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不要把孩子捲進來,周行者你是不想好好合作了是不是?”林麗春臉色冷若冰霜,最後一句話落下的同時一股凌厲的妖氣直撲周琴琴門面,周琴琴抬手掌心朝外對抗妖氣,在林麗春出手的瞬間原本站在最後的曾亮也閃身擋在陳一星前面,前有倆人擋在大部分的妖氣,陳一星但凡有一點修為根基就不會被這些妖氣傷到,可是他沒有力量,饒是這樣還是被林麗春的怒氣牽連到。

妖氣捲來他只覺喉頭一緊,呼吸一滯,呼吸不再通暢,缺乏氧氣的人類臉色開始憋紅,接著變白,最後眼白一翻,軟軟倒下……發現問題的曾亮及時接住被妖氣紊亂氣息的少年,然後他抬頭去看林麗春跟周琴琴,沉聲道:“這小子默默承受妖氣的反噬就是不想激化雙方,你們還不停手?”

林麗春在陳一星倒下後就已經停了手,隔了幾步遠的距離,她靜靜看著在曾亮攙扶下臉色漸漸好轉的陳一星,她神色複雜地說道:“現在明白了嗎?我只用了不到五層的力量,你的身體就受不住,人太弱的時候要及時認清自已實力的侷限性,不要輕易被別人的三言兩語騙去做危險的事情。”

後面半句明顯是在諷刺周琴琴,她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臉色發白的陳一星又看看眼神複雜的林麗春,不禁嘆了口氣,說道:“林總,兇手就在那些孩子中間,他們一無所知真的是對他們好嗎?今天我把陳一星捲進來是我做事有欠妥當,但是你把前因後果告訴他之後,先聽聽他本人是怎麼想的再說,我是有意考驗陳一星的能力,但是那兇手狡猾聰明,極善偽裝,既然他藏在孩子中間,何不讓一個孩子站出來,幫助我們找出兇手?”

陳一星氣息有點亂,但是腦子是清醒的,他聽到兇手就在他的那些同學中間,猛地抬起頭來,他剛要開口卻覺得自已嗓子刺痛,竟然開不了口了!

曾亮翻開他的手背在他的掌心放下一粒黑色藥丸,溫聲道:“你的喉嚨有輕微灼傷,吃下這藥丸就會緩解。”

那邊的林麗春看到陳一星失聲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歉意,她轉身進屋的同時說道:“別都站在門口,進屋再說。”

周琴琴蹲下來伸手在陳一星的喉嚨上探探了,點頭放心,“不嚴重,吃了藥等會兒就能好,其實你家林姨說的也沒錯,你真的還太弱,剛才別看她一動不動可說出手就出手不帶一點拖泥帶水的,這就是他們的厲害之處,看似輕飄飄的一陣風,實則寒中帶熱,普通人一接觸就會被燒成灰,今天要不是我跟曾亮擋在你前面,你小子估計這會兒早變成一塊焦炭了。”

陳一星聽周琴琴侃侃而談像是面對一件雲淡風輕的小事,可在她眼中的小事剛才卻差點要了他的小命。他說不了話,只是默然垂著頭,周琴琴跟曾亮看不到他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三人跟著進入堂屋,進來後陳一星就看到林麗春的旁邊坐著黑平。周琴琴自顧選了張椅子坐下,她對黑平挑眉,“如你所願,現在人到齊了,你可以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了吧。”

經歷過這次事情後,黑平顯得成熟冷靜了許多,面對周琴琴審問般的語氣,他不像往常一樣跳腳,而是輕蔑一笑,“你們九局的人做什麼目的性都那麼強,連句好聽的話都不肯說怎麼讓人心甘情願開口?”

周琴琴一聽,將後背斜靠在椅背上,閒閒道:“別逞強了,你還不是為了利用我們給你的女友報仇才把我們聚集在這裡,既然是這樣的話,冠冕堂皇的虛詞咱們就不說了,省得浪費時間,大好夜晚,我可不想浪費在一些無用的廢話上。”

林麗春瞥了一眼周琴琴,淡淡道:“行者,話可不是這麼談的。”

周琴琴聳了聳肩,退了一步,“好吧,那你來說。”

林麗春對黑平道:“現在可以說了,別看她狂,實力確實不低,你要想報仇還需要她的幫助。”

這句評級很客觀,周琴琴轉動眼珠瞧了瞧林麗春,原來在這位大佬的眼裡,自已還是有點價位的,如此,周琴琴雙手環抱在身前暫時收起滿身的刺。

黑平的視線盯著水泥地,過了良久,他才搖著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管我怎麼問,她都不肯說。”

“那一天,她突然說要回葫蘆鎮,我猜到她是要來報仇,我不知道對手的實力有多厲害,但是能讓她斷尾求生做到如此決絕的人,一定不是普通的角色,我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面對那麼可怕的對手,帶她回葫蘆鎮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到跟她一起面對一切的決定,可是她卻看出我的決定,對我用了迷香,而她自已去找他了……”

“要是我夠強,足夠帶給她安全感,那她就不會選擇獨自一人去報仇了,是我對不起她!”黑平說著說著就再也說不下去,愧疚感像瘋狂的蜘蛛網纏滿他的全身,讓他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陳一星坐在角落,曾亮給的藥很有效,短短時間他的喉嚨已經可以說話,可他卻有種還沒好的錯覺,黑平的自責他感同身受,在他們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世界,弱與死亡同等。

