攻來。

這突如而來的殺招凌厲霸道,那身影本事本就不高,頓時被烈火灼得不輕,剎那間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來,“啊!好痛!好痛!”

趙明軍及時趕到,看到蜷縮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女人他只冷冷瞥了一眼,隨後朝病床上的林淇看去,這一看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可他沒想竟然看到林淇已經睜開眼了,他大喜的同時疾步上前,關切道:“感覺怎麼樣?林總說你沒這麼快醒,沒想到你提前醒了,真是太好了!”

“趙叔……謝謝您,我好多了。”在趙明軍的幫助下林淇靠坐在床頭,她挺過了體內仙妖兩力從排斥到互相妥協再到休戰的艱難過程,高燒已退,生死劫算是逃過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像個人類一樣安安靜靜活著,用漫長的時間去融合、吸收體內的仙妖兩力。

可是,事情永遠不如希望的那麼順利,這不林淇一醒來,就撞見了這個被結界的雷擊打得嗷嗷直叫的小妖。

“你是誰?”林淇的頭還有點痛,不過意識已經清醒了,眼前的這張面孔對她而言是陌生的。

林麗春為了保護林淇而設下的結界其威力真不是誰都能一力接下的,更何況在佈下結界的時候因為愛女重傷林麗春正是心情非常惡劣的時候,所以結界的殺傷力也比平時強勁,她就是要看看誰敢趁此機會再下殺手!

林麗春的怒火很大,所以進入林淇病房的這隻小妖就承受了怒火的果實。在林淇的示意下趙明軍關掉結界,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那小妖明顯法力一般,若不是林淇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是生非,這隻小妖早在林麗春的雷霆怒火中打回原形、法力大減。

“小林總,我,我叫冷清……三頭蛇一族的……”冷清知道最後關頭是林淇命人關掉結界自已才保住小命,所以儘管身上被灼燒的傷口正以傷口為中心不斷在蠶食她的肉體以及身上的靈力!身為三頭蛇一族她從小就聽族裡的長輩說過管理者的恐怖,這次她抱著僥倖的心冒險而來,卻最終沒有逃過這股用精純妖力淬鍊而成的三昧真火!

不過,就算此刻被燒成灰她也不後悔來這一趟,只要能消滅管理者的怒火,就算死她也不怕。

自家孃親大人下手有多重林淇自然是看在眼中的,但她沒想到眼前這隻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三頭蛇妖竟然緊緊咬牙忍了下去,就衝著這股視死如歸的堅韌毅力,倒是讓林淇高看了幾分,也讓她想知道這隻小妖為什麼會來到自已的面前。

畢竟,她家蛇王可是差點就把管理者的唯一血脈打死了,這仇恨還新鮮著,這隻法力平平的小妖就趕著來送死,實在是奇怪得很。

“看你的神色,你們族人應該不知道你來這裡吧?”林淇渾身骨頭都在痛,說這幾句話她都覺得累,不過表面上她不會給人看出差錯。

冷清強忍蝕骨疼痛,額間冷汗直流,臉色蒼白如鬼。疼痛讓她連開口回覆林淇問話的力氣都沒有。林淇靜靜看著她,直到她終於忍不住慘叫出聲,林淇才對趙明軍說道:“趙叔,幫她一把吧,我的傷不是她的錯。”

趙明軍覺得林淇到底不如林麗春老練,心還是太軟,不過他還是點頭應是就給冷清治療起來,他搭了一會兒脈象,不由奇怪地咦了一聲,隨後他回頭對林淇道:“她懷孕了。”

林淇一聽,眉頭不由皺起來,她冷冷瞥了一眼冷清,“你是故意來這裡,好讓自已被管理者打傷落胎,從此蛇兔兩族結下血海深仇,妖界必將大亂,你好狠毒的心啊!”

“不,不是的!”冷清聽到林淇的話,不由大驚失色,她顧不得灼心之痛跌跌滾滾來到林淇的床邊解釋道:“我根本沒有那麼想,我是來請罪的!我們大王做錯了事,我來替他請罪受罰,所以不管管理者還是小林總你們有什麼怒火衝我發就好,我們大王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個男人犯錯為什麼要你一個女人出來領罪。”林淇很累,卻被迫看一場痴女虐戀的戲碼,她神色極冷,剛才對冷清生起的憐憫之心隨著她替一個男人哭求而煙消雲散,“我不想為難一個孕婦,我跟冷鋒之間的冤仇,之後我會跟他好好算賬,不用你來求饒,而且他相比也不想你來這裡求饒。”

“小林總,求您了,只要您一句原諒,管理者就不會追殺我們大王了,我真的怕我們大王會死,他是我們族最厲害的領導,要是沒有他我們三頭蛇一族以後該怎麼在妖界存活下去啊。”冷清哭著伸手去拉林淇的手,卻被趙明軍輕而易舉擋開,他知道林淇傷得多重,也知道冷鋒的存在對於三頭蛇一族代表什麼,可是聽到冷清這麼自私的話,一向不管事的他也忍不住冷笑幾聲,“可笑,你是覺得自已說服不了管理者所以跑這裡來噁心一個病人是不是,別以為你們大王打傷了小林總就把人看輕了!”

