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監生,你的指點當真及時,待我有暇,定當親自拜訪司馬博士,並當面替你請功。”葉生員聞言,急忙擺手,謙遜道:“林大人言重了,在下只是隨手一指,何足掛齒?怎敢驚擾博士大人。無功不受祿,還請大人收回成命。”

林逸見葉監生如此謙遜有禮,心中不禁暗暗讚歎。他只好口頭祝願道:“葉監生,你如此知書達理,他日金榜題名,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說罷,葉監生便恭敬地從御賜的車駕中步出,消失在了林逸的視線中。

林逸心中湧起一股感慨之情,眼前的這位國子監學子,真是彬彬有禮,溫良恭儉讓,待人有禮,處事不驚。如此優秀的品質,在面對拔擢的機會時,他卻不渴求,不浮躁,這種淡泊名利的態度,實在令人敬佩。

然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些官場混跡多年的人。他們往往因為一點點小小的權力而變得扭曲和變態,品德在權力的腐蝕下逐漸變質。這種變化,真是令人發笑,也讓人深思。

林逸不禁想到,一個人的品德,原本應該是堅如磐石的,為何會在權力的誘惑下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徐風看著林逸的做法,心中滿是疑惑,便打斷了林逸的思路,問道:“林逸,我以為您會向那位說書監生詢問更多細節,卻沒想到您只是問了一個知道路的葉監生。這是為何?”林逸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計較,他看了徐風一眼,緩緩道:“徐公子,你有所不知。柳生和嚴生的事情,還需勞煩你多加打探。此事看似與我們尋找孫健無甚關聯,但細究之下,或許能發現一些意想不到的線索。”

徐風聞言,頓時來了精神,他認真地聽著林逸的吩咐:“首先,你要從柳生那裡探得嚴生的下落,並親自詢問嚴生事發當日的具體情況,包括那天是哪一天,以及他們見到囚車的詳細情形。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問清楚嚴生當時抓住的應天府巡查究竟是何人。明日一早,我們在應天府匯合,共同商討此事。”

說罷,林逸轉身準備下車去忙其他事情,不經意間,他瞥見鄭靈仍睜著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已。他微笑著向她示意了一下,輕聲問道:“靈兒,怎麼還不走?”鄭靈突然瞪大了眼睛,彷彿被點醒一般,隨後她以歡快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跟隨著林逸下了馬車。

一旁的徐風目睹了他們之間的默契與恩愛,愣神了好久,才慢慢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看來,我也該考慮自已的婚事了。”說完,他吩咐車伕啟程,朝著國子監的大門駛去。

鄭靈緊緊跟在林逸身後,眼神中滿是依戀,她的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彷彿想把林逸的身影深深印在心裡。林逸走出四牌樓,沿著成賢街向北走去。沒過多久,前方果然出現了岔路。他按照葉生的指示,選擇了西北方向的石子路。

正值中午時分,雖然深秋的陽光不再熾熱,但依然刺眼。不久,林逸的額頭上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而石子路似乎永無盡頭,鄭靈看著林逸額頭上的汗水,心疼不已,她拿出手帕,準備為他擦拭。然而,石子路崎嶇難行,她一個不小心,竟被路上的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失去平衡,坐在了地上。

林逸見狀,急忙上前想要扶起她。可就在這時,鄭靈卻突然流下了眼淚,汗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她的小腿似乎摔得不輕。林逸顧不得許多,蹲下身去檢視她的傷勢,小心翼翼地脫下她的鞋子,捲起褲腳。只見小腿髕骨處已經迅速腫了起來。

林逸本想責備她幾句,但當他看到絆倒鄭靈的東西時,卻愣住了。那竟是一截木頭,斜斜地插在路上,十分隱蔽。他上前拔起木頭,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迅速將這截木頭收入便攜袋中。

然後,他轉身伸手將鄭靈抱了起來。鄭靈雖然疼得直皺眉頭,但感受到林逸的溫暖懷抱時,她的臉上卻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她低聲怯怯地說:“這條路還沒走完呢。”聲音細若蚊蠅,帶著一絲羞澀和不安。

林逸卻豪邁地笑道:“不用了,靈兒,你真是我的福星。我送你回去。”鄭靈聽了這話,心中既感動又羞澀,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低聲說道:“好。”彷彿腿上的疼痛已經消失無蹤。

送鄭靈回到馬府街,林逸意外地撞見了正準備回家的馬家少爺馬維。馬維身著一襲華服,英俊瀟灑,見到林逸時,他並未因前日的小插曲而懷恨在心,反而熱情地迎了上來,一把摟住林逸的肩膀,大聲笑道:“林逸,你何時娶我妹子?我可是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林逸被馬維的直率逗樂,隨即正色道:“馬兄,你也知道這次案件非同小可。我親眼見識了那些江湖人的狠辣手段,而且我懷疑朝中重臣也牽涉其中。我此去可謂是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

馬維聽後,收斂了笑容,認真地說:“林逸,你若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我鄭家和馬家都是你的後盾。你要記住,大明是太祖、成祖爺的天下,不是那些權臣的天下。在京師他們或許可以呼風喚雨,但在應天府,我倒要看看哪個大臣敢隻手遮天。”

說罷,馬維也不等林逸回應,便拉著他進了馬府。林逸一進馬府,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只見府內庭院深深,每個院子都建有精緻的房間,共計七十二間,紅牆綠瓦,金碧輝煌。後院更是別有一番天地,奇山假石、亭臺樓閣錯落有致,假湖小島相映成趣,極盡人工之巧思。在院子最後面,居然是一座回廟,圓頂之下雪白色牆面,尖頂的門框透出了獨特的氣質,與周圍的風景融為一體。林逸瞬間感覺有些恍惚。

馬維見林逸看得入神,便笑著解釋道:“賢弟見笑了。我祖上乃是南京守備太監馬三寶之兄,成祖太宗皇帝賜姓鄭。馬家與鄭家世代交好,共同住在這馬府之中。故而我姓馬,鄭家妹子姓鄭,我們雖姓氏不同,但實則一家。而且,我祖上來自雲南布政司,世信回教,因此有些飲食上的禁忌,比如不食豚肉。這點可能漢家子弟不太理解,但在我們家卻是必須遵守的。”

林逸聽罷,心中對馬家的信仰和規矩有了更深的理解。他回想起中午請鄭靈吃飯時,鄭靈除了給自已夾餚肉外,自已確實一筷子未動,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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