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山蛻變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十四日，明天就是大山滿十六週歲的生日了。今天大山穿上綠軍裝，胸前戴上大紅花背起揹包。拎著行囊，兜裡裝著家裡給的七十多塊錢。今天也是大山離開家鄉去北京大城市，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或許是大山美好生活的開始，夢想和憧憬就在今天開始了。他自已想到從沒有上學開始，都沒有一個穩定的環境和工作。或許部隊可以給大山穩定的環境，溫飽的生活狀態。從想去當兵走的時候，大山就聽說這次招的兵是去北京。大山的這個年齡應該讀書才是，大山卻為了找一條新的生存方式去了部隊。前面的路根本不會去想怎麼走，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大山對於北京沒什麼概念，就只是知道是中國的首都。一個很繁華的大都市，所有農民嚮往的地方。出發的這一天，在縣城的武裝部大院裡，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這個大院一年也就這麼幾天繁忙的時候。參軍的小夥子們都被家屬送了過來，大山和父親母親合照了一張照片。同時和一個鄉參軍的兄弟們，合照了一張照片。所有的家人和武裝幹事，參軍入伍的小夥子們也合照了一張照片。做為紀念這一光榮的時刻！大山的母親一直在叮囑大山：“在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部隊要聽部隊領導的話。有時間了給家裡寫信，到部隊了把電話給我們說回來。”大山說：“好的，爸媽你們放心吧。”在送行的人群中，有很多的人員角色。有帶著女朋友來送行的，有帶著同學來送行的。還有些親戚也跟著過來送行的，還有一些關係很好的鐵哥們過來送行的。大山只有父親母親過來送行，兩個弟弟在家沒來。大山除了父親和母親，兩個弟弟是大山最親的人了。他倆因為沒有路費，只能在家裡的山上套野兔子。大山也沒感到什麼落寞，能去當兵已經很自豪了。北京部隊總共從大山縣裡，接走的新兵是一百零五人。加上接兵的同志，武裝部一共租了三臺中巴車。汽車前面綁著紅色綢緞和大紅花，停在在武裝部大院的門口。接兵的軍官們，這時候喊著口號。大山和戰友們在武裝部操場集合完畢，帶隊軍官宣佈了路途中注意的事項。大家開始登車，登車完畢後清點好人數。大家都坐在座椅上等著發車，大山就看見。車下面好多的父母都哭成一片，大山的母親也哭了。大山安慰他的母親：“媽你不要哭去當兵是件好事情，你們在家裡照顧好自已。”不管怎麼樣總是要走了，大山的心裡還是很激動和興奮的。也沒有一絲不捨的感覺，好像大山不屬於這個地方。汽車緩緩開出，在車窗外大山向父母揮手告別。這時候大山的心情也是五味雜陳，因為車上很多人也都哭了。那種場合下，不得讓你心有傷感。汽車開始加速行駛了，不一會走出了縣城。大家的心情稍有平復，在你選擇了這條路的時候就要接受它。經過六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一路輾轉來到了延安火車站，當時陝北很多地方還沒有客運火車。大山的縣城裡，都還沒有火車道。如果想坐火車去北京，大山縣城最近的火車站。就是延安火車站，到了延安火車站。所有下車進入到候車大廳，大山和戰友們在候車大廳等了整整大半夜的時間。當時大山和戰友們到達延安火車站的人數，總共大約是三百多新兵。其他兩百多人是大山鄰縣，米脂縣和神木縣送過來的。在候車室裡大山和戰友們，全部排成佇列坐在自已的揹包上。天也越來越黑，有些人去買了撲克牌在打牌。大山只認識一個人馬奇，是和他一個鄉的。還有兩個人，不是大山鎮上的。用了大山鎮裡的徵兵名額，所以呢也不認識。大山和馬奇也不是很熟，沒有什麼話題。馬奇是鎮上村的，離大山村有五里地。以前兩個人都沒有見過，就是這次去當兵才認識。大山自已坐在揹包上，趴在膝蓋上小睡了一會。部隊後勤的同志們，給大家分發了麵包、火腿腸、礦泉水，這就是晚餐。時間熬到了晚上十二點，大半夜的大家本來要睡覺的。為了全體人員不會走散，大家只能坐在這裡熬著夜等車。很多人都低著頭睡著了，軍官們只有值班的不能睡。其他的軍官們，也是坐在候車室低著頭睡覺的。凌晨也不知道是幾點，大山和戰友們睡的迷迷糊糊的。被軍官們叫醒，拿著行李登上火車。在火車上大家都安排好座位，天還沒亮大家都是半睡半醒的狀態。火車哐當哐當的走了很久，終於熬到天亮。部隊的後勤保障人員，又給大家發了麵包，火腿，礦泉水，這就是早餐。吃完早餐，大家閒坐在那裡聊天。帶兵的幹部們讓大家唱唱歌，活躍車廂的氣氛。有一些戰友還是比較大方，帶著大家唱熟悉的歌。會唱的或者聽過的歌，大山也是跟著唱幾句。大山也不會唱什麼歌，加上從小人窮也自卑膽小。白天午餐也是火腿腸加麵包，晚上也是火腿腸加麵包。眼看著天又要黑了，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到北京的軍營。又熬了一個晚上天又亮了，火車還在快速行駛著。漫長的路程經過了兩天一夜，終於火車停了下來。帶兵的軍官們，叫大山和戰友們下車集合。在站臺上，集合完畢後。大山跟著出了火車站，回頭看到了北京南站四個大字。北京對於大山來說是多麼神奇的地方，從火車站出來。看到的是散亂的人群，凌亂的街道。有的戰友們說：“這哪裡是北京，北京不可能是這樣的。”接著又登上部隊派來的大巴車上，登車前每人領到一個棉大衣。這三天下來肚子已經很餓了，在火車上吃的都是麵包和火腿腸。喝的礦泉水，幾天的路程下來。迷迷糊糊的腦袋很暈，大山自已已經不知道哪裡和哪裡了。就只管跟著大部隊走，大巴車上清點完人員後開始出發。總覺得下了火車，應該很快就到了吧。大巴車剛開始行駛的時候，車窗外到處是燈紅酒綠的街道。走了約一個小時左右，道路兩邊遠處近處的燈光也少了。大巴車走著走著，窗外簡直和大山老家農村一樣。窗外黑乎乎的沒有了燈光，什麼也看不見。車上有人就說這不是北京吧，北京晚上應該是燈火通明的。可是新兵們怎麼知道，他們去的是新兵訓練基地。基地在北京市管轄的一個鄉鎮上，密雲縣的高嶺鎮上。九八年十二月十七號晚上十點多，這群小夥子終於到了新兵訓練基地。北京市密雲縣高嶺鎮，武警總部直屬支隊新兵訓練基地的軍營。下了大巴車大家揹著揹包，拎著行李拿著大衣。就看見到處是山，大山老家的山也沒有這麼高呀。大山還是跟著人群走，走到了操場中。操場有三個足球場那麼大，三百人站在那裡顯得少之又少。帶隊的軍官，整備了隊伍。向基地領導報告完畢後，大家強打著精神站在那裡。三百多人集合在大操場上，只聽上面的軍官喊著口號：“立正，稍息。”然後讀著每個人的名字，就這樣把操場上的人。分到了一個個新的小集體，每個小集體就是每個中隊的新兵訓練排。大山被分到了新訓一中隊三排，也就是一大隊的三中隊。大山的班長帶著大山和分到一個班的戰友，回到新兵一中隊三排十五班的集體宿舍。排裡面的副班長，給大家打好了洗漱水。洗完漱大山的班長帶著大山和戰友們，去飯堂吃飯。炊事班的老兵們，給大山和戰友們做的第一頓飯是麵條。白麵條沒有滷、沒有菜，大山和戰友們都隨便吃了一口。吃完飯大家回到班集體宿舍，副班長又給大山和戰友們打好了洗腳水。大山感覺部隊好溫暖，接下來是分配床位。宿舍的床是鐵架子上下鋪，班長說：“個子高的住下鋪，個子小的住上鋪。”就在班裡的床前，大家排列一下高低個。大山被分到了上鋪，分好上下鋪以後。床上已經鋪好了褥子，大家開啟揹包簡單整理一下行李。揹包就是被子，開啟後鋪好到床上。班長叫大家趕緊上床睡覺，走了幾天的路早就困了。太困了剛上床就睡著了，大家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班長叫醒了大家，讓大家整理好床鋪。到水房洗漱的時候，沒有熱水。北京山區的冬天，那水冷的刺骨。有的戰友沒有洗漱，有的簡單抹了一把臉。洗完漱回到班裡，班長集合大家和排裡的隊伍集合。去飯堂吃飯，早飯是饅頭稀飯和鹹菜。對於大山來說有飯吃是第一步，不挑食這樣的飯食已經很好了。吃完飯回到班裡，班長就開始和大家交流，相互介紹自已。偶爾和大家開開玩笑，講一些在部隊的規矩和這支部隊歷史。中午集合大家去飯堂吃飯，午飯是白菜燉粉條米飯和饅頭。菜也很少，就那麼一小盆帶著湯。大家剛來都隨便吃一點，吃完中午飯回到班裡。班長就開始教著大家，要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今天開始教大山和戰友們，怎麼疊被子。大家看著班長那像豆腐塊一樣的被子，大家都很羨慕和好奇。班長說：“那是花費了我多少的汗水和休息的時間疊成的。從今天開始你們的被子也要像我的這樣看起”大山和戰友們只要有時間，就拿著被子在班裡的地上反覆的整壓著。就這樣為了疊好這個被子，大山和戰友們在新兵連。整整四個月時間，反反覆覆的疊了一個新兵連。為了疊好被子大山和戰友們，休息的時間全部沒有了。除了睡覺可以休息外，剩餘的時間就是反覆疊被子。任何一個好的成績，都不是那麼輕易得來的、要付出。過了一個星期，所有的的新兵都到齊了。大家全部集合到新兵排宿舍門前，大山的新兵排一共五個新兵班。