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衰神附體
“靠，還真有人出來接他啊。”圍觀的人群不淡定了。
“他連個小特約都沒有，憑什麼呀。”
“好吧，我承認我酸了，中午吃餃子都不用蘸醋。”
“我知道了，王導是拍藝術片的，這姑娘合適呀，應該是王導看上了。”
“這小子哪來的狗屎運，讓他撿到個大寶貝，人比人氣死人。”
“不就是個賣肉的嘛，有什麼了不起？”
“你這樣搞和拉皮條有什麼區別？”小助理聽著周圍的議論，似乎找到了攻擊的點，對著陳帆嚷嚷道。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能在藝術片這個圈裡混出名堂，藉著東風再往上走一走，也不是不可能。”
圍觀者中還是有頭腦清醒的人。
“說得對，用這種方法成功的女明星還不少。”
不用陳帆出聲，已經有人幫他打了小助理的臉。
“那也沒辦法和水哥比，我們服務的可都是正劇導演，那個王導走的都是下三路。”
小助理可能是被懟急了，說話口無遮攔。
現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你給我閉嘴！”水哥用看蠢貨的眼神看著自已的助理。
陳帆忍不住笑出了聲。
公開評價導演，是這個行當的大忌。
就算王彬拍的片子再怎麼不受待見，那也是導演圈子裡的事。
什麼時候輪到一個群頭的小助理來評頭論足？
況且還有劇組的人在場，敢當著人家的面大放厥詞，的的確確是個蠢貨。
“水哥，把心思少花一點在坑同事上，多教教下面的人，別一張口就犯蠢。”
陳帆很清楚，今天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了，他就算跪下來給水哥磕幾個響頭，也於事無補了。
以後一定會受到水哥針對。
反正都要捱整，與其唯唯諾諾，不如挺直腰桿，至少能讓自已活得舒服些。
在公司連老闆都要給水哥幾分薄面，他什麼時候被一個小屁孩這麼懟過？
一吹鬍子一瞪眼就要開罵。
陳帆自然也不會給他機會，大聲岔開話題：
“對了，剛才要吃一斤屎的人，中午在門口等我啊，吃了飯我才拉得多。”
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鬨笑聲，目光全都轉向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
他的臉已經紅的賽過猴屁股，哼哼唧唧一言不發。
勝利者總是寬容的，對這種口嗨的人，一句話讓他下不來臺，陳帆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至於是不是真要吃屎，已經不重要了。
他面帶微笑，轉身跟著場務，大踏步向拍攝現場走去。
王彬的拍攝場地，在一個兩百多平的封閉場所。
陳帆本來還抱著學習的態度，希望可以現場觀摩一下。
可進了攝影棚才發現，工作人員都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閒聊，似乎並沒有開機。
這不禁讓他有些失望。
“王導，人我給你帶來了。”場務輕聲喚道。
話畢，王彬頭上裹著高高的繃帶，從一張躺椅上站了起來。
什麼情況？
這是cosplay的三哥嗎？
陳帆大感驚訝。
看到他，王彬臉上露出笑容，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陳老弟，你總算是來了。”王彬握著他的手拼命搖晃。
“王哥，一天不見，你這是......”
“喲，這位美女是......”王彬看著胡姬，兩眼發光，連正事都忘了個乾淨。
“王哥，咱別看美女了，先說正事吧。”
這LSP的好色程度也是沒誰了。
“哦，對對，你看我這腦子，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
王彬把他拉到一個角落開始訴苦。
“昨天從你們公司回來，我就覺得不對勁，背後老是涼颼颼的。
拍戲時，佈景頂上的補光燈突然掉下來，差點砸我腦袋上。”
“會不會是道具組疏忽了？”陳帆聞言連忙提醒。
他幹這行一年多，因為拍戲意外受傷的事情並不少見。
“不可能，我們這種固定場景的拍攝，用到燈光不多，為了省事都是焊死的。
就算掉，也是整個架子一起，不可能只掉一盞燈。”王彬否認。
“還有，昨天晚上，我正和新劇的女主角研究劇本，我家那黃臉婆不知抽了什麼風，居然來探班。
平時我倆都各玩各的，她都好多年沒來探過班了，結果被抓了個現行，不由分說就給我腦袋開了瓢。”
王彬指了指頭上的紗布。
“這麼說的話，好像是有點倒黴。”陳帆憋著笑，差點整出內傷。
“豈止是倒黴，簡直就是衰神附體。今早上我上大號，酒店裡的馬桶突然塌了。
好在我反應夠快，不然就踏馬成華夏國最後一個太監了。”王彬說著還心有餘悸。
“這麼看來，只用倒黴解釋，確實有些牽強。”陳帆也察覺到了問題。
“不到一天時間，就出了這麼多事，我現在什麼都不敢幹，就等著你過來，幫我解決問題。”他說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哎喲~”
一聲慘嚎，王彬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捂著自已的屁股連連呼痛。
一顆明晃晃的圖釘，正好紮在屁股蛋上。
真這麼邪門？
陳帆心下驚訝，忍不住看了不遠處的胡姬一眼。
他有些懷疑，是不是這隻狐妖在作祟。
胡姬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搖了搖頭。
確定不是她，陳帆這才認真觀察起王彬來。
相比昨天，他的氣色好了不少，身體周圍的黑氣也消失殆盡。
不過印堂卻黑了幾分。
仔細看過周圍，並沒有發現詭異物。
難道說真是走背字？
這讓陳帆感到有些棘手。
不過他並沒有直說，因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如果能幫王彬解決問題，籤群演使用合同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只要拿到合同，就有機會和水哥掰掰手腕。
否則等待他的必定是被掃地出門。
這也是他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正面剛水哥的底氣所在。
“王哥，這件事情恐怕有些麻煩。”他眉頭緊鎖，看著王彬道。
“啊，兄弟，你可得救哥哥一命。”王彬哭喪著臉說道。
“這是當然，我只是說麻煩，並不是解決不了。”
“那還等什麼，弟弟你趕快幫我解決啊。”
“給哥哥排憂解難，做弟弟的義無反顧，可公司壓下來的任務，我也得完成啊。”
陳帆說著，便拿出了那一紙合同。
“我當是什麼呢，只要你能幫我把問題解決了，別說這部戲的群演，以後我拍的每一部戲，群演都讓你來供。”
王彬說著把合同推了回來。
這老小子賊精，不見兔子不撒鷹。
“明白，還有一件事情得麻煩王哥，我帶來的這個女演員，還請你提攜一下。”
“我的問題解決了，你的事情都好商量。”
王彬真是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