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醒來,翻開手機,當流星那個名字一年以後再次出現在我的生命裡的時候我有些恍惚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條每年4月13日那天都會如期而至的雲南潑水節影片。

是的,你想的沒錯,我有一個沒見過面的雲南朋友,他叫流星。怎麼認識的因為時間久遠真的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第一次打交道是在某一年的七一建黨節,他被選為代表參加集團公司的愛黨愛國朗誦比賽。他看到我朋友圈經常發稿子,就問我手頭有沒有現成的原創稿件可以借用給他。真巧,那個時間剛剛寫完了一首《明月颯九州》,也沒多想,立即把還熱乎的文稿給他轉了過去。我記得聽了他第一次的朗誦錄音後,知道他有當地口音,還特地把我普通話全班第一的看家本事拿出來,教他怎樣正確咬字發音。

再後來,是幾個月以後,他告訴我,他要感謝我,因為那場至關重要的比賽,他得了一等獎的好成績,說我的稿件起了很大作用。我只是笑了笑,給人玫瑰,手有餘香的事情偶爾做做還是很有成就感的,說不定還在某個不如意的時點,能夠支楞起半醉半醒的人生。趕上那天是潑水節,他順便饒有興致發了潑水節的影片給我,他告訴我,畫面上的那個美麗的地方,是他的故鄉,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去看看。

再後來,就是一年後了,他又一次在同樣的時點因為同樣的事情和我尋求幫助,因為那段時間忙於工作的事情,沒有新作品,就禮貌性地拒絕了他。但是,那個每年上我這裡報個到,發個潑水節影片的事情,他還是堅持下來了。一年露一次面,打一次招呼,發一個影片,然後再一次瀟灑離去,那做派儼然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一顆流星。

和流星相對的那個物理學專業術語叫恆星。像我們知道的太陽就是離地球最近的恆星。相對於流星的短暫,我們理論上更羨慕恆星的存在,就像那每天發光發熱圍繞著銀河系公轉的太陽,雖然夏天時我們會詬病於她的熾烈,但是我們更多讚美她在凜凜嚴冬帶給人們的溫暖和希望。

人的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從孃胎裡出來到最後離開這個世界,你可以碰到很多人。有些人,在某個時點陰差陽錯來到你的世界,我們可以稱之為流星。因為朋友,大部分時間和你的生命不是同步的。因為緣分而相識,因為相投而並肩,因為生活而瑣碎,因為瑣碎而疏離。所以,相對於認識某些人的興奮之情,我們更多時候都會感慨於某個人遠去的落寞,就像李商隱的那句“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這就是所謂的朋友之情,故人之誼。

但是,就算活到最後,就算你丟下最後一個朋友,還會有人毅然決然站在你的身後,那個人便是父母。從你生到這個世界上那一刻起,父母一直陪在你身邊,不管你大富大貴還是窮困潦倒。直到,他們百年老去,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相對那些稱為“流星”的朋友,父母可以看做是“恆星”層面的。只要他們還活著,就會把那份愛無私給到你,毫不遲疑,無怨無悔。

前些天給家裡打電話,母親的電話一直沒有接通。後來,父親告訴我,母親最近身體不好,頭疼腦熱,睡眠不足,剛剛住了八天醫院。給我回電話的時候,剛剛辦了出院手續。那一刻,我慌了。

母親早年內退在家,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操持家務,哺育我和弟弟一天天長大。那些年,母親還年輕,我亦年輕著。直到某天,在三十歲的尾巴,我病了,這一病就是十多年。十年間,雖然死亡那兩個字曾經多次和我打過照面,但是,我從沒有怕過。直到那天,父親告訴我,母親也病了,還住了院,那一刻我怕了,慌了,心一直撲騰撲騰上躥下跳。

我知道,母親的病是因為去年年底大姨的偶然離世。母親沒有見過他的親生母親,所以,從生下來那一刻起,大姨是她生命中的那顆璀璨的恆星。直到去年,大姨也走了,母親平靜的心陡然塌了一半。所以前些日子她病了,我知道,是心病。而當我知道母親生病的那一刻,我的心也塌了,一個人在一個遙遠的城市,呆坐在床邊,拿著一本《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書,久久沒有緩過神兒來。

既然是生命總會離去,是人,總要面對你心裡最重要的恆星變為流星離開這個世界上的過程。那麼為了面對現實填補空白,我們勢必要去尋找生命體之外恆星屬性的代替品,那會是什麼呢?看到手裡握著的那本書,看到書架上那一堆書,心中突然就有了答案。

