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輕輕撫上她的眼角,魏洲嘆息道,“你別哭,是我不好。”

“即使夫人騙我,也沒有關係。”夫人的丈夫不論是活著,還是死了,都不會再叫他出現在夫人面前。

沈玉君是真的怕他,心裡說不出來的恐懼。

魏洲向來自負,這輩子受過最大的委屈不過是被先帝坑了一把,但是後來他把老皇帝的腦袋摘了,也不算吃虧。

現在倒是遇到一個真正不知道讓他怎麼辦才好的人。

哭聲漸漸小了,魏洲把水遞給她,她怔愣一瞬,順從地接過茶盞,喝的太急,有水從嘴角流下,順著仰起的脖頸滑入胸襟。

魏洲撥出一口熱氣,將目光移開。

“夫人,你要清楚,做秦王妃對你來說只有好處。”

“若你肯嫁給我,夫妻一體,本王的勢力就是夫人的勢力,穩賺不賠的買賣,夫人聰慧,不會想不明白。”

魏洲又將語氣放柔,“夫人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夫人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不為所動的沈玉君,心想還是不要逼得太過,否則夫人心裡不僅要當他是個登徒子,還會覺得他是個真小人。

他闊步離去,走之前還將房門也關上。

等他離開,沈玉君跌坐在榻上,秦王這一出既唱紅臉又唱白臉的戲不是沒有效果。

她是真的在想剛剛秦王說的話,做秦王妃確實對她只有好處,天大的好處。

捫心自問,她來到這個時代的一個多月,也一直在利用秦王的勢力,利用他對她的好。

秦王對她的心思,沈玉君隱約有些猜測,但是,她更側重秦王是簡單的見色起意。

僅僅一個月,對她的感情會這麼深嗎?許諾秦王妃的身份地位給她。

一連幾天,沈玉君都在權衡這個問題,秦王沒有必要騙她,要是隻貪戀她的顏色,哪需要這麼大費周章,還特意用秦王妃的名頭來糊弄她。

但是,要為了秦王妃的身份嫁給他嗎?

魏程英發現沈夫人這幾天對父王的態度變得不一樣了。

應該是……變得更加親近,對父王笑得多了,今早甚至還勸了父王少飲烈酒,對他這個未來的繼子,也不再是疏離客氣的態度,因為父王,得到沈夫人的關愛,這種感覺,對他來說,還真是微妙。

“夫人,這是定國公夫人的請帖。”

“請帖?”沈玉君放下手裡的書,從海棠手裡接過鎏金描邊的小冊子,她翻開來看了幾眼。

“定國公夫人怎麼會想到要請我去宴會?”

海棠解釋道,“京中的夫人們常有請宴會友的習慣,王爺見您在府中無趣,便收了這帖子。”

這倒是真的,昭兒常往小高將軍那裡跑,她在王府也就是看看書,寫寫字,沒什麼趣味可談。

去宴會看一看也是可以的,既然決定留在上京,多認識幾個人總沒有錯。

初代定國公是大越的開國功臣,太祖皇帝感念定國公的功勞,特地賜下這處園子作為定國公府,定國公的爵位傳承百年,雖有頹勢,但仍是上京數一數二的世家貴族。

現在這位定國公夫人便常常在府中舉辦宴會,顯示定國公的權勢。

這園子確實大氣,看這風亭水榭,煙柳花樹,便能瞧得出定國公府作為百年氏族的底蘊。

夫人們的席位和姑娘們的席位不在一處,定國公夫人當然也不會自降身份去招呼那些小姑娘。

才擺開瓊筵,端坐著的夫人們,就聽見不遠處的語笑喧譁。

一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夫人,搖了搖頭,“姑娘就是愛熱鬧,倒襯得咱們沒意思了。”

說話的女子面容嬌豔,正是年紀尚輕的時候。

坐在她身邊的紫衣婦人調笑道,“你若是梳個姑娘的髮式,也能和她們玩到一塊兒去。”

這話說的巧妙,沈玉君在一旁聽著,便忍不住彎起了眉眼。

坐在她對面的女子眼尖地看到了這一幕,見她面生,蹙起眉頭來,朝上首說道,“國公夫人還請了新的朋友,怎麼也不同我們引見,平白失了禮儀。”

眾人注意到她說的話,明裡暗裡將目光移到玉君的位置上,這一看,席中居然多了這麼一位美人,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好一位絕色佳人。

國公夫人坐在上首,將各位夫人或詫異或瞭然的神色看在眼裡,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來,“這位夫人的身份我可不好多說。”

她這麼說,便引起眾人的好奇來,原先開口的那位年輕女子心爽口直,直接問道,“你是哪一家的夫人?”

沈玉君朝那女子一笑,只說,“不是哪家的夫人,算是秦王殿下的客人。”

秦王?眾人交談的聲音一瞬間靜下來,面面相覷。

“沈夫人可不要妄自菲薄。”國公夫人揚起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聽說秦王殿下在關外收了一位美人,那美人天香國色,很是得秦王殿下寵愛。”

沈玉君才肯定了自已的猜想,這場宴會果然是不懷好意。

在坐的各位,哪個不是人精,立馬意識到國公夫人做了一個鴻門宴來針對這位沈夫人了。

還真有蠢人迎合這把局,“國公夫人就是太慈善了,她是什麼人,也配來我們的席宴。”

另有一人戲謔道,“鄭夫人可不能這樣說話,這位沈夫人可是秦王殿下跟前的紅人。”

鄭夫人嗤笑一聲,擺明了的譏諷,若真得秦王寵愛,怎麼進府這麼久都沒有聽說秦王后院多了什麼人?

竟是連個侍妾的身份都沒有給,明顯是不受重視,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竟也同她們這些世家夫人坐在一起,簡直是不知所謂。

沈玉君卻好像沒有聽見她們對自已的嘲諷,在國公夫人朝她看過來時,還能淡然一笑。

不是個簡單的,國公夫人眼神一暗,打圓場道,“鄭夫人性子直爽,見不得腌臢,沈夫人不會介意吧?”

腌臢,在暗諷她?

沈玉君端坐在位置上,那雙琉璃般純淨的眼眸直盯著穩坐釣魚臺的國公夫人,臉上的淡笑轉為嘲弄,“王爺邀我來上京時,總說上京人傑地靈。”

她環顧四周,眼神在幾個人的身上停頓一會兒,“現在是真的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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