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漸漸入軌,步入了真正的冰寒。

每到接近年關時,遠在徽州的許家老太太與許家大公子許褚便會回盛京城,是以和闔家團圓。

“冰面上快撒些粗鹽,好快些化開,老太太和大公子要回來了,不要露了馬虎,快些準備。”

一大早,許家府內就忙碌了起來,敬國公夫婦也早早梳妝打扮準備好一切,焦急地站在門口等待著老太太和許褚。

見時候已不早,敬國公招來身邊的侍從前去打聽,盛氏則讓房嬤嬤去催促許佳玉和許巍快些出來迎接,不要落了禮數。

妙緣閣內,許清蘊呆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中的女子。

小荷走進屋內,見她如此,上前:“小姐,老太太與大少爺今日歸家,您不去迎接嗎?”

許清蘊莞爾一笑,神色不明:“去,當然要去,但是要在適合的時機去。”

小荷撓了撓頭,不解:“啊,什麼時候才合適呢?”

“傻小荷,去將我那素衣拿來,再將我那赤紅色暖袍拿來,給我更衣吧。”

小荷頭微微斜,圓而大的雙眸望著她,許清蘊卻示意她快去。

待她拿來衣服時,許清蘊已梳好發,頭上只一支素玉簪子,一頭烏黑的長髮,散落在肩,她本是嬌媚的顏色,樸素的裝扮襯得她出塵而又清絕。

“小姐,您雖然東西不多,但還是有一兩件能撐些臉面的,幹嘛裝扮的如此寒酸,且那素衣如此單薄,出去會受風寒的。”

許清蘊擺弄著手中精巧的荷包,緩緩道:“祖母素來心善,對待我們這些小輩,從不苛待也不過於偏誰,且十分睿智,我們何至於,打臉充胖子,那素衣雖不能禦寒,卻有著其他更好的效果……”

小荷明瞭,麻利地為她穿好衣飾,突覺一冷,見炭火又沒了,嘆息道:“自從小姐,您與那邊撕破臉後,咱們什麼都要被苛刻,要不是雲生郎君的接濟,這可如何是好……”

許清蘊柳眉一蹙,美目微顫,轉身看著她:“我怎不知這事,雲生郎君的人何時來的妙緣閣?”

“很早啊,第一次雲生郎君來我們妙緣閣後,就讓思蓮姐姐送來了許多過冬的東西,我以為小姐您知曉呢。”

許清蘊柳眉輕輕低了下來,她看向那赤紅色暖袍:“這也是他送來的對嗎?”

小荷見她面露異色,以為她又做錯了事,不安地擺弄著手囁嚅道:“是,可是小姐不是喜歡雲生郎君嗎,我以為您會高興?”

“小荷你記住他的東西不可隨意收下,這與喜歡沒關係,此人不是面上那麼溫潤和順,我們需得小心。”

小荷眉心一緊,低了頭頷首。

許清蘊透過窗紗看著外面的雪又開始下了,目光一沉,理好心緒,朝外走去。

小荷連忙追上,將那赤紅色暖袍給她披上,那袍子顏色極豔可她卻身著白素衣,兩種相沖的顏色,在她身上意外的和諧。

許褚雖名義上記在盛氏名下,生母卻是許慎的髮妻所出,只是在生下許褚後,身子虧了空,不到一年就去了,後許慎續絃娶了盛氏。

因著是家中第一個男丁且生母早逝,老太太不忍,便親自將許褚撫養長大。

待許清蘊到地方時,許老太太和許褚已被眾人團團圍住,場面盛大熱鬧,誰看了不說一句闔家圓滿。

見許老太太往她這邊走,她連忙上前跪下:“孫女許清蘊給祖母請安,願祖母永康安順。”

她跪在雪地裡,身板直挺,肌膚白皙,如一紅梅耀人。

許老太太先是一愣,後笑意盈盈道:“你有這份心就好,快快起來,地上涼。”

聽此許清蘊才慢慢起來,卻輕咳了起來,她內裡穿得單薄,雖有暖袍,卻也無用於事,是以受了風寒。

看清她內裡穿著後,許老太太面色一沉,眉頭緊蹙,看著她:“你怎麼穿得如此單薄,快去拿我那件兔毛貂衣來,給女郎披上。”

待披上那貂衣,她才緩和了幾分,圓杏眼滿是歉意:“孫女不孝,惹得祖母擔心,只是今日來遲了些,不想忘了天氣,是以穿得有些單薄。”

一旁的盛氏連忙解釋道:“是兒媳的疏忽,這些天忙著您回來這事,竟忘了給阿蘊準備冬衣。”

敬國公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這些天大娘子忙著您回來這事,著實清瘦不少,有一時疏忽也正常,一會兒讓人送些冬衣給她就是。”

許老太太那雙明銳的眼眸打量著她和盛氏,似是無奈嘆了口氣。

她擺了擺手:“好了,你也不必遮掩,如若真是忘了,便不會外面套著這赤紅色暖袍了,先進去吧,天也漸漸涼了。”

說罷她朝府內走去,許佳玉柳眉上揚,得意地瞧著許清蘊,好似在說:你瞧,就算祖母知道實情又如何,她又怎會為你一個小小庶女出頭。

許清蘊有些出神地望著眾人地身影,復又恢復往常那般人畜無害的樣子,向裡走去。

落雪中,姍姍來遲的白衣男子,看著那女子:“我讓你送的東西,都送到了嗎?”

思蓮點了點頭,不解地看著那身姿單薄柔弱的女子。

“她倒愛扮小狐狸,一會兒去送些薑湯過去,還有我讓你準備的冬衣。”

雲生淡淡一笑,露出骨節分明的玉指,撫著手腕上的紅繩,那紅繩用的紅線略顯粗糙,邊角有些變色,一看就上了年份。

許慎書房內,雲生端坐在棋盤一旁,與敬國公下著棋。

“聽說伯父與恆家在忙巡鹽一事,可還順利?”

許慎聞一愣,執著棋子的手微顫,抬眸:“賢侄是如何知道的?”

雲生淡淡一笑,一雙含情目滿是興味:“伯父怎的如此震驚,雲家乃國之棟樑,知道這些並不難,我剛聽到時,也很訝異,巡鹽一事大多掌握在天子手中,伯父如此,看來是天子聖意,如若不是……”

他話至此,許慎已滿頭虛汗,眼眸似驚異般看向他,不自覺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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