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修行
“我是真心為你著想，算了，就當是我多管閒事吧。”
少年撇撇嘴，有些不滿的說道。
“牧哥，狗蛋就是瞎說，你別往心裡去。”
少年離開後，小石頭小心看了牧川一眼，見他目光平淡，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這才鬆了口氣。
回去的路上，幾個部落中的人見到牧川，開始竊竊私語。“他就是冥老撿回來的累贅？看起來倒是細皮嫩肉的。”
“那又如何？荒兔一腳就能蹬死他。”
“噓，小聲點。”
對此，牧川面色平靜，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真的不在意。
部落深處，一所老舊的石屋裡，冥老細心搗著藥，時不時抓起藥粉看看細膩程度，冥老曾是部落戰士，中年時外出歷練遭受重傷，導致血氣衰敗，一生無法再有突破。
他外出採藥時，救了奄奄一息的牧川。
經過這一個月，牧川的傷勢不僅痊癒，體質也有顯著提升。
然而，冥老談及牧川的修行路時，表情卻顯得凝重起來，他告知，牧川先天體質孱弱，即使走上修行，未來也難有進境，也許終其一生只能貫通幾個穴竅。
吃力推開石門，牧川額頭已冒出細密的汗珠，對他來說，即使是部落的日常瑣事，也異常吃力。
“你來了！”
石屋裡，冥老把熬煮好的湯藥倒進陶碗裡，看到牧川進來，將陶碗遞過去，平淡開口：“湯藥都喝完。”
“謝謝冥老。”
看著陶碗，牧川下意識擰緊眉頭，湯藥苦得令人難以忍受，但效果卻出奇地好，既能調理身體，又能增強體魄。
咕嚕咕嚕——
稍涼些後，牧川緊閉雙眼，一口氣將湯藥喝光。
表情就像戴了痛苦面具。
“良藥苦口，對你有好處。”
冥老安慰道。
“嗯，知道了。”
牧川點點頭，咂咂嘴。
“修行戰訣的事，我替你問了族長。”冥老搗藥的動作頓了頓。
“怎麼樣？”
牧川目光灼灼。
“族長不同意。”冥老輕輕搖頭，“你不是我們黑石部落的人，修行戰訣不能傳授給你，即使你加入黑石部落，也需要立下足夠的功績，但對你來說，難如登天。”
牧川點頭。
他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修行的戰訣是部落的根基，豈會那麼輕易的傳授給他。
然而，就在牧川感到失望之際，冥老卻突然吐出一句：
“不過…”
牧川驀的抬頭，等著冥老接下來的話。
冥老吐出一口濁氣：“部落戰訣不能傳授給你，不過我這裡還有另一條路，至少…可以讓你在兇險的大荒中活下來。”
“冥老，我…”
牧川的聲音略顯顫抖。
冥老擺擺手，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獸皮，遞給牧川。
“這是我早年遊歷大荒得到的上品戰訣《龍象鎮獄訣》，給你這部戰訣，也不算違背部落規定，可惜的是，這部戰訣只有鍛體境和燃血境的修煉方法，而且極難修行，普通人即使一生，也難以入門。”
龍象鎮獄訣！
看著開篇的幾個大字，牧川眼神中閃過一絲震撼，心神彷彿被某種力量衝擊，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獸皮上的文字。
他從未見過，既不是小篆，也不是隸書，更不是甲骨文，目光落在這些文字上，卻又能準確理解其中的真意。
這種感覺很奇妙。
也很詭異。
“修行之道，鍛體為基，燃血為根，只有貫通周身穴竅，使身體如同烘爐便是鍛體大成，燃盡血脈中的糟粕，留血之精華，才有資格衝擊三十六天脈，天驕者更能貫通九大神脈。”
“人族先賢傳下戰訣，分為上中下三品，而傳說中，上品戰訣之上，還有王級和皇級戰訣，這類戰訣是人族至寶，只存在於大族中。”
“……”
冥老耐心講解半日時間，牧川才對修行有初步的瞭解，修行之難，難如上青天，尤其是他先天有缺，更是難上加難。
“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先回去感悟戰訣，修行之事不可操之過急。”
冥老叮囑。
“好的，冥老。”
石門緩緩關閉，將他和冥老隔開。
回到自已的小屋，牧川望著窗外那輪彎月，心中思緒萬千。
吼吼吼！！！
部落戰士滿載獵物歸來，剛踏入部落的領地，就忍不住興奮大聲呼喊。
戰士們手持大弓、緊握骨矛、還有扛著黑鐵巨劍的，他們散發熾熱血氣，在黑夜尤為亮眼，彷彿熊熊燃燒的火焰。
甩甩頭，牧川將喧囂的聲音，和篝火畫面甩出腦海，盤坐在石床上，閉上眼睛，開始專心感悟戰訣。
龍象鎮獄訣的文字在腦海浮現。
修行這門戰訣的條件非常苛刻，根據戰訣所述，以身存氣，以血氣貫通穴竅，凝聚龍象之力，方可衝擊下一個穴竅。
難就難在，凝聚龍象之力。
需要海量血氣。
對於牧川來說，這是死結，他先天體質孱弱，儘管有冥老的湯藥進補，體質翻了幾倍，還是遠遠不夠修行的需求。
當然，
龍象鎮獄訣修成之後，威力也是非常巨大，貫通一個穴竅，便能生出千斤巨力。
此外，冥老還傳授了一門槍法。
小石頭習練的也是這門槍法，這一個月來，他早就在暗中偷師，只是沒有修行戰訣，徒有其表罷了，缺乏真正的威力。
龍象鎮獄訣的第一步：
感應自身氣血，按照戰訣之法蘊養血氣，貫通第一個穴竅，接下來，便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存神。
海量的血氣存於穴竅，衍生龍象之力。
冥老曾言，體質越強健，血氣越旺盛者，修行起來就越順利，第一次修行甚至可以貫通數個穴竅，相反，如果體質孱弱，血氣稀薄，衝穴的過程就會更艱難。
例如小石頭，十歲修行戰訣，第一次修行便成功貫通五個穴竅，如今已經貫通十八個穴竅，是部落中少有的天才。
稍次的少年，
第一次修行，通常也能貫通兩到三個穴竅。
靜氣、凝神。
在牧川的腦海中，觀想出一張人體穴竅圖，剛開始，這張圖並不完整，穴位黯淡無光，如同死寂的星辰，毫無生機。
隨著時間的推移，穴竅開始點亮。
半天之後，清晰可見。
又過去三個時辰，牧川看到體內的三百六十五個穴竅，宛若天穹中星辰，煜煜生輝，閃爍耀眼的光澤。
穴竅之外，
還有無數細小的星辰。
它們圍繞著穴竅旋轉，猶如眾星捧月，共同構成了一個壯觀的星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