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簷的車即將駛入宴會的會場,他們的手機依舊還沒有消停,嗡嗡地振動個不停。

不過現在這兩人都沒空搭理。

這會兒,鍾杳手裡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她幾乎是用抱才穩住這一堆頗有份量的檔案袋。

除了不同的銀行卡、戶主卡以各式各樣的資產檔案之外,這裡面還夾帶了一份事無鉅細的體檢報告。

許簷雙手交握在一起,耳根泛著紅,他微微垂著頭說:“我的資產情況和身體狀況基本就是這樣……結婚證我保管,這些身外之物就交給你保管了。”

身外之物?他把他的全部身家叫做身外之物?

該死的有錢人,叒被他裝到了。

裝到歸裝到,鍾杳也不客氣,一股腦兒全收下了,還笑眯眯地誇他身體身材都挺好。

許簷耳根的紅不斷蔓延,他憋了個謝謝出來就沒再多話。

看了看手邊還在鬧挺的手機,鍾杳已經能想象宴清遠現在的表情,以及他站在宴會廳門口堵她的畫面。

腦子一轉,她跟許簷提議:“要不我們不回宴會廳了吧?”

“好。”

一個字說完,許簷頓了頓,脖子都開始泛著粉,他問鍾杳:“想回家嗎?”

“嗯?”鍾杳腦子突然不轉了,“回哪個家?”

許簷藏在身側的手使勁兒掐著大腿,穩住聲線答:“我們家。”

鍾杳看著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深吸一口氣,許簷一板一眼地解釋道:“我們現在是一家,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合法夫妻就應該躺一起,但是進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啊,他受得住麼……

鍾杳腦子裡的思維瘋狂轉了起來,一秒鐘就繞了十七八個彎,甚至還帶著顏色飆上了高速。

她的臉又紅了起來,躊躇著沒開口,但睡了許簷和掰頭宴清遠她毫無疑問選前者。

好歹她也是學術型性愛專家,拿下許簷不是輕輕鬆鬆?

鍾杳清了清嗓子,故作豪氣地開口:“行,今晚開始我就睡你!我……我是說!跟你睡!”

許簷全身都收緊了,直愣愣地盯著眼前的擋板,腦子也不轉了,只剩下一個念頭不停盤旋:她不要先分房睡嗎?直接就睡我嗎?

眼看就到宴會廳了,林助理適時開口提醒許簷:“許總,還進去嗎?”

許簷回過神,緩緩放鬆了全身的肌肉群,吩咐林助理:“回半山別墅,今晚開始太太跟我一起住,讓家裡準備好。”

“好的。”

司機立刻調轉方向駛出晚宴會場,林助理拿起手機開始一一吩咐。

鍾杳掛掉宴清遠第N次打來電話,她偷瞄了許簷一眼,見許簷表情淡然,正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鍾杳在糾結待會兒是不是得先給大師兄灌點酒才方便下手,不然他那麼穩重,會搞得她不好意思的……

只偷瞄那一眼,鍾杳光顧著看那優越的側面輪廓了,自動忽略了他繃得發緊的下頜線,更別說隱匿在夜色中燒得通紅的耳根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半山別墅,剛下車鍾杳就看到那高階大氣的別墅大門口貼著碩大的“囍”字。

高貴冷豔和歡天喜地兩種風格碰到一起,撞出一種既喜慶又違和的荒誕感。

她看了眼許簷,好似這人也沒反應過來。

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一聲聲禮炮炸響,身著制服的傭人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列隊送上他們最洪亮的祝福:“先生、太太!新!婚!快!樂!”

這氣勢雄渾的祝福嚇得鍾杳邁進大門的時候差點同手同腳,她呵呵的乾笑著,點頭回應:“同樂,同樂,呵呵……大家都同樂啊……”

另一位當事人的臉色跟霓虹燈一樣變了又變,甚至還差點在門口絆一跤。

許簷看了林助理一眼,一時間也說不準他們的準備是充分還是過於充分……

走進客廳,低調奢華的性冷淡裝潢風格被四處喜慶的佈置創得七零八碎。

許簷看著大理石牆上的紅色喜字,額角跳了跳,他心裡不安,下意識看向鍾杳想觀察她的反應。

剛偏過頭,他的手指被輕輕勾了勾,許簷見鍾杳笑得樂不可支:“林助理是懂準備的。”

許簷忽然覺得也應該要給林助理加工資。

這時,管家林叔端著一盤乾果迎了上來,他笑眯眯地遞到他們跟前:“祝先生和太太早生貴子。”

鍾杳看著盤子裡顆顆飽滿的花生、桂圓和棗子,她抓了一大把放到許簷手上,笑彎了眼:“那你多吃點,好生。”

林叔也得加工資,許簷想。

一坐到沙發上,許簷就開始吃起手裡的乾果。

那模樣,比他籤跨國收購的大合同時候還認真不少。

可惜鍾杳沒瞧見,因為林叔正笑眯眯地關心她的生活習慣,飲食偏好。

剛說到她喜歡喝奶茶吃小甜點,許簷手裡的乾果吃了個精光,他的嘴一得空就立刻囑咐林叔:“別弄得太甜,她不喜歡太甜的。”

鍾杳驚詫地轉過頭,恰好迎上了許簷貌似寵溺的笑,他好像知道鍾杳想問什麼,自然而然地解釋道:“你朋友圈看到的。”

是嗎?朋友圈發過嗎?

鍾杳也記不清,畢竟她的朋友圈跟曲苑雜壇似的,啥都發。

“好,記下來了,太太不喜過甜。”林叔看著鍾杳,笑得慈祥又欣慰。

鍾杳一度覺得,他的潛臺詞是:少爺好久沒這麼笑過了……

林秘書看了看時間,給林叔打了個眼色。

林叔很上道,熱情建議許簷和鍾杳:“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少爺和太太可以準備休息了。”

鍾杳看了眼手機,這才八點不到啊喂!

