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發工資

這天一大早，丁旋剛起床就興高采烈地對喊道：“秦望，你知道今天發工資不？”

“發工資？”秦望從疑惑轉為驚喜：“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我是第一次有工資收，總覺得每天管吃管住已經夠好了！對了，我要去哪領工資呀？好像還要去交東山會的保護費。”

丁旋拍拍胸脯道：“吃早飯後，我就帶你去領工資。至於東山會的事情，先不要想那些煩心事，今朝有酒今朝醉！”

兩人吃完早飯，一起來到宿舍樓一樓的財務室。只見門外已經有幾個人在排隊等候了。丁旋轉頭對秦望說道：“每個月發工資的日期，對不少人來說可是個大日子。有些人需要給家裡匯錢，有些人需要支付各種生活花銷，有些人會偷偷拿去打牌賭博。所以大家領工資都很積極，一大早就過來等著了。”

秦望看著前面5、6個人的隊伍在緩慢蠕動，有男有女，有高有矮，看服裝，都是穿著制服的傭人，還有維修工。他們望視窗喊名字後，隨後接過一個信封，當面拆開來清點之後才離開。遠遠望過去，似乎有些人工資多，有些人工資少，但大家似乎都不太在意當面數錢，或許比起私隱來講，錢沒少才是更重要的。

等了一會，終於輪到丁旋和秦望了。只見這是個裝了防盜網的窗戶，靠下沿的位置用鋼筋貼彎曲成一個弧形小視窗用於遞送東西。

只見丁旋俯下身，探頭朝裡喊道：“王帆姐，麻煩幫忙拿下我和秦望這小子的工資。對了，這小子第一次發工資，能發多少呀？”

秦望透過防盜網的格子間隔，看見在屋內的窗邊坐著一位胖嘟嘟、塗著猩紅嘴唇的大姐，不緊不慢地在身旁的一大摞信封中翻找著，好不容易才抽出了兩個信封，用手指軟弱無力地推到窗邊，撇了撇嘴道：“喏，自已看。按規定，我們財務人員是不允許隨意透露其他人的工資薪金的，我勸你不要瞎打聽。”

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丁旋像吞了只蒼蠅，但他知道財務人員得罪不起，因此不得不陪笑道：“謝謝王姐，我不打聽，只是單純幫忙拿而已。”

“幫忙拿也不行，你沒看到嗎，每個人都要本人簽收。”沒想到王大姐並不買丁旋的賬，依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

丁旋被懟得沒了脾氣，只好伸手從視窗取過信封，並在一個登記本簽上自已的大名，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連信封都沒有清點一下。

秦望也挪到窗前，學著丁旋的樣子，從裡面取出屬於自已的那個信封，並在本子上簽收，末了還不忘向那位王大姐道謝。

那位王大姐這時才抬眼看了看秦望，嘟噥道：”小兄弟，我勸你不要太接近丁旋，沒好處。“說罷，不再吱聲。

秦望狐疑地看了看王大姐，見她沒有反應，也只得轉身，站在不遠處，迫不及待地撕開信封封口。

這可是自已第一次發的工資呀，怎麼可能不緊張！怎麼可能不激動！

雖然在摸信封的時候，秦望已經知道沒多少錢，但開啟來看之後，還是印證了他的猜測。只見裡面是一些鼠幣，有小額紙鈔，也有不少硬幣，總額大約是450鼠幣。

秦望盤算了一下，包括要交給東山研究會的30鼠幣保護費；還給丁旋借飯卡吃飯的90鼠幣；剛開始關管家讓老羅帶我，老羅要我給至少90鼠幣；給我父母匯錢，起碼也要給90鼠幣吧；這樣還剩下100鼠幣作生活費，包括給自已的剛辦下來的房卡充值，不對，生活費還被趙博勒索了一部分要請她們下午茶。好苦呀，錢剛到手，馬上就要沒了。不知道，老羅那裡能不能通融通融，不給這麼多呢？或者東山會那裡會不會因為要管的人太多，忘記我了……就在胡思亂想中，秦望轉過了牆角。殘酷的事實告訴他，當你很美好地想象別人的時候，往往別人會很殘酷地對待你。

