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神族
星辰閃耀的瞬間，金色的光束如絲如縷，環繞周身，璀璨如星雲，透出一股深邃且神秘的氣機。
“不對。”
牧川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金芒。
冥老講述過，觀想穴竅時，穴竅應該是黯淡無光才對，常人首次觀想，只能勉強觀想出數個或數十個穴竅。
而他不僅清晰看到三百六十五個穴竅，更有無數小穴，宛如浩瀚的星辰圖，星雲繚繞，給他一種深邃無垠的感覺。
“我曾在古籍中讀到，人體是另一個宇宙的說法。”
“難道，這個觀點竟然是真的？”
牧川閉目觀想星辰圖，嘗試以星辰勾動自身的血氣。
轟！轟！轟！
五臟六腑轟鳴，全身的血肉有規則的顫動，勾動血氣的瞬間，第一顆星辰彷彿注入生命，磅礴浩瀚的星雲，緩緩扭動。
與之前耀眼的星辰圖相比。
此刻多了一分生機。
這是血氣貫通穴竅的表現，如果有人在場，定然會發現，牧川強健有力的心跳，即使站在十步開外也清晰可聞。
按照《龍象鎮獄訣》之法全力將血氣湧進穴竅，金色龍象虛影緩緩形成，剎那間，穴竅內血氣翻騰，無形的力量瀰漫開來，金色龍象虛影險些破碎。
突然，
奇特的石花出現在星辰圖中代表心臟的位置，石花九瓣三葉，吞吐牧川湧進穴竅的血氣，使得血氣變得更加精純。
精純血氣湧進穴竅。
即將崩碎的龍象虛影轉瞬穩定下來。
“成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金芒，好奇的凝視這株神秘的石花，石花給他的感覺與星雲一樣，厚重、深邃且浩瀚。
“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穩固龍象虛影后，牧川嘗試以血氣引動石花，可兩個時辰過去，石花依舊穩如泰山，沒有半分動靜。
它究竟是什麼？
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已體內？
自已出現在大荒是不是與它有關，能不能透過它再回去？
這些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
轟隆！
轟鳴聲震耳，地面開始劇烈震動，石桌搖搖晃晃，桌上的物品紛紛掉落，發出鏗鏗鏘鏘的雜亂聲響。
嗚嗚嗚——
淒厲激昂的天馬角號聲響起。
牧川陡然驚醒，冥老曾講述過，天馬角號響起，是覬覦人族大地的萬族生靈來犯，雖然人族也有諸多強者對抗，但仍會有一些萬族嘍囉深入人族大地。
黑石部落數年前就遭遇一次。
那一戰，部落戰士英勇奮戰，卻還是死傷慘重，原本萬人的部落減少了三成，直到現在也沒恢復過來。
大地震盪！
老幼待在石屋裡避難，部落的青壯年族人紛紛出動，戰士們手持骨矛、長槍、闊刀，背後斜挎大弓，神情堅毅，毫無畏懼之色。
冥老縱然年邁，氣血枯竭，也毅然拿起黑鐵長槍，大步流星的走出。
這便是人族的縮影！
面對強大的萬族敵人，依舊悍不畏死。
從石床上躍起，牧川感受自已貫通第一個穴竅後，身體變得輕盈，血肉蘊藏巨大的力量，雖然與部落的戰士相比仍有差距，但已經不比未經修行的少年差。
輕易推開重達百斤的石門。
部落裡，氣氛壓抑得能滴水，族人的身影如風穿梭，身上瀰漫的戰意與血氣，彷彿烘爐中的火焰。
哄！
倏然，一道黑影如離弦之箭從部落中沖天而起，六根肉翅煽動間，狂風席捲，塵土飛揚，散發出強大氣息。
坐在黑影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身著閃耀冷光的鐵甲，身姿雄偉，黑髮隨風飄動，手中緊握一根鑌鐵大棍，周身散發出的血氣如烈日般燦爛奪目。
“六翼蝗鳥！”
有人驚呼。
“那是大山！”
部落中的人眼中透著敬畏。
大山是部落中的天才，年僅四十歲便貫通了三百個穴竅，修為直逼部落族長，是部落中最有希望晉升燃血境的天才。
六翼蝗鳥振翅，眨眼便消失。
飛行戰獸！
牧川的瞳孔猛的收縮，冥老曾提及，部落裡擁有幾隻珍貴的飛行戰獸，只有實力強大的戰士才能駕馭。
“這次大山出手，必定能一舉擊潰進犯的萬族生靈，上次若不是大山和族長閉關，必定可以全殲萬族雜碎。”
“沒錯，有大山在，萬族那些雜碎，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我們跟上去，斬盡神族！”
黑石部落的族人，從牧川身邊疾馳而過，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在他們眼中，牧川只是手無搏兔之力的廢物。
對於這些，牧川並不在意。
他的眸子閃爍，腦海中迴盪著剛剛聽到的資訊：
神族。
傳聞中，仙神可以長生不死，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地球上的帝王將相，都在追尋成仙成神的方法。
耳熟能詳的便是，秦皇尋仙！
“如此看來，事實可能並不像傳說那樣。”
隨即，他轉身回到石屋，取出了那杆銀色長槍，那是他在溶洞中所得，冥老救他時，也一併帶回來。
“我倒要看看，仙神有什麼不同！”
牧川大步走出，跟上人流。
幾名黑石部落的戰士看到他的舉動，沒有說什麼，臉上的神情卻明顯友善許多，有人對他微笑點頭。
“牧哥，你怎麼也跑出來了？你身體不好，快回屋裡躲起來！”小石頭從後面趕上來，臉上滿是擔憂。
“哼，有病就好好歇著，對付那些神族的雜碎，還用不著你拼命。”小石頭旁邊的少年毫不客氣的說。
“狗蛋……”
“我可沒胡說，平時胡鬧也罷了，但眼下神族進攻部落，不是他搗亂的時候。”
“……”
小石頭剛要辯解，卻被牧川輕輕拍了拍肩頭，示意他不必多說。
“牧哥，你……”
小石頭擔憂的看著牧川。
“放心吧，我有分寸。”牧川微笑著。
“那你跟在我身後，別逞強。”小石頭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好。”
旁邊的少年，不屑撇了撇嘴，轉身快步向部落外跑去。
部落之外，千名戰士手握戰兵，拉開陣形嚴陣以待，他們身上的血氣如狂潮般翻滾，凝聚成一股股凌厲的殺氣，直衝雲霄。
嘣嘣嘣——
戰鼓如天雷滾滾，每一次敲擊好似能撼動天地，震撼人心，其聲在方圓數十里內迴盪，傳遞到每一個人族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