雖然她是挺想睡許簷的……但是現在就讓她跟許簷一起躺床上去,除了乾瞪眼兒,她大概也沒色膽做點別的……

酒壯慫人膽,得喝點酒才行。

鍾杳垂眼看見許簷擱在大腿上的手,她伸手勾住許簷的小拇指,笑得一臉無害:“有沒有興趣小酌兩杯?”

許簷手指和喉結一起動了動,他覺得剛吃了乾果的喉嚨乾澀得緊,是應該喝點。

一通吩咐下去,林叔從酒窖裡挑了幾瓶藏酒擺在茶几上,還給鍾杳張羅了一桌子好吃的。

看著讓人流口水的美食,鍾杳覺得禮裙會嚴重影響發揮,她決定要先去換個衣服。

許簷覺得也是這麼個理,他甚至還決定要先把澡洗了。

於是許簷牽著她來到衣帽間,讓她自已看看還缺什麼,說完便抓緊時間去了主臥。

鍾杳將衣帽間掃視一圈,再次讚歎林秘書是真的懂準備。

從內到外,從頭到腳,服飾鞋帽、配飾包包、珠寶首飾……沒有鍾杳用不到的,只有鍾杳想不到的,且當季的高定一件兒都沒落下。

但看到什麼屎黃、熒光的秀款裙,鍾杳想告訴林助理,同款不同色真的沒必要All in……

雖然追趕時尚浪潮是好事,但鍾杳也不想潮到要帶乾燥劑出門的程度。

她慢悠悠地在衣帽間轉了一圈,隨機拎了條真絲睡裙朝主臥走去。

剛走到門口,映入眼簾那一大片一大片扎眼的紅色讓鍾杳直呼好傢伙!

肉眼可見,這主臥的喜慶程度比客廳更甚。

除了滿屋子的氣球、床頭的燙金喜字、吊頂的紅絲緞,那重工刺繡的大紅色龍鳳喜被就是最扎眼的存在。

這時候鍾杳的內心才有了一種她確實結婚了的真實感。

她坐到床沿,摸著手感絕佳的喜被,腦子裡冒出那張女媧炫技臉,想著待會兒就要把許簷壓在上面,先這樣再那樣!

鍾杳邊在腦子裡肆無忌憚地開著車,邊換睡裙。

腦子裡的圖畫剛到這樣,還沒到那樣的地步,浴室的門被開啟。

許簷從浴室走了出來,周身的光暈還帶著些繚繞的水霧。

熱氣蒸得他冷白的面板有些泛著粉,唇色明顯紅了一個度,看著就誘人。

他頭髮吹了個半乾,髮梢還略有些滴水,身上嬌氣的真絲睡衣稍微洇溼一點就貼著肌膚。

眼前這一幕讓鍾杳本就薄弱的意志更是等同於虛無了,她的視線是一點沒挪開過,直勾勾地盯著許簷,用眼神清晰勾勒出他胸前的肌理走向。

要是腹肌也打溼點兒就好了。

鍾杳這麼想著,嚥了咽口水。

許簷不像她,只瞥了鍾杳一眼,就立刻轉移了視線。

因為那一片紅色裡,鍾杳實在是太白了,白的晃眼。

吊帶睡裙,露膚度偏高,許簷不確定自已能堅持幾眼。

他取了貴妃榻上的小毛毯搭在鍾杳肩上:“晚上溫度低,容易著涼,披好。”

室內不是有恆溫系統嗎?著哪門子的涼?

鍾杳疑惑,偏頭看著他,剛好瞧見似乎他耳朵連著脖子紅了一片。

他這是洗澡水燙的還是害羞啊?

隔著光暈,鍾杳瞧得不真切,她拿不準。

裹好毛毯,她打算待會兒喝點小酒再用用她的馭男七十二術,好好釣一釣她的合法老公,保準讓他從裡到外都紅起來。

鍾杳有些迫不及待,站起身來就要往門外走。

許簷牽住她的手,納入掌心,動作比表情自然:“走吧。”

鍾杳朝他看了一眼,光暈亮得刺眼,神色也瞧不分明,鍾杳只覺得他手心的溫度有些燙人,手指蜷了蜷便順從地跟著他下了樓。

他們來到客廳時下面已經空無一人,林叔他們很識相的給他們留足了空間。

馥郁的酒香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食物香氣飄蕩在空氣中,鍾杳頓時覺得自已豬癮酒癮都犯了。

她撒開許簷的手,一路小跑到茶几邊,隨便挑了個好吃的就往嘴裡塞。

等許簷走到她身邊,她拿起酒杯遞出去,跟許簷的杯沿輕輕碰了碰,也學著林叔他們說:“許先生,新婚快樂。”

許簷周身的光暈瞬間大亮,鍾杳下意識閉了下眼,聽見他說:“許太太,新婚快樂。”

小提琴一般沉鬱的聲音勾得鍾杳末梢神經發麻,還未待她反應過來,許簷舉起酒杯的手繞過她的手,乾杯瞬間變交杯。

許簷深深看她一眼,仰頭將酒送到嘴邊。

鍾杳差點被許簷的光暈閃瞎了眼,她乾脆閉上眼睛一口乾了杯中酒在心中感嘆:“不愧是我,結婚改命,效果拔群。”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圈的頂流夫婦

甜橙櫻桃

一覺醒來後,變成端淑女娘!

Y七點

四元解夢雜貨鋪

素素紫

小狼狗老公養成計劃

心情大好的天晴宇

病秧子想要活下去

倉鼠夢小澤

當光降臨

琳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