一班長劉成、二班長管軍、三班長鬍亞軍、四班長王保國、五班長蘇保新。一班長劉成瘦大高個子一米八左右，山東人。第三年兵，屬於一個老班長了。說話帶點山東味，在部隊能帶一班尖刀班。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班長，分到一班的也都是排裡的優秀人員。二班長管軍個子不高一米七左右有點微胖，江蘇人。說話比較容易聽的清楚，第二年兵第一次帶新兵。能在入伍第二年當班長，在新訓基地帶新兵。應該在他們這批兵裡面，也是佼佼者了。三班長鬍亞軍身體不胖不瘦一米七多點，四川人。第三年兵，也是一個老班長。說話也是帶有四川味，三班長看著很精幹。四班長王保國，個子偏矮一米六八不到。也是第二年兵，和二班長同一批兵。也是江蘇人，就是說話就沒有那麼標準了。大山的班長五班長，蘇保新。個子中等微胖一米七左右，也是山東人。第三年兵和一班長三班長，同是一批兵。五班長說話比較標準，家鄉口音沒那麼重。排裡還有一個副班長，陳彥五。個子瘦小有點黑，陝西人。第二年兵，主要負責排裡後勤和替補班長的工作。排裡最高領導，劉小光排長。個子中等身材勻稱一米七三以上，河北人。軍官的服裝和士兵服裝的還是有區別的，軍官的服裝穿在身上自帶光芒。肩膀上那顆閃亮的五角星，是每個士兵的夢想。大山的排長站在佇列前面說：“今天大家開始正式分班，不管分到那個班。我們還是一個集體，共同生活，學習，訓練，戰鬥。在部隊服從命令，聽從指揮這是一個兵的基本要求！”首先一班長開始挑人，二班長開始挑人。三班長、四班長、大山被挑剩下留在了五班。大山從原來的二班宿舍收好行李，搬到了新分配的五班。開始了新兵連的五班生活，來到五班整理好行李。將要迎接新的開始，明天是新兵訓練動員日。第二天所有的新訓基地人員，除了各排站崗的副班長。全部集合到新訓基地大禮堂，新訓大隊長也就是副支隊長。禮堂的演出檯布置成了會議席，新訓大隊長講完動員令後。新訓二中隊的一個班長，代表新訓基地的班長髮言。新訓基地找了一名有文采的新兵，代表新兵人員發言。發言的目的，是要讓領導看到大家對新訓的決心。新訓動員會開完了，明天就要開始訓練了。大山和戰友們新兵連的苦日子，正式開始了。軍旅生活不是大山和戰友們，想象的那麼美好、那麼天真。每天早上五點起來疊被子，六點起床號一響。大家都開始忙著穿衣服，值班的班長集合隊伍出早操。七點回到班裡打掃衛生，整理床鋪、洗漱、掃地、拖地、擦拭物品。部隊的衛生標準很嚴格，任何地方都乾淨的一塵不染。七點半集合去飯堂吃飯，每個排把人帶到飯堂門前集合。部隊的傳統，吃飯前要唱一首歌才可以。唱完歌，每一隊按照順序走進飯堂。排頭兵何波已經把飯打好了，大家排隊走到飯桌前。飯桌是一個用磚和水泥切成的的水泥臺五六十公分高，每個人帶著馬紮。值班排長一聲口令，放馬紮。只聽叮鈴咣鐺的一片聲音，聲音散去。值班排長說：“就不能一起放，我需要聽到一個整齊的聲音。”又一聲口令：“收馬紮”大家又快速拿起了馬紮。等著再一聲令下，接著放馬紮的口令又下達過來。比剛才的要整齊一些，又一個口令：“坐下。”值班排長說：“各班長回去把這個放馬紮、坐下給我練整齊了。”班長們回答：“是。”接著又一個口令：“開飯。”大家拿起碗筷，都像在家裡吃飯一樣慢慢吞吞。班長說：“早飯時間15分鐘，吃快點大家。”早餐是饅頭鹹菜和白粥，吃完早飯大山和戰友們回到宿舍。就要整理上午訓練科目的著裝，八點就要集合到操場上訓練。班長在這個時候還把放馬紮、坐下、這兩個動作，訓練了五分鐘。就是要快要整齊，就是為了在以後的開飯和開會的時候。可以達到整齊劃一，沒有雜音。八點到操場集合，排裡七點四十五就要集合完畢。集體帶到操場上面和大隊人員集合，在八點整必須要全員都到。這就是部隊的紀律，這就是軍隊的時間觀念。說好的時間，你必須提前到達。新兵訓練基地的板塊，像一個U形的地圖。大山的新訓一中隊，是在新訓基地的另一邊。旁邊就是山坡，山坡下面是一個射擊靶場。新訓二三中隊是在操場那一邊，大操場就在二三中隊的跟前。新訓一中隊和二三中隊之間，隔了一個靶場和小山坡。大山在的新訓一中隊，每次集合就要多一些時間。他們需要跑步五分鐘，才能到達大操場。包括軍人服務社，部隊禮堂都在大操場旁邊。新訓一中隊，就在另一條小山溝。部隊的第一個訓練科目是軍姿，剛開始訓練大家都還覺得新鮮。軍姿就是在那裡，不動就好了。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帶回，每個中隊吃住在一起。每個中隊從操場分別帶回，這時候操場上又空無一人靜了下來。大山和戰友們回到宿舍，還沒等上個廁所喝口水。解下軍用腰帶放下帽子，又要集合吃飯了。過程和早飯的過程一樣，每次吃飯都要在飯堂門口唱一首歌。大山班是排頭開始到排尾，每天順著一個人先去打飯。中午的飯菜是紅燒肉燉白菜粉條，外加一個炒白菜。主食是大米飯，還有早上剩下的回鍋饅頭。大家剛坐下來，還沒開始吃飯。大山的班長看了一眼飯菜，大山的班長覺得飯菜不好吃。拿了兩個饅頭就先走了，大山和戰友們慢悠悠的吃完飯。回到宿舍看見大山的班長在煮泡麵，他事先製作了一個酒精爐。上面放一個不鏽鋼碗，煮著泡麵、火腿和雞蛋。大山的班長看到大家回來了，就問：“你們吃飽了嗎？”大山和班裡的戰友們說：“吃飽了”下午一點半又要出操訓練，中午本來是午休的時間。新兵連的中午打掃衛生，或者壓被子。出操號一響又要集合去操場訓練了，一下午四個小時都在那裡站著。昂首挺胸腿繃直，站不汗水就說明沒好好訓練。這就是軍姿，大山盼著時間趕緊過。時間就像和你作對一樣，過的很慢。每訓練一個小時，也會有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班裡會安排遊戲，犯錯的人唱歌講故事等表演形式。很多戰友都是不想出來，站在班集體面前進行演出。班長就會點名讓犯錯的人出來，這也是命令沒人敢抵抗。不會表演的戰友，就學個動物叫。目的是讓大家課間開心一下，大山犯錯了就給戰友們唱戲班的段子。應該除了和大山一個地方來的戰友，其他人都聽不懂吧！大山唱完以後，班長就問他：“你唱的是什麼？”大山說：“我們那裡的地方戲。”後來班裡的戰友都聽不懂，班長就讓大山唱歌給大家聽。下午的訓練結束了，同樣帶回宿舍準備吃晚飯。每次吃飯的過程是一樣的，新兵連的飯菜也基本是一樣。除非過節、過年的時候給大家改善。多加幾個葷菜，每個班領兩瓶飲料。再說新兵連的晚上，每個星期的晚上。週一到週日工作日程排的很滿，星期一晚上組織全體人員到部隊禮堂看電影，大山看的第一部電影是（彈道無痕）。可恨的是，每看完一部電影要寫心得體會。小學都沒畢業的大山，哪裡知道心得體會怎麼寫。只能看著戰友們是怎麼寫的，然後就照貓畫虎也寫了一頁。星期二晚上是排裡組織教新兵唱歌，唱歌在部隊是一種生活文化。比如集體在一起活動拉歌的時候用，還有就是吃飯前。以及需要士氣的時候，也會唱歌打氣。星期三晚上就是寫信和讀報，每人必須要寫封信給家裡或者親人。就連班裡每週的寫信活動，大山都不知道該怎麼寫、該寫給誰。有的戰友寫給父母，有的戰友寫給女朋友、有的戰友寫給兄弟姐妹。大山只能寫給家裡的父母，只能說在部隊很好。其實部隊的生活很辛苦，這些不能寫在信裡。為了不讓家人為自已擔心，也證明自已的思想長大了。班長們也經常會告訴大家，要為父母分憂解難。剛開始大山都是看戰友信是怎麼寫的，也就模仿著戰友們的格式開始寫。大山沒寫過信，也沒收到過信。寫完信了還要讀報，讀報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大山和戰友們，那五湖四海的方言都能用普通話說。普通通話最不好的，讀報也是讀的最多的。星期四晚上是安全例會，班裡要總結這個星期。班裡有沒有戰友，受傷或者生病怎麼防範。星期五晚上又是看電影，剛開始大家還比較新鮮，因為看電影不用安排其它事情。有的戰友訓練一天，累的從電影開始一直睡到到電影結束。估計是看電影去了，不是看電影。後來大家想著，看完電影又得寫心得體會。還不如不去呢，又不能不去。部隊做事要求統一整體，不落下一人。每個星期六晚上是大家最喜歡的夜晚，因為可以自由活動。就是大家做點自已喜歡的事情，但是一個原則不能離開班裡。就只能在班裡打打牌，下下棋，聊聊天最多的就是兩副牌打升級。或者可以去隔壁班和老鄉談心，也可以到其他班和其他戰友一起活動。班裡的戰友去哪裡，都要和班長報告。批准了才能去，去多久都要規定時間的。就連上廁所，都是大號五分鐘小號三分鐘。如果那次去久了，班長髮現有煙味會整死人。要不就是一包煙泡水喝，要不就是嘴巴里面塞滿煙讓你抽。部隊是禁菸的，特別是新兵要求更嚴。星期天晚上是班務會，這個會在班裡是最嚴謹的一個會。因為班務會是總結班裡一週的工作，安排下週的工作。傳達上面領導的精神和指示，下週班裡工作能更周全的開展下去。部隊晚上九點半熄燈後，大山和戰友們還要拿著手電筒鑽進被窩。手裡抱著條例條令，每個人要熟記部隊的條令條例。如果考試考不到一百分，是要在大家休息的時候。你獨自一人，蹲在那裡抄寫部隊的條令條例。在部隊會叫你腦袋和身體，一起轉起來的。累嗎？這是一個不敢說累的集體，只能咬牙堅持。越說累，班長就會讓你累到崩潰。在部隊每個科目訓練之前，是要經過教員教學和示範的。大山第一次看到這麼正規且龐大的陣勢，內心還是挺震撼的。