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黃的燈光下,要不是有這麼虛弱的聲音傳來,莫希月差點以為,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屍體。

莫希月的手心滲出一層冷汗,裴司墨握著她的手,穩住她的心神。

“你好,我是杜天磊的朋友,您是他的媽媽?”

莫希月上前仔細看了看,分明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怎麼會有那麼年輕的兒子?

“小磊,小磊呢?”老婦人眼角的眼淚順著皺紋滑落在枕頭上,一個新的印記蓋住了之前的淚痕。

莫希月不忍心說出真相,儘管他曾經也犯過錯,可老人是無辜的。

“他在忙,聽說您生病了,就託我們來看看。”

莫希月努力讓聲音變得輕鬆,沒那麼顫抖。

老人偏過頭,看著莫希月和裴司墨,蒼白的嘴唇努力想要咧出一個微笑,可最後只能看到微微的一個弧度。

“謝謝你們,我家小磊一直都是這麼孝順的孩子,只是我這身體,一直都是累贅。”

“小時候他就常說,以後掙大錢了,就住大房子,吃好吃的,可他掙得錢,都拿來給我看病了。”

“我現在已經燈盡油枯了,只想走之前,再看看我的小磊。”

老婦人斷斷續續的聲音,讓莫希月徹底破防了,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她扭頭擦拭乾淨,面帶微笑。

“阿姨,他馬上就回來了,您好好的養身體,等他回來,您才能有力氣抱他,對不對?”

莫希月手裡緊緊握著手機,手機裡有老婦人日思夜想的聲音,可是,她卻不能放,如果她知道了那些事,就算是死,又怎麼會瞑目?

早知道這樣,就該讓他死前給自已的母親留個話,留個念想,也不至於現在讓她老人家空留念。

現在,什麼都來不及了,說到底,都是她太沖動了。

“他真的會回來嗎?”

老婦人空洞的眼睛裡都是滿滿的期待,又好像已經洞悉了一切。

“他不會回來了。”

裴司墨淡漠的輕聲說出真相。

莫希月回頭震驚的看著他,他怎麼能說出真相呢?

原以為老婦人會接受不了事實而痛苦,沒想到,她竟然欣然接受。

“謝謝你,小夥子,我早該想到的,我的小磊不會半年的時間都不來看我,原來,他是在某個地方等我呢。”

老婦人老淚縱橫,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只能無聲的悲泣。

中年男人在一旁默默的站著,他早就猜到了結果,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與不說,老婦人都不好過。

從小破屋裡出來後,裴司墨給了中年男人一張支票,讓他好生安置老婦人,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支票。

“走吧。”

裴司墨帶著莫希月準備離開。

“等下!”

中年男人突然從院子裡衝出來,手裡拿著一包東西。

“你是裴司墨?”

裴司墨詫異的看著他,手裡的包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中年男人支支吾吾地說:“這是之前小磊放在我這的東西,說如果他回不來了,就拿這個東西找一個叫裴司墨的人。”

“我本來想,如果哪天干媽不在了,我就找你,沒想到你竟然找到了這裡。”

裴司墨接過包裹,看到裡面有一本日記,是他記錄的關於蘇暮芸和裴言激的一些事,還有一些照片,再加上之前的錄音,裴言激和蘇暮芸這次肯定逃不脫了。

“我不知道小磊從事的什麼工作,他也沒說,只知道有時候來身上都有傷,當時我和乾媽就猜想他的工作肯定不是正常的工作,問他他也不說。”

莫希月不想告訴他,小磊是為了給他母親掙看病錢才淪為蘇暮芸的男寵,而且,還被裴言激當作發洩情緒的工具。

“咱只需要知道,他是個好人就好。”莫希月說完後,裴司墨驅車離開了。

在路上,莫希月想了很多,自重生以來,她撒了這麼久的網,現在,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裴司墨看著陷入沉思的莫希月,心中莫名的心疼,她明明可以將這些事情讓他來處理,可是偏偏要自已扛。

莫希月回到家,將所有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遍,要想徹底扳倒裴言激,先要砍掉他的左膀右臂,不如,讓他們狗咬狗,或許更有看頭。

莫希月聯絡了一個娛樂公司的狗仔,將上次拍的蘇暮芸和她包養的小白臉的照片交給他,讓他好好的寫寫。

雖然蘇暮芸戴著口罩,但是還有一些特徵,能讓人猜出,就是她。

翌日,某豪門夫人包養小白臉的事已經傳遍海城。

雖然沒有指明是蘇暮芸,但是在熱搜下方的評論裡,清一色全部指向她。

蘇暮芸慌了,她趕緊聯絡裴言激,想讓他把熱搜撤下來,但是裴言激找的人卻怎麼都撤不下來。

這時,裴正雄帶著一腔怒火趕過來,一腳踹開了她的房門,不容分說就將她暴打了一頓,他們同床共枕這麼多年,怎麼會認不出那照片上的人是蘇暮芸。

“老公,你相信我,照片上都是借位,這是我一個遠房親戚,我怎麼會背叛你呢?”

蘇暮芸苦苦哀求,努力撇清自已和男人的關係。

裴正雄半信半疑,叫來了裴言激,裴言激見蘇暮芸捱了打,立刻將她扶了起來,向裴正雄抱怨道:“這不過是照片,怎麼就證明她出軌了呢?”

裴正雄疑心很重,雖然覺得裴言激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並沒有完全相信他。

裴言激知道他不信,接著又說道:“小心別中了某人的離間計。”

此時的裴正雄才恍然大悟,如果讓他家裡產生內鬥,最開心的,不就是裴司墨嗎?肯定是他搞得鬼!

見裴正雄相信了裴言激的話,蘇暮芸這才鬆了一口氣。

裴正雄趕緊向她道歉,蘇暮芸趁機委屈的要自證清白,嚇得裴正雄自扇耳光來安慰她。

蘇暮芸也是心虛,懂得見好就收,裴正雄對她更加疼愛。

裴言激回到自已的房間,心中的一口煩悶堵在胸口,有人要對他下手了,看來,他要先下手為強。

他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冰冷的說道:“該你出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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