這時,不知道為什麼周琴琴突然轉過臉來瞧陳一星,後者接觸到她意味深長的目光,明白了她目光中的意思:“看見了吧,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周琴琴說道:“那天你昏迷後,我們試圖用‘玉狗’找到你的女友,很抱歉沒能及時找到她。”黑平從沒想過會從周琴琴刻薄的嘴裡聽到這句類似道歉的話,他抬頭看她,可週琴琴卻神色淡然,繼續說道:“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那個小女友重新回來的意圖是什麼?替自已報仇嗎?那她也太不自量力了些。”

就算黑平也不理解女友的意圖,但是他卻不允許在她死後還有人這麼冷血的批評她,他剛要出言反駁,卻被林麗春出言打斷,“關於這個,我想我知道原因。”在眾人洗耳恭聽的注視下,林麗春靜靜道:“她們族內有一種秘術,名曰‘奪魂’,這一招是絕殺之術,乃是用她自已的靈魂獻祭換取禁術之力,身中此術者剛開始並不會發現藏在身體的異樣,直到半月之後中術者的靈魂徹底被奪魂,中術者會用潛意識裡對付別人的手段付諸行動在自已身上,這個過程他不會發現異常,直到他被自已曾經用過的手段徹底殺死。”

九尾狐族向來隱秘,周琴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秘術,她道:“此術果然狠辣,不過一命換一命太不值得。”

“禁術之所以是禁術正是因為它帶來的反噬跟它的力量是對等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沒人願意做。”林麗春嘆了口氣,“她們那一族生性散漫、瀟灑,要是不是極大的仇怨斷不會使用這道禁術。”

周琴琴想了想,沉吟道:“也不知道那位香消玉殞的美人有沒有成功,要是成功的話,倒是省了不少事。”

“就算成功了,事情恐怕也沒那麼簡單。”林麗春說道:“我們的搜查範圍並不小,住在‘香山小區’的高一學生可不少。”

“我想起來了!”這時,黑平突然抬頭說道:“我們的車是停在公園門口前的停車位,本來我不想停在那裡的,因為那裡放學後學生很多,我本來怕人太多被發現,但是她卻堅持在那裡,現在想起來,她當時的樣子像是在等什麼人。”

周琴琴一聽,頓時收起懶散的姿勢,她的身體微微前傾,端正了坐姿,迅速道:“她等在那裡是為了確定害她的人在她眼前經過,不過,她應該沒有等到,不然就不會暈倒你後,自已一個人下車了,既然是這樣她等的人那天極有可能因為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沒有去上課,學生會因為什麼沒去上課……”

“是生病,他請了病假,沒有去學校上課,自然不會在那個時間段出現在公園門口。”這時,陳一星突然說道。

周琴琴一拍手,贊同道:“如果是這樣,一切都合理了!曾亮快去查處那天高一年段有哪些學生請假在家休息!”

事情捋順後,在場的人除了黑平外,臉上都寬鬆了許多。似乎是感受到陳一星的目光,黑平抬起眼眸對上他的,然後,兩人一起來到屋外的院子裡。

“我的預感沒錯,你跟九局的人是一起的。”黑平直視前方淡淡道。

“暫時還不是。”事到如今陳一星再想跟九局這兩個字撇清也是不可能了,不過他還是糾正了黑平的話,加入九局是未來發生的事,並不是現在。

黑平轉過臉來看了一眼陳一星,隨後又轉回來看著院子裡散發著陣陣果香的果園,過了一陣,他道:“淇淇還不知道你已經知道她是誰吧。”

陳一星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黑平卻用異常沉穩的口吻看著他道:“不知道怎麼說就別說了,淇淇是我們的小公主,我們很多人都不想看到她傷心,不管你以後做什麼決定,只要走了就別回頭!”

夜露漸濃,陳一星告別冷爺曾經居住的地方跟著周琴琴、曾亮離開,隔著一扇門,林麗春跟黑平站在裡面,而他站在外面。

經過榕樹的時候,陳一星停下腳步跟它告別,這一走,大概是再也見不到了。

這次,周琴琴也站在樹下,她凝望樹梢突然對曾亮道:“從明天開始陳一星交給你調教了,務必在半個月裡讓他有自保的能力。”

“這個……似乎不合規矩。”曾亮撓了撓光滑的腦袋說道:“局裡規定,咱們不能在外私自收徒。”

“誰讓你收徒了?是讓你指導指導,反正你就交他幾招自保的招數就行。”周琴琴寬慰道:“陳一星悟性高,就算被局裡發現我們也可以說他自已偷學的,跟我們沒一點關係。”

“啊,這不太好吧……”曾亮仍有猶豫。

周琴琴用力地捶了一下他的大臂膀,叉著腰大聲道:“你只管放心教,出什麼事我一人頂著!”

“好!聽你的!”曾亮張開健碩的雙臂高興地拍了拍陳一星的肩膀,信心十足道:“放心吧朋友,經過我的調教,半個月後保證你能輕輕鬆鬆接下你林姨剛才那一招!”

幾步路的時間,陳一星沒想到自已就被迫按排了課程,他看著善變的周琴琴,眼露不解,“為什麼頂著壓力也要教我?”

“因為你值得!”周琴琴解釋道:“你家林姨剛才發火也沒錯,畢竟你還是孩子,把你捲進來的是我,我就要負責保證你的安全。而且,你真的很有天賦,我不想看到一顆明珠還沒來得及蒙塵就湮滅在這個小地方。”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鬼差日常生活

文歲

神秘的579局

太極以上

多金王爺竟要入贅

憶蘇州

歌宇的雙向暗戀

槐枯杳

城王妃來自中國

悠悠雨季

簡單學生

萬里長城的葉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