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老王這個人，是在前兩天的迎新燒烤上。那天有句話沒敢說，作為一個糗事百科的資深愛好者，第一反應就是隔壁老王，但是礙於要維持正直的形象沒敢講出來。第一週的週五上午在楊家寶的帶領下我們來拜訪老王了。在去老王公司的路上，楊家寶簡單的給我介紹了一下老王的情況。
“夢毅，今天咱們去的地方叫聯闕科技，王建生是他們老闆，我們背地裡都叫他老王。”楊家寶扭過頭說道，“老王跟我們合作了五六年了，是我們非常核心的代理商，一年能出小一百萬的貨，而且基本不用你操心，只要他有專案了，你按照的他的要求支撐就行，而且大多數專案他自已都能搞定。”
“嗯嗯，王總很厲害啊！”我比較吃驚的說道，心裡想一百萬以前還只是在電視上聽到這麼大的數字。
“我跟武哥商量過了，我準備把這個核心渠道也給你，這樣你的壓力就小一些。”楊家寶說道，“張利霞、王建生兩個都是非常核心的渠道，張利霞你已經見過了，今天再見完王建生你基本轉正應該問題不大了。現在正好趕上年底，他們的幾個專案我也順帶轉你幾個，還有幾個大的我就不給你了，一是大專案你跟進不了，而是我這也有業績考核。”
“好的。”我雙手扒著副駕駛的座位，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謝謝寶哥！”
其實有個疑問我在腦海裡沒敢問，因為我不知道我會不會轉正併成功的活到明年，那就是：這兩個渠道給我了，你明年怎麼辦？
我一直保持著雙手扒著座椅的姿勢，很滑稽，但是我實在是想不出應該怎麼表達自已的感激之情。
“你看現在十點多了，我約的十點半，你知道為什麼約這個時間麼？”
“怕上班堵車。”我自信的回答道。
“夢毅你看，我們十點半到了，磨嘰磨嘰，再聊會天，扯扯淡，基本就到十一點多了。你第一次來，最好是跟他吃個飯，所以剛好自然而然的就能約他吃飯。”楊家寶瞥了我一眼說道，“以後你要是想請一些渠道或者客戶吃飯也可以這麼安排時間。”
“嗯嗯。”
來到福鼎大廈，這個樓在當地的寫字樓中算是矮的了，但是唯一一個好處是這個寫字樓是剛建了沒幾年所以跟周圍的老式的寫字樓比起來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朝氣蓬勃！寫字樓的大廳非常大，裡邊有小型的水池、比我還高的花瓶以及各種裝飾品。水池裡有金魚在遊動，貌似是假的的水草、荷葉，還有不知道怎麼來的水霧，很是夢幻，水池後邊是一個大型的屏障。繞過屏障之後是電梯通道，四部電梯一左一右，我們上了電梯後來到了12樓。但是令我疑惑的事剛開始楊家寶竟然帶我走錯了門，場面一度很尷尬，但最後他在手機上拼命的翻終於從聊天記錄中找到了：1208。
來到聯闕的公司後，情況跟創宏差不多，一進門就是各種網線的箱子、工具以及各種裝置箱子，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了我們公司的裝置，就在那一堆箱子上，放著一臺我們公司的防火牆，很小的一臺，印著公司的logo。我就很驚訝了，原來幾萬塊錢的東西就這麼點！
“哎，來了呀！”有人朝楊家寶打招呼說道，其他人也看了過來打了招呼。
“嗯，好長時間沒來過了，大家還好啊！這個是我們新銷售張夢毅，以後負責跟咱們對接。”楊家寶說道，同時示意我走到前面來，“這個是財務。。。這個是商務。。。這個是銷售。。。這個是技術。。。”
“大家好。”我傻笑著跟大家一一打招呼，這麼多人一下子湧進腦子，等楊家寶介紹完以後，我是一個名字都沒記住。
正寒暄著，王建生從裡邊的一個辦公室出來，看到我們說道：“楊總到了！快進來！”
我猜這個應該就是王建生了，果然楊家寶轉就喊道：“王總好久不見！”便走了過去，我在後邊跟著。
“楊總，你可是好久沒來我公司了，那個姓高的小夥子已經走了？”王建生一邊示意我們坐下，一邊說問道，“這夥計給我們可禍害的不輕啊！”
