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逸尚未醒來,就被家裡小廝叫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問道:\"何事啊。“小廝答道,”徐風少爺來了,快到後堂了,小的們攔不住啊。“

林逸毫不在意,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點頭示意讓徐風進來,這時候徐風就急匆匆地跑進屋裡來了,眼神中透著急躁和激動。

林逸邊梳頭邊打著哈欠,“徐大公子,你這麼急幹啥?”徐風著急地說:“能不急嘛,伯仁兄弟!嚴生那傢伙找到了,從他那兒還問出了不少事兒呢。”林逸還是不急不忙的,問:“那他現在在哪兒呢?”徐風說:“就在府衙後堂等著呢。”

林逸剛把頭髮盤好,結果一下子又亂了,只好重新弄。折騰了好一會兒,終於把頭髮盤好了,戴上了網巾。他又問:“那晚上值班的兩個差役找到了嗎?”徐風有點尷尬地說:“這個嘛,不是我沒找,就是……找不著了。”林逸一邊低頭穿鞋一邊說:“找不著是啥意思?”徐風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嘆了口氣說:“你還是直接去聽嚴生怎麼說吧。”

應天府衙門,坐落在金陵城的南部,這裡是城市最為繁華的地帶。衙門的四周,夫子廟的莊嚴與民居的煙火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獨特的市井畫卷。在金陵最為鼎盛的時期,這裡的居民數量近五十萬戶,人口稠密,繁華無比。早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門外的街道便熱鬧起來,販夫走卒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為這座城市注入了無盡的活力。

林逸並不急於前往後堂會見嚴生,他悠閒地在後院的小門處買了三碗熱氣騰騰的豆腐腦。這豆腐腦,滑嫩可口,是金陵城的一大特色。他小心翼翼地端著這三碗豆腐腦,穿過庭院,來到後堂。此時,嚴生和其他幾位同伴剛剛起床不久,尚未進食。見到這豆腐腦,他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三人圍坐在一起,開始享用這頓簡單的早餐。吸溜豆腐腦的聲音此起彼伏,伴隨著他們滿足的嘆息聲。吃完豆腐腦後,林逸又讓人沏了幾杯濃茶。幾人漱口之後,感覺精神一振,便坐定開始談論起正事來。

林逸這才開始細細打量起嚴生。這位監生身高雖未及七尺,但身姿卻顯得異常纖瘦,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然而,儘管他的身體看起來並不強壯,卻給人一種並不弱不禁風的感覺。他的袍子略顯寬大,卻穿在他身上顯得異常幹練,似乎每一寸布料都與他融為一體。

林逸注意到,嚴生的眼睛下方有著濃重的黑眼圈,顯然是這些日子以來未能好好休息。他放下手中的碗和勺子時,手還在微微顫抖,這一細節讓林逸更加確信,那件事情對嚴生的影響之大,遠超他的想象。

林逸看著嚴生有些緊張又略帶慚愧的神情,心知要引導他慢慢敞開心扉,不能操之過急。於是,他選擇從嚴生的學業入手,以此作為話題的切入點。

“嚴生能從上元縣學八股拔供至國子監,看來學習優異,才高八斗啊。”林逸微笑著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對嚴生的讚賞。

嚴生聽聞此言,臉上的慚愧之色稍微減輕了一些,他謙虛地回應道:“林大人說笑了,我連舉人都未能考取,手不能提,力弱體衰,只能努力到國子監能按時吃些俸祿,勉強度日罷了。”

林逸見狀,知道嚴生對自已的學業成就並不自信,於是他輕輕搖了搖頭,安慰道:“哎,嚴生不必如此介懷。我也參加了此次秋闈,一樣名落孫山。後來我問了問,我們這應天府一府上萬讀書人,也就江寧縣夏生中舉。這科考之事本就難於登天,不是人人都能輕易成功的。”

聽到林逸也有相同的經歷,並且能如此理解自已的處境,嚴生的神情明顯放鬆了許多。他感激地看著林逸,說道:“謝林大人吉言,我會在國子監好生讀書,他日再接再厲,必能金榜題名。”

林逸見氣氛已經成熟,便直接切入主題,對嚴生說道:“今日徐公子與我請你前來,實為一件小事。我也有所耳聞,你曾遭遇了那撞鬼的怪異之事。現在,你可以再詳細地說一遍給我聽聽嗎?”

嚴生聽了林逸的話,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有些猶豫。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林大人,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原本也不信這些的。但是這次,我真的遇見了怪事。”

嚴生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雖然看上去與昨天說書的柳生有些出入,卻大差不差。於是林逸便開始詢問起細節來:“你確實看到了那個滿臉是血的人盯著你?”

嚴生有些後怕的說道:“其實現在想一想,那人確實睜著眼睛,至於看沒看我,倒是記不清楚了,只記得那是特別詭異,一個囚車怎麼能自已動起來呢,後來想想,當時那麼黑,囚車後面若是有人推,倒也看不到。”嚴生開始找了些理由,似乎在找合理性。

“我當時害怕極了,直接往西跑去,大約跑了一炷香的功夫,我感覺跑到了四岔路口,現在想來,應該是跑到了丹鳳街了。”

“然後你就看到了兩個應天巡查。”林逸緊接著問。

“不,我不能確定那是應天府的差役,他們只是穿著差役服。”嚴生語出驚人。

林逸忽然感覺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但是細想起來,卻什麼也沒抓住。徐風這時適時插嘴道:“對,這就是這件事情最詭異的地方。”

“那個所謂的應天差役才是不存在。我與應天府的主簿和所有差役都見過面了,他們一致說道,那天晚上根本沒有一隊衙役經過丹鳳街,他們那天的巡查路線是從金川門走向鼓樓大街沿著鼓樓大街一直走到管家橋才向西巡查的,根本沒有去國子監方向。”徐風補充道。

“那麼,嚴生,他們隨你們回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林逸緊張的發問。

“他們聽到我說遇見鬼了,完全沒有說什麼,只是對視了一眼,讓我在前面帶路。到了地方,卻什麼都沒有了。他們見啥也沒有了,只是招呼了一聲就走了。甚至前後沒有聊過三句話。”

“那,那個柳生說的後面有學子能聽到人喊馬嘶聲又是怎麼回事。”林逸還在找細節。

“這個倒是有,”嚴生繼續說道。“可是,只有聲音,一條街上卻沒有一個人。這是很多學子壯著膽子去的,不會有假。”嚴生說道。

林逸覺得自已彷彿陷入了一個謎團之中,這個事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顯得如此詭異,讓人難以捉摸。深夜的囚車自行行駛,滿臉是血的犯人,以及那對身份不明的應天差役,還有那無緣無故的人馬之聲,所有這些都讓整個事件變得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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