全部新兵好幾百人，圍成一個正方形。中間站著教員和示範兵，教學過程大概是這樣的。教員會說：“為了提高訓練要求，達到什麼目的。特展開什麼科目的教學課程！科目、本月新訓科目內容。地點、新兵訓練基地。人員、新訓大隊所有人員。目的、透過教學使大家更好的掌握訓練姿勢。”教員一邊講解，示範兵會同步給大家做動作要領。教員講解著每個動作的要領，示範兵做著每一個帥氣的動作。大山和戰友們很羨慕這幾個班長，訓練姿勢做的這麼帥氣標準。優秀的背後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付出，何謂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課也聽完了，就開始訓練吧。大山和戰友們就像一根根電線杆一樣，站在操場上一動不能動。整個操場幾百號人，一個班一排。一共幾十個班的人，好多排在那裡。看著還是挺壯觀的，就是站在那裡的人是五味雜陳的心理。大山和戰友們手被凍僵了，臉也被凍得發紫發青。還是不能動，要是哪裡不舒服了。你可以打報告，班長允許的情況下、你才可以動。要不可能會遭到班長的罵或者打，在佇列裡面你的一個微小動作班長也會看得一清二楚，有時候大家偷偷的動一下，就會受到班長嚴厲的批評。部隊在大山和戰友們入伍這個時期，開始已經在要求文明帶兵。不能打罵體罰戰士，這個過程還是要一些時間來過渡執行的。現在覺得不是打罵體罰不好，只要不太過分的打罵體罰大山覺得還行。沒有打罵體罰，就不會有威信力。就會縱容一些思想不端正的人偷奸耍滑，大山班長當初說的慈不掌兵是對的。沒有震懾力和壓迫力，人的思想和行為有時是不好控制的。太過於壓迫也是不可行的，會讓人的思想和行為崩潰和爆發。班裡好多的戰友因為部隊太苦太累想家了，有的時候默默在流著眼淚。有的戰友在想起家裡的一些事情，淚水卻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大山一個沒有淚水的新兵，就算班長打罵也都忍著。大山不清楚什麼事情，大山想起的時候可以悲傷。大山覺得這裡除了辛苦，吃的好睡得好。也沒誰看不起誰，沒感覺累就是覺不夠睡。中午吃完飯的一小會，窗戶下都是熟睡的戰友。本來是坐在屋簷下曬太陽休息的，他們真的太累了。宿舍屋裡的床又不能上，白色的床單怕弄髒。洗床單不是問題，關鍵是還要用圖釘。將床單邊角，釘在床板下面。這樣看著的床單，光滑沒有皺褶。大山和戰友們就在屋簷下，曬著太陽坐在窗戶下休息一會。這時候最怕聽到，出操的口哨聲。值班班長會在號聲響起前五分鐘，吹哨子叫大家集合。新兵戰友們拖著疲憊的身體，整理好服裝準備訓練。白天除了星期天，大山和戰友們可以休息一下。週一到週六大山和戰友們都在訓練，除非下很大的雪。就算下很大的雪，大山和戰友們也要在宿舍裡訓練、訓練、訓練…….。一個月的軍姿訓練時間還很長，讓大山無味和枯燥到麻木的狀態。北京的冬天還是很冷的，零下十好幾度。北風呼呼的刮在，大山和戰友們的耳朵和臉上。那臉和耳朵疼的，就像書裡說的猶如刀割。不經凍的戰友，耳朵凍得流膿水了。大山和戰友們清鼻涕流著，臉凍得青一塊紫一塊。大山自已的身體底子，還是比較差的。從小家庭飲食的原因，大山的年齡太小身體比較單薄。大山的身體還沒有那麼硬朗，堅實的像個男子漢。每做一個訓練動作，沒有力量。班長就說：“你看你那身體，像個煮熟的麵條一樣軟。你就不能用點力！”大山和班裡身體較差的戰友，反而覺得訓練很吃力。想使勁做好每一個動作，每次還是被班長說差勁。大山訓練中太累了，就想著偷懶。在新兵連班長的眼中，那你是想多了。班長也看出大山和戰友們，偷懶的心思。班長：“就告訴大家，不要給我耍花樣。你們做的任何事，那都是我當初經歷過來的。誰要是想玩小聰明，我就讓你們晚上加班加點訓練。”有時候班裡一個人犯錯，全班都要跟著挨罰。要不就是站軍姿一個小時，要不就是訓練體能一個小時。剛開始大家都抱怨那個犯錯的人，後來也就習慣了。大山和戰友們抱怨的情緒，班長看了出來。班長說：“我們是一個集體，做事要考慮身邊的人。如果一個人犯錯，就會拖累到大家。集體榮譽感的思想，從現在開始給我記好了。我不希望一個老鼠，壞掉一鍋湯的事情發生。”為了班裡集體能少挨罰，大山和戰友們做事都是很小心翼翼。目的就是不要犯錯，不讓戰友們一起跟著挨罰。難道說不犯錯就代表不挨罰嗎，不是的。新兵連的班長，有時候不開心了。也會找著方法來讓新兵操練一頓，就如讓他們情緒釋放一下。把新兵們累的筋疲力盡才罷休。大山覺得反正有時候，這幾個班長就不會讓新兵們閒著。新兵們一有點時間休息了，幾個班長就感覺很彆扭。一個月的軍姿訓練，就要完成了。下個月大山和戰友們，要進行擒敵拳和體能綜合訓練。大家聽到這個訊息很興奮，想著不用再成天的站在操場上像個木頭人一樣。還要像班長說的那樣，就是你面前過來一個美女在脫衣服。你也不能看，只能目視前方。就是你旁邊有任何事情發生你也不能看，更不能動一下。什麼是紀律，當過兵才會懂。目的又是為了服從安排，統一指揮不單獨行動。這樣的訓練就要結束了，接下來的課程是讓你的身體。除了睡覺一直在動，大山覺得整個人都快散架了。擒敵拳訓練需要的是力量，部隊每天早操的內容由佇列變為跑步。剛開始班長帶著跑了一個兩公里，過了兩天三公里增加到五公里。一個星期後每天早操一個五公里，偶爾也跑一個十公里。跑完五公里越野，然後在操場上體能訓練。體能專案有什麼？俯臥撐，仰臥起、蛙跳、鴨子步、抱人跑、揹人跑、百米跑、圍著山頭跑等等。當然跑在最後的要多跑一次，所以大家為了不跑第二次。每次都是拼盡全力，這樣也會有最後一名的出現。只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就可以不用再跑了。值班的班長每次都想著，把大山和戰友們的體能榨乾。最後結束早操的時候，還會再問大家一句：“爽不爽。”大山和戰友們必須回答：“爽......”這一聲爽能讓你，有一種身輕如燕的感覺。這一聲爽，必須響徹新兵連的山谷。這群大兵們的憤怒之氣，迴盪在山谷間。這一聲爽喊不出那種感覺，回去的時候就是蛙跳或者鴨子步。為什麼不是走路帶回，你惹到班長不開心了。這一個月的擒敵拳訓練，就在操場上打拳踢腿。哈哈哈哈聲音響徹整個操場，就像在廝殺一樣。每個動作的打出，並配有吼聲。聲音必須要撕心裂肺的怒吼，對敵人要有震懾的威力。大山身體的虛弱，這個時候體現出來了。每天的越野和體能，使大山的腿開始疼了。大山這個時候，或許是肌肉拉傷、損傷。走路一瘸一拐的，早操也出不了了。這段時間出不了早操，大山就在班裡給戰友們做著後勤工作。早上起床每天在班裡打掃衛生，給戰友們打洗漱水。大山每次看著戰友們，累的滿頭大汗的回班裡。再看到大山班長的表情，大山內心很忐忑。班長不想班裡的任何一個兵掉隊，傷病的大山班長也無能為力。大山自已也想他會不會掉隊，時間久了跟不上戰友們的體能。同時又怕上訓練場太辛苦，思想和行動在做著鬥爭。還是想著如果一直這樣，就不要上訓練場在訓練了。大山雖然不能和戰友們一樣，整天去訓練場訓練。也不能一個人坐在班裡，班長給大山說：“我們出操後，你在後面跟著過來。看看大家訓練的時候有什麼問題，你也可以從中體會動作要領。不能說不能訓練了，就無所事事的在班裡休息。”大山說：“是”大山拖著一瘸一拐的腿，堅持的走在去訓練場的路上。在部隊輕傷不下火線，除非躺下起不來。只要你能起得來，就不會讓你在宿舍休息。要回到訓練場，看戰友是怎麼訓練的。如果是戰場，也要做一些後勤保障的事情。這也是在鍛鍊，新兵們的個人意志。這一個月的體能訓練，馬上要結束了。也快過年了，中國人民傳統的春節。聽說過年前大山和戰友們，會有授銜儀式。這樣就可以和班長一樣，衣服會有肩章和領花。帽子上面配上帽徽，這樣才算是真正的軍人。戴上有帽徽的軍帽。衣服配上肩章和領花才是真正的戰士。兩個多月的時間，是證明大山和戰友們。從一個公民轉為士兵，是基本合格的。大山和戰友們也是無比興奮，大家都等著這一天的到來。穿著軍裝沒有肩章和領花就不叫軍服，沒有神聖的配飾看著也不完美。部隊是一個大熔爐沒錯，它會開啟你人生的另一半。也會激發你思想和身體的潛能，更能讓你知道什麼是責任，想要成鋼，先要經過烈火的炙烤，大山感謝部隊的大熔爐，讓大山很快地成長起來，脾氣和性格，只有在這裡是可以改變的，去走屬於自已的路。

