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淇照相館門口。

“進去吧。”陳一星看著林淇下車後說道。

林淇朝他揮手拜拜,剛轉過身去,卻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叫住要走的陳一星,她道:“黑平最近有沒有跟你聯絡?我們家林女士好像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蹤跡,說實話他消失了這麼久,還是讓人有點擔心的。”

“怎麼來問我?我跟他並不熟。”陳一星看著林淇,儘量掩蓋眼中的秘密。

林淇並沒有起疑心,她搖搖頭,說道:“你不瞭解黑平這個人,別看他人高馬大很能打的樣子,其實內心很脆弱的,只要別人主動對他伸出援手過,他會感謝那人一輩子的,你之前幫他找過工作,在他眼裡你就是值得信任的那個人,所以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困難,我想他可能會去找你,畢竟因為我們家林女士的原因他現在也不敢來找我幫忙。”

陳一星想起早上週琴琴讓自已去她的據點一趟,估計就是要說黑平的事,想到這裡,陳一星問道:“林姨在家嗎?”

“不在,早上出門上學前她就說她今天有事忙,可能回不了家。”說著林淇指了指照相館緊閉的店面,“等下吃完晚餐我就下樓開門。”

“林姨不在家,你吃什麼?”陳一星擔心她的身體,不由勸道,“而且你的身體還沒好,照相館就算休業幾天也沒關係的。”

林淇笑著擺手,“放心吧,我不會餓到的,家裡有人煮飯。”

陳一星本來以為二樓的燈是林麗春在家才開的,原來不是,他問道:“家裡有客人?”

林淇哦了一聲,說道:“忘記跟你說這個事情,是林女士的客人,是一對夫妻,妻子已經懷孕,很快就有新寶寶出生了。”

“沒問題吧?”陳一星不關心那對夫妻是何方神聖,他關心的是那對夫妻會不會給林淇帶來威脅。

林淇看他眉宇之間有點嚴肅,不由上前拍了拍他的手,溫聲解釋,“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剛不是說要有事情要去處理嗎?快走吧,別耽誤了跟人家的約定時間。”林淇不想陳一星擔心太多,催促他快走。

陳一星自然而然地拉住她的手,輕聲叮囑,“照顧好自已,有事電話聯絡。”

“只要我給你打電話,你就會來?”林淇取笑道,她像往常一樣,隨口閒扯。但是陳一星卻很認真點頭,“我現在有的是時間,你隨便什麼時候找我都可以。”

“你為什麼要辭職啊?”林淇突然有點好奇陳一星辭職的最初動因了。

陳一星本想說“為了照顧你”但是他想自已要是說得這麼直白露骨,鐵定會嚇到眼前的女孩,所以他嚥下到了嘴邊的話,改口道:“那天不是你說的要及時行樂?”

林淇嗯嗯兩聲,張開耳朵聽他後面的解釋,但是陳一星的話卻結束了,這讓林淇有點失望,她啊了一聲,攤手道:“就這麼簡單?你也太不堅定了,怎麼能被我隨口一說的話給打動凡心了?要是我讓你去找個女生談戀愛,你還真的去啊?”

陳一星聳聳肩,淡淡道:“隨你怎麼想,反正你別忘記我的話就行。”說著他的腳重新踏上腳踏板,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再次叮囑,“相館別開了,好好休息,別逞能,明天下課後我會過來照看相館。”

“好啦好啦,你快去赴約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林淇再次跟陳一星揮手拜拜,然後再也沒喲回頭徑直從樓梯上到二樓去。

……

“你遲到了。”當陳一星趕來見周琴琴的時候,聽到的就是她這句冷冷的譴責。

陳一星挑了挑眉,靜靜指出周琴琴早上說的是“來一趟”而不是準確的說明必須幾點到,表達完自已的意思,陳一星也不管周琴琴的臉色好不好看,只道:“找我來到底為了什麼?之前你不是一直反對我參與你們的事情?”

周琴琴哼了一聲,顯然不想開口打破自已先前說下的話。還是曾亮這個活菩薩拉著陳一星解釋,“黑平醒了,可是對於他女友的事他決口不提,我們這邊的意思是使用一些‘辦法’讓他開口,但是林總堅決反對,還把人帶走了,並且對我們放話,只要黑平不想開口她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逼迫黑平……但是這個事情我之前也給你透露過,黑平的女友是唯一一個見過兇手長相的,雖然現在人沒了,但是指不定她會給黑平留下什麼意外的線索呢,你說是不是?”

“林姨沒錯,黑平現在需要時間自我療愈,而不是被你們審問。”陳一星剛剛才對林淇保證過,只要黑平需要幫助他一定會無條件站在他那邊。

“你說得悠閒,現在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留給我們了,不盡早找到那個兇手,你還有你的那幫好同學可都要有危險了。”周琴琴叫陳一星過來,本想是想提醒他兇手就在他的那些同學裡,但是有了黑平這個插曲,她也不妨利用一下,讓陳一星提高警惕的同時還能達到自已想要的目的,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什麼意思?為什麼我的同學們會有危險?”陳一星沉聲問道。

“想要知道更多就得拿有用的資訊來換,你說你身上有什麼值錢的籌碼來跟我交換?”周琴琴雙手交叉抱在身前,一臉篤定陳一星會去勸說黑平的勝利表情。

對峙並沒有持續太久,處於劣勢的陳一星最後選擇了妥協,他一邊那手機聯絡黑平一邊對周琴琴說道:“別高興太早,我跟他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熟……”話剛說到一半,電話那頭的黑平接通了電話,“我就知道你會聯絡我。”