“王總，之前確實來的少了。您放心他已經走了，這不是辦事處知道這個情況了麼，主動給他辭退的，我們這次招了一個靠譜的，985高材生！”楊家寶說著，用手示意了一下，“叫張夢毅，以後就讓他跟王總對接，肯定沒問題。”
“王總好，您叫我小張就行。”我抓緊說道。
“嗯，小夥子是很精神。”王建生停了一下手中洗杯子的動作，看了我一眼，“小楊啊，你們是回回來了新人就給我安排上。還沒磨合好就又換人。不能老拿我當實驗品啊！”
說完便把一個洗好的茶盅放到了楊家寶前邊的一個竹製的小坐墊上，楊家寶伸手在桌子上輕敲了一下。緊接著把一個茶盅也放到了我面前的一個同樣的小坐墊上，我趕緊雙手去接。
“小心燙！”聽到王建生說，我趕緊又把手縮了回來，這事就發生在一瞬間，絲毫沒打亂兩人的對話。
“嘿嘿，看王哥說的。這次夢毅真靠譜！王哥我敢打包票，一定能給你對接好。”楊家寶信誓旦旦的說道，這樣子讓我心裡發慌，因為我感覺王建生說的話不是那麼的好，“王哥你不知道，我們夢毅一下午就學會了打電話拜訪客戶，您還記不記得我之前給您吐槽過走的那個教了一個星期都沒學會！”
“是啊！”王建生拿出一個牛皮紙包著的茶餅，邊用錐子撬著，邊臉上帶著好奇的笑看著我，“985高材生就是不一樣啊，小楊你們得有危機感了，小心被人家排在沙灘上。”
伴隨著笑聲，楊家寶回應道：“沙不沙灘無所謂，重要的是給王哥做好服務，明年我們小兄弟就靠王哥了！”
“嗨，小楊抬舉我了，我得靠振洲活著呀！你們不倒我才能賺錢！”兩人相視一笑，我插不上話，只能陪著乾笑。
正說著，燒水壺的水燒開了。
“夢毅第一次來，咱們喝點好茶。”說著便拿起水壺，往放著茶葉的茶碗裡轉著圈的倒水，“這個茶葉是上次去雲南帶回來的，生普洱，就這個茶餅花了兩千多。”
說完，王建生便把茶碗的茶全倒在了桌子上的放茶具的臺子上，深褐色的茶水隨著王建生的的擺弄緩緩的從茶碗中流到臺子上，倒完之後王建生把茶碗放下，拿起一個毛刷，開始刷著臺子上的茶水。我感覺好奇怪，明明說是好茶，為什麼要倒掉？現在又不沏茶了，是剛才什麼事談壞了？正在我疑惑的時候，王建生又端起水壺開始往茶碗中倒水。這次他沒有把茶倒掉，而是拿起一個金屬的漏網放到一個帶嘴帶把的通明玻璃杯上，把茶碗中的茶倒進去，如此反覆幾次，直到玻璃杯中的茶有三分之二，他拿掉漏網端起來給楊家寶倒茶，楊家寶一如既往的用拳在茶盅旁邊輕輕敲了三下，給我倒茶的時候，我也是一如既往的想要用兩隻手去扶茶杯。
“來，嚐嚐。”王建生也給自已倒了一杯，不過他自已的茶杯明顯比我們的大，“看看這錢有沒有白花。”
“嗯，確實很醇厚很香！”楊家寶抿了一口，端著茶盅說道，“還真是不一樣，以前喝的是不是假茶！”
說完楊家寶又喝了一口，一盅茶就喝盡了。他說話的語氣好像以前上過當一樣。但是我喝了一口之後，怎麼講呢，貌似跟家裡十幾塊的茶葉沒區別，除了喝茶的地點和時間以外。
“哈哈，楊總說沒錯那肯定就沒錯了！”王建生喝了一口，邊說著邊給楊家寶和我滿上了茶，笑得很開心。
“貴，還是有貴的道理的！”楊家寶說道，“五塊錢的路邊攤跟五千塊的他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王建生倚在扶手上，左手打在扶手上，右手摸著已經沒剩幾根毛的光頭，嘿嘿嘿的傻笑，看樣子似乎很滑稽。什麼也不懂的我只好也跟著傻笑。
又寒暄了一陣之後，終於切入了正題。
“夢毅哈，以後有事就找你了唄。”王建生問道，這話似乎是問我但是又是衝著楊家寶說的。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我虎軀一震，正張嘴想回答，楊家寶卻開口了。
“對，以後就夢毅這邊來跟您對接，現在正在跟進的財政、銀行、運營商的幾個大專案還是我來配合王哥，哪些小單子還有邊再有專案就讓夢毅來對接。”