一九九九年春節前的一個禮拜，這是星期一的上午。全體新兵集合到了，新訓基地的大禮堂。大山和戰友們在禮堂內舉行了，莊嚴而神聖的授銜儀式。還是選擇了優秀，有文采的新兵。代表全體新兵，發言表態。這一刻起，大山和他的戰友們。就成為了真正計程車兵，大山看著戰友們和自已的軍裝，有了肩章和領花的點綴。既神聖，又帥氣。大山的班長終於在今天，讓班裡的新兵們放一個假。讓大家拍一些照片留作紀念，全班的戰友和班長一起合影留念。小夥子們戴上肩章和領花，就是意味著肩上扛起了責任。肩上的肩章圖案越多，就說明肩上扛著的責任越大。國家的國防力量，就靠著像大山一樣的小兵們組建而成。授銜當天，新訓大隊大隊長，給新兵同志說：“同志們，戰友們。今天你們穿上，帶有帽徽和肩章的制服。你們更要注意，自已的一舉一動。你的一舉一動，代表的是軍人。代表的是軍隊的形象，代表的是國家國防力量的榮譽。老百姓不會說你那個人，只會說那個部隊。再往大了說，那就是中國軍隊。我們穿上這身軍裝，犯錯抹黑的不是自已。是我們的軍隊，是我們的國家。”大山聽的熱血澎湃，決心要為這身軍裝爭氣。不能在自已的身上，給軍隊和國家抹黑。過年部隊也是放假七天，大山雖然不能出營區的大門。至少可以暫時的七天不用訓練了，緩解一下體力真的太累了。過年期間新兵連食堂會加餐，大山和戰友們大吃了一頓。這頓部隊的年夜飯大餐，對於大山來說很豐盛。好幾個肉菜，還有飲料給大家喝。對於家庭好的戰友，可能會想起家裡那美味的年夜飯。生活總是會有高層和底層之分，只要不受壓迫和欺負。不管高層還是底層人類，都會覺得幸福。只要有生物的地方就會鬥爭，這是生存之道。晚上新兵連各中隊組織大家看春晚，新訓一中隊全體人員集合在新訓一排的宿舍門口。電視就放在宿舍屋簷下面的桌子上，每個排將人員帶過來整隊。每個人拿著馬紮，值班的班長命令大家坐下。一個班一列整齊的坐在電視前，值班班長告訴大家可以鼓掌但不許說話。坐在最前面一側的是，新訓一中隊隊長和指導員。他們坐的是椅子，幾個排長坐在旁邊。排長和大家一樣，也在拿著馬紮。隊長和指導員幾個排長，討論著春晚的節目。班長和我們坐在下面，大家靜靜的看著電視。大山那時候記得最深刻的就是，春晚那一首歌“常回家看看。”這首歌唱哭了，我們新兵中隊很多人。大山想著也許別人那，優越的家庭條件讓大山不懂。大山也沒有想家，或許是部隊的生活對於大山來說很好了。大山也是人，人人都有感情。年齡過於小，經歷的事情過於單一。導致了大山的性格，還有情感的表達.不能像常人一樣，情商豐富多彩。部隊過年放假七天的時間裡，新訓中隊也會安排一些活動。班集體出節目，戶外一些體育比賽等等。有的戰友還請假到鎮上，買一些東西。比如信紙、筆、洗漱用品等。大山和戰友們來這裡這麼久了，有些戰友也想出去散散心吧。的確在這裡沒有什麼自由，大山沒錢也不想出去。大山就在新訓基地營區休息了幾天，他希望時間慢點過。因為太幸福了這幾天的日子，每天就是吃飯睡覺打掃衛生。七天假期期間，炊事班的老兵們。也要放假輪班休息，炊事班人手不夠。中隊安排每個排，派兩個人去炊事班幫廚。大山這時候當然要踴躍的參加，去炊事班幫忙。這是大山的長處，也想看看新兵連炊事班的廚房。幾百人的飯菜，是怎麼做出來的。部隊炊事班的廚房，對於飯店的廚房。那是大的太多了，兩口大鍋的灶臺。一排排貨架，四張不鏽鋼操作檯。讓炊事班的同志們，清洗的乾乾淨淨。外加一個小倉庫，裡面放著調料和米麵。那麵粉袋和米袋也像磚塊一樣，整齊的擺在那裡。大家都在熱火朝天的幹著活，中午開飯前不能耽誤就餐。大山的刀工也給老兵們，秀了一把手藝。其他的新兵幫廚，就是打掃衛生削削皮啥的。時間過得真快，馬上假期就要結束了。大山又要開始，緊鑼密鼓的訓練了。班長在假期的最後一天，又給大家開了一個班務會。新年大山他們第一個新訓的科目是，步兵單兵戰術。大山他們是武警部隊，步兵單兵戰術符合解放軍步兵。這支武警部隊前身也是解放軍，後來八三年裁軍的時候轉為武警。只要是軍人就要學會單兵戰術，軍人的使命就是哪裡需要去哪裡。武警部隊在需要的時候，也可以轉換為人民解放軍。這個新科目大家沒有接觸過，都在期待著這個新鮮的訓練方式。過完年班長說要給大家發槍，班裡聽說要發槍了那個神秘勁。到發槍的那天每人領到了，一個木頭做的槍。心裡太失望了，木頭槍就像玩具一樣。什麼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班長看到大家的心思。就告訴大家：“別不想拿，到時候真槍給了你們。拿不過三天你們就不想要了，等你們把這支木槍訓練好了，自然會發真槍給你們”就這樣大山和戰友們，開始了摧殘身體的一種訓練。單兵戰術訓練，就是拿著槍臥倒隱蔽行進。這些行進的動作，大都是趴在地上進行運動的。有匍匐爬行，側姿爬行和高低姿爬行。首先在爬行前，有一個動作是臥倒。臥倒在掌握動作要領的時候，會有一個很遠的滑行。新兵大都是不懂動作要領，直接摔在地面上。有的是因為一次次的起來摔倒，身體太痛了。心理就有恐懼感了，做動作的時候更差勁了。訓練場上的石子和手掌摩擦在一起，堅硬的地面和身體摩擦在一起。剛開始大家覺得很新奇，一天幾十個臥倒和行進戰術。大山和戰友們的身體，都快散架了。手掌和膝蓋胯部，有的戰友磨得血肉模糊。每倒下一次，都是地面與肉體的一次摩擦。過了一個星期左右，每個人的手膝蓋和胯部。最好的都是紫一塊青一塊的，比較嚴重的都是血肉模糊的。個別的褲子和胯部的肉粘到了一起，看的大家心裡都害怕。後來在訓練的時候聽到班長喊出臥倒的口令。大家有的慢慢的倒下，有的慢慢的趴下。班長就會在後面，給大山和戰友們屁股後面一頓踢。還罵大山和戰友們，他大聲說：“如果是戰場，你們已經陣亡了。你們要平時訓練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不要覺得太平盛世，國家就沒有戰爭的到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訓練好過硬的本領。我們怎麼保衛國家，怎麼對的起國家和親人。他們的最後一個保障，就是我們軍隊！”部隊的領導，也常常和大家說這句話。這是部隊的口號，也是居安思危的一種潛意識。大山和戰友們害怕班長的打罵體罰，所以只能豁出去了。大山忍著疼痛，一次次的在地上摸爬滾打。單兵戰術科目訓練到了後半月，大山的身體也麻木了。或許也掌握了其中的動作要領，身體也被摔打堅實了。單兵戰術訓練，大山的成績還不錯。從小在黃土堆裡摸爬滾打，這個科目大山的動作技巧掌握的比較好。經常會給班裡的戰友做示範，唯一欠缺的就是體力跟不上。下月的訓練科目，是每個軍人必須經歷的科目。實彈射擊訓練，也就是打靶訓練。大山聽說下個月要換槍了，把木頭的模具槍換成真正的八一式步槍。當大山和戰友們手握著真槍的時候，身體有一種負重感。班長告訴大山和戰友們：“這槍的重量是七斤七兩。一定要保護好拿好它，決不能丟失和損壞。槍是軍人的第二生命，視槍如生命。”槍這種武器在部隊的管理極其嚴格，每人沒一支槍。每支槍的槍身，都有它的的號碼，就像每個人的身份證號碼一樣。每個戰士領到自已那支槍的時候，就代表這支槍會陪你到這個新兵連結束。領到槍的第一時間，是背熟槍號。如果你的槍不見了，可以以槍號來找。每支槍繫結到個人，在新兵連有領取記錄。所以槍不能隨便拿，槍口更不能隨便的對著人。有一次一個戰友拿著槍，無意間對著戰友。被班長看到，拿著槍托一頓揍。把大家嚇得，後來再也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射擊訓練是大山和戰友們，在新兵連的最後一個科目。剛開始是射擊瞄準訓練，後面是實彈射擊訓練。新訓部隊裡面的場地有限，部隊人員聯絡了地方上的村領導。射擊訓練前期就在營區外的地裡面，舉行瞄準射擊訓練。春節剛過一個多月，北京的郊區土地還沒有完全融化。現在的土地也種不了莊稼，新訓大隊全部新兵一字拉開好幾百米。全都趴在地裡面，對著遠處的靶子瞄準射擊。首先挖好槍托臺子，在一百米處放置一個靶子。大家趴在槍托臺後面，按照班長教的方法瞄準靶心。模擬射擊，也就是開空槍。有的戰士都趴在那裡睡著了，被班長懲罰跑一百米衝刺。射擊訓練就是天天趴在地上，瞄著靶心放著空槍。拿著7斤多重的鋼槍，時間一久也沒有什麼耐心了。其實大山和戰友們最終期盼的，是能真正的打出那一發致命的子彈頭。瞄準訓練加上政治教思想育，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下個月大山和戰友們，就要開始真正的實彈射擊訓練了。為了確保在實彈射擊中，不發生任何意外事故。思想教育工作這時候最為重要，每週都會有兩次的政治思想教育課。分別是週二和週四的上午，有時候新訓大隊也會組織一下。大多數是中隊自行組織，每個人拿著馬紮帶著筆記本和筆。集合在新訓中隊的飯堂裡面，新訓中隊的指導員會給大山和戰友們講：人生觀、榮辱觀、價值觀。平時還有班長們的恐嚇教育，大山的班長說：“在你們的射擊過程中，槍裡面有子彈的時候。千萬不能私自起身，要不後面觀察員會馬上上前制止你。如果不聽指揮，特別是拿著槍起身的。也有可能擊斃你！在射擊過程中有任何問題，請趴在原地舉手報告。會有人給你解決，射擊中遇到的問題！”不能私自起身等等問題，一些關於實彈射擊的要求。大山的班長也是講了很多遍，在部隊新兵連槍擊事件偶有發生。新訓大隊和中隊的領導們，也很重視這件事。新兵連這麼久了，大山最想的就是下到中隊。新兵連這裡真的是太累了，不知道回到市區中隊會不會好點。北京的市區大山和戰友們，也都想去看看。這好像是人類對新鮮事物的追求，從不停止一樣。在這個北京下屬的縣城小鎮，像家裡的農村一樣。聽說四月二十一日，是大山這批新兵迴歸中隊的日子。新兵連訓練剩下不到一個多月，大家都在期待著這一天到來。新兵連最後一個科目射擊訓練即將完成，新訓所有的訓練科目也就圓滿完成。時間也就差不多到了，迴歸中隊的日子。部隊的時間和日程，每天都是安排滿滿的。沒有一天空閒的時候，每個人都像上了發條一樣不停歇。實彈射擊訓練也是對大山這些新兵們的，一個心理訓練吧。大山人生聽到第一聲槍響的時候，還是挺緊張的。這聲槍響還是自已手握的鋼槍，扳機扣動打出去的那顆子彈。實彈射擊和瞄準訓練，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下週一射擊訓練真的開始了，每個新兵在走向射擊點的時候。