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日常細微心理顫動過多思慮過重不斷累積造成的長期效應。記得幾年前體檢報告上心電圖結果區域總是標著竇性心律不齊,雖然那六個字出現的頻率是每年一次,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是並沒有引起足夠重視。因為單就那六個字而言,就算專業醫生也無法捕捉到背後隱藏的各種致病因子,何況是沒有任何醫學職業背景的我們。此刻能夠由此及彼聯想到這六個字也僅僅是因為有個道理叫久病成醫,預判的前提叫做我覺得——病了那些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背後隱藏的玄機,就算不是醫生,自已也多多少少有了主觀判斷和認定。

壓力這種東西是無形的,如果你告訴一個沒病的普通人壓力是造成這所有有關病的一切始作俑者,估計你會被笑掉大牙,或者被人說成神經病都有可能,但是這個不爭的事實卻堂而皇之真真切切的存在著。雖然我和小群裡的另外8個人都被定義為帕金森或者後面追加一個綜合徵,但是病態的情況卻不盡相同。這個很多年前被定義為老人病的醫學難題,已經在過了不知道多少個日月後把魔爪慢慢延伸到更年輕的人類群體。但是,目前醫學的發展水平遠遠不足以支撐我們去完全瞭解這個病的成因。理由是,和傳統的疾病不同的是,這個和抖動和僵持有關的病症疊加了更多心理和環境方面的複雜因素。一說到心理兩個字,本來就是人人揣摩,危言聳聽的東西居多,再加上其它不可控的外界環境因素,更有了讓人天天鬧心的前提。

那天,群裡的鬧哥拿著殘疾證去坐公交車,上車剎那,司機師傅瞅了他一眼,看他精神抖擻的樣子都不像個病人,順口說了一句:“你手裡拿的是假證吧?”瞬間,那麼大車廂裡幾十號人紛紛目光聚集,抬頭的抬頭,斜視的斜視,直勾勾的撩向鬧哥手裡的殘疾證。鬧哥,心裡那團莫名的火立即熊熊燃燒。平時說話利利索索的他開始結巴。

“你才是假病人呢!我是帕,帕金森,上車前剛剛吃了藥。”

“老年人帕金森我見得多了,都是手抖,你手也不抖啊?”

百口莫辯的那一刻,一個40幾歲的大男人哭了,大庭廣眾之下,眼角開始溼潤。

那天,他從外面回來後,情緒還是捎帶有些激動,心緒還是久久沒有平復,手哆嗦著扔了一堆語音到群裡,伴隨的還有幾個小時前已經埋下未能及時消化的莫名情緒。我聽了他講給我的故事,我真的理解,可是這樣的理解僅僅侷限於我們這個小群體的幾個人,理解的層面也僅限於是病非病這個層面的話題。剛進群的時候,幾個哥哥姐姐見到我每天在身體舒服的時候還能像正常人一樣招呼他們,還捎帶能夠上班,自給自足,他們給我戴上了一頂可笑至極的帽子。病了那麼久,那個外號我第一次聽說,美其名曰“假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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