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昏了頭嗎?你知道紅星二路是哪?”老秦看著秦望問道:“那可是富人區,街道兩邊都是一棟棟高階別墅,據說每棟都配有游泳池和私家花園。平時我收廢品都對那裡敬而遠之,因為萬一稍有差池,例如聲音太大惹惱了那些有權有勢的人,那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我可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秦望嚥了口唾沫,壯起膽子繼續遊說道:“爸,您聽我說,我有個強烈的預感,今天走那條路一定會有好生意的,請您就相信我這一次吧!”

雖然秦望如此信誓旦旦,但其實他心裡根本沒底。既有些期盼父親會答應,又希望父親直接拒絕這個荒謬的提議,這樣自已不用擔這個責任了。

老秦狐疑地看看自已的兒子,想看他在演哪出,但瞧了半天沒瞧出什麼異常,只得作罷。

“好吧,別人說小孩子的直覺有時很準,我今天就相信你,改走紅星二路。不過你小心,如果純粹是你亂出主意,影響了今天收入,我也會讓你後悔今天出了這個餿主意”老秦嚴肅對秦朗說道。老秦雖然年紀大了而且身體也不太好,但作為一家之主的威嚴還是有的。

“嗯,那當然。”秦望認真地應道。此刻他心裡感到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但實在不確定此趟是福是禍。

平板車調轉車頭,往紅星二路推去。

紅星二路位於美景城西南角,離這裡大約要二十分鐘路程。

秦望幫父親推著平板車,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只見這裡地勢逐漸升高,房屋的密度越來越低,到後來只剩下高大的行道樹、空曠的草坪和一棟棟帶車庫的獨立別墅。有些還能從柵欄的間隙中看到兒童小型滑梯。

這時,陽光燦爛,斑駁的樹影灑在地面上,溫暖卻不灼熱。秦望聞著這裡的空氣,似乎都是香甜的,全然沒有貧民區混雜了發黴和酸餿的味道。

此時老秦的心情卻似乎很忐忑,只見他把插在車上的收廢品紙板牌子拿下來又插上去,卻始終不敢吆喝。別墅區的人很少,路上見不到幾個人,所以逛了半天,一單生意都沒有。

看著父親推車走著,秦望十分自責,埋怨自已為什麼這麼輕易相信電話裡的一個陌生人,如果因為自已的無知害父母親空手而歸,浪費了這次難得的進城收廢品機會,自已的臉往哪擱?

秦望思前想後,決定向父親承認錯誤,再重新按父親的意願去其他地方收廢品。

“爸,我……”一句話沒講完,突然被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等等!你們是收破爛的嗎?”

這一聲詢問,總算是把秦望救下來了。秦望扭頭一看,只見身後斜對面的別墅門口站著一位大媽,她身材矮胖,穿著華麗的紅色刺繡外套,戴著造型誇張的墨鏡,踢踏著拖鞋。見老秦他們點頭,她一邊招手讓他們過去,一邊還埋怨道:“你們又不吆喝,要不是我碰巧出來倒垃圾,都不知道有人在收破爛。正好這兩天我們家大掃除,從儲物間裡清出來不少舊電器,都不用了,你看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否則我還要等每週四的回收公司上門回收電子垃圾。能早就早些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清掉,我這個人最怕髒亂了。”

老秦推著平板車緊跑兩步,興高采烈地過去與那位大媽打招呼,跟著進屋去看儲物間。秦望也跟著進了花園,經過停在車庫門口的平板車,沒想到在別墅門口的玄關還站著一位男管家,拿拖鞋給他們換了,再帶他們走去儲物間。

在儲物間門口,秦望聽見父親的聲音:“大姐,說實在的,您說的這些廢品根本算不上廢品,估計都沒用過的,只不過放的時間久了,型號可能過時了。你真要賣廢品的話,恐怕我是出不起高價的。您說說要多少錢吧?”

