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奔襲,聞山早已筋疲力竭,莫語的臉色更加蒼白,顏如玉如今的呼吸已經很微弱,好在京城就在眼前。
“師父?”
“隨我來。”
當莫語看到城外站著的男子之後,緊繃的弦終於放下,與聞山隨著男子入城,很快就來到了一個院子。
“把她放到屋裡,你們倆出去等著。”
剛出屋門,聞山正要開口,就被莫語開口打斷。
“聞公子不要急,稍等片刻,我帶你去找那個小丫頭。”語落,莫語就去了另一個屋子。
片刻時間,莫語再次站到聞山面前,只是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多謝莫姑娘。”聞山此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聞公子,隨我來。”
約莫一個時辰的樣子,莫語和聞山出現在了一片竹林之間。
“就在前面,那裡我臨走之前佈置了一個法陣,她就在法陣中。”
聞山看向莫語所指的方向,快步前去,莫語也緊隨其後。
只是未到陣前,莫雨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似乎感受不到法陣的氣息。
“不好,法陣被破了。”
莫語的話,讓聞山心中一緊,連忙四處檢視。
然而,並沒有任何活人的蹤跡,聞山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莫語。
“這裡有一絲熟悉的氣息!”
語落,莫雨再次陷入沉默,細細感受著這縷氣息。
聞山早已心急如焚,還在不住的尋找著,心中依舊抱有一絲希望。
然而,早在昨晚那個偏僻院子之時,屍仁義就早已在丫頭的身上留下了一縷氣息,等待他們即將到達山洞之時,屍仁義就已經暗中讓屍仁海追尋著這縷氣息,去找丫頭。
也正因為那縷氣息的原因,屍仁海很快就找了丫頭,並將丫頭帶往山洞而去。
“怎麼樣?”
“是昨晚院子中的另一人。”
“什麼?”
“聞公子,你先不要著急,不如和我說說這些人為什麼要找你,還有昨晚我在院外似乎聽到他們找你要文氣,什麼文氣?”
“文氣,文氣,又是文氣。”聞山心亂如麻。
良久之後才再次開口。
“顏學公登上仙梯之時,將自已的一縷文氣打入我的眉心,只是沒想到竟然讓那聖屍老祖發現,這才如此。”
聽了聞山的話,莫雨眉頭輕蹙。
“聞公子,你剛才的話,不能再和任何人提起,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我相信聞公子是明白的。”
“明白又如何,我只是一個凡人,要這文氣有何用?丫頭還在他們手上,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傷害丫頭。”
“短時間內不會有事。”
見聞山沒在說話,莫雨出聲安慰,並示意聞山離開此處。
莫雨的話也讓聞山想到了什麼,焦躁的心情也安靜下來。
就在他們二人剛剛回來之時,顏如玉也在救治之下醒了過來。
“你這丫頭,怎麼將自已弄成這般。”
“院長老頭,你怎麼在這?”
“我自已的院子,我還不能在這?”
顏如玉張了張嘴,有些尷尬。
“院長老頭,莫姐姐呢?怎麼沒看到她?”
“我在這。”話音剛落,莫雨和聞山就走進了屋子。
見聞山和莫雨一同進來,院長在莫雨和聞山的身上掃來掃去,完全一種我很想八卦的表情。
莫雨輕咳一聲,徑直走向躺在床上的顏如玉。
而一邊的院長則拉著聞山就往外走。
“小子,你是不是和莫雨那丫頭。”說著院長的兩個大拇指還不時的比劃著。
“老先生,您多慮了。”聞山如今滿腦子都在想應該如何才能救出丫頭,並不想和麵前的老頭過多瞎扯這些。
“切,和莫雨那丫頭一般無趣。”院長袖子一揮,雙手往後一背,搖頭晃腦的就走了,只是走的時候嘴裡還在碎碎念。
“有一腿就是有一腿,怎麼,看我是個老頭子就不和我說,小心眼。”
正在說話的顏如玉和莫雨二人突然一滯,莫雨的臉瞬間通紅。
而反觀顏如玉則一臉壞笑的盯著莫雨,唯有聞山依舊愁容滿面,沒有辦法,這裡只有聞山一個凡人,這般細微的聲音唯有到達一定修為才能覺察。
“姐姐,你和聞山看起來很般配呢。”
“如玉,那小丫頭失蹤了。”
“什麼?”原本還滿臉八卦的顏如玉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別激動,你的傷勢還未好。”
“有什麼發現嗎?”
“被那天晚上院中另一人帶走了。”
“這些人真該死,竟然言而無信,哼。”顏如玉更加憤怒。
“不對,姐姐,你記不記得昨晚他們二人找聞山要文氣,這就很奇怪,你說聞山一個凡人,怎麼會有文氣?”