只見不遠處，沿著牆稀稀拉拉地站著幾個人。最近的三個人，秦望依稀認得是東山研究會的人。只見他們見到秦望，立馬走上兩部，呈弧形將秦望圍在中間，其中領頭那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悶聲悶氣說道：“兄弟，今天發工資了是吧？你應該記得每個月要繳納研究經費吧？”

秦望無可奈何地掏出信封，抽出30鼠幣說道：“一定一定！幾位大哥交代的事情，怎敢忘記？這是我這個月的研究費，請幾位大哥笑納。”

領頭的那人用力地拍拍秦望的肩膀，甕聲甕氣地說道：“小子不錯，還記得這事，不過誰告訴你只用交30的，明明是40鼠幣！”

秦望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不敢置信的問道：“什……什麼時候變成40鼠幣了？”

“哦，這樣說，你是不想給咯？”尖嘴猴腮陰陽怪氣地說道，另兩人見狀，朝秦望伸出胳膊就要動身。

秦望眼看不妙，心想錢財畢竟是身外物，雖然萬般不捨，但還是從信封中有抽出了10個鼠幣遞給“尖嘴猴腮”。那人收到錢，笑嘻嘻地對秦望說道：“這才對嘛。好啦，快滾！不要妨礙大爺繼續發財。”

秦望趕緊繞過這三個人，快步往前走，沒想到迎面而來的竟然是久不見面的老羅。只見他依然是一副身穿傭人制服，腳蹬黑底布鞋的樣子。他見到秦望走過來，立馬笑嘻嘻地問道：“小秦兄弟，你應該記得這個月要給我100鼠幣吧？”

“啊，你不是說至少90個就行了嗎？”秦望心裡發虛地想搏一搏。

“對！你不是也會說，至少嘛！而且我還專門向財務打聽了，你的工資明明是400鼠幣，那四分之一，不就是100嘛，我沒算錯的，剛剛的，快給錢吧！”說著，向秦望伸出胳膊，看那樣子，似乎秦望不給的話他就要動手搶了。

“誒，老羅，你也不要這樣欺負新人嘛！”一把聲音從老羅身後傳來，秦望定睛一看，只見來人正是丁旋。只見他邊走邊說：“老羅，你還有點良心沒有，你試問自已為秦望做過什麼，憑什麼每個月要收他100鼠幣？”

“我，我是他領導，這還是關管家交代的呢，憑什麼不能收錢？”老羅見竟有人當面挑戰他的權威，氣急敗壞說道。

“呵呵，別以為你們私底下勾結的事情別人都不知道。我告訴你，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頂多讓秦望給你40，而且只給三個月；三個月之後要是你還敢來找麻煩，看我怎麼收拾你！“丁旋惡狠狠說道。

老羅被丁旋的氣勢嚇到了，而且自知理虧，只得自已找臺階下，對秦望說道：“嗯，好吧，我大人有大量，體諒你初來乍到，收入還很低，就破例同意你每個月只給40鼠幣吧。你記得這幾個月，一發工資就必須準時交錢呀！”說罷，瞪了丁旋一眼，氣鼓鼓地轉身走了。

秦望看著老羅的背影，感激地對丁旋說：“丁大哥，這次又是多虧了你，我才不用被老羅敲竹槓，還連累你為了我的事和他翻臉，實在過意不去！”說罷，掏出欠的90鼠幣飯錢，以及額外的10個鼠幣要送給丁旋。

丁旋只肯接過那90鼠幣的飯錢，笑著答道：“你才剛發工資，還是一窮二白的小夥子，憑什麼學別人送錢呀？我勸你還是多節儉一點，多孝敬父母，少亂花錢。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剛才我向老羅發難，不單因為你，還有其他的緣由，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搞得心理負擔那麼重。”

丁旋：“對了，我勸你自已還是要存點錢，要不以後怎麼娶媳婦呢？“

秦望：“啊？這離我太遠了，完全不敢想象。”

丁旋：“那就跟著我把錢花了吧，你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說過的，帶你出去見見世面，快活快活嗎？”

秦望：“你究竟是讓我節儉還是浪費呀，怎麼差這麼遠呢？”

丁旋：“哈哈，男人的錢該花還是要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