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食堂。

帶上學生卡走進學校食堂對於闊別學生時代的周琴琴來說就像是硬生生把塵封的記憶重新開啟一樣,有點熟悉更多的是陌生。

“現在孩子的上學條件可真好。”周琴琴端上餐盤跟在陳一星的身後一邊看著櫥窗裡的豐富的菜色一邊感嘆道。

沒食慾卻被人硬生生拖來的陳一星掃了一眼幾乎沒有多少選單的櫥窗,淡淡道:“早點來的話,菜色更多,現在都被人搶光了。”

“有的吃就已經很好了,我們有時候出任務進入荒山野嶺,眼前的這些就是美味佳餚了。”正所謂三句不離本行,生活中只有工作的周琴琴更是這樣,她倒不是故意一直在陳一星面前提起九局的工作與生活,而是她幾十年的人生裡能說的範圍就只有這些內容。

聽她又提起什麼九局陳一星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可他卻看到周琴琴平靜的訴說的表情後竟然也不阻止她了,而是端著餐盤找了個空位坐了上去。

周琴琴見他沒有出聲而是靜靜聽著,就笑著跟了上去坐在陳一星的對面,“是不是感興趣了?”

陳一星挑了一口晶瑩剔透的米飯往嘴裡送,一邊道:“我的耳朵沒聾,你要說就說。”

“是是是,你就當我隨便說說,你也就當個故事隨便聽聽吧。”周琴琴左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昨天晚上我的同事說他在溪邊遇上一個超級有天分的小孩,我一聽也樂了,說我也遇上了一個,然後我們就想了一下,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天才,所以我們就對對方說了出了那個天才的名字,你猜那個天才的名字叫什麼?”

陳一星面無表情咀嚼著嘴巴里的食物,對周琴琴翻了個白眼,“你很無聊。”

“嘖嘖嘖,這你可就說錯了,我可不無聊。”玩笑開到什麼程度周琴琴心裡有數,所以她就止住了這個話題,轉而用一種比剛才低沉許多的聲音說道,“你知道我眼中的你不是普通的你,然後我看其他人也不是用普通的眼神去看他們。”

陳一星的筷子一頓,“什麼意思?”

“意思是……”周琴琴故意拉長了聲音,然後眼睛往右手斜面坐在一起吃飯的劉雨婷、呂帆說道:“我是帶著任務進入這個學校的,在我的眼中他們……”她說著眼睛又是一轉,看著正走出食堂的溫宇說道:“或者是他……都是懷疑物件。”

“帶著懷疑的目光去審視周圍的一切人跟事物就是我們這一行必修課程。”周琴琴的目光重新回到陳一星的身上,半真半假說道:“斷情絕愛、薄情寡義,這就是我們這一行的日常。”

食堂很熱鬧,充斥著食物的美味以及填飽肚子後揮灑著無限熱情的年輕面容。

周琴琴陳一星兩人這邊的氣氛卻又再次掉入冰窟,在一段不長也不斷的沉默之後,陳一星停下筷子,像是陷入了很久遠的回憶又重新回到現實中一般,喃喃說道:“要是……”

要是早點,更早點遇到周琴琴,自已或許就不用面臨現在這種兩難的局面了。

周琴琴聽他停在開頭的“要是”兩字上,還是忍不住想問這個心思沉重的男孩,“‘要是’的後面是什麼,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挺會賣關子?”

陳一星卻不顧周琴琴期待的表情,淡定搖頭,“沒什麼。”

周琴琴把筷子一扔,“跟你說話簡直能把人憋死!”

陳一星卻瞥了一眼她幾乎沒動過的餐盤,提醒道:“不要浪費糧食。”

午後的高一二班,年輕學子在昏昏欲睡中與睡魔抗爭極力打起精神去聽課,陳一星不困,但他的注意力也沒在課堂上,他繁雜的思緒早就隨著夏日的風飄向遠方。

時間就像奔騰的流水一直向前衝去,只有人的心往往因為各種世俗瑣事被困於方寸之間。

終於放學的鈴聲響起。

劉雨婷一下午都有點心不在焉,她後悔了,後悔早上不該一時衝動跟著報名參加晚會節目,一想到回去彙報這件事情後媽媽的臉上會出現什麼表情,她的心裡就害怕。

“發什麼呆?不走嗎?”呂帆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劉雨婷這才發現同學們早就走了,教室裡只剩下她跟呂帆,她看著呂帆低聲說:“你怎麼還沒走。”她記得之前已經說好的,在學校兩人別走太近,中午呂帆硬要跟她一起吃午飯已經給她造成不少的困擾。

呂帆早就從劉雨婷的表情裡讀出抗拒的意思,不過他就當沒有看見,他在女孩的桌邊站定說道:“本來要走的,可是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就不想走了。”

呂帆的關心對於劉雨婷來說反而是一種困擾,她一邊快速收拾東西,一邊說道:“我沒事,你走吧,我等下還要去圖書館學習。”

呂帆本想繼續糾纏,不過轉念一想要是把眼前的女孩嚇跑了,後面的事情豈不是更難了,想到這裡他退了一步,說道:“那我送你到圖書館再回家。”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劉雨婷又不是個會冷著臉拒絕別人好意的人,最後她點了點頭,“好。”

另一邊,溫宇一下午的心情也有點不自在,他追根究底想了想,最後想到早上跟李曉唐的那番對話,他細細研究了一下,才後知後覺自已的那些話似乎有傷害李曉唐友誼的意思,這麼一想他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急衝衝收拾好書包一邊拿電話聯絡李曉唐一邊往學校外走去。

李曉唐的電話一直沒通,當溫宇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走在他前面的呂帆跟劉雨婷,他不認識呂帆但在看到劉雨婷後,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他下意識地就跟在了兩人身後。

小鎮就那麼大,學生放學後能活動的範圍真的沒有多少,溫宇跟在兩人的身後走著,只過了一條街他就大概猜到前面的男生女生的目的地是哪裡了。

一路跟著,也讓溫宇注意起走在劉雨婷旁邊的呂帆來了,他隱約想起二班轉來了兩個新同學,前面的男生應該就是其中一個,同為男生溫宇倒是對這個轉學生的行動好奇起來,才轉學沒幾天就著急追女生了?劉雨婷是長得不錯,可是跟他們同班同學林淇比起來還是稍差一點啊,到底是為什麼呢?

