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智慧
許楷伸手拔斷背後的羽毛，顧不得後背生疼，腦中勾勒出數道符號於羽毛之上，為這些羽毛染上些許金光。
下一瞬，許凱動了，他一反套路閃至豬怪身邊，確認過眼神，是要殺的人！
數根羽毛破空而出，攜帶著鋒銳之氣破開豬怪腹部皮毛，直入身軀。
“吼吼吼吼！！！”
豬怪發出一聲慘叫，發洩般地欲要將身上鋼毛通通擊出，妄圖用飽和式的火力將眼前之人轟殺至渣，可結果卻是事與願違。
許楷有心算無心，利用幾根羽毛給予了豬怪一番重創，但他也來不及慶幸，怪物受傷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攻擊，狂暴無節制的攻擊。他得迅速避開以免受到波及，儘管這攻擊本就衝他而來。
這是人類與怪物戰鬥的常態，人類利用有限的頭腦與能力的配合來削弱怪物，不給怪物以出手時機。這是一場消耗戰，敵方可以失誤無數次，但我方是零失誤。一處錯漏就會滿盤皆輸，留下，或者全部留下！
豬怪發洩了一陣，射光了身上所有的鋼毛後終於停下了攻勢，等待著身上的鋼毛再重新長出來。怪物雖然沒有智慧，但卻有本能，生存與繁衍的本能。
許楷掐算著時間，豬怪鋼毛速度估計不慢，肯定比自已這個二把刀的羽毛長得快。補充了一波金羽之後，他又重新開始遊走，吸引著豬怪來攻。
這次他換了個策略，豬怪雖蠢但不瞎，草履蟲都會在多次實驗後產生後天本能，更何況豬！它也一直在防備著眼前人類的動靜，一反常態的突襲一次兩次還行，多用幾次便黔驢技窮了。
況且剛才的一番激射，這邊的門店已經損毀大半，再經不住這樣折騰，豬怪也有意識地破壞藏身之處，意圖來一個甕中捉鱉。
許楷無奈，這東西真是野得成了精，自已只能邊戰邊退，不斷地使用與補充羽毛，以達到消耗豬怪的目的。只是消耗豬怪的同時也是對自已耐力的一種考驗。
‘這豬比想的要更強也更聰明，不能被它一直消耗！’
‘劍符沒用，要想一下子劈開它的腦袋估計得小雅兩道蓄力攻擊。’
‘但小雅不能動，只能我自已來。’
許楷邊打邊退，羽毛產生的速度已遠遠跟不上使用，每一根羽毛都需要足量的氣血，他可沒這麼多氣血供給使用。
無奈，也只得兵行險招，許楷不斷地縮小繞圈範圍，將身形保持在豬怪兩步遠的位置。這個距離，豬怪轉向太慢，鋼毛針射不中許楷，這是誘惑豬怪衝上前來近身肉搏。
許楷藉著金羽的掩護，在手中夾了三張劍符，這是他目前能協同使用的極限。
許楷看著豬怪向他衝來，心中暗喜，將三張劍符依次激發，三道劍光一道接著一道附著於金羽之上，令羽毛登時金光大盛。
豬怪卻猛的一個轉身，背對許楷，利用背部鋼毛撞擊許楷的同時催發鋼毛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吃！吃！那老太太看不起我！你也看不起我！吃！吃光你們！”豬怪發出一陣狂笑繼而說道，原本灰白的眼眸卻映出了一絲清明。
它，不，他竟然還未喪失理智，這是一隻有智慧的怪物！
許楷心中大駭，得益於身上的淡紅血甲，自已只是非關鍵部位被鋼毛針擊穿，頭部、心臟、關鍵內臟等部位只是收到重擊，對戰局無礙。
豬怪也並非毫髮無傷，附加了三層劍氣的金羽直接破開了豬怪引以為傲的鋼毛披甲，露出了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其上絲絲淡金劍氣如附骨之蛆般，阻止著傷口的癒合。
豬怪也不敢再有輕敵之舉，他的神智本就渾渾噩噩，若非剛才死亡氣息的逼近，他還一直處於混沌的狀態。背部的痛楚是一劑猛藥，逼迫著自已保持神智清晰，但同時也是噬人的惡魔，金羽在自已體內層層勾連，欲要將自已四分五裂。
“姓許的，我要殺了你！啊！！！”
“不，不只是你，還有你那個妹妹！我要將她大卸八塊！做成頭雕天天欣賞！啊！”
豬怪一聲又一聲慘叫，在其有意地不斷催動下，身上的鋼毛停止了生長，全身氣血皆聚集於嘴邊的兩隻大牙上！
“啊！！！”
兩聲清脆的骨裂聲，豬怪的畸形大牙被它生生折斷，充當兩根開膛破肚的倒勾彎刀。
許楷不慌不忙的又給自已套了兩層淡紅血甲，豬怪擁有智慧雖是意料之外，自已的實力也不是紙糊的。況且木已成舟，慌亂並不會增加自已一絲勝算。
“我妹妹不會被你殺死。我也不會。不僅是我，侯叔、小雅也不會，絕對不會！”
許楷在廢墟上輾轉騰挪躲避著豬怪的大牙攻擊，豬怪的行動比之前更快，卻失去了協調性，頻頻出錯，偶然一次打中許楷也被血甲抵擋。
‘看來是這樣，豬怪的理智只是短暫迴歸，這也能解釋他之前的蠢豬式戰法。’
‘現在是真正的消耗戰，是我被它打死，還是它被金羽劍氣耗死。’
事實證明了許楷的猜測，豬怪的理智隨著死亡的逼近已經瀕臨崩潰，它不住地喊著叫著，控訴著這個世界對他的不公，辱罵著每一個看不起他的人、物、乃至整個世界。
許楷仍有條不紊地消耗著它，對它的言語充耳不聞。一些沒用的垃圾話罷了。上天何其至公，管你什麼東西，最後不還是一抔黃土。
另一方面，許楷本身也消耗巨大，兩層血甲早已搖搖欲墜，這是他後面補充的血甲，起初的兩層早已破碎消融。
這是戰局的最關鍵時刻，豬怪必定要進行殊死一搏，它肯定會死，但許楷可不願予他陪葬。
豬怪終於不堪重負，其眼神又重回灰白，又化為一望無際的猩紅，這道猩紅自眼眶溢位，化作猩紅血霧氣包裹豬怪全身。
“艹，自爆！”
許楷驚叫一聲，顧不得反噬將蘊養了多時的羽刃順著咽喉射出，羽刃攜著血色劍氣直奔豬怪頭顱。
一劍飛天，取敵頭顱！
這才是許楷心中的煉氣士之姿！
羽刃斬落豬怪頭顱後並未有絲毫頹勢，在空中轉了個急彎直奔許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