首先在班長的帶領下，領取實彈壓到彈匣內。彈匣上膛，這時候子彈不能上膛。一是害怕走火，二是害怕意外發生。每個新兵五發子彈，如果每發子彈打不到七環以上。那就是沒及格，最好的成績當然是五十環。一字排開十五個戰士，每一個戰士對準自已的槍托臺。班長會喊口令，臥倒。臥倒以後自已出槍，槍管依託在託臺上。這時候觀察員會命令，子彈上膛、開始射擊。一發一發的子彈，穿膛而出。震耳的槍聲響徹山谷，報靶員會把你射擊的環數。報靶員用一個長棍，綁著紅色的小圓圈牌。躲在射擊靶子的坑道里，這些報靶的班長。都是新訓大隊，各個排的副班長和班長組成。每一次射擊後，都會以手勢的方式。傳遞給射擊的戰友，這樣有助你下次瞄準射擊的時候修正方向。誰要是可以打到五十環，支隊會獎勵一個三等功。誰要是打了五個光彈，等射擊結束了回到班裡。這時候班長會狠狠的懲罰你，有一次大山隔壁四班的馬峰戰友。就是因為打了五發子彈都沒有上靶，被班長打的鼻子嘴裡都是血。馬峰戰友射擊訓練總是不及格，五發子彈每次都打不到三十五環以上。今天他卻打了一個光蛋，五發子彈沒有一發命中。隔壁的班長王保國可能太生氣，這種射擊真的不好說什麼。也不用力氣，就是心理素質和視力的問題吧！大山還好每次都能及格，但總是拿不到最好的成績。打靶第一次三十九環，第二次三十七環，第三次四十環，第四次三十八環。記得打完最後一次實彈，班長問大山：“你打了多少環？”大山笑著說：“三十八環，大山想著每次都及格了。”大山前三次的成績是三十九環，三十七環，四十環，這次是三十八環，四次的成績連在一起是一串數字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班長罵大山說：“你還有臉笑，順便就給大山一拳頭。別人打五十環，你們還以為自已很了不起。”五百多新兵，也就只有新訓二中隊的一位戰友。五發子彈，打了五十環。新兵訓練大隊，給他頒發了一個個人三等功獎章。原來班長的思想和大山的思維，不在一個頻道。捱罵是經常的事，捱打偶爾也會新兵蛋子嗎。大山的班長也想讓自已帶的兵，能有更好更高的榮譽。奈何當時這些新兵擔子，就是想著舒服和偷懶。榮譽是需要勤奮的練習，才能將它收在囊中。沒有什麼飛來的榮譽，落在你的囊中。有付出就會有回報，即使沒有也不會失望！實彈射擊四次結束了，剩下的時間是擦槍。還有體能訓練，自從大山拿了真槍。每次訓練大多的時間，都是拿在手中。五公里全副武裝越野，揹包、水壺、挎包、揹著七斤重的槍。這也是新兵連很少有的，負重越野訓練。新兵連趕快結束吧，大山和戰友們真的不想在這裡了。累還不說，感覺過著非人一般的生活。時間還有一個星期，就到了四月二十一日。每個班裡開了班務會。因為馬上要去到自已的中隊，班長問大山和戰友們：“你們說說自已的想法，回到中隊了都想做什麼。”大山班裡從排頭到排尾都說：自已要下骨幹輪訓隊回來當班長，只有大山說：“我想去炊事班，因為我會做飯。”班長說：“就你們還想去骨幹輪訓隊，你們那體能素質去了就淘汰回來了。大山要去炊事班，沒有一點出息。回到中隊了，中隊分配人員的時候。我和隊長指導員建議一下，能不能去都要服從安排。不能有其他想法，這是部隊沒有討價還價一說”大山的班裡還有一部分戰友，因為在部隊找了關係的原因。有去學車的，有去給部隊首長當公務員的。有去機關大院站崗的，還有去機關當文書的。部隊還有衛生員、機械員、通訊員、播音員、電工班、小車班、加油站、等很多非戰鬥編制的人員。這些人員大多是有關係的戰士才能去，剩下的只能在戰鬥班裡靠著苦練技能。尋找那一絲，提拔的機會。大山在部隊沒有人脈關係，也沒有金錢去賄賂部隊的領導。大山唯一的出路就是去炊事班，在這個崗位或許才能發揮自已的特長。大山被班裡的戰友笑著說沒理想，其實這就是大山的理想。大山想在炊事班發揮大山的特長，能讓自已在不同崗位發光發熱。大山如果一直在戰鬥班，身體素質的原因。可能會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走完自已的軍旅人生。新兵連讓大山脆弱的思想和軟弱的身體，變得堅強起來了。就像部隊的一句口號一樣，部隊是大熔爐。在這個大熔爐中，把大山這塊鐵慢慢煉成鋼。這一天終於到了，新兵連結束開始迴歸中隊。中隊的駐地營房，離新訓基地很遠。新訓大隊安排新兵，迴歸中隊的計劃是。先坐車到指定的區域下車，這個地方到支隊。還有二十公里的路程，新兵下車徒步拉練的方式迴歸中隊。大山要下連了，支隊的隊歌大家也剛學會。那就唱一遍吧！“堅定，威武，安全，文明。我們是武警直屬支隊，黨地囑託，人民的希望，牢記在我們心中，生為了祖國安寧，哪怕那，熱血淌。死為了人民而去，我無愧，爹和娘。驚濤駭浪面前，我們意志如鋼。哪怕狂風暴雨之後，風雨多變化。武警戰士一顆紅心永遠向著黨，我們是黨的金色盾牌，我們是祖國人民的力量。”雄偉高亢的支隊隊歌，特別的振奮人心。大山和戰友們打好揹包，整理好執行包。吃完早飯把屬於各班區域的衛生打掃好，等著集合的時間。值班班長提前十五分鐘整合列隊，將隊伍帶著來到操場上準備登車。大山看到了新奇的一幕，那卡車頭前面的保險槓。在一個水平面上，大山第一次見這種整齊的停放。他心裡很佩服，這些司機班長們的技術水準。一百多臺解放大卡車，整整齊齊排成一條線。好壯觀好威風的氣勢，最前面停放的是幾臺帶有警笛的小車。卡車的貨倉上面，都有一個鋼架帆布篷。一個新訓排，分配了三臺車。兩臺車拉人，一臺車裝物資。隨著一聲令下，大山和戰友們開始準備登車。班長們站在車尾扶著車門，每個戰友拿著馬紮登上卡車。先上去的靠著兩側放好馬紮坐下，兩側坐滿以後，剩下的戰友從中間再坐兩排。背靠著背放好馬紮坐好，最後班長關好車門上車完畢。作為班長坐在車尾，他也是整個車廂的安全員。新訓大隊長在對講機裡一聲令下：“出發。”卡車一輛一輛緩緩駛出出，住了將近五個月的新兵營區暫時再見了。大山離開了北京密雲高嶺基地的新訓營房，再見了艱苦而終身難忘的新兵訓練過程。車輛行駛將近中午時刻，已經到達預定區域。全體人員下車，整隊休息發食品。每人一個麵包、一根火腿、一包榨菜、一瓶礦泉水，吃完東西簡單休息了一會。大家就行進在去往中隊營區的路上，大山在行進中從來沒有感覺到累。揹著水壺和挎包，肩上還扛著那支鋼槍。二十公里差不多走了四個多小時，終於來到屬於自已的中隊。“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總部直屬支隊，”一塊顯眼的牌匾掛在大門口的右側。左邊是警衛傳達室，兩邊站著筆直英俊的哨兵。手握著禮兵槍，穿著禮服。英俊瀟灑的哨兵，隊伍進去園區的時候。給前面帶隊的領導，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營區位於北京海淀區清河鎮永泰莊甲八號！營區四周除了大門口，門口前橫向是一條大馬路。馬路的外側，是一條排水溝。營區後面和兩側都是麥田，站在營房宿舍看著綠油油的麥田。班長在新訓基地，提前就給大山和戰友們說：“見到任何一個老兵都得喊班長，這是部隊的傳統。也是對老兵的尊重，老兵們知道的規矩。肯定比你們這些新兵多，以後有不懂的可以問他們。”當天晚上在睡覺的時候，凌晨大山感覺自已的腿抽筋了。他用手揉了一下繼續睡了，早上起來也沒發現腿有什麼問題。早操迴歸中隊的第一個五公里越野，跑完後大山覺得神清氣爽。吃過早飯上午的時候，大山覺得大腿開始疼了。走路又開始一瘸一拐的了，剛回中隊就發生這樣一個事。會不會引起中隊領導的看法，對大山工作的安排有影響。對大山而言很重要，他也想強忍著疼痛。佯裝著和正常的戰友一樣，他的腿就是那麼不聽使喚。走到哪裡還是一瘸一拐的，也只能這樣堅持的挺著。大山帶著傷和戰友們一起工作訓練，終究是跟不上大家的步伐。這時候大山：“看著美好的環境，帶著沮喪的心情。”一個星期後，大山和戰友們這些新兵。將分到中隊新建制的班裡，有的戰友遇到了新的班長。有的戰友還能跟著，新兵連的班長不用分開。大山沒有分到其他班，還是跟著大山新兵連的班長。新兵回到中隊，中隊領導商討安排工作的會議。隊長和指導員需要分配新兵的工作，召集了所有排長和班長。在會議中聽取了，新兵連排長和班長們的建議。大山的班長給中隊指導員和隊長建議說：“大山以前在地方上做過廚師，想去炊事班。”會議解散後，指導員和大山的班長說：“你去把大山叫過來。”班長趕緊回到班裡，把大山叫到跟前。對大山說:“中隊領導指導員找你，應該是叫你去談一談。你去炊事班的事情！見到了中隊領導要有禮貌，回答問題的時候要大聲。”大山回答：“是！”大山一瘸一拐趕忙跑到樓下，指導員站在中隊門口等著。大山趕忙站在指導員面前，向指導員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說：“指導員好！”大山的指導員，看著大山一瘸一拐的走路。問大山：“你的腿沒什麼大礙吧？”大山說：“沒什麼大礙，去支隊衛生隊看了一下。說是肌肉拉傷，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大山的指導員又問：“你有沒有廚師證？”大山說：“沒有，只是在家裡的飯店學過廚師。”指導員說：“如果你有廚師證，支隊組織的廚師培訓。你就不要去了，把名額留給別人。”大山說：“沒有廚師證。”