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人物的悲哀
陳帆明白了，之前的一切不過是楚總的場面話，現在才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可這轉變未免也太大了點。
“你這次跟著去，就當是長長見識。”楚總並不打算推薦他。
事情已經很明顯，在楚總眼裡他和水哥都是垃圾。
只不過水哥這個垃圾更受歡迎。
“好了，沒事你就先出去吧，走的時候會通知你。”楚總擺了擺手，便不再理會。
走出辦公室，陳帆並沒有沮喪。
他在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既然你不願意推薦，那我就自薦，用實力說話。
辦公區域鴉雀無聲，李凱已經不知去向。
以他的性格，這種時候肯定是躲得遠遠的。
陳帆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聊得還好吧，你那麼辛苦找演員，楚總肯定會大力幫你推薦的，是吧。”水哥臉上掛著戲謔的笑。
“你在楚總面前說了我的壞話？”陳帆找到楚總態度差別巨大的原因。
“怎麼叫說壞話，我不過是給年輕人上點壓力，不然容易飄。”
“那我還得謝謝你了？”
“誒，這才哪到哪啊，現在就說謝謝，後面你不得跪下來叫爸爸？”
陳帆恨不得照著水哥的醜臉上來一拳。
“水哥，陳頭，你們倆聊什麼呢？趕緊的，車已經到了。”李凱的話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態勢。
辦公室樓下，一輛考斯特停在門前。
水哥雖然走路還有點不利索，但是影響不大。
陳帆帶著李曼玉和趙小川想上車，卻被他攔了下來。
“這傻大個和這女的是誰？”他明明見過趙小川，卻故意裝作不認識。
陳帆很清楚，他這是在指桑罵槐，打自已的臉。
“這是我的助理和演員，他們要跟我一起去。”
“你只是湊熱鬧，帶什麼演員助理，怎麼不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帶去？”
“我做什麼事，要你來管？”
“行行，我不管，反正車上坐滿了，要不你坐楚總的位置？”
這純粹就是在挑釁。
陳帆瞄了一眼車廂，水哥的演員和幾個助理全都坐在車上。
不讓別人帶，他自已卻把人都帶齊了。
“你能帶人，我就不能帶人？”陳帆指著車廂裡的人說道。
“廢話，老子是去工作，你是去看熱鬧，能一樣嗎？”
“幹什麼呢？吵吵嚷嚷的不像話。”楚總從大樓裡走出來問道。
李凱微微落後半個身位，跟在後面。
“楚哥，這小子帶些閒人上車，怎麼勸都不聽，我要不說，他還想坐您的位置呢。”水哥居然當面誣告。
“你放屁，我根本就沒上車。”陳帆火了。
“吵什麼吵，人來人往的，不怕被笑話？”楚總對自已的形象極為看重。
“楚總，我帶演員過去，是想在黎導面前混個臉熟，說不定以後能有合作的機會。”陳帆連忙解釋道。
“來都來了，就一塊去吧，這個車子坐不下，你們自已想辦法，過時不候。”楚總擺擺手，看都沒看陳帆一眼就上了車。
陳帆立刻自已開車，接上趙小川和李曼玉，跟上了已經開出去的考斯特。
今天和上次公開海選不同。
位置在一個星級酒店的會議室，現場佈置得有些像茶話會。
主角的選擇和配角完全不同。
有實力擔綱主角的演員比配角演員少得多。
再加上又是一部武俠片，打鬥戲較多，很多成名的女演員吃不了這個苦。
所以真正競爭角色的人就會非常少。
自然也沒有搞海選的必要。
安頓好李曼玉，陳帆帶上趙小川跟著楚總走進會議室。
黎導坐在主座上，看到楚總後立刻起身迎接：“老楚，好久不見，你可是個大忙人。”
“彼此彼此，你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楚總朗聲大笑。
二人一番寒暄之後，楚總拉著黎導的手道：
“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小水，我這邊的生意能起來，他居功至偉。”
“我知道，阿水嘛，你還是見習經紀人的時候，就跟著你了。”
“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當初你公司小留不住人，小水女友長得漂亮。
你就讓她坐班吸引男員工，結果那女孩跟別的男人跑了。”
“不錯，好記性。”
楚總和黎導哈哈大笑。
水哥則在一旁尷尬賠笑。
想不到他當年還有這種遭遇。
被人揭了傷疤，不知道此時心情如何。
“對了，還有這一位......”楚總指著陳帆。
不等他繼續開口，就被黎導搶白：“他我認識，幾天前海選配角，就是他拿下的，叫個什麼......”
他拍了拍腦袋，竟一時想不起來。
“黎導，我叫陳帆。”陳帆不卑不亢的介紹著自已。
這些導演每天要見的人多如牛毛，自已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記不住名字也屬正常。
他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已，但不免還是有些失落。
在這些大導演，大牌經紀人的眼裡，他可能比一粒沙土還要卑微。
自尊心讓他無法接受這種被人疏忽，輕視的感覺。
他如此賣力工作，無非就是渴望有朝一日能和他們平起平坐談笑風生。
可現實卻把他內心的驕傲擊碎。
他不願意認輸，屈服不是他的性格。
他相信自已有一天，也能受人尊崇。
“沒想到你是老楚的人，難怪能力出眾，強將底下無弱兵。”
黎導藉著陳帆，對楚總又是一頓猛誇。
楚總自然受用：“年輕人，多多給他們一些機會和幫助，會有讓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話雖然說的漂亮，可只有陳帆知道，他取得的成績，全都是靠自已努力。
等二人互吹完畢，陳帆被安排到一個角落坐下。
楚總則帶著水哥坐到了主位的側席。
看著他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樣子，陳帆恨得牙癢癢。
可這種場合，他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只能暫時隱忍。
隨著時間推移，來的人越來越多，基本上都是見習或者白銀經紀人。
每一個新來的人,都要上去和楚總噓寒問暖。
這其中就包括上次海選時的葉創。
會議室坐滿後，黎導簡單說了幾句開場白，選角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