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來由地認為她是一個苦命的女孩,我想走進她的心裡,而不僅僅是彼此之間肉體上的歡愉。

我看到前面步道邊有一長條凳子,我想放她下來坐一坐,歇一歇,吳澤卻將手一指,指向了湖邊,她想去湖邊的草地上。

於是我攔腰抱起吳澤向湖邊走去,她轉頭左右看了看,有那麼多人,想掙扎著下來,我卻摟地更緊了,她沒有辦法,既然掙不脫,只好兩隻手環上了的我脖子,將頭埋在了我的胸前,我看到了紅暈,少女般的紅暈。

我低下頭,湊近她耳邊說:

“澤大美女,你這個職場精英,可以面對會場裡成百上千的與會者侃侃而談,絲毫不會緊張和怯場,以為你百鍊成神,沒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也有驕羞的時候,真難得,唉,就算吳大美人有千面萬面,我看到了你最真實的一面。”

吳澤沒有理我,到了湖邊,我想將她放下來,可是她的手沒有鬆開的意思,這是個啥意思,開始不想被抱著,現在又不想下來了,女人也喜歡靠在男人的胸上哈。

吳澤願意讓我抱著,願意貼在我的胸口上,我只好抱著她慢慢地蹲下,感覺屁股離草地已經很近、很近的時候,腳勁一鬆,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我整個人往後仰了一下,又掙扎著做正,不過抱著吳澤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吳澤蜷縮在我的懷裡,頭埋在我的胸前,一動不動,她沒有說話,那我只有向前看,欣賞湖景和小船,向左右看,欣賞路過的遊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當然還有漂亮女人,有人的風景才是最好看的。

我低頭看著吳澤,良久良久,我還以為她累地睡著了,也沒有去打擾她,只是調整了一下坐姿,一個對我、對她都舒適的坐姿。

正當我眼看前方,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覺地我胸前好像溼了,衣服貼著肉,有點暖,不是很舒服。

我搖了搖懷裡的吳澤,吳澤緩緩地抬起頭,她眼裡噙滿了淚水,隨著頭仰起,淚水向兩邊的臉頰滑落,我趕忙用手去給她擦拭,然後開啟她的包,拿了紙巾出來,吳澤從我手裡接過紙巾,自已一邊擦一邊又露出了笑容。

等吳澤冷靜下來,我看著她的眼睛,正要詢問她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句讓我心驚膽戰的話,吳澤說:

“如果我現在死了,我相信你一定會為我流淚地,我要是現在死了,死在你懷裡,或許也不錯。”

沒等我想好要怎麼回答她,她卻從我懷裡掙扎著坐起來,接著一隻手扶著我的肩站了起來,吳澤向我伸出了手,做出想拉我起來的樣子,然後笑著說:

“我們繼續走吧,繼續努力,朝著目標向前進。”

我只有默默地跟著她,我覺得我現在也只有牽著她的手,才能給她以安慰,才能讓她踏實,關心的話是多餘的。

接下來,我們走走停停,背揹走走,終於回到了原點,然後是長時間地坐在湖邊長凳子上休息和閒聊。

吳澤得意洋洋地說:

“哎呀,今天終於環湖走了一圈,實現了我的一個大目標,我自已都佩服我自已,你看啊,你轉過頭,從右慢慢往左看,然後再看回來,都要十幾秒,這麼遠,我竟然走下來了,可以入我吳澤的史冊了。”

我把她的頭扳正,向前看,然後微笑著說:

“你像我一樣,頭向前看,不要動,整個湖就在你我的眼前,還要轉什麼頭啊,要那麼麻煩幹嘛,你說呢?”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環湖一圈,誰都知道,走下來很累,我也佩服你,你完成了一個創舉,你要說載入史冊的話,你說我要不要在你身上留下一個標記,來證明一下,就像岳母刺字一樣,我在你背上刻個某年某月某日環湖一圈,不行,不行,在這雪白的滑不溜秋的背上刻上幾個字,不協調,浪費了,可惜了,破壞了感覺。”

吳澤看著我滿臉地可惜樣,笑著說:

“哎,就算是要留下印跡,是在我背上刻,你也不用這麼囉裡囉嗦吧,還你感覺,你的感覺有那麼重要麼,我背上有幾個字礙你什麼事啦,我等下就去找個紋身店,刻上程方是個大壞蛋,再說了,按照你的邏輯,要是將字刻在我臉上,你是不是要扭頭就走啊,來,你覺得有問題,那你就代我刻吧,刻在你的身上,代勞一下。”

我二話不說,轉過身趴在她的腿上,還作勢要將背上衣服掀起來,嘴上也嚷嚷:

“來,你來刻,現在就刻,我寧願我身上千瘡百孔,也不要你身上有瑕疵。”

吳澤拍著我的背,笑眯眯地說:

“拉倒吧你,快起來,我腿正酸呢,不給我捶捶,幫我放鬆放鬆,還想靠在我的腿上,增加我的負擔。”

我爬起來,臉對著吳澤的臉,笑著說:

“來,要不你趴在我腿上吧,我非常歡迎地,我不累,我不會不舒服。”

本來是一句正常的話,吳澤看著我一臉地壞笑,她又揚起手來想打我,結果是,舉起的手緩緩放下,雙手環抱著我的胳膊,頭靠在我的肩上,喃喃說道:

“程方,不用刻的,載入史冊的日子,會是刻在我的心裡,環湖走一圈的確很重要,但是因為今天是我們倆一起走下來的,這個更值得紀念,我會永遠記得。”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不再說話。

我們說話時,好像這整個景區就是我們兩個人,等我們一沉默,整個世界又動了起來,傳來了遠處行船師傅的吆喝聲,傳來了風吹楊柳的刷刷聲,傳來了小孩嬉戲地叫喊聲,甚至傳來了小女孩手機自拍的咔咔聲,動靜結合,才會有如此地生活氣息。

沉默久了,我沒話找話說:

“澤姐,這三個月除掉開支,公司略有盈餘,但是不多,也就幾萬塊,不過,錢還在客戶手上,這幾萬只是賬面盈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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