“嗯嗯，這樣就好，我就擔心小張剛來不清楚，都讓他跟進再弄不了。就上回你們那個姓高的，剛交接的一個專案我們銷售帶著他去了一趟竟然聊完客戶不買了！”王建生兩手一攤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能不能，夢毅這邊我也會幫他一塊跟專案。”楊家寶不好意思的說道，同時身子往左一傾，用左胳膊小臂一撐身子往上挪了一下，左手上翻，右手扣在左手上。
“王總放心，我有事一定及時跟楊家寶還有武達說的。”我趕忙說道，說話的同時看了看王建生和楊家寶。此時，王建生意味深長的看著楊家寶，而楊家寶眼睛看著桌子，嘴角有點下揚。
在後來我跟王建生混熟了以後，他才告訴我，當時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表情，是因為我犯了職場大忌，直呼了上級的名字而且是在對方在場的情況下，雖然很多人並不在意這種禮節，但是誰都不會反感自已的地位被凸顯、被尊重，而就在今天會面結束的路上，楊家寶也表達了同樣的意見。
“王哥，咱們最近這幾個大專案進度怎麼樣？有什麼需要我們支撐的嗎？”楊家寶突然改變了話題。
“我正想找你呢。”王建生收起一臉的笑，變得嚴肅起來，“銀行那邊主任沒問題了，出口四臺大型號裝置都給我們了，但是現在他手底下有個姓郭的技術，一直在反對，還是想用石山的。”
“石山的人找過他？”楊家寶問道。
“應該是，他們之前一直用的石山的裝置，再加上主任這邊吧不懂技術以後還得靠這個姓郭的技術幹活，我讓小金接觸過，送了張卡，東西雖然收了，但是還是想讓我們用石山的，因為這個裝置他熟，不用新學。”王建生說著又給我和楊家寶滿上茶，同時又開始沏茶，“我想法，你們作為廠家也出面聊聊，人家現在都給我面了，我再一直硬讓人家換品牌，這個不合適，你說呢楊總？”
“沒問題，這個我馬上去落實。”楊家寶說道，“但是這個可能價格上。。。當然我儘量不影響王哥的成本！”
“看楊總說的！”王建生笑著說，“咱們誰跟誰，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說完，倆人都笑起來，我也跟著傻笑。不過這個事情我確實沒明白咋回事，於是就在桌子底下用手機的備忘錄簡單記了一下。
“王哥，您方便把姓郭的技術電話給我一下？”楊家寶還是左手小臂靠在扶手上，頭往前伸，臉上帶著諂媚的微笑。從我這邊望去甚是滑稽！
“我這還沒有。小金對接的。”王建生說道，隨即大聲喊道，“小金，小金，來一下！”
“哎！”就聽到門外一個人回應道，然後就是咚咚咚，緊接著門開啟了，一個跟留著跟勞改犯一樣的髮型的男人，左手扶在牆上，右手抓著門把手，半開門，把身子探進來說道，“老闆，您叫我？”
“你把銀行那個姓郭的技術電話給楊總髮一下。”
“好嘞，馬上！”
“食品廠的監控弄的怎麼樣了？”
“驗收完了，等他們總經理簽完字就能找他們財務要錢了。”
“好，沒事了你去吧。”
“好嘞，楊總我馬上發你。”臨走前這個小金又衝著楊家寶說道。
“謝金哥！”楊家寶雙手扶著扶手半起身說道。
“還有個事，財政那邊已經開始走採購流程了，但是現在客戶這邊在裸奔，你還得幫我抓緊搞臺測試裝置先頂上去。”王建生看了一眼楊家寶，又重複了一次，“要快！”
“這個好說，我們辦公室上週剛撤下來一臺大型號的防火牆測試裝置，您現在安排人去拉就行。”楊家寶說道，“我先打個電話問問，周志強這會在沒在辦公室。”
說話的同時，楊家寶已經把電話放到耳朵邊了。
“喂，志強你這會還在公司麼，嗯，上午還出嗎？嗯，好，王哥這邊需要去拉一下那臺防火牆的測試裝置，好，你等下。”楊家寶把手機拿開耳朵邊，問道，“王哥，您什麼時候讓技術過去？”
“志強在的話，我現在就讓小李過去。”王建生喝了一口茶，“開車到你們那也就十五分鐘。”
“好。”楊家寶把手機放回耳朵邊，“志強你等一會把，估計二十分鐘李哥就到了。嗯，好。王哥說好了，您讓李哥過去吧，志強這會就把裝置從庫房裡拉出來。”