冷清不知道情況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又驚又懼加之身受重創,冷清終於熬不住而暈了過去。林淇嘆了口氣讓趙明軍把人移動到旁邊的病床上,“給她治療吧,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

林淇精神不濟交代完趙明軍自已也重新躺下,而這一躺她又陷入昏昏沉沉的睡夢中。

李曉唐急衝衝來到病房的時候,趙明軍差點沒對風一般衝進來的她出手,好在趙明軍的眼神不錯,收起掌心的攻擊,他對李曉唐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才輕聲道:“小點聲,才睡著。”

李曉唐哦了一聲,頓時躡手躡腳關上病房的門,才去看林淇。同在一個房間,所以她不由好奇另一張床上的冷清,只不過她才好奇地看了一眼,就被趙明軍用窗簾拉上,並無聲的做了個“別好奇”的手勢。

本就是無意的一瞥,李曉唐本就不關心別人,來到林淇的床前看到林淇毫無血色的臉色以及一夜之間瘦了一圈的小臉,李曉唐不由鼻子一酸,一路擔心的焦急隨著一行熱情滾下她的臉頰。她不敢哭出聲,怕吵醒林淇。

當你的朋友真心關心你的話,就連哭泣都是無聲的。

林淇睡得不深,又或許是感知到李曉唐的味道,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李曉無聲地在流淚。

李曉唐淚眼模糊中聽到林淇的輕笑,“快別哭了,我又不是死了。”

“呸呸呸,胡說八道什麼!”看到林淇醒來李曉唐提心吊膽的心終於鬆了下來,她緊緊拉著好友的手,關心道:“感覺怎麼樣,你的臉色白得可怕,真的只是單純的發燒那麼簡單嗎?不會是生了什麼重病吧?”

林淇聽她越說越離譜,不由暗咳了幾聲轉移李曉唐的關注點,“親愛的,我口渴。”

“好,我給你倒水。”多年的默契使李曉唐自然而然地順著林淇的話頭改了話題,她甚至連一簾之隔外躺在另一張病床上的冷清都沒問一句,一邊給林淇遞水,一邊說著早上發生在學校的事情,“我跟你說,你醒來真是太及時了,不然我這憋了一肚子的話都沒人說,你知道早上陳一星有多瘋嗎?他居然答應班長參加學校的慶典,更離譜的是什麼,你知道嗎?他一說要參加,後腳劉雨婷跟呂帆也跟著說要參加,你說怪不怪,孫浩然之前那麼鼓動大家參加都沒人搭理他,陳一星一參加後面大家的熱情可蹭蹭往上冒!”

李曉唐說戲般把早上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說著,林淇則小口喝著溫水,聽到陳一星的行為舉止,她只輕輕動了一下眉尾,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李曉唐見她神色不變,不由自主斂起嘴角的微笑,失落道:“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我說的話有那麼無聊嗎?”

林淇身體年齡雖是16歲,可她的精神年齡可是有六十多歲了,看到李曉唐沮喪樣子,她身體向好友傾斜過去,認真端詳了一下李曉唐,林淇握住好友的手溫聲道:“怎麼了,剛才我就發現你的心情有點不合時宜的高漲,我想不僅僅是因為陳一星奇怪的行徑,還有其他事情讓你心情不好了吧?”

李曉唐輕輕嘆了一聲,“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她想了想,抬眸對上林淇含笑的雙眸,認真道:“事先說好,你生病的事情我還是很擔心的,你好起來我也很開心,我只是自已心情有點奇怪,我個人的問題,你別誤會。”

林淇道:“我不會誤會。”

李曉唐一直說自已心裡憋不住事,但是她心裡的事除林淇之外不會說給第二個人聽,很多時候李曉唐思覺得很奇怪的,她對林淇就是莫名地信任跟依賴,所以林淇一問,她沒有做多少心裡掙扎就把堵在心頭的那股煩惱說出,“早上我還不知道你生病的時候,我跟溫宇在走廊上聊了一會兒。”

“嗯,然後呢?他說了什麼話讓你不開心了?”

“其實也沒什麼,他覺得我對於你的‘失聯’過於擔心,他說你家裡有事或者手機沒電關機都有可能沒辦法聯絡到,覺得我大驚小怪!”

“所以你就生氣了?”林淇一聽,不禁莞爾一笑。

“你還笑!事實證明我的第六感是正確的,因為你不會無緣無故跟我失去聯絡。”李曉唐氣呼呼叫道:“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是不是!”

“是是是,我的朋友是最自信、心地最美的,有一個這樣的閨蜜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林淇故意捏了捏李曉唐軟綿綿的臉頰,而後順勢兩人輕輕擁抱在一起。

“那個……”這時,趙明軍突兀的聲音淡淡響起,而後他的腦袋從隔簾後露出來打斷姐妹情深的戲碼,他對林淇說:“人是暫時沒事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是要放在這裡,還是我另外找個地方安置?”

透過趙明軍拉開的隔簾的縫隙林淇看到冷清蜷縮的身體以及即便昏迷也緊緊護住自已腹部的雙手,看在孩子的份上林淇終究還是心軟了,她道:“就讓她在這裡休息吧。”

趙明軍道了聲好就退出病房,他畢竟是一個醫生,很忙的。

李曉唐注意到林淇眼中對陌生女人複雜的神色,不禁問道:“來找你的?”

“不是,來找林女士的。”林淇搖了搖頭,把隔簾重新拉上的時候淡淡道:“她的相館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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