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虞偷瞄了一眼一直埋頭吃飯的江嶼白,故作輕鬆的回答:“有東西丟了,回來找找。”

莫希月看著面前關係微妙的兩人,算著時間,江嶼白的家人也快要給她安排聯姻了,為了攪黃這個聯姻,她還需要再拱把火。

“小白,段學長丟什麼東西了?”

江嶼白正吃的好好的,莫希月一點她,一口飯菜噎在喉嚨,劇烈的咳嗽起來。

段少虞見狀趕緊給她倒水,讓她喝下,把嘴裡的食物往下衝一衝。

緩過來氣後,江嶼白清冷的嗓音響起。

“他丟什麼東西我怎麼知道。”

“段學長丟了什麼東西,要不我們幫你找找?”

段少虞沒再說話,他低下頭,饒有心事的吃著。

江嶼白卻沒了剛才的興致。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江嶼白站起來,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太晚了,我送你。”

段少虞主動請纓要送,卻被江嶼白拒絕了。

“不用,我有車。”

段少虞第一次感覺到這麼失落,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自已一眼。

他的一切變化都被莫希月看在眼裡,她故意高聲嘆口氣,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

“唉,有人要失寵嘍。”

段少虞紅著臉再次坐下,夾了一塊紅燒肉負氣的塞進嘴裡,卻食之無味。

可是莫希月卻被裴司墨喂得飽飽的,兩人絲毫不避諱段少虞的存在。

段少虞恨恨的看著他們你儂我儂的樣子,如果秀恩愛是罪的話,非給他們判個無期!

吃飽喝足後,裴司墨送莫希月回家,路過一家酒吧會所門口的時候,突然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人被人推到了馬路上。

裴司墨趕緊踩下剎車,轉動方向盤,才安全避過老人,但是車子卻撞到了路邊的電線杆上。

推老人的那幾個人,見大事不妙,想要溜,被裴司墨一聲喝住。

“站住!”

莫希月將老婦人扶起來,看到她的膝蓋都破了皮,血漬都已經滲透出單薄的衣服。

“老奶奶,我們帶你去醫院吧?”

老婦人卻像是收到了很大的驚嚇,恐懼的看著她,顫顫抖抖的擺著手,然後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莫希月還想要攔下她,地上的一道反光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一張老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特別帥氣的男孩,約莫著有十八九歲,眉眼之間透著一股帥氣。

只是,這男孩怎麼這麼眼熟呢?

裴司墨還在教訓著那幾個人。

莫希月見他們沒有悔改的意思,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們這是謀殺!”

其中一個人也十分苦惱的抱怨道:“這事我們也是有苦衷的。”

“這個老太婆天天來我們酒吧門口乞討,還總是攔截我們的客人,向我們打聽她的兒子。”

“就是,我們的好多客人都被她嚇走了,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的生意了,”

莫希月看了看手中的照片,然後向他們展示。

“就是這個人?”

其中一個男人看了看照片,重重的點頭,“沒錯,那老太婆拿的就是這張照片。”

“那你們告訴她不就完了?”

那幾個人無可奈何又委屈的解釋:“姐呀,要是知道早說了,還用她天天守在我們店門口影響我們生意嗎?”

“是呀,她也不知道從哪打聽的,說她兒子在我們店裡工作過,可我們店裡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一旁的裴司墨看了眼照片,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藏起情緒,向他們問起:“她兒子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

另一個人思索了很久,終於想起來,“聽她說好像叫什麼磊。”

莫希月的呼吸一滯,難道是杜天磊?

她再次趁著路燈,看著照片,越看越像,雖然她印象中的杜天磊飽受折磨,容貌也有些變化,但是相似度還是很高的。”

莫希月將自已的電話留給了那幾個人。

“下次她再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那幾個記好莫希月的電話後,裴司墨將他們放走了。

可是接連好幾天,莫希月都沒有收到他們的電話,難道這幾天她都沒去嗎?如果她知道自已的兒子遭受到非人的虐待後死了,恐怕她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終於在這天,莫希月正在和家人一起吃著晚飯,突然收到了酒吧那些人的電話。

“那老太婆可能來不了了。”

莫希月眉頭一緊,心臟一震,“怎麼回事?”

那人解釋道:“聽說是病了,臥床不起,而且家裡也沒什麼人,估計撐不了太久了。”

莫希月感覺到心被什麼狠狠的震了一下,當初從裴言激的別墅裡逃出來的時候,如果不是杜天磊,她恐怕也沒那麼輕鬆躲過。

“她家在哪?”

莫希月丟下碗筷,穿上大衣外套就往外走。

“聽說是在城北的一個廢品站裡。”

莫希月給裴司墨打去電話,讓他和自已一起去找找。

開車走了半個小時,就到了那家的廢品站。

整個廢品站堆滿了收來的廢品,甚至散發著一股惡臭味。

裴司墨上前敲了敲大門,裡面傳來了狗的狂吠聲。

敲了大約五分鐘,有人開了門,是一箇中年男人,長相十分粗野,莫希月下意識的往裴司墨身後躲。

“大半夜的,你們找誰?”

中年男人的聲音更是粗獷,一直把著門不讓他們進。

“這裡是不是有一位老婦人?”

裴司墨的眼睛透過門縫向裡探視,卻被中年男人用身體擋住。

“什麼老婦人,沒有!”

中年男人粗魯的想要關上門,卻被裴司墨用手擋下。

莫希月猜想他怕是產生了誤會,連忙解釋,“我們就是想要看看她,不會傷害她的。”

中年男人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了他們,似乎是沒有察覺到他們身上的惡意,這才慢慢將門開啟。

在中年男人的引路下,他們來到了一個十分簡陋的小破屋,破屋裡面只有一張舊床,還有一個掉了漆的小桌子。

“乾媽,有人來看你了。”

中年男人不再像剛才那樣兇悍,而是輕柔細語。

床上的老婦人形容枯槁,只剩下皮包骨。

“誰?是我的小磊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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