“還是楊總辦事效率高。”王建生笑著說，同時大聲喊道，“小李，小李，來一下！”
只聽見咚咚咚的聲音，一個衣衫不整髒兮兮的胖子開門了，直直的看著王建生。
“小李你去他們辦事處拉一下測試防火牆，回來拷機之後給財政那邊送過去先裝上，記住裝好以後一定給焦局說一聲。”王建生神情凝重的說道。
“知道了。”小李面無表情的說道。
“去之前記得換身衣服。”王建生無語的說道。
“知道了。”
“快去吧。”聽到王建生的話，小李立馬轉身走了。
看著這個人，明顯的楊家寶在憋笑，我也咬著嘴唇怕笑出來，王建生則戰術性喝了口茶。看到這個情況我和楊家寶也默契的端起茶盅喝了茶。
王建生一邊給我們倒茶，一邊說道：“我這個技術技術是很好，但是就是。。。哎！”
“王哥，您得這麼想，有能力的人都有個性。再說了李哥這技術確實我們廠商的技術都比不上。前一段時間高速的客戶網癱了，那麼多人排查了一晚上都沒找到問題，李哥上去二十分鐘不到，搞好了！”楊家寶說道，“客戶好一頓誇了！我們技術回來跟我們又一頓誇！”
“哈哈，小李技術能力確實沒到說，要不然我也不能給他一個月八千，別的公司技術最多五千。”王建生說道。
“王哥那運營商那邊那個專案還需要支撐不？”
“那個不用，引數已經交到採購中心了，估計下週就能掛出來。”王建生撓撓下巴繼續說道，“你讓志強那邊抓緊準備投標材料吧，圍標的就用石山、青盟、三樺。”
“好！”楊家寶回道，“銀行還有財政這兩個估計什麼時候能招標？”
“財政這個月底前能審批完，臨時加急肯定不能拖，估計下個月中旬吧，不能太晚了。趁著出了問題趁熱打鐵，拖得時間久了領導就不著急了。”王建生說道，“銀行這個簡單，他們不用招標，就走個採購流程，象徵性詢詢價，你只要把那個姓郭的談好了，我這馬上就讓主任提採購申請，就這點錢，都不用他們行長批。”
“這個好呀！”楊家寶說道，“還是銀行有錢，一百萬呢都不用招標。”
“他們有錢，他們屬於地方性銀行，福利待遇比國有銀行還好，聽說去年光純利潤就兩百個億，這還是沒有幾筆市政建設貸款沒收回來的情況下，收回來的話更多。”
“哇！”我跟楊家寶都吃驚了。
“王哥，有關係沒，把我弄銀行裡去上班吧，我不想努力了！”楊家寶開玩笑的說道。
“還有我還有我！”我也趁機插了句嘴，終於能說話了。隨即大家哄哄大笑起來。
王建生邊笑邊高高抬起右手，開始轉著圈的摸腦袋，我看著他好擔心他把頭頂上最後幾根毛給磨光。
“我也想啊，不幹公司了，天天不是給客戶掙錢，就是給你們廠商掙錢，再就是給員工掙錢，楊總、張總啊，以後得給個好價格呀，掙不著錢！”王建生說道。
“嗯，這。。。”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話整懵逼了。
“那是一定，王哥這麼支援我們，我們也得表示表示！”楊家寶說道，“正好現在十一點十五了，王哥中午一塊吃個飯？”
“行啊，正好中午沒啥事，夢毅第一次來，我請你們吃個飯。”王建生說道，“咱們再嘮會，十一點半下去，樓下就有飯店，近。”
“看王哥說的，那肯定我們來請啊！”楊家寶說道。
“對啊，楊家寶說的對，王總我請您！”我趕緊補充道。
“別爭了，都老哥們了，我請。”王建生用略帶命令又帶有一絲關愛的說道。
“行，聽王哥的。”楊家寶說道，“王哥我去上個廁所。”
“哈，楊總多日不見，這才喝了不到兩壺茶水，腎就不行了？”王建生調侃道。
作為糗百資深研究員，自然很清楚這是葷話，但是我也不好跟著笑。楊家寶則撇了一下嘴，衝著王建生略帶撒嬌的說道：“王哥，別說大實話！”
楊家寶出去後，王建生終於把精力轉移到我這了。
“小張這是剛畢業？”
“嗯，畢業兩個月了。”我回答道。
“在哪上的學？”說著又給我倒上了茶。
“聯合工業大學。”
“噢，怪不得昨天小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來的是個高材生！”王建生突然就興奮了起來。看來雖然說學歷這個東西並不能代表這個人有本事，但是起碼能讓別人眼前一亮。
