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餘唸作為黑市當鋪的老闆,這番表現,於情於理,都讓楊昊掙足了面子,還得到了裡子。
如果一般人早就沒了脾氣。
畢竟,這只是一件小事。
而自已的身份可是一位王爺。
大人不記小人過。
只可惜,楊昊可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
自已要前去蜀地,那自然是銀兩越多越好。
現如今的自已,身家只有五千兩。
都只夠隨行人員的工資。
而自已在蜀地修建府邸,享受生活,甚至是規劃逃跑路線的錢呢?
這些都是必須考慮的問題。
可銀子又從哪裡賺取呢?
總不能從藩地中賺取吧。
聽說蜀地乃是大周發配重要犯人之所,從這就足以此地之荒涼。
更何況,還有所謂的苗人。
對待少數民族,無論是哪朝哪代,都是需要著重考慮的問題。
這裡本就沒有錢。
稍微一盤剝他們,就沒有了活路,自然會走上造反的行列。
楊昊可不希望,自已到蜀地屁股都沒坐熱,就走上了逃亡的道路。
也不可能從路過郡縣與藩王時,從他們那裡得到吧。
按照朝廷法制,藩王就藩應徑直前往,路途之中不可耽擱,以防變故。
這就是害怕藩王間相互勾結。
甚至說是在派人查清途經郡縣的山川河流圖。
那時將會有口莫辯。
畢竟,聽說永州王就是這般乾的,這才能夠以一藩地撼動朝廷西南之根基。
如若不是戚家軍,現如今大周的局勢只怕會更糟。
吃一塹長一智,朝廷不可能不會防範此事。
他也不希望被朝廷惦記上。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就算自已都不在乎。
可這些人都像鐵公雞一般,想要從他們身上薅出一點油水出來,難如登天。
把他們惹急了,直接派人驅趕,到時候丟臉的還是自已。
他們作為土皇帝,可能只會對皇帝有所敬畏。
像自已這般藩王,他們才不會客氣。
而京城作為大周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繁華無比,自然要想方設法從這裡得到。
但是,這些銀子還不夠!
看似很多,可根本就不夠自已在蜀地的開銷。
得加錢!
畢竟這五幅畫作本來就值六萬兩,自已好歹是一位皇子,好不容易出演一次,怎麼就值一萬五千兩呢?
這不是侮辱自已皇子身份嗎?
而此時的餘念,心裡覺得這個籌碼的確合適。
相信他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畢竟自已的身後站的可是五皇子。
都是皇子,從身份上來說並無二等。
可別忘了,皇子之間也有參差。
他並不覺得九皇子膽敢去招惹五皇子。
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留一線,日後也好相見,不是嗎?
雖說自已之後會被五皇子責罰,可總比丟了命好。
“放肆,本王是那樣的人嗎?”楊昊沉聲說道。
“你以為本王是那等為了些許利益,便會選擇同流合汙之人嗎?”
“你看錯了,本王雖然頑劣,但心中自有對錯。”此時的楊昊,義正辭嚴。
“本王之前就聽說此處是一處黑市,即便是宮廷之物,也可加以銷贓!”
“十三皇子的畫作,乃是天家之珍品,不分來路便加以開出價格,事發之後,更謊稱與五皇子有關,想要以此逃避責罰,該當何罪!”楊昊不由得冷哼道。
餘念聽著這話,就詫異地看著他。
九皇子到底是何用意?
餘念並不覺得他會有這樣的膽量與本事。
但現如今,事情的發展已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
他彷彿覺得,楊昊這是故意而為之。
自已與他無冤無仇,無非就是價格談不攏而已,至於這樣嗎?
他可並不覺得楊昊是這般見錢眼開之人。
這樣的人,會差錢嗎?
他可是一位皇子。
難道說,他的背後另有其人?
而這,就是針對五皇子的陰謀?
一想到這裡,他冷汗直流。
楊昊卻繼續沉聲說道:
“天子腳下,皇權重地,想不到竟有黑市存在!董憲!”
“奴才在!”董憲上前兩步,而後恭敬道。
“按照大周律法,未經政府批准,而進行非法交易,數額巨大的,該當何罪?”
“回稟殿下,按照大周律令,應死罪!”董憲如實回答道。
“那又意圖汙衊皇子,致使天家威嚴受損的,又該受何罪呢?”楊昊瞥了一眼餘念,繼續沉聲問道。
“殿下,應夷三族!”
聽聞此話。餘念臉色煞白。
但他這時候,什麼話都沒有說。
因為他知道,再說其他都無濟於事。
此時的楊昊的向著董憲示意,而後便有幾名宗衛,向著後堂走去。
他們不斷搜尋,不但找到了一些畫作,而且還找到了其他的一些違禁物。
“現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又應該如何狡辯呢?”楊昊看著他,道。
餘念靠在牆上,目光呆滯,一言不發。
“汪粵!”楊昊見他不說話,於是轉過頭來,向著自已的宗衛道。
“殿下!”汪粵抱拳道。
“前往魏王府,求證城東一家黑市是否與他有關?”楊昊說道。
“是!”
“至於其他人,將此處黑市嚴格搜查,本王身為大周皇子,自要維護我大周律令!”楊昊沉聲說道。
“是!”眾人立即四散開來。
“而你們!”楊昊將目光望向了餘念幾人,繼續道:
“帶入後堂,嚴加看管,分開盤問,本王定要查出幕後主謀!”
“是!”
在安排完一切之後,楊昊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而後便愜意地休憩,等待著另外之人的到來。
他相信,如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五皇子那邊定然會有所動作。
而自已,也在腦海中思索著對策。
得把自已摘乾淨才是。
否則的話,可就不好辦了。
此時的當鋪外,兵馬司的人員早已在門外等候著。
他們早就知道這是五皇子的產業。
所以,一出意外,他們便立往此地趕來。
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九皇子的人會守在門外。
這可讓他們不敢妄動。
涉及到兩位皇子之間的爭鬥,不是自已這樣的小角能夠參與。
可他們並未離去,而是一邊派人前去稟告五皇子,另一邊則門外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