指導員說：“那行吧，我和隊長再商量一下，你先回去吧。”大山向指導員敬了一個軍禮說：“那我先回班裡去了。”大山的指導員說：“好。”最後指導員和中隊領導決定，還是讓大山參加支隊組織的廚師培訓。這樣又可以學習到更好的技能，將來為中隊官兵改善伙食。又可以讓大山在這段時間，休養腿傷。大山的中隊，接到了一個新的命令。命令是：“去新兵訓練基地改造施工。”中隊主要的任務是，綠化新訓基地營區兩邊的山坡。還有訓練場的一些土建，以及協助施工隊趕工期的一些工作。一個星期後，整個中隊都要搬去高嶺新訓基地。只留守一個老兵葛班長和大山，葛班長負責看守中隊營房。大山留下來，主要是參加支隊組織的廚師培訓。葛班長看守營房的同時，順便也一起管教一下大山。這也是中隊領導，給葛班長的又一個任務。原來這個葛班長，有個手藝會修腳踏車。軍事技能也很好，是中隊的副班長。看守營房的葛班長，告訴大山說：“我們中隊是學雷鋒先進集體，中隊老兵們有會理髮的、會修鞋的、修腳踏車的。每到週末，我們都會在支隊大門口，收發室門口旁邊支起工具。等待支隊家屬，或者其它中隊的戰友過來。修腳踏車、修鞋，理髮。”大山參加的廚師培訓班，也開始上課了。學期為兩個月，老師是河北廚師學校派來的。課程是半個月理論學習、半個月雕刻學習、半個月的實操學習、半個月的現場作業學習。兩個月學習完還要經過考試，才會發廚師證給大山。在廚師培訓這裡或許對於大山，又是一個天堂級的待遇。加上大山的客觀條件，就是中隊領導又都不在。大山和葛班長把關係處理好，葛班長對大山挺好的。大山也聽他的話，兩個人相處的很好。葛班長平時也基本不管大山，他知道大山學完廚師會去炊事班。做後勤工作，就不像戰鬥班的人員那麼嚴格管理。葛班長在支隊訓練的時候，會和四中隊一起訓練。也沒太多的時間管大山，只要不犯錯聽話就好了。有時候大山在思想和行為方面，確實太放鬆自已了。葛班長也會訓導大山幾句，尤其是做衛生方面。大山從來不自覺，打掃衛生。葛班長有時候看不慣了，也會命令大山整理宿舍和環境衛生。大山在廚師培訓班，前半個月的理論學習中。大部分的新戰士，可能新兵連的累還沒緩過來。他們的中隊也會組織一些其它的事情，不像大山一個人。抄寫完理論文字，老師讓大家熟記理論。好多戰友都在這時候睡著了，大山還是比較認真的。他沒有其他的戰友那麼多事情，相對不會覺得很累。這也是完成了大山的第一個夢想，當初在沙溝岔時的夢想。在第二個學期，大山的學習就不怎麼拿手了。雕刻學習手工工藝學習，每天拿一個土豆刻成各種花。大山以前沒學過，加上自已感覺笨手笨腳的。所以在這個科目，大山是混著過去的。然而在這些戰友們裡面，確實有一個很厲害的人才。雕刻科目裡面還有一個科目叫拼盤，可不是幾個菜放在一起就是拼盤。而是把材料做成各種造型，比如動物、物體等等。有八卦拼盤，公雞造型的拼盤等。這時候的北京夏天也到了，中午的太陽很烈。大山看到操場上，脫光了衣服。站在太陽底下，訓練的戰友們。感覺自已很幸福，操場上的戰友們。流著汗水拿著警棍，訓練的聲音震天響。大山想著如果自已是其中的一個，會不會也能堅持下來。肯定能堅持下來，因為環境會改變你。大山廚師培訓的第三個科目是，實操演練。這也是大山的強項，大山的刀工和翻勺是這裡最好的一個。也得到了老師的讚揚，戰友們的另眼相看。很欣慰付出總是會有回報的，在沙溝岔的那兩年辛苦沒有白費。這時候大家都拿著支隊買來的食材，做老師教的菜。做好了自已拿回去給中隊領導吃，大山把做好的菜拿回去，就和葛班長兩個人一起吃。大鍋菜畢竟和小鍋做出來的味道有差距，葛班長也誇大山做的菜還不錯。大山的廚師培訓，很快就剩下最後一個科目。就是自已回到自已中隊的炊事班，現場做一個菜給戰友們吃。大山的中隊炊事班也去了高嶺新訓基地，大山就在四中隊炊事班實習。沒接觸過大鍋菜還是沒啥經驗，看著炊事班老兵班長們做大鍋菜那麼熟嫻，大山自已做的那麼費勁，比起老班長來還是差好多。雖然小鍋菜做的好，未必大鍋菜就可以手到擒來。大山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完成了整個廚師培訓的過程。七月份結束了廚師培訓，中隊領導讓葛班長。把大山安排到去往高嶺新訓基地，送物資的車上。大山跟著送物資的車，再一次來到高嶺的新訓基地。大山回到自已的中隊，高嶺新訓基地三中隊駐地。大山一起入伍的戰友，看到大山回來。羨慕的眼光，落在大山身上。大山看到戰友們白天干活，晚上還要在燈光下的操場上訓練。大山真的很慶幸，感謝自已的選擇。感謝遇到好的領導，讓大山發揮出他的優勢。訓練不是大山的強項，發揮不出他的優勢。大山中隊的指導員，把大山安排在中隊的炊事班。剛好這些日子，指導員愛人在中隊探親。炊事班長姓姚湖南人，今年第三年兵。年底可能就要退伍回家，大家都叫他姚班長。姚班長安排大山，給指導員家屬做加菜的工作。大山也使出自已所有學到的本領，讓領導和大家來認可自已。大山做的大多數菜品，都是大山在地方學到的。支隊培訓期間學到的菜品，有些不實際且食材太昂貴。指導員是北方人，對大山做的菜還是比較滿意的。同時也得到了班長和老兵同志的認可。大山在班裡的地位也隨之提高。炊事班還有一個和大山同年的兵，他叫王兵。在炊事班燒火，來到高嶺基地他就來到了炊事班。為什麼他能來到炊事班，他的腿在新兵連被傷了。說起王兵傷退的事，大山就覺得這些班長們有些殘忍。在新兵連第二個科目訓練期間，需要雙腿劈叉。腿才能踢的高，踢得有力度。很多的戰友，身體比較僵硬。幾個班長就一起，將人按在地上硬拉。好多戰友在拉腿的時候，叫聲慘烈哭聲震天。好多戰友拉完腿後，大腿內部腫脹。一段時間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王兵比他們更加不幸，他的腿從拉完劈叉後。一直到新兵連結束，都沒有好。三個多月的時間，走路還是一瘸一拐。下到中隊以後，只好安排在炊事班。新兵當然乾的是，最髒最累的活。姚班長安排他在炊事班燒火，外加蒸飯的工作。每個中隊的炊事班，都有一名燒火的人員。每一個燒火的人員，也是中隊排名最後的人員。最老實的人，和最無用之人。王兵如果不是腿傷的原因，可能也不會在炊事班燒火。這個戰友也是陪大山，在炊事班共事了兩年。大山除了做小鍋菜，還要和老班長們學習大鍋菜。有空了也和大家幹活，新兵在每個班的地位都很低。就像媳婦要熬成婆一樣，至少現階段要好好表現。和老兵們一起配菜的時候，大山的刀工。確實讓在部隊炊事班，做了幾年的老兵佩服不已。有一次大山太逞能，在切肉的時候把手指頭上切掉一塊肉。老兵班長安慰說：“這種是正常的誰都會有。”大山知道這是正常的，大山說：“我學廚師那會也經常切到手。”大山在沙溝岔學廚師的時候，偶爾也會切到手。但是今天的大山技術嫻熟，不應該再切到手了。就是自已愛逞能導致的，在新的陌生的環境要低調求生存。在一個新的環境裡，要循序漸進的適應它。並不是極力的表現自已，在平凡中表現自已。要照顧周圍人的感受，相對會讓大家心有安慰。這樣的人才是品德兼優，會得到人們的尊重。中隊官兵白天大家在施工，晚上吃完飯在操場燈光下搞著訓練。晚上熄燈後的體能訓練，炊事班的戰士也躲不過。而且這次中隊的目標，還專門是為大山這批新兵制定。中隊炊事班，就大山和王兵兩個新兵。中隊制定的指標是，每人五百個俯臥撐五百個仰臥起。姚班長安排老兵坐在床上負責監管，第一天這麼強大的體能訓練。大山和王兵各自要做五百個俯臥撐，大山的體能明顯不如王斌好。大山和王斌雙腿搭在床上，雙臂撐在地上。王兵的體能比大山好，提前做完了五百個俯臥撐。大山確實坐不動了，老兵還是不讓大山停止。這或許是大山平時太張揚，老兵們心裡有氣。大山還沒有做完五百個俯臥撐，老兵就在那裡用腰帶抽打著大山。並且催促著趕緊做，大山就裝暈了過去。老兵們這才住手，還說：“就這體能還當兵。”仰臥起也就沒有下文了，老兵同志讓王兵扶著大山去洗漱，王斌扶著大山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開玩笑說：“大山你就別裝了”經過了第一次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往後的日子裡大山也就慢慢習慣了。炊事班晚上有時候，也要去操場訓練單雙槓。同大山一起入伍的戰友們，都能做到單雙槓第五練習的標準了。身體素質更好的，甚至做到了第七練習的標準。單雙槓最高是八個練習標準動作，大山只能勉強做到第三練習還不過關。經常被大山的中隊長罵，其實人的潛力是可以逼出來的。大山後來的第三練習，也做得有模有樣。不努力你怎麼跟上，這大環境的隊伍。比你優秀的人，有著先天的優勢和後天努力。沒有前者條件的大山，就要付出的更多。這樣訓練了兩個月，時間很快到了九月中旬。大山的三中隊，按照支隊的部署。回到支隊參加九九年，國慶閱兵活動。支隊的任務是機動在，天安門廣場城樓後面的中山公園內。大山的中隊回到支隊營房，大家都忙著打掃許久未住的營房。大山和炊事班的班長們，回到中隊營房的第一件事也是打掃衛生。戰鬥班的任務是班裡的衛生，加上中隊公共區域的衛生。炊事班的任務是班裡的衛生，再加上炊事班廚房的衛生。整個炊事班在班長的帶領下，一上午的時間。就完成了廚房的衛生清潔工作，下午廚房就可以開火做飯了。第二天支隊各大隊集結宣佈命令，教導員給大家做了戰前動員。教導員說：“到了真正的戰場，一定要服從指揮。就算危險到生命，也要服從命令聽指揮。”