“還好吧。”我靦腆的說道，“就是個普通的985！”
“夢毅你太謙虛了，聯工大多好的學校，一般人哪能考得上！”王建生突然就熱情了起來，“振洲資訊現在也開始看重學歷了！”
“嗯，現在本科生很多。”
“你們楊總、武總，小周可都是二本。”王建生笑著說，“你是哪裡人？”
“我老家是百花市的一個村裡。”我回答道。
“百花好地方啊，你們那紡織品可是世界文明啊，我家裡還有張從百花買的地毯，做工是真精美，比那些死貴的外國貨好多了。”王建生笑著說，從這一瞬間開始，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就是我跟王建生之間好像有那麼一種隔閡逐漸消失了。
“嗯，我小時候我們村裡每年冬天沒法下地的時候，就會組織織毛毯、地毯這些，但是這幾年都是機械化生產了，手工織毯的越來越少了。”我說道。
正說著楊家寶回來了，王建生用鑷子把楊家寶面前的茶盅裡的茶水倒在臺子上，重新倒上了熱的。
“小楊，夢毅同學是百花人！”王建生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你看人家，學歷高、地方好，真要把你們這群人拍在沙灘上了！”
“嘿，那可是！”楊家寶興奮的說道，“百花真是好地方，他們那有個大的商品城，裡邊全是各種紡織品，又便宜質量又好，之前有個客戶跟我說他去那邊旅遊的時候，商品城是必去景點，老外都來進貨，好多歐洲的豪華品牌的地毯死貴死貴的都是百花那邊代工廠生產的！”
“對，這個是真的。我小時候村裡就有人帶著老外來收毯子。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商品城，我雖然是百花人，但是從小到大從來沒去過。”我補充道。
“都一樣，田臻旁邊有個湖，本地稱為賽西湖，我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從來沒去過！”王建生說道。
“深有同感，你越是覺得隨時都能去的地方反而不去。”楊家寶說道。
“就跟妹子一樣！”王建生說道，說著倆人都笑起來了。
“不對啊，妹子是越得不到才越珍惜，王總說的不是妹子是老婆！”我突然飈出一句話來。
“哈哈哈，小張說的對！”“對對對！”三人笑翻了天。
這時候大家開始了無敵的扯淡，這時候我才開始注意到周圍的陳設。
這個辦公室比創宏的高總辦公室小了不少，但是由於朝南的落地窗的加持卻顯得更加的寬敞明亮，房型也不是正方形，是一個略偏長的長方形。入口門在一頭，進門就是我們坐著的茶几，最裡邊是辦公桌，與創宏不一樣的是，這個辦公桌就簡潔多了，不是那種看著很厚重的木頭，而是一層類似三合板的桌面和五條腿，帶著一個弧形。桌子上擺著無線滑鼠、鍵盤，一臺筆記本和一個大顯示器，靠牆的位置是一個老闆椅，桌子下邊靠近外牆的位置放著一個帶腳踩蓋的垃圾桶。在辦公桌的右手邊的牆角也就是出入的位置擺著一盆發財樹。即便是這樣依舊看著很寬敞。
沿著辦公桌前面走幾步就是我們現在坐的茶臺，上邊工夫茶的工具一應俱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是一把太師椅，此時王建生就坐在這上邊。左手邊一面牆是定做的那種櫃子。上邊擺著各種工藝品、茶葉。其中有一個我看到落款是我們公司，也就是說這裡有些是我們公司送的。我和楊家寶坐著的是兩把木質的椅子，有點像黃花梨，但是我不太懂，也沒敢問。在角落裡有一個木質的仿古的凳子，上邊有個魚缸，裡邊有十幾條小金魚。在門邊的這面牆上還掛著一幅字，當然以我的水準確實沒看出來寫的啥！
正閒扯著，王建生看了看手錶說道“十一點半了，咱們吃飯去。”
“好。”我和楊家寶附和著，同時起身準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