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憑什麼遵守你定的規矩？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常態，乾脆的拒絕：“我人不多，就不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們這幾十號人，多你那幾個也不多。”
“我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呢，拍拍屁股就走了，回去怎麼和經理交代？”
“放心，水哥保證你的業績只多不少，回頭他和經理說一聲，放你一天假。”
“沒事兒，成天在辦公室坐著也挺憋悶的，正好出來活動活動。”陳帆伸了伸懶腰。
陳帆一再拒絕，小助理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
“你這是油鹽不進啊？”小助理失去了耐心。
“哪敢，我這次是去同王彬導演談合作的。”陳帆不想在這個時候得罪水哥。
無奈之下，只能把王導搬出來當擋箭牌。
不說還好，一說反倒引來周圍一群人的嘲笑。
“一個連群演都要現湊的小中介，居然也敢說找導演談合作，裝什麼蒜。”
“就是，我們手上有小特的都見不到導演。你一個連固定演員都沒有的小中介，憑什麼？”
“現在吹牛都不用上稅嗎？我在這裡幹了十多年，就沒見過小中介能進拍攝現場的，更別說直接見導演了。”
“還談合作，現在什麼煞筆都敢出來誇海口嗎？”
“讓他去，看他怎麼被人給轟出來。”
“別說談合作了，只要有劇務能出來請他進去，老子直播吃屎一斤。”
“聽到了嗎陳帆？”水哥忍不住開了口。
“我當群頭也有幾年了，從來不敢說想見導演就能見到，你一個毛頭小子，哪來的自信？”
“沒見過，是因為你們孤陋寡聞。”被一陣嘲諷，陳帆也有了些怒氣。
“好好，要這麼聊是吧。”水哥冷哼一聲，看向助理。
“你們幾個，還沒簽合同吧？只要跟著水哥混，包你們有戲拍。”助理開了口。
這是明目張膽的搶人了。
“水哥，這樣不合規矩吧。”陳帆還想講道理。
群演公司之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挑群演都分先來後到。
一旦有人挑上了，後來的就不能再搶。
雖說私底下這個規矩就是個屁，但在明面上都會遵守。
像水哥這樣公開挖牆腳的並不多見。
“規矩？我的規矩就是規矩。”水哥要以勢壓人。
眼看幾個小夥被誘惑的蠢蠢欲動，陳帆連忙出聲提醒：
“他們的目標是誰，你們應該清楚，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劇組的人出來了。”不知誰嚎了一嗓子，劍拔弩張的氣氛才稍微得到緩解。
各個群頭和中介們，紛紛忙碌起來，開始同合作的劇組對接。
把自已的群演交給劇組的人帶進拍攝場地。
陳帆更是翹首以盼，巴不得王導的劇務趕快出來，把自已的人帶進去。
這樣就不用再和水哥起衝突。
畢竟他在公司就是個小透明，胳膊怎麼擰得過大腿。
可惜天不遂人願，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但卻依然不見劇務的蹤影。
“陳帆，王彬導演沒派人來接你嗎？”水哥的眼神裡，是看穿一切後的不屑。
“說不定他是讓你自已爬進去呢。”小助理諷刺的話語，引起周圍人一陣鬨笑。
“也許你在這裡汪汪叫上兩聲，王導就能聽見了。”有人開始起鬨。
“你是什麼層次，王導是什麼層次，自已心裡沒點逼數嗎？吹牛的時候，掂量掂量斤兩。”
“剛才擔心我要吃屎的人，明確跟你們說，哥不能夠。”
“你們幾個，該怎麼選還要我教嗎？”小助理對著陳帆身邊的胡姬和小夥喊道。
幾個小夥自然乖乖當了俘虜。
胡姬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但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陳帆心中慶幸，如果不是在收入詭藝人圖鑑時就簽訂了主僕契約，自已現在就是個光桿司令了。
“美女，你可要考慮清楚？”水哥的臉色有些難看。
陳帆心裡倒樂開了花。
他知道水哥利誘是針對胡姬。
可現在羊肉沒吃到，還惹了一身騷，水哥的臉色能好看才怪了。
“我是個外貌黨，特別吃顏值。要比帥，他可甩了你十條街，我憑什麼跟你走？”
胡姬用指頭勾了勾陳帆的下巴，挑釁的看向水哥。
“你怎麼老是喜歡說實話，讓水哥的臉往哪兒擱？”陳帆摸著自已的下巴，一語雙關道。
現在他也顧不得得罪人的事了，對方都貼臉開大了，難道自已還要唯唯諾諾？
水哥臉色鐵青，看著二人咬牙切齒道：“很好，從今以後你們要是進得了這影城半步，我阿水的名字倒著念。”
“你們兩個，馬上給我滾出去。”小助理見自已的主子發話了，也指著大門吼道。
“讓一讓，讓一讓。”
就在大家等著看他們笑話時，有人從人群外擠了進來。
“陳帆，不好意思，我剛才肚子不舒服，上了個廁所來晚了。”
來人正是王導劇組的劇務。
“不晚不晚，你來得正好。”陳帆臉上的笑容，比AK還難壓。
“你帶的人呢？怎麼只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姑娘！”劇務看到胡姬時，也是一愣。
“哦，那什麼我們經理非常重視，專門找人挑群演去了，一會就送過來。”
“這樣啊，那行，你倆先跟我進去吧，王導都等急了。”
這句話猶如一個重磅炸彈，把全場都幹沉默了。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陳帆故意又問了一遍。
“王導讓我來接你進去，趕緊跟我走吧。”場務說話還算客氣。
陳帆卻不慌不忙，牽起胡姬的手問道：“你知道截輪有一首歌是怎麼唱的嗎？”
“什麼截輪的歌？”胡姬並不知道。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他拉著胡姬，踩著樂點向前走了幾步。
唱完，回過頭來對水哥道：“水哥，你的規矩，沒說我不能唱歌吧？”
此時水哥眼角抽搐，嘴唇微微發抖，想要刀人的眼神已經藏不住了。
上一秒還誇下海口，下一秒就被打臉。
但凡是要點臉的人，此時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