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微泱,拾取淺薄的光亮,為心上了層枷鎖。
許褚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眼前的齊筎,往日端正有禮,不肯逾越半分的他,滿是不知何處。
齊筎柳眉微彎,一張略英氣卻不失美豔的臉上滿是不願,她輕輕將手邊的花摘下,把玩般不停地揉捏。
見她態度凜然,許褚聲音清潤試探道:“你近來可好?”
他的手在說話,不自覺地向她伸出,將她嚇了一跳,齊筎那張俏臉滿是嬌縱:“我如何,你看不到嗎?”
齊筎緩步走上前去,那雙桃花眼直直地望著眼前清風齊月的人,像是要將他看入了心。
許褚腳步微亂,想往後退去,因心不在此,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好在齊筎上前扶住他,他才能安好。
許褚此時清潤玉白的臉上,鮮少出現的霞紅,如上了胭脂般,讓人沉醉。
“多謝,是我的不好,你應該是聽了阿桁的話,我配不上你。”
齊筎目不轉睛地瞧著他,只覺這人特別拗口,明明情動成這樣,還能在這兒與她一本正經地說話。
她嫣然一笑,俯身上前,將他壓在身下:“有時我真得覺得,你的話不太重要,如若我偏要你,你那急功近利的父親會不同意嗎?”
許褚呼吸已亂的不成樣子,本還清亮的眼逃避般撇開眼,微喘道:“阿筎不可胡鬧,你值得更好的,我不行。”
齊筎興趣盎然地注視著他微狼狽的樣子,好不愜意,不顧他的阻攔,玉手往他身下游走,柳眉一挑:“我看它很行啊。”
許褚在她撫上的那一刻全身僵住,那雙玉眸滿是不可置信地瞧著她,恢復清朗後忙不迭掙開來。
他閉上了滿是情動的眼,努力平息著呼吸,還一邊並不清明地聲音道:“阿筎,我實堪不上良配,你還小,你……”
他還未說完,齊筎的軟香已覆蓋住他還張開的嘴上,接著浪濤一波接著一波,讓人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待一切歸於平靜後,許褚已沒了往常的周正有禮,滿是情動地望著懷中的佳人,臉上的羞怯卻不曾少半分。
齊筎閒閒地望著他道:“還說嗎?”
許褚低下頭,清俊的臉上滿是溫柔,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都聽阿筎的,只是阿筎,如果有一天你要走的話,我希望你能與我說,我永遠不會束縛住你。”
齊筎頓時坐了起來,柳眉一橫,惡狠狠地盯著他:“你奶奶的,老孃剛跟你甜蜜一會兒,你跟老孃說這話,你的良心呢?”
許褚聽得一愣一愣的,微凝道:“我……”
“我什麼我,你個呆子,你可別說話了,老孃好不容易追到的貌美郎君,我是多想不開才會想不要你了。”
“不是的阿筎我……”
“不是什麼不是,我告訴你,你只能是我的,死也只能是我的,聽懂了沒,別說話,聽懂了點頭就好,真來氣啊。”
許褚看著鮮活如明花的齊筎,愣在了原地,齊筎忍不住推了下,他連忙點頭。
齊筎滿意一笑,伸出玉手,抬起他的臉,欣賞著他的風姿。
許褚寵溺一笑,配合著她的所有舉動,任由她胡鬧。
雖天氣冷了些,但這刻兩人的心是滾燙的。
——
齊桁看著眼前搗鼓香料,搗鼓半天的許清蘊,有些不耐,他用手撐起那張俊朗的臉,哀怨地盯著她:“我說這位女郎,你能不能管一管我的死活?”
許清蘊抬起頭看了一眼滿是哀怨的齊桁眨了眨眼,不解道:“我也沒讓你在這兒等我啊。”
她的臉上滿是認真,一下子,讓齊桁熄了火,湊上前去,悻悻道:“那你不能邀請我待在這裡啊,好歹我也是你家的客人。”
“哦客人啊,那你出門左轉去冉微閣吧,那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哎不是,我的意思不是這樣,你在幹嘛,這弄的是什麼啊?”
眼見許清蘊不吃他這一套,他連忙轉移話題,頗為委屈求全的樣子,倒真讓許清蘊開了眼,一旁的霞黛更是直接笑出了聲。
恰巧端著小米粥進來的思蓮,則是神色不明地看著兩人,後在霞黛的提醒下,連忙回神:“女郎,這是剛煮好的粥,你用些吧。”
許清蘊急匆匆地看了她一眼點頭應下,沒了聲響。
倒是霞黛拿著桂花糕,在一旁自顧自地說:“思蓮姐姐,這桂花糕女郎專門給我們留的,你也吃啊。”
她說著將桂花糕遞給思蓮,見她沒有反應,只好放在她的手心,思蓮慢半拍似的向她致謝,霞黛鮮少見她這樣,樂不迭地擺手。
見許清蘊還在忙著制香一事,思蓮退了出去,趁著夜色,去了以白院。
剛應付完宴席的雲生,神色厭惡地往回走去,周身滿是陰沉。
跟在他身後的尋烏,向他彙報著許清蘊的近況,待提到齊桁時,明顯慢了下來,似是在思考該不該說。
雲生眼一抬,滿是戾氣讓他繼續往下說。
“阿蘊小姐,近日與齊桁甚是親密,齊桁郎君也對女郎頗有好感,前幾日還與阿蘊小姐在梅園……”
雲生俊朗不凡的臉上滿是戾氣,沉沉地望著尋烏:“夠了,去請思蓮,千金坊的事,幫她好好做,留些痕跡,好讓她知道是誰做的。”
尋烏恭敬道:“是,屬下告退。”
剛到以白院,雲生嘴角上揚,怪異一笑,面色沉沉地看著這院內,眉宇間滿是殺戮:“出來吧,安翎華。”
一黑衣男子扯下面紗,緩緩落下,劍指向他:“你怎知是我。”
“只有你會如此不自量力來不停地挑釁我,不是嗎?”
安翎華爽朗一笑,將劍收回,自顧自地走進屋內,俊俏的臉上滿是嫌棄:“不是我說,你那麼多錢,偏偏將自已的屋子弄得這樣寒酸,我都不知說你什麼好了。”
雲生嘴角徹底落了下來,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眸直直地望著他:“既如此,那就別看,出去。”
“開個玩笑而已,這次來我是有正事的。”
“什麼?”
“許家的一事,我覺得可以動手了。”
雲生執著茶盞的停了下來,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人,許久之後才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