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躲我爹了!”烈少鷹一邊向竹林外張望一邊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你剛才差點嚇死我,我還以為他們追過來了呢!”

“對不起啊,少鷹,我不知道你在躲人。”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烈少鷹驚訝地看著她道。

“上次你爹不就是這麼喊你的嘛!”青衣姑娘用手指指竹林外說道。

“啊?哦。”

見外面半天沒有動靜,烈少鷹稍稍鬆了口氣,氣喘吁吁地靠到竹子上,看了一眼青衣姑娘說道“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家,怎麼還在林子裡閒逛,也不怕遇到壞人。”

青衣姑娘頑皮一笑,靠近細細端詳著他問道:“那你是壞人嗎?”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烈少鷹見她這麼問,決定好好耍耍她,於是露出一絲頑劣的笑容,眼睛直直地盯著她,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你……你想幹嘛?”青衣姑娘邊往後退邊說道,“你別過來!”

“這孤男寡女在深林中,還能幹嘛?”烈少鷹只是邪邪一笑,依舊緊緊相逼。

“你……你要是再過來,我可就要喊了!”青衣姑娘說罷大喊道,“救命啊,有壞人啊!”

烈少鷹趕忙衝上去捂住她的嘴說道:“我就是逗你玩玩,你還真喊啊!”

“那邊好像有聲音,來人,給我追!”竹林外傳來追兵的聲音,緊接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這下可倒好,把他們全引過來了!”烈少鷹埋怨道。

青衣姑娘朝外看了一眼,拉著烈少鷹就朝竹林深處跑去。

“喂,你幹什麼?”烈少鷹甩開她的手說道,“黑燈瞎火,人生地不熟的,你該不是想佔我便宜吧?”

“你這人有病啊,你不覺得和你相比,最應該擔心的人是我嗎?”

“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囉嗦什麼,不想死在你爹手裡的話就跟我來!”

夜深了下來,天空像一幅潑墨的畫布,一輪皎月安寧地掛在畫上,點點星光好似毛筆不小心滴濺的銀墨水,無規律的分佈著。夜中的竹林安靜無比,透過朦朧的月光,一個林間小院座落在那裡,籠上了一層月紗。

“這是哪?”

“我家。”青衣姑娘輕輕推開院門。

“筱筱,你回來了?”屋內有人聞聲而來,放眼望去,此人一身輕盈白衣,腰間一把佩劍,劍氣凜然,風度翩翩。那人看到烈少鷹後,微微有些吃驚,正色問道:“他是誰?”

“他是我剛認識的朋友。”青衣姑娘看了一眼烈少鷹說道。

那位男子微微一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徑直向屋內走去,不知是月光角度的問題還是什麼,烈少鷹總感覺那位男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又搖頭笑笑,想著大概是自已多心了吧。

天上繁星點點,青衣姑娘與烈少鷹來到一處高地上,月光溫柔地灑在他們身上。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不能總是稱呼你‘青衣姑娘’吧?”

“方筱筱,叫我筱筱就好了。”青衣姑娘笑著答道。

“筱筱……嗯,我記住了。”烈少鷹微微一笑,突然想到剛剛的那名男子,他應該也住在這裡,於是問道,“剛才那名男子是誰啊?”

“哦,他是我哥哥。”

“你哥哥……他對你好嗎?”

“嗯……哥哥對我特別好,他經常會教我吹簫,教我爬樹和釣魚……”方筱筱回憶著,臉上洋溢著美好、純真的微笑。

烈少鷹突然想到了大哥烈政和二哥烈翊。烈政今年二十五歲,比烈少鷹大六歲,在烈少鷹童年記憶中,幾乎是跟烈政一起玩大的,烈政由於年長,便充當了‘大哥哥’的角色,處處幫著烈少鷹,監督他,保護他,直到現在亦是如此。而對於二哥烈翊,烈少鷹的記憶就少之又少了。烈少鷹與烈翊雖是兄弟,但沒怎麼與他接觸過,也不常見到他,他只知道烈翊的母妃很早就去世了,而烈翊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回宮了。

“咦,你在想什麼啊?”方筱筱把手在烈少鷹眼前揮了揮,奇怪道,“怎麼突然像個石頭一樣?”

“沒什麼。”烈少鷹起身站起來,“咣噹”一聲,一個棕色的匣子從烈少鷹衣袖裡掉出來,方筱筱撿了起來,剛要看,又被烈少鷹一把奪過。

“還給我!”烈少鷹冷冰冰地說道。

“幹嘛這麼小氣?看一下而已!”方筱筱一撅嘴將那東西從烈少鷹手中搶了回來,開啟一看,發現是一隻漂亮的簪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一層青綠色光,別緻極了。

“真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身上竟然有這玩意兒,而且還保護得那麼仔細。”方筱筱說著突然睜大眼睛,一臉驚訝的看向烈少鷹,“你,你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喂,瞎想什麼呢!”烈少鷹拍了一下方筱筱的頭,“這,這是一個誤會,反正和你也解釋不清楚,總之,我才不稀罕這玩意兒呢!”

“那可以送給我嗎?反正你留著也沒什麼用。”

“不,不行!”烈少鷹趕緊奪過來,小心翼翼地裝回衣袖。

“為什麼不行?”方筱筱生氣道。

“這個青簪有特殊意義,送給你不太合適。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那兒有許多賣女孩子家小玩意兒的,到了那你隨便挑,我保證,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買回來。”

“好,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心疼錢!”

