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東陽國的宵禁制度,使得外出邊境的商隊要是沒能在規定時間回城,就只能風餐露宿在邊境上,保不齊會遇見夜行兇獸,亦或是堪稱亡命之徒的劫匪,到時候可就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了。故而有數百個商隊出資,在綠洲上搭建供人休息的宮殿,同時還有陣法守護,更是請來邊境駐軍充當護衛。

楚銘一行人碰上的商隊,出手闊綽,也曾出資搭建宮殿,故而擁有入住資格,領頭男子遙遙望向遠處的宮殿,臉色晦暗不明,事實上,這還是他第一次入住宮殿,難免覺得不大習慣,同時商人的本性也讓他心中莫名焦躁,白白讓程虎等人搭順風車也就算了,如今還要好吃好喝地將他們請入宮殿,生怕招待不周。

領頭男子悶悶不樂,眉頭緊鎖,此時程虎從車廂內探出,忍不住問道:“接下來去哪啊?”

男子伸手指了指前方,微笑道:“再前進幾十裡就可以看見綠洲,綠洲上還有一座宮殿,可以提供休息,這一路風塵僕僕,想來你們也都累了餓了,等會我帶你們入了宮殿,切記以下三點,不要大聲喧譁,不要與人搭訕,不要隨處亂走,記住了嗎?”

程虎臉色古怪,他倒是不止一次見過男子口中的宮殿,但平時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更別提入住了,他朝男子擠出一個苦澀笑容,抱拳促狹道:“宮殿我們就不去了,正好去綠洲附近找找水。”

男子雙眼微微睜大些許,看了一眼程虎粗糲臉龐上流露出的窘色,瞭然會意,其實他也不願將程虎一行人帶入宮殿,不僅僅是出於嫌棄,更多的還是宮殿內商人扎堆,程虎這個紫荒原住民絕對搶手,說不定就被某個厚顏無恥的商人搶了去。男子眯了眯眼睛,好不容易找到的諮客,可不能放他們跑了,於是客客氣氣說道:“宮殿有吃有喝,你們真的不進去看看?”

程虎堅定搖頭,絲毫不給面子,可想而知對於此事是有多麼排斥,男子故意露出被拒絕的可憐神色,平淡道:“那你們便在綠洲附近休息,不要走遠,我會派人給你們去送吃食。”

程虎點了點頭,回到車廂閉眼休息。經過數天趕路,等到臨近綠洲的時候,眾人一一走出車廂,整整三天多的顛簸旅途,一行人早已累得筋骨皆軟,楚銘下車後伸了一個懶腰,遠遠瞧了一眼那座由商人出資建造的宮殿,金碧輝煌,畫棟雕樑,覆蓋了小半座綠洲,當真是豪奢不凡,入口位置還站著兩名殺氣騰騰的甲士。

這是把邊境駐軍請來看門了?

商隊可以如此輕易地進出邊境,雖然不用花下滔天錢財疏通關係,但總不能一毛不拔,否則肯定會受到諸多為難,故而富商熱衷於和那些百夫長千夫長搞好關係,常常一擲千金,用作軍功獎勵,無形之中也算是出了一筆浩大的軍費兵餉,替國分憂,所以邊境駐軍也不至於仇恨商人,甚至還會主動提供幫助,就如同此時駐守在宮殿門口的兩名甲士。

除此之外,彷彿有一層明亮如燈的透明薄紗,嚴嚴實實覆蓋在宮殿之上,散出陣陣威壓,楚銘等人才稍稍靠近,就感受到天地之間出現一股無比強盛的氣流,楚銘的臉色更加難看幾分,錦衣老者笑道:“這是傳說之中的陣法,不僅不會傷害我們,反而還能起到守護之效,待在陣法內,甚至要比待在城池內更加安全。”

楚銘疑惑道:“什麼是陣法?”

錦衣眯起眼睛想了想,微微加重嗓音說道:“陣法有很多種,比如眼前這道陣法,就像是剛才見到的城牆,就像是村落外邊圍著的柵欄,可以防備圖謀不軌之人到來。”

楚銘試探性問道:“都說那些商隊對待我們的態度好,但其實他們也會在私底下取笑我們,遠遠沒有表面上的那般和藹可親,這座宮殿是他們建造,防的是不是我們?”

錦衣小聲回答道:“防的是兇獸,別多想。”

楚銘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不知不覺加快步伐,夾雜了幾分孩童的好動,可肩膀卻突然被程虎摁住,原來另有一支商隊走了上來,其中一名黑衣女子,一上來就找到楚銘所在商隊的領頭男子,柔聲問道:“你們也是遇到了獸潮?”

