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永定河邊的老頭
除了張秀芝，其他幾個人輪流蹬三輪，因為距離有點遠，一個人蹬受不了。
曾虎第一個上，後面曾豹和林湖陽坐一邊，曾旺財和張秀芝坐一邊。
“不是，陽子，讓你準備的魚線魚竿呢？你特麼的帶一口鍋幹嘛，還有半壺油一把刀......”檢查裝備的曾旺財瘋了。
他不想去對面閻埠貴家借釣魚的東西，那樣極大的可能就是被刮一層皮，而且未必借的到，所以讓林湖陽準備。
林湖陽從兜裡掏出一個紙包丟給曾旺財：“魚線和鉤子，魚竿沒有，到時候砍一根竹子不就完了嘛，我不是帶了刀麼。”
“那你帶鍋幹嘛玩意？”
“這話說的，中午咱們不吃飯啊？我不光帶了鍋，還帶了碗，你釣了魚咱們直接煮魚湯，光吃乾糧餅子誰受得了......”
得，這是來野炊來了。
曾旺財選的永定河那一段快到門頭溝，距離南鑼鼓巷二十多一點公里，四個人輪流蹬三輪，到了的時候已經是大早上，太陽高高掛起。
到了目的地河邊，人均消耗一頓早飯。
沒想到河邊居然有人釣魚，而且有好幾個，估計是和閻埠貴一樣，釣魚補貼家用。
曾旺財裝模作樣的挑選釣位，選了一個有樹蔭的地方，從河堤下去沿路清理掉雜草，結果下來才發現，左邊十多米的陰涼地方藏著一個釣魚的老頭。
老頭戴著草帽，穿著白色的短袖，手中一根長長的魚竿，身邊放著一個水桶。
曾旺財讓林湖陽去弄魚竿，虎豹兄弟挖蚯蚓，他一個人晃悠過去答話：“大伯，今兒手氣怎麼樣？”
“還成！”老頭瞄了眼曾旺財釣位方向，“小兄弟，你們釣魚要這麼多人嗎......哦，出來玩來了，還帶著鍋呢。”
“呃......”曾旺財扭頭，發現張秀芝在埋鍋了，“哈哈，一會兒直接煮魚吃，難得新鮮嘛，我瞅瞅您釣了什麼魚。”
“看吧看吧，隨便看！”老頭很和氣。
曾旺財打量了一眼老頭的水桶，老頭應該是來的比較早，水桶裡面確實有不少魚，最大的是一條三斤多的鰱鱅，俗稱胖頭魚，除此之外還有黃顙魚兩三條，鯽魚兩三條。
正這時，老頭魚竿打彎，上魚了，一條手指頭長短的小鯽魚搖擺著被拉上來。
老頭把魚取下來，嫌棄魚太小了，一揚手又丟進了河裡。
曾旺財沒有點評老頭的舉動，不過從這看出來老頭應該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上了魚，在這個時候誰還丟回去，矯情。
林湖陽回來了，手上拿著一根枝丫還沒有完全去掉的竹子，在河堤上喊曾旺財。
“小兄弟，你們魚竿都沒有？”
“哈哈，瞎釣，就是玩，魚竿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
“那你們還準備了鍋？”
“萬一運氣好呢，大伯您忙，我們開始了。”
曾旺財基本上心裡有數了，胖頭魚、鯽魚、草魚、黃顙魚還有翹嘴是上的最多的魚種，他的空間裡面除了翹嘴沒看到，其他四種魚都有。
回到自已的釣位，曾旺財把林湖陽弄回來的“魚竿”處理好，綁上魚線，纏上一截高粱杆子當做魚漂，魚鉤上掛上蚯蚓。
打窩子這種事兒就不做了。
曾旺財釣魚，虎豹兄弟去撿柴火，林湖陽在河邊挖了一個平底，把張秀芝找來的石頭壘起來，一個簡單的灶就做好了。
老頭一直有注意這邊，他視力很好，從曾旺財的準備和動作中看出來，曾旺財應該是一個釣魚新手，但是......
你們幾個新手，哪來的底氣在沒有魚的情況下準備煮魚的？
曾旺財有點笨拙的將魚鉤遠遠的丟擲去，不到一分鐘，高粱杆子上下微微沉浮，這不是他弄鬼，而是真的有魚在吃魚餌，他一激動提杆，結果提了一個寂寞。
“哈哈，哈哈哈......”注視這邊的老頭站起來大笑，“小兄弟，釣魚不是你這樣的，你得有耐心，魚漂一動你就提杆，不行的。”
老頭似乎有心教導曾旺財，或者釣魚釣累了，想跟年輕人接觸一下，竟是收起魚竿走過來，從褲兜裡面掏出一包香山：“你們抽菸嗎？”
現在可沒有抽菸有害健康一說，只要成年，有條件，男人基本上都抽菸。
一支菸拉近了距離，老頭自稱姓劉，其他的沒說。
“你這個魚漂的位置不對，太低了，這樣魚鉤下不去，不同的魚習慣生活在不同的水深，你得了解......”劉老頭教人不悔，曾旺財虛心接受。
坦白的說，曾旺財就不會釣魚，不過是做個樣子，如果沒有劉老頭在，他準備提兩次之後直接把魚往魚鉤上掛。
重新調整了魚線魚漂，魚鉤再次下水，這次劉老頭教導怎麼識別魚漂。
“你看魚漂這樣輕輕點動的時候，千萬要沉住氣，那是魚在‘試探’，誒，就是現在......”
曾旺財按照劉老頭的指點提杆，結果自然依然提了一個寂寞。
有老頭在這兒，曾旺財不好做鬼，老老實實的一條蚯蚓一條蚯蚓的往鉤子上掛，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劉老頭抽了半包煙下去，曾旺財還是一無所獲。
等著做魚的林湖陽望眼欲穿，埋怨道：“旺財，行不行啊你，我鍋都洗了，結果你一根魚的毛都沒有釣到，是誰之前拍著胸脯說保證有收穫來著，還讓我準備麻袋......”
“彆著急，有耐心，劉大伯不是說了，這個要有耐心，有大伯在，還擔心釣不到魚？”
“那也不一定，關鍵是......你釣魚的悟性太差。”劉老頭訕訕一笑。
半個小時了，他急死了，真的。
他原本只是想指點一下小子們，河裡的魚誰吃不是吃，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可不知道見了什麼鬼，曾旺財只有魚咬鉤，就是釣不上來，搞得好像他指點不到位一樣。
又過了十幾分鍾，曾旺財還是一無所獲，劉老頭終於站不住了。
告辭，你們慢慢釣吧！
覺得丟了面子的劉老頭慢慢往回走，他剛走回自已的釣位，聽到後面曾旺財“哈哈”大笑。
“上鉤了，上鉤了，這條魚只怕是不小，魚竿都壓彎了......”
劉老頭一走，曾旺財便從空間中挑了一條五六斤重的胖頭魚掛到魚鉤上。
看到曾旺財的魚竿彎成弓，劉老頭呼吸不暢......敢情真是我指點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