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竹清幽然,兩人迎著暖意,下著棋。

安翎華許久未動,似是想到了什麼,放下手中的棋子,饒有興味地望著他,唇角微勾。

“聽啟劍說,你看上了許家女郎?”

雲生面如溫玉,眼波微泱,不鹹不淡地瞧了他一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安翎華俯身突然靠近他,身姿極為放浪不羈,豪放一笑:“那可不一定,你看似無情,一旦遇到真正喜歡的,瘋起來,可不比我好多少。”

雲生抬眸沉沉地望著他,安翎華連忙收身,老實坐好,心裡哀嘆:他這個人,最是喜怒無常,端得是清風齊月,實則內裡壞透了,也不知那些女郎喜歡他什麼,不像他風流倜儻,最是體貼。

“我自有分寸,不會牽連到大事,她我要定了。”

他眼眸微凜威懾般朝前方望去,安翎華淡淡一笑,似有看熱鬧的心態。

“你自已有分寸就好,話說,許慎此人是留不得,可也要找人頂替才好,可我看他家的那個大公子,才華斐然,是個可用之人,你覺得呢?”

雲生眼眸一淡,唇微啟,飲下早已涼透的茶水,聲音微潤:“是不錯,是個可用之人,只是,想扶他上位,許巍就留不得了。”

安翎華神色微揚,頗為吃驚地看著他:“還從未你如此真心實意地誇一個人,讓我猜猜……”

他微滯撐著手細細地打量著他,突然瞪大了眼,朗聲道:“不會與那女郎有關吧。”

雲生微撇開眼,不自然道:“也不全是,許褚確實有些真才實幹,且比許巍那個紈絝子弟有頭腦多了。”

“許巍,你是說那個經常在馬場大放厥詞那小子嗎,確實不堪用,不過永豐將軍那邊怎麼辦?”

“肯忠於我們自然是好,不然的話……”

雲生眼一抬,殺氣盡顯,雖還是一人,卻全然沒了往日的溫潤如玉的樣子。

“永豐將軍乃國之棟樑,這麼多年來,駐守邊關,從無二心,實不多見啊,但願他能知趣,對了容二,讓我與你說,雲家已然開始質疑你了,你得抓緊時間了。”

“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不必理會,我自會好好與他們清算。”

他在說到雲家那些人時,眼裡的恨意滔天,懾的安翎華心顫。

“你還是沒有放下,罷了,都隨你,只是雲生,你現在切不可與雲家翻臉。”

雲生的玉手不自覺攥在一起,周身氣壓低沉,沒有回他,安翎華見他如此,低頭嘆息,風又吹起,再抬頭時,已無安翎華的身影,他已悄無聲息地走了。

思蓮見屋內只倒映著雲生一人的身影,俏臉一凝,復推開門走了進去。

“郎君安好”

“你來了,她近來如何?”

思蓮垂眸遮下眼中的情緒,輕聲道:“阿蘊小姐近來,一直在忙於制香一事,且十分親近齊家和恆家。”

“哦,就如此嗎?”

思蓮微抬起眼,糾結般看了他一眼,不安道:“小姐,待齊家公子似有不同。”

“如何不同?”

雲生似又恢復往常溫潤如玉的樣子,慵懶地擺弄著棋盤。

“阿蘊女郎平時待人都是假意奉承,對齊家郎君卻是真情流露,從不掩蓋。”

‘咚’

雲生手中的棋子落入了盛滿茶水的茶盞裡,動作微滯,玉手停留在半空中。

“是嗎,那確實有些不同了呢,思蓮你觀察的甚好,竟與我心中所想,毫無差異,你在她那兒倒是變得比之前還要細緻了呢。”

思蓮微抬起頭,眼底有些詫異不過很快被她壓下,語氣微亂:“沒有,思蓮也只是,只是碰巧將郎君心裡話說了出來的而已。”

“這些都不重要,你做得很好,好好伺候她,你回去吧,以後一週回一次以白院就好,這裡要變天了。”

思蓮微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虛汗,沉聲道:“是,思蓮告退。”

——

夜暮已深,賓客逐漸散去,許府變得冷清下來,下人們整理著宴席後的狼藉。

許老太太身邊的霞珍一臉凝重,走進了冉微閣內。

只是她剛走進了房門就聽見了怒罵聲。

“賤人!去將千金坊的管事給我找來!”

“一個小小庶女,我的玉兒就是有錯,她又能如何!”

霞珍素來做事沉穩,聽到這裡也忍不住對六小姐心生憐憫,盛氏實在愚鈍,五小姐是不會如何,可是今日宴席來的都是京中有頭有臉的人家,個個人精,見五小姐如此行事,在京中,她今後恐要受人排擠了。

再者說,生出這樣的事端,她這個大娘子安能無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嫡出的許巍也難免受牽連。

六小姐這局下得極好,實在讓老太太舒心,老太太自然也願意賣她這個好。

她微垂頭,遮下眼中情緒,緩步走了進去。

“大娘子安好。”

盛氏身邊的心腹見是老太太身邊的人,眼波一轉,連忙親熱上前,挽住了她的手:“呦,這不老太太身邊的霞珍嗎,這麼晚了,來冉微閣可是出了什麼事?”

盛氏見是老太太的人,心裡雖是不願,卻還是站起身來,端著架子,拿出主母的譜,臉板著:“老太太讓你這麼晚了,來我冉微閣,所為何事?”

霞珍面上滿是恭敬,心下默不動聲輕瞟了一眼盛氏,似是譏諷嘴角微上揚:“老太太讓我告訴大娘子一聲,今日出瞭如此之事,您實在不宜在管家,管家一事交由老太太便好。”

盛氏頓時慌了神,瞳孔微滯,似有不可置信,愣愣地呆在原地。

她突然一定,發狂般衝上前去,抓著霞珍的肩,神情可怖:“我可是盛家女,主君還沒發落我呢,母親為何如此待我!”

霞珍不緊不慢道:“這也是主君的意思。”

她說完推開盛氏,任由她癱倒在地,轉身離去。

盛氏這下是徹底慌了神,她不停顫抖,抓著身邊心腹李媽媽的手,眼裡滿是驚恐。

“我該怎麼辦,要是那事暴露,我的巍兒和玉兒……”

見盛氏如此,李媽媽連忙緊緊抓住她的手,安撫般看著她,聲音堅定:“就算知道又如何,難道老太太肯讓她身邊的褚哥也因此徹底斷送了前程嗎,褚哥也是嫡出的,這事誰都跑不了!”

“對,都跑不了!”

盛氏坐在地上,癲狂大笑,本就有些衰老的臉,滿是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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