這場跟蹤完全是出於溫宇的臨時起意,而他的跟蹤手段實在拙劣,他這邊兀自想著卻沒注意到走在前面的呂帆卻早已發現了他的跟蹤,並且在溫宇失神的這一刻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這天回去後,晚上溫宇做了個噩夢。

夢中他獨自一人走在黑暗的荊棘叢中,四周佈滿影影倬倬的樹林,高大的叢樹猶如會移動的魔鬼,黑色的樹影是它們的身體,歪歪扭扭的樹枝是它們尖銳的指甲。荊棘刮破了他的身體,流出的鮮血像是催化劑一般喚醒了這些沉睡的魔鬼,它們在溫宇的身後咆哮著追趕,溫宇尖叫著向前奔跑,越是奔跑身上的傷口越多,流出的血也越多,空氣裡瀰漫了他甜美鮮血的味道,身後魔鬼那猶如利刃的指尖即將觸及他的後背,一秒,甚至不用一秒,削鐵如泥的指尖就會刺破他的身體輕而易舉地掏出他胸膛裡還在跳躍的心臟!

“啊!”的一聲驚恐的尖叫劃破黑夜在溫宇的家裡響起……幾分鐘後這座獨棟的別墅裡亮起一盞盞明亮的燈光,伴隨著燈光出現的是比剛才溫宇那聲叫聲更加尖銳、急促的叫聲。

明亮的別墅裡,溫宇的身體跌落在連線一樓二樓的樓梯上,他的左側小腿以一個扭曲的角度橫放在樓梯的第一個臺階上,而他左側額頭上一個鮮血淋漓的傷口正不斷留著鮮血……深夜,少年以一個怪異的受傷方式暈倒過去。

醫院,在接近凌晨的時候林淇隱約聽到隔壁的房間有些吵鬧,當時她不以為意在迷迷糊糊中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趙明軍來到林淇的病房,見到他,林淇就問冷清為什麼還沒醒。趙明軍也覺得奇怪,關於三頭蛇族胎養之法他並不清楚,沉吟著回道:“她的脈象看起來沒什麼問題,至於為什麼還沒醒,這可能跟她肚子裡的孩子有關。”

林淇自然相信趙明軍說的,她道:“我媽呢,一整天都沒見到她。”

趙明軍搖頭,“林總走前,只交代我好好照顧您,其餘的她沒說。”

林淇道:“好吧,反正她一直把我當小孩不讓我插手她手上的事情。”

趙明軍道:“林總是擔心您的身體。”

林淇身上還沒有力氣,這個事實讓她很頹喪,她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趙明軍道:“等您有力氣行走自如的時候就可以出院了,至少要兩三天時間,這個病房有林總設下的結界,您在這裡休養我也安心一些。”

“好,知道了。”林淇垂下眼眸,往日自信瀟灑的神采在她的臉上消散了許多,可她還是說道:“冷清我會看著,您去忙吧,凌晨的時候好像隔壁來了新的病人。”

趙明軍聽她這麼說,嘴角動了動,林淇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挑了挑眉,“怎麼了?隔壁的病人是我認識的?”

趙明軍道:“你們認不認識我不知道,但是這個男生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好像也是高一年段的。”

林淇咦了一聲,“他叫什麼名字?”

趙明軍道:“溫宇。”

“溫宇!”聽到這個名字林淇訝異道:“他因為什麼病入院的?”

趙明軍一聽兩人是認識的,便道:“左側小腿骨折,左側額頭破裂,輕微腦震盪。說是半夜夢遊從家裡二樓樓梯上摔下來的。”

林淇昨天還聽李曉唐在抱怨溫宇的不貼心,怎麼晚上就發生事故了?她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麼跟李曉唐說起這個事情,她道:“這麼說是意外事故了?”

這個問題似乎有點不好回答,趙明軍道:“現在還不好說,要說病人有夢遊史的話,家裡人應該會上心一點不會安排他的臥室在二樓,但是從我聽到的資訊來看這個男生之前並沒有發生過夢遊的先例,所以……現在還不好說是意外還是蓄意。”

林淇沒想到溫宇受傷的背後還藏著這麼大的一個因素,她道:“那他現在沒事了?”

趙明軍點頭道:“人還沒醒,不過生命徵平穩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林淇表示知道就讓趙明軍去忙了,隨後她因為身體軟綿無力又倒回床上,原來四肢百骸的痠軟感令林淇十分厭惡自已,面對猶如凡人的身體她緩緩留下無聲的淚水。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圈的頂流夫婦

甜橙櫻桃

一覺醒來後,變成端淑女娘!

Y七點

四元解夢雜貨鋪

素素紫

小狼狗老公養成計劃

心情大好的天晴宇

病秧子想要活下去

倉鼠夢小澤

當光降臨

琳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