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閃纏殺,暗氣飄忽,場上越發雲波詭譎。

“什麼意思?”邪靈回過頭來,有些不明白。

雖然談不上多嚴重,可神魂受創,想要立馬再施展一次飛劍天地也不太可能吧?

陳祇眼眸紫金色澤綻放,邪靈雙眼與之對上的那一刻,所有事物在他眼中好像都在回溯一般。

再定神一看,邪靈道心差點當場崩碎。

群星神祇環繞太虛,無數祂邸盤桓扭轉於上方,青道軌跡好像無數條連宇橋樑,陳祇竟直接將它拉入識海中。

陳祇真身顯化為一尊通天法相,一劍斬下。

當感受到那股劍意時,邪靈大驚失色道:“溟㳯劍道,你是青祀前輩的弟子?!”

萬年前天華域的那場改天換地,不知道嚇殺多少異族,起始原因,就是天外神祇聯手異族,共同降臨人間大地。

就算過了萬年,這邪靈一樣不敢直呼其名。

陳祇說道:“死在如此劍道之下,你也該安息了。”

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邪靈便被那威勢壓趴在虛空,一身道行瘋狂流逝。

再不敢藏拙的邪靈此刻同樣顯出真身,竟是一尊高達數百丈的天魔屹立於此,嘶吼聲劃破寂靜,猩紅雙眼之中戰意昂揚,直接以雙手抓住那道璀璨劍光。

陳祇身形往下一壓,天魔身軀頓時寸寸炸裂。

此地霸道程度遠超想象,萬道生萬法,隨後寂滅為一,又衍化至無窮,迴圈流轉不息。

此等場景,讓天魔心中生出一抹狂熱,但上方劍光讓他毫無抵抗能力。

錯失良機,飲恨多年,如今又是這般,天魔忍不住大喝道:“為什麼總有你這種人!?”

“你走你的大道,是你的自由,走什麼樣道,也是隨你選擇,可你的道上不該有我。”

陳祇說道:“最後再問一次,此地有多少餘孽,你們所求到底是什麼。”

“我說過,你沒資格知道此事。”天魔譏諷道:“真是命好啊,好死不死讓你來到這裡,要是某幾個老東西的秘境……”

水潭尚有趴窩王八,更何況是某方天地的碎片。

千機海域顯世不過百年,可存在時間需以萬記,內中機緣遍佈,大恐怖亦是不少。

陳祇身形再度下壓,“你只需要知道,你命不好就行。”

劍光去勢更盛,天魔數百丈軀體早已消失大半。

心知必死的天魔餘光一瞥,突然癲狂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害怕什麼了,我能看見你的恐懼。”

身軀被壓彎破碎的天魔直接鬆開劍光,放棄抵抗,任由劍光斬殺。

“你一定會陷入無窮悔恨當中,我就在此地看著、等著!”

話音一落,這尊謀劃數千年的天魔徹底身死道消。

陳祇眼神冰冷,開始收攏天魔碎片煉化。這件事情的源頭起因、所求之事為何,他一定要弄清楚,邪靈做得不可能有那麼幹淨。

不碰上還好,碰上肯定要明白一切。現在不行,那就等以後,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真身離開識海,再收了秉燭天地後來到幽篁身邊。

與陽神身外身合一的陳祇問道:“拿出令牌,看看這裡是否還處於隔絕狀態。”

聞言後幽篁拿出令牌,上面靈光閃爍,正表明這裡已經恢復如常。

幽篁笑道:“已經恢復啦,多虧了詮言吶。”

這時玉華庭的人也走了過來,對陳祇抱拳道:“多謝兄長施救,他日路過玉華皇都,一定要來做客一番,讓我等好好感謝。”

秦青姿儀卓絕,素袖飄搖的來到陳祇身邊,施禮後說道:“實在有幸,此後兄長若有閒空,可去往悽丘,好讓我感謝一番。”

陳祇損耗不小,剛擺了擺手示意無妨,山頂道觀便轟然倒塌,血色光柱沖天而起。

眾人神情緊繃,陳祇把幽篁拉往身後,獨自向前走去。

他不明白,邪靈天魔一類難殺是難殺,但不至於怎麼都死不了吧?

就在他思考期間,那道光柱瞬間從天而降,一股強烈的空間波動傳來,幽篁直接被籠罩,剎那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祇整個人如遭雷擊,總算明白邪靈死前那番話,也難怪會放棄抵抗,為的就是在這一刻送走幽篁。

“一時大意追悔莫及。”

滿腔不甘的陳祇直接祭出秉燭,顯化太虛夜幕,朝著那道光柱一劍斬去。

劍光雖然穿透過了小天地,可由於光柱傳送速度太快,並沒有砍中。

陳祇臉色鐵青,身形穿過天幕,來到了一處虛無之地。

心神擴散開來,仔細搜查一番後居然沒有發現幽篁氣息。

秦青與秦玉樹面面相覷,最後反應過來,直接捏碎他們的玉牌,讓族中前輩趕來此地。

此次歷練一波三折,到現在他們還心有餘悸,先找個主心骨來再說。

小天地外劍光閃爍,陳祇出劍不停,打穿一座又一座洞天福地,但都沒有發現幽篁影子。

“修為高了仍然是這般模樣,到底是為了什麼!?”陳祇此刻滿是不解。

千機浩渺,似天宮套疊,真假飄忽不定,他該如何去找人。

唯一能寄託的希望,就是幽篁身上的那枚令牌。

而被傳送走的幽篁此刻也是滿臉恐懼,現在的她動彈不得,也不知道自已會去往哪裡,又將遇到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幽篁眼前總算出現光亮,一處廣袤海域出現在她視野裡。