“或許另有隱情吧!”莫雨含糊的回答著。
“先不管這些了,當務之急的是找到那人,救下丫頭。”顏如玉一向都是說幹就幹的性格,此時也不管自已身上還有傷,就要回到顏府找人幫忙。
“先養傷,救丫頭之事還需商議,聖屍老祖雖被你爺爺廢了根基,但昨晚你也看到,他僅是剛剛服下塑基丹我們二人就不是對手,急不得,丫頭暫時不會有事。”
“可是姐姐。”
“聽話。”
回到自已房間的莫雨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山洞中的一幕幕,眼神也逐漸堅定。
同樣被安排休息的聞山,只要閉上雙眼,那山洞中的一幕幕不斷在眼前浮現,似有無數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吶喊。
就這般昏昏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來,已是傍晚時分,院外熙熙攘攘,人頭攢動,京城的夜晚依舊很是熱鬧。
只是聞山此時的心中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丫頭不知所蹤,那山洞中數百人的屍體,以及自已陷入生命危機,這一件件事情,讓他心煩意亂。
但他心知,此時的他必須冷靜,唯有這樣才能找到破局之法。
思索間,聞山似乎想到了什麼。
“一切的開始便是那幅畫,那幅自已在大涼山撿到的畫,而後在京城又是畫,這兩幅畫都出自顏府,也是因為畫,所以有了詩,同樣,也是因為詩,才有了顏學公的白日飛昇,才有了那聖屍老祖的偷襲,才有了那縷文氣,才有了被聖屍老祖的算計。”
想到這些,聞山心中不由的發毛,因為這太像是一個局,一個針對自已的局。
但仍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已一個無權、無錢、無修為、無背景的一介凡人,怎會有人為自已佈局。
就在這時,聞山的房門被敲響,他也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聞公子。”
“莫姑娘有丫頭的訊息了嗎?”
莫雨搖頭。
“聞公子不如在等等,既然是聖屍老祖的人帶走了丫頭,那他們的目的應該還是那縷文氣,只要文氣還在你的身上,他們還會找到你的,而在此期間,他們應該不會對丫頭不利。”
聞山點頭,見莫雨似乎還有話說。
“莫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皇宮來人找你。”
“找我?”聞山驚愕。
“莫姑娘可知是什麼事情?”
“不知,去看看吧。”
聞山剛到,就看到廳前,一身著官服的男子靜靜坐在那裡。
“這是?”
“夏皇身邊的貼身文官,呂靖,呂士郎。”莫雨在聞山耳邊提醒道。
這時,那文官也看到了聞山。
“你便是聞山?”見聞山點頭,呂士郎繼續開口道。
“傳陛下口諭,長相思朕甚是喜歡,特批准聞山參加今年的殿試,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聽了呂士郎的話,聞山心中疑惑,不過也並未多言,點頭回應。
“殿試於兩日後在養心殿開始,聞山公子這是令牌,憑此令牌可入皇宮。”說罷,呂士郎轉身離去。
看著手中的令牌,聞山心中的疑惑更甚。
此時,城外山洞內,血霧翻湧,濃重的血腥氣息令人連連作嘔。
然而,在這血霧深處,竟有人盤坐於此,不斷吸納這些血霧,融於已身。
“師祖,人已經帶來了。”屍仁海恭恭敬敬的站在不遠處開口道。
許久之後,血霧消失,聖屍老祖才淡淡說道。
“屍仁海,你可知老祖我為何將這件事情交給你們兄弟二人?”
“仁海不知,還望老祖指點。”
“你那哥哥屍仁義為了本老祖甘願以身獻祭,這才讓老祖我煉製成了塑基丹,整個宗門,唯有你兄弟二人可以如此,所以,他日待老祖我踏入仙境,你屍仁海也將成為這一界一方霸主。”
“多謝老祖厚愛。”雖然在他感應到與哥哥之間的聯絡斷絕之後,心中早已有了猜測,然而,當聖屍老祖親口說出屍仁義已死之時,屍仁海心中依舊猛的一顫。
“行了,把人帶過來吧。”
隨之,丫頭那張稚嫩的小臉隨著屍仁海的動作,出現在聖屍老祖的眼中。
“長的倒挺惹人憐愛,可惜了。”
“老爺爺,你為什麼讓這個大叔把我帶到這裡?這裡好難聞,丫頭不喜歡這裡。”
“那就讓你哥哥來把你接走,你覺得可以嗎?”
丫頭咬著嘴唇不斷搖頭。
“不要,大叔是壞人,他都把哥哥打傷了。”
“哦?是嗎?那我們過幾日一起去找你哥哥,不帶他。”
丫頭依舊搖頭。
見狀聖屍老祖沒再理會丫頭,擺了擺手,示意屍仁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