動員會開完，各中隊帶回中隊準備出發前的準備工作。每個人準備的裝備是：警棍、盾牌、頭盔、水壺、挎包、腰帶。每一樣都不能少，後勤人員還要準備口糧。大山聽說動員會開完，兄弟中隊的一個戰友嚇的尿褲子了。九月二十八號晚上五點中隊開飯，六點操場集合登車。開往天安門廣場後面的中山公園，整個公園裡被三個大隊分散集合到小廣場。公園裡好多市民也過來詢問情況，大家只能回答按照上級命令拉練。今晚是十月一日國慶閱兵彩排第一天，一共需要彩排三天的日程。大山的支隊所有官兵就這樣持續了三天，最後一天支隊的所有官兵。都沒有回到各自中隊，全部人員集合到支隊禮堂。坐等明天十月一日的到來，大家一晚上坐在椅子上。低著頭迷瞪了一會，到了十月一日國慶節的清晨。中隊各炊事班，給大家發放了乾糧還是老幾樣。支隊所有官兵早上六點操場集合，全部用卡車拉到中山公園。一大早集結待命在，天安門廣場後面的中山公園。為了保證閱兵活動順利圓滿進行，支隊所有官兵無論職務高低全部參加。支隊全體官兵鬥志昂揚，做好抵擋一切應急突發的準備。慶幸國家安全力量的強大，閱兵活動沒有出現意外事態完美收場。國慶節順利平安度過，支隊就該準備老兵同志們的退伍工作了。退伍工作的開始，老兵們即將要脫下難捨的軍裝。退伍回到自已的家鄉了，離開了這個熱血沸騰的集體。今年是第一年軍改兵役制，以前的志願兵名稱取消了。改為士官稱呼，士官是第三年為一檔。第六年為二檔，越高計程車官年限越久。現狀是入伍五年以下計程車兵，還可以有資格轉為士官。這些名額是少之又少的，只有中隊精英和骨幹力量才會爭取到。本來三年的兵役制以前入伍的老兵，今年轉不了士官也將要提前退伍回家。剩下滿五年和五年以下的兵，都要退伍回家鄉。這也就意味著大山們這批新兵，將要成為扛起中隊大旗的老兵了。老兵退伍的開始，也是全支隊總結的開始。即將年底每個集體和個人，都在總結一年的工作。個人總結、班集體總結、排裡總結、中隊總結大會，包括中隊評選優秀士兵，建功受獎選舉等等。最後是支隊的軍人大會總結，全支隊官兵集合在禮堂。支隊軍人大會，一個宣佈重要集體的會議。軍人大會在部隊，是一個很嚴肅莊嚴的會議。軍人大會會宣佈受到表揚的單位和個人，以及宣佈退伍的命令。開完這個軍人大會，回到中隊中隊會宣佈退伍人員詳細名單。宣佈完名單後，退伍老兵肩上的肩章和領花。就要取下來交還部隊，從戰士到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的一個急速轉變。也就是一到兩天之內老兵們就要離開營區，回到家鄉。再見了老兵班長們，再見了戰友情。謝謝你們為祖國奉獻的青春，謝謝你們傳承了軍人的本色。青春無悔，本色永駐！看到戰友們列隊送別，胸前帶著大紅花的老班長們。大山卻心裡平靜如水，大山不知道和哪一個老兵的感情極好。看著大家抱在一起哭成一片，老班長們還是留戀這身橄欖綠的軍裝。大山只能默默地回到炊事班，開始準備下一批老兵們的餃子。部隊有一個傳統，上車餃子下車面。現在大山才明白，為什麼剛到部隊的時候吃的是麵條。或許是大山年齡太小，或許是大山從小的堅強與孤僻。大山感覺不到這個世界的情感，大山的內心情感是一片空白的或者是破碎的。老兵們退伍了，大山被中隊安排了新的工作。任命大山為了中隊的給養員，就是中隊的採購和庫房管理員。這是個光鮮自由的職務，享受著班長的補貼。每月比一般戰士，多拿十五元的津貼，做著讓戰友們羨慕的事情，就是可以經常外出。不用總是呆在支隊營區，武警機動支隊的管理是封閉式的。戰鬥班的同志們除了外出訓練，很少有外出營區的機會。每個週日每個班，只能外出一個人。遇到其他戰備特殊情況，誰都出不去。平時就算請假批准了，還必須是由一名班長帶隊出去。下午四點前，必須回到中隊銷假。部隊外出請假，還要寫請假原因。回來中隊還要銷假，整個請假流程算結束。哪個同志如果外出回來，沒有向班長和中隊領導那裡銷假。會被中隊領導批評，以後請假不會輕易批准。在中隊只有大山這個給養員，可以隨時外出。當然大山外出也要寫原因，中隊和支隊門崗。對於大山這類人員的外出，管理的不是那麼嚴格。如果其它人外出，在大門崗必須看到請假條。或者探親假條等等，沒有這些證明一律不得外出。武警機動部隊，就像一個監獄一樣。大山也成了中隊戰友們的採購員，每週都有人問大山：“大山明天要不要出去，幫我帶一些東西。”或者給戰友取一些家裡寄來的包裹，大山偶爾也賺戰友們一點路費錢。大山去市場採買物品的時候，會和老闆們討價還價。中間的省下來的錢，大山就當路費了。戰鬥班的人，也不知道外面市場的價格。大山也不會和戰友們，胡亂要錢。中隊為大山配備了一臺腳踏車，專門外出用。有時候戰友們家裡寄來的包裹太大，大山就叫摩托三輪車給拉回來。到了支隊大門口，再抱回中隊。分給安排取快遞的戰友，幫助戰友們做點事是應該的。大山對自已職責內的工作，卻做得不夠好。大山每次在月底，結算伙食費的時候。都會把賬單算錯，就拿給了中隊司務長。中隊司務長去支隊財務，結算的時候發現金額對不上。又要重新計算，導致了工作的延後和重複性。大山也被中隊司務長，批評了好幾次。中隊司務長，有點不喜歡大山。又把這項工作交給了前任給養員，現在的炊事班長。大山想：“人生的路上，在你無知的時候。只能默默的積累著一切，這個世界除了父母。沒有人能包容你、引導你，只能自已摸爬滾打去積累。收穫的財富，不單單隻有錢和物質！”老兵退伍後，是三個月的冬訓。這三個月的伙食標準，也隨著老兵們的離開降低了很多。說和新兵連的伙食差不多，也沒人會反對。中隊就餐的人少了，伙食費也就沒那麼多了。前期老兵退伍前的各種會餐，以及活動的費用。都是在中隊的伙食費裡面出的，在接下來的日子。要把這些費用補齊，並積攢一些積蓄。這樣在有需要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使用。支隊財務股也會監督和管理，中隊的財務情況。冬訓：北京寒冷的冬季將要來臨，就如戰友們冰涼的心情一樣。伙食標準下降不說，冷風呼呼的冬天。早上，中午，晚上每天基本是三個五公里越野。沒有跑到二十三分鐘以內的，還要加練一個五公里。除了五公里還有各種體能，鴨子步，蛙跳，俯臥撐，仰臥起，散打，器械練習等。不會再訓練，禮儀方面的科目。這個冬天全支隊的目標，主要是提高體能為主。

二零零零年剛過沒多久，大山的炊事班長回家探親了。大山順理成章代理班長工作，保障中隊人員的後勤工作。一個月後大山的炊事班長，還沒有回到部隊。在部隊囂張跋扈的炊事班長，在家裡出事了。大山聽說是因為在老家，打架原因暫時回不了部隊。中隊順理成章的把大山，推上了這個炊事班班長的位置。炊事班長回家期間，就是大山代理班長。大山是一邊要採購東西，一邊要管理飯堂。還有兩個月，新來的新兵。也快新訓結束了，迴歸中隊後。每年都會有新兵，給炊事班分人過來的。要不根本忙不過來，有時候大山安排班裡的人做事。也不是那麼好使，就算不那麼好使最後還是要做。都是同一年兵，戰友之間不太好管理。新來的新兵也是四月份下連，炊事班等著分配人員過來。炊事班分來了兩個新兵，可以安排好多的事情。新來的新兵比較聽話，又很勤快。新兵也很尊重大山，覺得大山大事小事都在管。過了兩個月支隊幹部要調動，中隊司務長被升職到一中隊當了副隊長。新的司務長又沒來，司務長這個工作。就交給了中隊副指導員，副指導員也不想管這攤子事。有一天中隊副指導員，找大山談話。副指導員和大山說：“司務長這個職務，我沒做過也沒經驗。炊事班和賬務的事，你就全權處理。需要我出面的時候，你就過來找我。”就這樣司務長的工作，炊事班長的工作。還有給養員的工作，被大山一個人扛起來了。這些事情全部落在大山一個人身上，大山想大不了就是加班嗎。反正在部隊也是出不去的，得空時就安排大家做事情。確保後勤保障工作，完成的萬無一失。期間大山用中隊的伙食費，買了幾箱飲料。準備送給支隊的後勤處長，目的是想再去學一遍廚藝。大山從來沒有送過禮，一直在猶豫著。最後還是決定去支隊家屬院，把東西送給後勤處長。就是想讓後勤處長幫忙，讓大山再去一次廚師培訓。大山去的那天處長不在家裡，大山就把東西交給了處長的愛人。剛開始處長的愛人，讓大山把東西拿回去。大山說：“我都拿來了，就給你們放下吧。”臨走時處長的愛人問大山：“你是哪個單位的叫什麼？”大山說：“我是三中隊的，叫大山。”然後出門就回中隊了。回到中隊的大山，也沒想那麼多。就想著是不是這樣，就可以再去參加廚師培訓了。第二天處長就打電話叫大山去找處長，處長說：“你昨天到我家裡去了，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你給我的這些東西，想幹什麼呢?”大山說:“我想去參加支隊廚師培訓，想讓你幫幫忙。”處長說：“分配誰去這是你們中隊的權利，我沒權利去幹涉。這是你去年廚師培訓的證件，我現在把它給你拿回去吧。”大山走出處長的辦公室，心情很複雜。在當時的環境下，或許是大山的東西太不值錢吧。大山就買了幾箱牛奶和飲料，大山的行為有些幼稚。廚師培訓沒去成，這件事被中隊的領導也知道了。大山這時候的思想，也到了迷茫的時候。眼看著今年就要退伍了，退伍後還不知道幹什麼呢？本想著再學一遍廚藝，回家好找份廚師的工作。現在什麼計劃都沒有了，大不了和其他戰友一樣退伍當保安了。七月的一天中隊文書跑到炊事班，跟大山說：“指導員找你，讓你回去一趟。”