電話一接通,周琴琴迅速移動到陳一星跟前,示意他開擴音,陳一星剛要點開擴音鍵,就聽黑平早已預料般說道,“我知道你身邊有人在聽,不過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藏的了,之前你幫過我一次,這次就當還給你了,這件事過後,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欠你的了。”

陳一星沒說話,但是那頭的黑平卻繼續說道:“我給你發個定位,你到這裡來見我,當然你身邊的同伴要來,我也不會介意。”

這次陳一星沒有靜靜聽著,他嗯了一聲,說了句等會見就結束通話電話。

周琴琴全程聽著兩人的對話,這會她摸著下巴輕輕一笑,“沒想到這個黑平還挺聰明的,他大機率是猜到你是什麼身份了,不過這樣也好,說開了大家好辦事,你快點看看他發的位置在哪裡?”

陳一星最討厭周琴琴一副把他列入九局的態度,以及她總是在有意無意間對他灌輸妖性本惡的念頭,這一點讓陳一星特別反感!

“別愣著啊,快點看手機!”周琴琴直接無視陳一星的抗拒,用力握了握陳一星拿手機的手,般是威脅半是催促道。

陳一星吃痛,武力值懸殊,他根本不是周琴琴的對手,所以才會被無視,如果變強,拿出讓她也警惕三分的力量,那麼就不用面對此刻難堪無用的情況。

看到黑平發來的地址,陳一星挑了挑眉,他沒出聲但是周琴琴何等敏銳的人,她目光鎖定陳一星,用不容反抗的語氣說道:“你知道這裡是不是,馬上帶我們過去。”

為了方便行事,曾亮準備了一輛代步車,這會兒剛好排上用場。

三人快速上車,小車迎著黑夜在道路上行駛。比起當初直接用小毛驢載著林淇來,這次駕車來時間明顯縮短了將近一半。

村口的小賣部還開著,陳一星經過的時候透過玻璃並沒有看到店主人坐在收銀臺裡,甚至於整個店裡都沒有一個人,只是燈還亮著。

鄉間小路就連路燈都沒有大城市裡看起來的明亮,掛在電線杆上的路燈就算憋足了勁想要照亮夜路人的路也只能發出暗淡的橘黃色,小路凹凸不平,白天走過的時候還能多注意點,可是到了晚上再走這條路就有踩到石塊有崴腳的風險。陳一星雖是那個知道準確地點的人,但是卻是三人中走在最後的那一個,他也想快,可是周琴琴跟曾亮總是不自覺加快腳底的速度,剛開始他努力跟上,後面他就懶得費勁,慢就慢,遲就遲,他接受現階段平庸的自已。

“這個地方夠偏的,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走在前頭的周琴琴突然問道,她沒注意到落後的陳一星,直到這會兒自已問話卻沒人回應的時候她才回頭來去找陳一星,“幾步路而已,你也太慢了!”

陳一星嘴角一扯,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也不至於連跟我說話都懶得說吧?”周琴琴雙手叉腰瞪著陳一星。

陳一星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第一,不是我速度慢,是你們速度太快,根本不是平常人能跟得上,第二,不是我不想跟你說話,而是我剛才在想別的事情,剛緩過來要回你的話,你自已就著急忙慌等不及來質問我了。”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還有第三,我沒有不喜歡你,你之前有句話說得很對,只有強者才有發言權,我很認同著一點。”

“你能這麼想最好。”周琴琴點了點頭,接受了陳一星的解釋,她心底其實是有點可惜的,陳一星天賦驚人,要是能拜自已為師,自已也不是不能把畢生所學都傾囊相授,可是正如陳一星所說的那樣,他對她沒有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尊重的,但是這只是屈服於強者妥協,而不是真心實意的尊重。

罷了,終歸是沒有師徒緣分,周琴琴也不強求,重新回到剛才她提問的話題,陳一星的回答也很乾脆,“之前來拜訪過一位長輩。”

“跟林淇一起來的吧。”周琴琴末了加了一句。她看陳一星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出聲反駁,就知道自已猜對了。

在第一個分叉口往右走去幾分鐘後,就見到那棵林淇曾經站在樹下的榕樹了,陳一星經過大樹的時候不由停下腳步抬頭去看榕樹,榕樹的樹葉在夜風中發出輕輕的摩挲聲,像是在歡迎他的到來。曾亮見他停下也停下看樹,周琴琴不明所以,剛要出聲卻被曾亮一個無聲的手勢打斷。

陳一星上前去摸榕樹那久經滄桑的主幹,在他掌心貼在樹身的時候一股清涼的觸感出現在他的指尖,像是有個小孩住在樹裡面,正透過薄薄的樹皮跟他友好的打著招呼。

“走吧。”過了一會兒,陳一星靜靜收回自已的手掌,三兩步跨過曾亮、周琴琴兩人在前面帶路。

冷爺家的綠色鐵門還是那個綠色鐵門,只不過如今的鐵門坑坑窪窪的,像是巨力衝擊留下的痕跡,陳一星在門前站著沒動,周琴琴就知道是到地方了。她上前來,看到門上的痕跡,不由嚯了一聲,頗感興趣道:“這個收留黑平的來頭不小啊。”

陳一星道:“這裡的主人過世了,這裡應該只有黑平住著。”說完,陳一星抬手敲門,很快有人就來開門。

見到開門的人,周琴琴上前一步將陳一星擋在自已身後,然後笑著說道:“原來你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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