領頭男子笑了笑:“敢情你們也是?同病相憐,同病相憐吶。”

黑衣女子自嘲一笑,無奈道:“實不相瞞,我還是第一次來這,沒想到就走了狗屎運,前朝遺物是沒有看到,反而差點送了小命!我聽說獸潮幾年都遇不到一次,那麼指定是我拜財神爺的時候心不誠,不僅遇上了獸潮,而且狗屁的邊境駐軍也不讓我們入城,還說我們有奸細的嫌疑!就這麼平白無故吃了一個閉門羹,簡直氣煞老孃!更為雪上加霜的是,我的丈夫也在獸潮之中受傷,雖然有備用草藥,可是這會兒已經發起了高燒,要是再不救治的話,恐怕真的就回天乏力了。”

領頭男子揉了揉下巴,一本正經說道:“附近的這座宮殿是由我出資建造,因此可以免費入住,帶上你們也不是不行,裡面也有軍醫,頗有華佗在世的本事,只是收費頗高,我這一次出門恐怕沒有帶那麼多的現錢,不能為姑娘墊付,你們可要做好這個準備。”

黑衣少女臉色黯然,抽泣道:“不僅是我丈夫,我隊伍的其他人也有受傷,刻不容緩,不然我就要為他們收屍了。”

男子提了提褲腿,做了一個充滿試探性的動作,溫聲道:“待會姑娘單獨跟上我,我帶你去找軍醫。”

黑衣女子皺了皺眉頭,她的隊伍中有人受傷瀕死是不假,可與她非親非故,關係淡薄到可以用萍水相逢來形容,斷然不可能為其一擲千金,不過她眼下只急於進入宮殿休憩,同時也是為了躲避獸潮,故而只能滿口答應說道:“公子這話言重了,能將我們帶入那座宮殿,就已經是個天大的人情,怎麼還敢再勞煩公子?”

然後這兩支商隊並排而行,一同走入宮殿。程虎一行人沒有去湊熱鬧,走至綠洲深處,一口清晰見底的井水映入眼簾,一行人終於不用再望梅止渴,這口井水由商隊所挖,直達地底,平日都專門有人看守,嚴禁閒人撈水解渴,只是楚銘一行人好歹是有商隊撐腰,所以沒有受到阻攔。

解了渴,一行人心滿意足躺在綠洲上,楚銘開啟腰間的蛇皮袋,取出一本名為《以氣催力》的武功秘籍,程虎驚咦一聲,楚銘輕聲說道:“這本秘籍是假的。”

程虎咧嘴一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楚銘翻開那本武功密集,沒有看見口訣訣竅,只有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影象,講起這本秘籍的來歷,也不過是和商隊換來的而已,那商人曾說只要嚼爛這本秘籍,就可以無敵於天下,更為難得的是此秘籍不需要師傅指導,只要按照那一幅幅圖片練習即可,年少無知的楚銘信以為真,徹夜練習,還因此荒廢了當時的功課,結果雖然不能說沒有收穫,但即便有,也可以說是忽略不計。

秘籍上的動作各式各樣,但都透出一股子滲人感,像是生怕人學會一般,只是嘗試施展,就會感到筋骨痠軟,如果堅持的話,幾乎一盞茶的時間就會大汗淋漓,楚銘練習之後,只覺得經脈堅韌了許多,即便奔跑數個時辰,第二天肌肉也不會出現絲毫痠痛。

其實楚銘並不確定這是否受益於秘籍,自從他感受到天地靈氣存在後,便覺得這股力量可以隨著呼吸納入身體,流淌於體內各大經脈以及穴竅,猶如滔滔江水氾濫不絕,又以四肢作為渡口,形成一個良好迴圈,修士能夠呼叫的靈力也取決於江水多寡,而這個境界又被稱為鍛氣,意為以靈氣錘鍛身體。

這個過程看似簡單,但其實需要忍受的痛苦,遠遠勝過那些從小就被推骨揉筋的習武弟子,每一點靈氣的納入,都會經過全身經脈穴竅乃至是每一滴血液。

而靈氣本就不是柔和之物,反而相當暴虐,尤其是初學者的身體並不適合接納融入靈力,往往需要家中長輩的幫助,否則靈力可能會直接在身體內爆開,到時候摧毀的可不是幾條經脈,身子骨孱弱的人,八九不離十是整個身體炸爛的悽慘下場!

只不過紫荒邊境公認靈力稀薄,難以捕捉,更別說吸收,楚銘雖然能感受到體內靈氣在不斷堆積,但即便是滴水穿石之下,也依舊是太少太少,微不足道,故而只會帶來深入骨髓的劇痛,卻不足以斃命。

楚銘緩緩調節呼吸,試圖找到天地間繚繞存在的靈氣,他並非不怕疼痛,甚至每一次吸納靈氣,都會感覺到一陣深入骨髓的疼痛,讓楚銘生不如死,可體力在之後也會隨之增加,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進步,這給了楚銘心中莫大滿足感,以至於次次好了傷疤忘了疼,也幸虧是此地靈氣稀薄,就算楚銘再如何努力,也沒有爆體而亡,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靈力太過稀薄的原因,在鍛氣這個境界共分為十層小境界,近乎所有人連第二層都難以爬到。

枯坐到半夜,大汗淋漓的楚銘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終於又吸納了些許微不足道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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