書,是目前為止在那個58平小房子最多的一個存在。從我記事兒開始,我們家就有一個很大的書架。上面擺著各種金融類書籍,那是父親的專業所在。另外,還有為數不多的幾本文學刊物,是父親文字層面的朋友送給他的個人作品專輯。父親和文字打了一輩子交道,直到退休。後來,我上了學,開始和課本打交道,天天書中來,書中去。雖然那些年我的成績並不是很突出,但是並沒有妨礙我對文字的喜愛之情。再後來,上班了,我開始淘書,從泰戈爾的新月集開始,從魯迅先生開始,陸陸續續買了很多心儀之書,上千冊應該是有了。

這樣算來,除了父母之外,陪伴我最多的就是書籍還是有那書裡的文字了。那麼多書,作者有名人,作家,也有普通老百姓。他們的思想,他們的情感大都在某個時點感動過我,照亮了我的人生。有的,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還將繼續引導著我,影響著我,成為我生命中為數不多的恆星存在。

從未想過,不惑年歲,我開始撿起父親很多年前從事了大半輩子的營生。寫作這件事,就這樣一直堅持著,堅持著。在我病了很多年之後,我用書打發時間,用文字完成自我救贖。

雖然家不大,已經沒有地方再放更多的書了,但是,我還在堅持買書,淘書。因為我依然相信,雖然這輩子不能大富大貴,但是書中的那些黃金屋,需要用心持續去尋找,因為只要找到了,他們就會再某個時點點亮一個新的生命,給我一個新的希望。

寫完文字的當下,我又下了兩個書單,一本書叫做《我是成龍》。那是一個我喜歡了很多年的娛樂圈大哥,他的那首壯志在我胸真真切切打動過我年輕的心。我想把窮人家孩子成長奮鬥的故事講給我上四年級的女兒聽。而另一本書,叫做《我為西遊記作曲》,副標題是《許鏡清的夢幻人生》。之所以買它的原因是因為那首雲宮迅音,那首沒有一句歌詞的音樂,在“噔噔噔噔噔噔噔噔”的旋律中,在某個窮困潦倒不知所以的當下,幫我在心裡修了一座長城。她幫助我歷經千難萬險,一路降妖除魔,最終活到了在。

就像那些年,我的那份詩稿,在某個時間段點亮了那個叫流星的人的人生。我在41歲的當下,依舊在追尋,尋找下一本心儀之書,尋找下一段可心之文字,尋找下一首感動之旋律。也許,下本書,下下本書,又會用嶄新姿態真真切切來到並重新整理我的世界,改變我的未來,成為我另一段人生的恆星。

這樣看來,我們真的不必忌憚或者悲傷於流星的離去。世界是變化之世界,人也應該是變化之人。有的人喜歡走更多的路去感受下一刻,有的人喜歡讀更多的書去預知下一秒,這都不要緊。是落花總會遲暮,是英雄總會末路。正是在流星和恆星的不斷轉化追尋中,生命得到永恆。

所以朋友,人一定要好好活著。因為除了自已那部分人生流程的必選項,還有很多可選項正在某個轉角等著你,還有更多有意義的事情值得你去做,比如追尋作為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我們國家悠久的文化藝術併發揚光大。事情兩個字湊在一起,指人類生活中一切的活動和現象。我們常說事無大小,只要能夠稱之為事,必然要花費更多的情去成全一份努力,專注一份感動。

就像那個每年潑水節都會給我送來問候的遠方朋友,就像那本《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書,就像那首雲宮迅音的經典旋律。說不定,下一刻,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就會成為別人眼裡的那顆恆星或者天邊那一道美麗的彩虹,絢麗一方熱土,點亮一方夜空。

雖然,現在的我,最大的標籤是一個病人,但是我還有夢想。具體說來,與人為善,向陽而生。一邊尋找自已可以仰望的恆星座標,一邊發光發熱,做照亮別人世界的恆星。

事無鉅細,先做起來,給自已一份希望總歸是好的。世界那麼大,無奇不有,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拎得清呢?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圈的頂流夫婦

甜橙櫻桃

一覺醒來後,變成端淑女娘!

Y七點

四元解夢雜貨鋪

素素紫

小狼狗老公養成計劃

心情大好的天晴宇

病秧子想要活下去

倉鼠夢小澤

當光降臨

琳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