竹林深處,一陣悠揚的簫聲幽幽傳響,一位白衣男子在月光下坐著吹簫,月光透過竹葉細縫,朦朦朧朧地灑在他清秀的臉上,眼神中透著的,分明是熊熊的烈火。

竹葉“沙沙”作響,一個男聲從白衣男子身後傳來:“方俊,你終究還是來了。”

簫聲戛然而止,白衣男子,也就是方俊回頭,只見一個紫衣男子站在他身後,面板黝黑,臉上有幾處刀疤,體格健壯,渾身透著一股匪氣。此人就是北方黑雁山寨主,王石。

“久聞方兄弟武功高強,如今方兄弟肯加入我們,我黑雁山可當真是如虎添翼了!”王石抱拳行禮道。

“王寨主,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只問一句……”

“方兄弟儘管放心。”未等方俊說完,王石便回答道,“你要做的事情,黑雁山所有弟兄都會盡力幫你。”

方俊點點頭:“如此,我方俊便誠心加入你們。”

王石哈哈一笑:“既然是這樣,那從今起你我便是兄弟了,你的身手我沒話說,可是我這黑雁山的弟兄們可沒見識過,非要和你比試比試,你若不露兩手怕是他們會不服你。不如你就和他們過過招,讓他們開開眼。”

方俊心想,這是在試探我的本事夠不夠格,那就讓他們瞧瞧吧,反正自已不怕他們,就朝王石點點頭。

王石一招手,竹葉又是一陣騷動,只見七八個彪形大漢躍了下來,虎視眈眈地看著方俊,方俊站起來,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的人朝方俊陰陽怪氣道:“喂,我看你細胳膊細腿的,要不我們幾個一個一個地上,免得叫別人說我們黑雁山的人以多欺少。”

方俊輕蔑一笑:“不必了,你們一起來吧,這樣還節省點時間。我死了倒無所謂,就怕你們八個加起來再輸給我,豈不是很難堪?”

“你這小子人不大口氣不小!行,這可是你自已說的,待會輸了別說我沒照顧過你,兄弟們,我們上!”那八個大漢一齊撲向方俊。

方俊就地一翻,躲過了他們的追擊,凌空將劍抽出來,回身向其中一個人刺去,那人眼疾手快,一下子將方俊的劍握住,用力一旋轉,竟連同方俊一起轉了個三百六十度,但方俊凌空的一瞬間藉著旋轉的慣性將腿翻上去踢了對方一腳,掙脫對方,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那人被這一腳踢得連退好幾步。方俊剛剛鬆口氣,另一個人又向他呼嘯而來,便馬上持劍相抵。沙土飛揚起來,竹葉沙沙作響,風捲落葉群舞,人影交而又離。那八個人將方俊圍在中間,圍成一個包圍圈,一步一步向方俊逼近,方俊靜靜站著不動,當他們快要接近時突然猛地向上一躍,單手持劍胳膊向外伸開,身體飛速旋轉一週,單手伏地著地時,劍刃上鮮血滴下來,那八個人同時向後退去,脖頸上多了一道淺淺的劍痕。方俊抬手將帶血的劍插入地上,在眾人疑惑的眼光中走開,坐到旁邊一塊石頭上休息,連看都沒看一眼那八個人。

王石拍手大笑:“好!弟兄們,勝負已分,剛才方兄弟完全有能力殺死你們,若是他等你們略靠近一點再出此招,你們的脖子早已被刺穿了,他是無心殺你們。”

八人一驚,心有餘悸地摸摸自已的脖子,朝坐在一旁的方俊投來讚許和欽佩的目光。王石走過去拍拍方俊的肩膀:“小子,你透過測試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黑雁山的一員了,便是我自家兄弟。”接著又轉身對那八個人道,“今日一戰往後誰都不許記仇,往後大家都是一家人!”

方俊起身道:“剛才方某也有些話不入耳,若有得罪,請不要往心裡去。不過還請寨主明白,事成之後我便不會再留在黑雁山,與你們也再無干戈。”

“你什麼意思啊?看不起我們嗎?”那八個人聽後不樂意了。

王石擺擺手讓他們停下,對方俊道:“人各有志,我不強求,不管你的目的如何,我王石絕對信任你,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打垮烈王。”

“可有一點我不得不說,寨主未免有些天真了,我們之中沒有人足夠的瞭解烈王,如何知已知彼?再說,就憑我們幾個,打敗一個國,實在有些無稽之談。”

“這一點方兄弟大可不必擔心。朝廷之中我自有內應,他是烈王身邊最親近的人,而且他可以借兵給我們,對烈王的事瞭如指掌。”

“親近的人?難道是……”

王石笑而不答。

南陽侯府那邊,烈政與烈少鷹前腳剛出門,凌延霜就狠狠地又摔了一個杯子,眾人都沒見過南陽侯發這麼大的火,無一敢做聲。

“來人,給我備轎,去烈王王宮!”凌延霜將衣袖猛地一甩,怒氣衝衝地邁開了步子。

“爹,您回宮幹嘛?不會是想告三王子的狀吧?這麼點小事還需驚擾烈王?”凌月兒護著烈少鷹,忙上去阻攔。

“這個烈少鷹擺明了故意讓你難堪!月兒你放心,爹一定給你討個說法!”

“算了,三王子他是無意的,爹何至於此?只是他今天心情不好。今日之事,以後不要在烈王面前提起,好嗎,就算月兒求您了。”凌月兒央求道。

凌延霜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凌月兒:“月兒,烈少鷹他那樣對你,你竟然還幫著他說話,你……這是何苦呢?”

凌月兒黯然神傷,低下頭:“你這樣做只會讓少鷹哥哥討厭我,月兒不要讓他不開心。”

凌延霜愛憐地撫摸凌月兒的頭髮,重重地嘆了口氣,心疼道:“月兒,我的傻女兒,為了他,真的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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