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餘念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楊昊!
他原以為楊昊是京城中某位達官貴人的公子哥,甚至是與晉王關係周密。
可身為黑店,只管貨,不管來路。
即便是官員稽查之物,也不敢在此盤問。
他現如今卻摸不透楊昊的路數。
他怎麼敢的!
難道他家大人沒有教導過這是誰的地盤嗎?
在京城之中,富家子弟可以紙醉金迷,可以一擲千金,這些行為頂多算是敗家。
對於家大業大的家族來說,無傷痛癢。
因為家族人丁興旺,敗家的人會有,也總會出現幾個成器的,擔負起振興家族的重任。
但萬萬不能沒有的,就是眼力見。
因為京城魚龍混雜,你不知道,可能會招惹到誰的親戚。
就連皇帝都有幾個窮親戚呢?
那到時候,就不是敗家,而是抄家了。
而自已能夠光明正大的做黑市生意,那必然會有所憑藉。
還是說,如今的五皇子恩威不再?
讓某些宵小之徒,覺得他已經無緣皇位,便可趁此拉踩一番,以圖投靠太子?
“是我!許久不見了。”此時的楊昊走了進來,然後徑直挑了一個位置坐下,看著他道。
“鄙人不知道您是哪家的公子,但這可是五皇子的產業,如若此時離開,還可既往不咎,莫要給自已的家族招來禍患!”餘念壓住自已臉上的震驚之色,向著他開口勸告道。
個人任何的行為,都會影響到家族。
而家族,對於所有人而言,都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當然,就算他們此時離去,此事也無法這樣善終。
如若不給他們一點教訓的話,那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找五皇子的麻煩。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只有殺一儆百,才能讓某些不安分的人看看五皇子的威嚴。
五皇子?
楊昊的腦海中浮現出他的相貌!
是他!
楊昊聽完之後,心裡更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且不說,如今的朝政是太子在主持。
其他幾位皇子就只有打雜的份。
他敢相信,便宜父皇在駕崩之前一定會將整個權利實現平穩交接。
畢竟,若不這樣,不怕會影響權利傾軋嗎?
他是皇帝,當生命垂危之際,自然知道該如何去做。
而五皇子的背後是冀州氏族,其舅舅更是駐守北金的一員大將。
如此外戚,只要父皇不是腦袋有包,都不可能將皇位傳於他。
除非他使用特殊手段。
可就算未來有了變故。
自已那時早就溜到了蜀地。
天高皇帝遠了。
那時候,他一個大人物,也不會因此等小事而計較。
就算計較,自已也是可以跑路的。
對於楊昊來說,解決現如今的困境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未來,車到山前必有路。
要是不解決沒錢這個煩惱,那自已都可能活不到那個時候。
只要有了錢,在哪裡不可以享受呢?
就算去流浪,那都是追求精神的自由。
“五皇子?呵,信口雌黃,皇子殿下也是你這種布衣能隨便攀附的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五皇子的產業!”楊昊呵呵一笑,反而說道。
聽聞此話,餘念腦袋都不由得一懵。
以往自已將殿下之名搬出來之時,無往而不利。
雖然自已可以證明這是五皇子的店鋪,可這容易給殿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京城之中,稍微一打聽就知道這是誰的勢力。
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
這難道是其他皇子的陰謀?
於是他便瞬間警覺起來,閉上嘴來,再也不做任何解釋。
“嘖嘖嘖,我就說吧,攀附皇子,並意圖汙衊皇子,該當何罪啊!”楊昊微眯雙眼,道。
此時的餘念並不想與楊昊過多交談。
這裡本就是兵馬司監控重點。
如今十幾位歹徒,闖入當鋪,這些人自然會在第一時間趕來。
而現如今,他並不清楚對面的人是何來路。
不過,既然能夠拿來十三皇子的畫作,想必身份並不低微。
而他們,肯定知道這是誰的產業。
既然心知肚明,還來詢問,肯定另有他圖。
自已就算是死,也不能亂說,以免使得五皇子不利。
否則,惹得五皇子一身麻煩,那到時候,恐怕自已全家......
楊昊自然清楚餘唸的想法。
無非是等著兵馬司的人前來,想讓他們來救自已。
怎麼可能呢?
於是轉過身來,對著一人道:
“程喻!你在門外候著,兵馬司的人前來,就說本王在此,膽敢闖入,後果自負!”
“是!”宗衛程喻抱拳道,而後便退了出去。
本王?
皇子!
餘唸的腦海中抓住了這個關鍵詞,就明白了什麼。
難怪他並不畏懼五皇子。
他的身份就是皇子。
可是!
這是哪一位皇子,他怎麼從來都沒有印象。
即便自已的身份低微,可自已身在此行中,也要明白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去惹。
也正因如此!
五皇子早已將京城之中的重要人物畫像抄錄給自已。
自已也將人物身份與畫像,早已熟記在心,也能夠經營此店數十年也不沾惹麻煩。
但他並不覺得楊昊會冒充皇子。
敢在京城行如此大不韙之事,恐怕是嫌自已九族的命不夠長。
“不知您是哪位殿下,小的眼拙冒犯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餘念此時恭敬說道。
你要早說自已是皇子,你這五幅畫作就算賣十萬兩,我也不敢有任何的妄言啊。
但是!
他清楚,楊昊這般做,肯定另有所圖。
可他的身份,已不是自已能夠解決此事的。
楊昊使了一個眼色,而後董憲便站了出來,沉聲道:
“這乃是蜀王,大周的九皇子!”
九殿下?
難怪自已會不認識他。
九皇子不學無術,頑劣不堪,平時很少拋頭露面,也從未參與皇子間的爭鬥。
“原來是九殿下,九殿下恕罪,是小的不是!是小的見錢眼開了!”他立即彎下腰來,而後重重的在自已臉上扇了幾個嘴巴子。
清脆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待扇完之後,他的臉頰已變得緋紅。
但餘念顧不得其他,立即跪了下來,說道:
“九殿下,小店願意以一萬五千兩一幅畫買下,差價我立即便讓小廝補上,而自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不得不說,這位掌櫃還是挺有眼力見的。
第一時間便給出了補救措施。
而且,從各方面上都照顧到了楊昊的情緒。
一般人還真就不好繼續說什麼。
只可惜,自已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