秦望探頭往房間裡一看,著實嚇了一跳,只見四十多平方的儲物間裡堆了不少東西,有些是一捆捆紮好的衣服,有些則是連包裝箱都沒拆的電器,其中有個紙箱子外面分明畫著電冰箱,這可是個稀罕物,秦望只在堆填區看到過被丟棄的冰箱,當時還有不少人在爭搶,所以沒看清楚實物是什麼樣子的。

“出價?哈哈,賣破爛我還收什麼錢,你只要幫我把東西搬走就算幫我忙了,況且,我還差這點錢嗎?”大姐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老秦也不好意思地賠笑起來,老伴更是喜笑顏開地連忙道謝,秦望則似乎心事重重。

老秦一家人齊心協力,跑了十幾趟,好不容易才將儲物間的廢品全都搬到平板車上。只見平板車上幾乎已摞成了小山,一臺電冰箱、一臺電熱水器、一臺空氣清新機,兩臺電烤爐,還有不少舊衣服、舊被子,以至於平板車都幾乎裝不下了,有兩包輕的要靠秦望和母親用手提著。

回程路上,老秦和老伴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今天運氣是如何好,遇到多年少見的大生意,沒跑多少路卻收穫頗豐,老秦還不忘讚揚了秦望,說幸虧聽了兒子的建議,否則真錯過了這筆橫財。

秦望心緒不寧,慢慢落在了後面,終於又忍不住掏出那臺手機,撥通了小美的電話。

“秦望,啥事?”手機那邊女生說話倒是越來越隨便了。

秦望壓低聲音說道:“你還明知故問?我問你,你讓我走紅星二路,是因為安排了這單生意嗎?”

“你說的是一臺電冰箱、一臺電熱水器、一臺空氣清新機……”

“對對”秦望打斷了對方的流水賬,生怕連每件衣服的款式都要羅列出來。

“其實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否則你根本不會這麼在意,非要向我確認。你會把我說的收入增加3倍當成是痴人說夢,根本不理會。我說得對嗎?”電話那頭似乎又帶著笑意說道。

在電話這頭,秦望沉默不語。終於,他嘆了口氣道:“坦白講,當你報出我們收的廢品名稱時,我就斷定這單生意肯定和你有關了,而且就算不是你直接安排,也肯定與你脫不了關係。我實在搞不明白,憑你們的能耐一定能調查清楚,我家就是普通收破爛的,無權無勢又沒錢,哪值得你們這麼大費周章呢?你們究竟有什麼企圖?”

這次輪到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之後才說道:“原因暫時保密,你以後可能有機會知道。不過我也不瞞你,其實給你安排這單生意並不困難,只要透過簡單搜尋就能找到,因為這家女主人在社交平臺上求助哪裡有收廢品的,但她的社交圈子裡的人大都非富即貴,哪裡懂這些生活細節問題,頂多就是建議她等廢品回收的日期,所以我推測她一直沒有把廢品處理掉。好了,不說廢話了。”說罷,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秦望氣得牙癢癢,很不滿對方竟然結束通話電話,更不滿竟然這樣吊胃口,因為聽起來上網檢索很簡單,但操作起來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奧妙,否則錢哪是這麼好賺的。不過也沒辦法,他實在不方便再次撥打手機了,因為父親和母親見他一直在打電話,已經投來疑問的目光。

隨後的兩天,老秦和老伴好不容易才透過各種收購渠道,將這批從美景城裡收到的廢品分批賣出去。因為電器的成色很新,幾乎都沒拆過包裝,所以賣了個好價錢;舊衣服則先選了一些自已家使用,其他的也賣給了廢品收購商,最後收到的錢,竟然真的差不多相當於老秦以往進城一次收廢品收入的3倍。

這又再一次將秦望驚到了,不知道手機那頭是何方神聖,竟如此料事如神。那個女人能搜尋到哪裡有生意倒也罷了,竟然連最終的價格也猜得這麼準,實在是匪夷所思。難道,對方這個犯罪團伙準備先放些甜頭,等他們掉入陷阱再收網?可是,我實在沒錢呀,無論如何也榨不出什麼油水,總不可能想騙我們割器官吧?秦望胡思亂想,卻始終沒個結果,只得白天繼續和熊三多、陳寒梅去上課,下午則去垃圾堆填區幫父母忙。

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很快秦望就接到一個顯示為中央保險公司的電話,這次秦望可不敢把這當做廣告電話置之不理了,滑動了接聽鍵,但故意不出聲。果然,電話那邊又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你好,秦望!我有個新任務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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