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靈帶著丫鬟,雙頰泛紅,滿臉興奮之色,急匆匆地趕往正南的菩薩堂,林逸輕輕搖了搖頭,嘆道:“惠岸大師,您的佛法真是越發精進了。”惠岸大師閉目靜坐,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女子真心求姻緣,嚮往美好,又有何錯?你飽讀詩書,通曉天下道理,但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這般抗拒這段姻緣,只能說,尚未領悟禪機的是你。”

林逸凝視著這位相識多年的大師,總感覺有些陌生,瞬間湧起一陣莫名的感覺。他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說道:“好友被奸人所害,而兇手卻逍遙法外。我怎能放下這忠孝大義,去追尋兒女私情?”

惠岸見林逸固執已見,也不強求,只是輕輕一笑,轉移了話題:“今日前來,是否案件仍無進展?”林逸見惠岸不再提及兒女之事,便將這段時間調查的失蹤案詳情一一道來。惠岸聽得仔細,不時打斷詢問,不到兩炷香的功夫,便對案情有了大致的瞭解。

惠岸輕嘆一聲,手捻佛珠,緩緩說道:“萬事皆有因果,這件事看似紛繁複雜,實則萬變不離其宗。”林逸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急忙站起身,急切地問道:“大師看出了什麼?”

惠岸雙手合十,微微搖頭:“林施主,切莫心急。須知欲速則不達,容我細細道來。”林逸連忙點頭,靜待惠岸大師解惑。

惠岸繼續道:“昔日我朝成祖太宗皇帝被建文帝所逼,裝瘋賣傻回到北平府。建文帝怕其叔叔造反,命都督們圍住燕王府,監視其行為。燕王為了反抗奪下北平,暗中命人挖掘地下室,打造兵器,為掩人耳目,便在地上放養雞鴨鵝等家禽,用它們的叫聲掩蓋兵器之聲。這才有了後來的反抗機會,最終奪得皇位。今日之事,與此又有何異呢?”

林逸只覺得腦海中那些紛亂的線索瞬間變得清晰起來,他不住地點頭,口中反覆說道:“對,對!見不到卻能聽到的東西,只能說明我們沒看到,但不能說明它不存在!大師,您真是得道高僧,一語驚醒夢中人!”說罷,林逸便起身欲走,卻被惠岸大師一把拉住了。

“你要往何處去?”惠岸大師問道。

林逸顯得有些激動,回答道:“我要去國子監,我要去挖地,這樣一來,那所謂的鬧鬼之事便不攻自破了。我再順著線索追查下去,定能揪出幕後黑手!”

惠岸大師緊盯著他,沉聲道:“打草驚蛇?你這般大張旗鼓地折騰,賊子早就有所準備,將地下通道堵死,你又該如何是好?”

林逸聞言,一屁股坐回了涼亭旁的石凳上,原本熱血沸騰的身體開始冷靜下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已剛才確實有些心急了,就像是聽到有糖吃的孩童一般幼稚。

林逸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平復下激動的心情,這才說道:“多謝大師阻止我,小可太著急了。”

惠岸大師見林逸終於冷靜下來,這才緩緩開口:“你今日前來,步履虛浮,心事重重,雖有佳人相伴,卻未曾真正開懷。如此心境,已非昔日我所識之‘小包公’了。”言罷,大師從涼亭旁取出一個蒲團,示意林逸盤腿坐下。

“閉上眼睛,拋棄一切虛妄幻想,隨我誦讀十遍《心經》。”惠岸大師的聲音溫和而有力,彷彿能穿透林逸內心的紛擾。

“《心經》雲:‘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惠岸大師的誦讀聲在耳邊迴盪,林逸感覺自已彷彿置身於一個清淨的世界,心中的紛擾和焦慮逐漸消散。

隨著一遍遍的誦讀,林逸的心境變得越來越平和。他開始領悟到《心經》中所蘊含的深刻哲理,對於人生的起伏和世間的紛擾也有了新的認識。

當最後一遍誦讀完畢時,林逸睜開眼睛,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他感激地看向惠岸大師,深深一禮:“多謝大師指點迷津,弟子受益匪淺。”

惠岸大師微笑點頭:“你既已領悟,便應知曉如何行事。切記,心靜則明,心亂則迷。日後若有疑難之處,不妨再來與我探討。”

這時,鄭靈帶著丫鬟歡快地歸來,見林逸與惠岸大師正相對而坐,兩人似乎正沉浸在某種深遠的對話中。林逸見到鄭靈,立刻站起身來,與她一同向惠岸大師深鞠一躬,表達內心的感激與敬意。

惠岸大師見狀,也趕忙回禮,隨後溫和地說道:“林逸小友,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既要追尋世間的正義與公道,也需珍惜身邊的情緣。這兩者並不矛盾,都是人生的大義。今日緣盡,你我便此別過,他日若有緣,再來叨擾吧。”

林逸與鄭靈一同告別惠岸大師,走出雞籠山。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林逸頓覺神清氣爽,彷彿卸下了心中的重擔。他瞥見鄭靈也是喜笑顏開,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轉身對鄭靈說道:“靈兒,我有一些話,看起來必須要說出來了。”鄭靈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好奇與期待,但她卻用手指輕輕堵住了林逸的嘴。

“林逸,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一定非常重要吧。”她輕聲細語,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如果真的是重要的事情,請你好好想清楚,再和我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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