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個死亡的話題,一次又一次被光明正大掛上門面。她提到她一個人小產坐月子無人照顧臉前荒蕪腳下冰涼的過去,她提到曾經某一刻無限的憤怒和恐懼。但是,現在,她可以把那些醉生夢死的恍如隔世的種種都埋進心底,她沒有破口大罵,沒有半句埋怨。那口被她燒壞的鍋靜靜地躺在牆角,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她一個人靜靜地堆在床頭,像一攤扶不起來的爛泥,漫無目的瞅著窗外,沒有月,亦沒有光,沒有先生的背影,亦聽不到婆婆的腳步聲,她一個人呆如木雞地想想些什麼,卻不知道該想什麼。時光過後,她終於做了一個動作,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一個人、半把鮮血和一口鍋等待世界上唯一一個關注他存在的那個被她叫做母親的人的到來。

那個遙遠的故事,她沒有刻意妖魔化那些倫理上本應該被譴責的物件,她只是告訴我,曾經有那麼一個時刻。我突然找到了她性格淡然如菊的源頭,過去叫做痛苦,現在叫做無視或者漠然。

真的已經很久沒有想起王如初了,那3個字從此再也沒有人提起,也沒有理由提起。日子摞著日子,平靜照著平靜,熱鬧厭棄熱鬧,麻煩頂著麻煩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工作八小時之內,無論忙與不忙,她都不會來打擾我;八小時之外,有一種情愫叫做你隨時來我都不嫌煩。我完全把自已交給她,交給那個到現在為止連名字都記不住的她。因為,我知道,她是一份世界送給我的禮物,她是我的天使,讓我在病了9年後的今天開始釋懷於曾經的種種,或憤怒,或糾結,或煩躁,或不安,或隨時襲來的沒有安全感,或不能哭不能笑的現狀,或找不到人說話情愫的一個個當下和曾經,或沒有她的那些算不上日子的日子。你還是來了,雖然有些遲,有些慢,但是,春天終究還是來了。

前一時刻,窗外的風還在大作,還在呼天喊地,還在歇斯底里,下一瞬,樹還是綠了,花還是紅了,海泰園區的小河還是漲滿了碧盈盈的春水。

多少年後的那個午後,我還是笑了,像初來乍到時的我一般,像第一次聽王如初滄海一聲笑的情景一般,無二。

又該寫寫那該死的詩了:

有人說春已被人撬走了尾巴

我在遲疑中慢慢長大

現實驚絲絲涼意

抖擻著陳鍾

催熟夏花

有人說夏已趴窩四月的腳丫

我在晴雨表中漸生華髮

不惑如馬齒莧菜

無端了錦瑟

不想長大

馬上的時光

總有一屋子分秒

跟腳春末

不老的歲月

總有半旮旯山水

情撒天涯

馬上

也許在原野

心口不一

五月

也許未生根

卻已芳華

似水的永遠不是年華,而是把每天歸於平靜的一剎那。平靜過後,剎那之間,到底是死是活,真的就沒那麼重要了。

爬過了山就是水,淚掉夠了,又都是山。我們一輩子就在山山水水間溜達,溜達明白了,成了廟裡的仙人,溜達不明白。便淹沒在山山水水間,成了世俗的普通人。

我想,這大概就是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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