撲通。

幽篁被砸入海面,等浮上來後立馬從耳垂中取出法寶,顯化一尊玉女法相,衣袂素帶飄搖的她將幽篁捧在手心。

幽篁現在修為太低,還不能依風而立。

海域靜逸幽深,霞光滿天地,好像有無數玉闕樓臺漂浮其中。

暫時沒感覺到危險的幽篁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還是讓天荼前輩來接我吧,然後找詮言去。”

就在幽篁拿出令牌要捏碎的時候,卻發現自已手動不了了,再僵硬的轉過頭去,一隻巨大的金色眼眸正盯著她。

幽篁嚥了咽口水,“不是我要來的啊,要是打擾了你休息的話我馬上就走。”

“重曈翎雀的王族既然出現就不要想著走了。”

說罷,那金色眼眸的主人露出碩大無比的頭顱,頭生猙獰雙角,背脊裸露在外如一排排霜刃長刀,金光流轉其中。

長達數百米的身軀攪動浪潮,腹底線條好像被利器劃開,五爪寒芒閃爍,劃過前方時帶動一條條黑色裂紋。

龍鯨一族,長相怪異,戰力卻異常強悍的大妖,喜獨來獨往,性情暴虐,狂傲不羈。

這頭龍鯨不過幼年,卻足以匹敵蟬蛻境的修士。

“你的血脈剛好可以助我破境。”

利爪扣殺而下,這尊玉女法相在它面前就好像人偶一般,都沒怎麼使勁就化作靈氣散去。

被威壓限制住的幽篁想要做些什麼卻不能,就當她以為自已要被抓住時,眉心浮現出一枚印記,五彩華光照耀。

“不愧是王族,關鍵時刻居然還有秘法護體。”

龍鯨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接著掀起驚濤駭浪,把幽篁拍入水中,以磅礴大勢碾壓消磨那五彩印記。

而幽篁此刻身軀層層剝落如灰燼散去,慢慢顯出真身。

是一位極其豔麗華貴的女子,幽篁伸出一隻手來,艱難的抵擋那股大勢,另隻手護住心脈,不至於死在這壓力下。

在海中就算十個重曈翎雀的氣力都比不過龍鯨,更何況境界還比對方低,至於那道令牌根本分不出心神來捏碎。

僵持片刻後龍鯨上身極力後仰,如惡虎撲殺前的弓身。

龍鯨一擊如咆雷,直接把幽篁鎮壓至海底,印記瞬間暗淡下去,護體光幕都出現一道道裂痕。

幽篁臉色痛苦,周身經脈噼啪作響,口鼻中不斷有鮮血流出。

苦苦支撐的幽篁雙眸轉為重曈,深藍色翎雀虛影的光芒籠罩龍鯨,想要同化分解對方身軀,可龍鯨肉身強悍霸道,又怎麼會有用呢。

龍鯨嗤笑一聲,身體翻滾的同時震碎幽篁神通。

還是修為太低,否則不說同化分割龍鯨,至少能看穿,洞悉它的弱點。

重曈被破,幽篁雙眼立馬就有血液滲出,充斥著血性悽美之感。

“詮言,你到底在哪裡?”幽篁神色哀慟,只希望陳祇快點找到這裡。

修煉成人形本就不易,不然這頭龍鯨也不會蟬蛻了還是妖族模樣,而現在的幽篁都快被強行打回本體了。

某處秘境。

陳祇放出陽神身外身與陰神,三道軀體的眸光全變作紫金色,任何壁壘在他眼中都是虛無。

不知道穿梭打穿多少個機緣寶地的陳祇此刻停了下來,他已經開始怕了,時間過去這麼久,萬一出現那個最壞的結果該如何?

“距離可能並不遠,也許傳送地點並非是某處秘境,天魔雖不知幽篁有令牌在手,但肯定知道有其他聯絡手段。”

“這樣一來,是生是死反而不重要了。”

陳祇不斷的思考一切可能和不可能,同時藉助識海將無數念頭擴散千萬裡。

若真要應天魔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讓陳祇永遠見不到幽篁,從此再無半點訊息。

這樣才能讓他心心念念,耿耿於懷,不停的深陷某個點,假以時日,天魔說不定真能憑藉這份執念,在識海內重獲新生。

如果是活見人,死見屍的情況,在這漫漫修道長路中,所遇之人何其多,陳祇早晚都能釋懷。

想到這裡的陳祇心中越發急躁,雖說相處時間不過數日,可有些事註定無法用時間長短來衡量。

千機海域縹緲無垠,真假虛實間轉換,更有無數未知兇險之地,想找個人何其困難。

搜尋許久,半點蹤跡也無的陳祇忍不住在心中吶喊,“幽篁,你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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