大山問文書說：“你知道指導員找我什麼事嗎？”文書說：“我也不知道，你趕緊回去吧。”大山就趕緊跑回中隊去，以為自已工作出什麼事了。指導員已經在中隊門口，等著大山回來。大山看到指導員行過禮後，指導員說：“總部幹休所有個退休的首長，現在需要一個公務員。我把你推介給大隊領導了，我去準備一下。穿的乾淨些，一會有車送你過去。”大山發的軍裝被自已穿的，沒有一件不是油乎乎的。在炊事班經常和油煙打交道，也屬於正常現象。正在發愁的時候，還好文書借給大山一件乾淨的短袖。大山去大隊部待命，不一會大隊教導員叫大山出來說：“可以出發了。”大山第一次坐支隊派的專車，還是一臺三菱越野車。大山坐著支隊派來的車，司機把大山拉到北京市區的一個圖書館。大山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感覺這裡挺繁華的一個地方。來了一位和支隊長一樣軍銜的幹部，帶大山去裡面轉了一圈。然後出來讓司機把大山帶回支隊，回到支隊大山回到了中隊。向指導員報告了情況，指導員問大山：“見到人沒有？”大山就說了實情，指導員笑了笑說：“好你回去工作吧。”大山就沒當回事，想著人都沒看見白跑了。回到炊事班，繼續奮鬥在大山喜歡的崗位上。八月底中隊文書來到炊事班，對大山開玩笑說：“你小子有好事了去不去？”大山說：“我能有啥好事。”文書說：“指導員找你，趕緊回去。回去你就知道了，你把工作交接一下。”交接完工作大山趕忙回到中隊，向指導員報到。指導員叫大山收拾東西去首長家，給首長家做飯打掃衛生。簡單的說就是做公務員，首長是少將退休下來的。退休前在武警部隊任職副政委，前身是蘭州軍區政治部主任。調到武警當副政委，沒幾年就退休下來了。大山的副指導員帶著大山，支隊又給派了一臺三菱公務車。把大山和大山的副指導員，送到武警幹休所二號院。大山和大山的副指導員，一起去了首長家裡。司機就在院裡等著，副指導員一會要坐車回支隊。副指導員和大山來到首長家，首長和阿姨熱情的接待兩人。副指導員在首長家裡坐了一小會，與首長寒暄了幾句禮貌客氣的話。然後給大山交代說：“好好幹，有什麼事聽首長的話。”然後就離開首長家準備回支隊去了，大山送副指導員到院裡。上車時副指導員告訴大山：“在這裡好好幹，比在我們中隊有前途”大山說：“是。”送走了副指導員。大山獨身一人在首長家，首長把以前的公務員叫來。因為前面的公務員要走了，所以大山才來到這裡。前公務員是一個十幾年的兵，在首長家裡做了好多年。估計看不到提幹的希望，就想著離開這裡吧。這個老兵班長姓葉，首長把葉班長安排在葉班長老家。市裡面的一個武警招待所工作，這麼多年在首長家裡也是有人情在的。就讓大山接葉班長的工作，在家裡做公務員。首長的司機姓門，人特好。河北人，很爽快大度。年齡比大山，稍微大點。對大山真的很好，沒入伍前就在社會上給人開車了。門班長的性格，就很江湖和義氣。有些什麼事大山不清楚，門班長總會給大山說或者提醒大山。大山去了一個禮拜後，葉班長就離開了這裡。大山就在首長家裡，做飯和打掃衛生等一些工作。就像是首長家的管家一樣，有時候又像自已的家裡一樣。每天要去院裡發放點，取回牛奶和蔬菜。然後做好早餐中餐晚餐，還有家裡的衛生。那時候大山自已覺得在盡力做好，實際自已卻做的工作一點都不到位。大山是一個農村的孩子，家裡住的土窯洞。一個男孩子又不懂搞衛生，也從來不知道住房子的衛生標準。從小就對家裡衛生，沒什麼標準。在首長家，也不知道衛生該做到什麼程度。但是做的飯菜，偶爾也會聽到首長的誇獎。有時候首長阿姨也會提一些問題，讓大山在工作中改正。就這樣工作還沒怎麼熟悉呢，首長要去新加坡過年。首長的女兒在新加坡，冬天想去那裡住一段時間。就這樣一個月日子過去了，首長去新加坡的申請批准了時間是三個月。臨走前首長問大山有什麼要求嗎，大山知道自已回去年底就要退伍了。大山想穿著軍裝回到家，讓自已爸媽看看自已兒子穿軍裝的樣子。首長說：“你們是兩年兵役制，沒有探親假的規定了。”大山就沒有再提什麼要求，又回到原來的三中隊。首長的司機門班長，卻在年底退伍了。這是大山後來才知道，門班長也覺得提幹沒啥希望。在大山在的一個月時裡，門班長就有這樣的想法。在那時候經濟時代的背景下，早早回家發展也好吧。大山回到三中隊，大山的炊事班長位子被人頂替了。大山走後工作也都安排在，新的戰士手裡。馬上又快十月一日了，大山和戰友們這批兵又要準備退伍的工作了。或許是指導員想給大山一條出路，讓大山去首長家。大山回到中隊首長也沒給大山說什麼，大山就在戰鬥班等著退伍回家。這是大山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鐵打的營房流水的兵這是鐵律。還是和往年老兵退伍一樣，一系列的總結。到最後大山和退伍回家的戰友們摘掉了肩章和領花，就等著明天的車送大山和戰友們去車站。指導員還在為大山的事著急著，指導員不知道大山該不該走。如果首長回來還要大山去首長家，應該把大山留下來。中隊沒有多少名額，留下來做士官的都是骨幹。大山在部隊沒有關係，有些有關係不是骨幹的戰士也留了下來。大山就想著離開吧，回到地方後來北京做一個保安。至少對北京還是有感情的，也能安穩的生活了。指導員只能把這個事上報到大隊，大隊上報到支隊。支隊也在聯絡著首長，可是首長在新加坡聯絡不到。最後支隊的人聯絡到首長的兒子，然後首長的兒子給首長打電話。確認了大山的走與留，最終讓大山留下來。到時候等首長回來，再去首長家工作。大山的戰友們老鄉們，第二天就要走了。大山今天又戴上了肩章和領花，人生就是這麼戲劇性。大山也沒去炊事班了，就在戰鬥班跟著大家混時間。期待首長回來，離開這個苦難的地方。支隊的環境和幹休所，那是天壤之別。中隊是每天有人督促著你，安排著你監督著你。但是在幹休所，離開首長家你就是自由的。沒人管你，你可以隨時在外面逛街。約那裡的戰友們，一起喝酒吃飯玩樂。那時的年少無知，只是圖著享受。真正讓你前進的動力是，在年輕的時候多吃點苦。多受一些別人不能受的委屈，才會讓自已變得更加強大。大山很感謝他的指導員，至少眼前又是一個很好機遇。是指導員讓大山留在了部隊，大山的指導員也是他的知遇恩人吧。當有人給你機會的時候，一定要抓住，人生能有的機會，少之又少，欣賞你的人或者想為你做事的人，一定要記得。

二零零一年春節剛過沒多久，大山服務的首長從新加坡回來了。大山也又一次被叫到首長家裡，這次大山是開啟了瘋狂的貪玩模式。大山來這個院子時間一長，幹休所這個院子裡的司機公務員都熟悉了。有陸軍的，空軍的、還有武警的。有的首長還沒退休，有的首長是單獨住著別墅的。大山的宿舍一共住著四個人，大山和冀班長。另外一個首長的司機和公務員。司機姓李來了好多年了。公務員也姓李，來的時間和大山差不多。大山首長家隔壁住的是，武警部隊政治部副主任。李班長和小李就是副主任家的，司機和公務員。四個人各住各的，關係處的非常和諧。大山服務的首長家新來的司機，以前是在這個幹休所單位開車的。大山服務的首長家前面的司機，門班長走了以後。就安排冀班長給大山服務的首長開車，大山和冀班長兩人關係也不錯。在這個院子裡面的公務員和司機，大多數是有關係的。也有少數一部分，是部隊推薦上來的。在這個院裡住兩個月，都成滑頭和人精了。一個個和大爺一樣，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大山是一個窮苦家庭出身的孩子，部隊的工資也不多。應該說不能這樣花天酒地，看其他戰友的樣子。為了能和大家玩在一起，大山開始向家裡要錢。沒有珍惜好自已的工作，讓家裡的首長賞識。大山卻走了相反的路，整天和這幫人出去。沒事就是喝酒聊天，去理髮店洗頭。在公園閒逛的時候，看見女孩子就去搭訕。那時候大山骨子裡其實蠻傳統的，就是跟著大家起鬨。時不時的去外面吃飯喝酒，在晚上回到宿舍組個局。再打打麻將、炸個金花啥的。一個月三百多一點的工資，是不夠大山這樣折騰的。大山有時候也知道自已的情況，也會節制自已。這一天大山在首長首長家，首長說：“大山今天我們不回來吃飯了，你就不用做飯了。”首長和司機冀班長出去了，大山一個人也就沒啥事了。大山就騎著院裡周司令家公務員的摩托車，打算去大山清河的三中隊。摩托車是院裡周司令家，公務員買的二手貨。這個周班長很仗義，就把車借給大山。大山根本都沒在北京的大路上走過，東西南北都不知道。騎著那臺摩托車，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騎了一上午也不知道是個啥地方，就在大山迷茫的時候。車子騎在在一個立交橋下面，穿過橋下的時候。側面過來了一輛大公交車，眼看著撞上了大山騎著的摩托車。大山人一跳車一扔，公交車車頭壓在了摩托車上。大山想想自已的膽子真的夠大，要是出大事了。會是什麼後果，自已從來沒想過。把公交車的大燈撞壞了，摩托車前面殼子撞稀爛。公交車師傅下車，他和大山說：“這個維修費需要八百塊。”大山說：“你把我的車也撞壞了你怎麼不賠我”。公交車師傅，打電話報了警。過了一會來了一個交警說：“大山違法行駛又沒行駛證、駕駛證。大山給交警說：“我是部隊的人出來辦事的，找不到路了發生了意外。”交警最後給公交車司機說：“賠三百算了。”就這樣在交警的幫忙下，大山給了公交車師傅三百塊。大山以為摩托車也不能騎了，要推著回去了。結果扶起來還可以騎，大山就騎著爛摩托車。回到幹休所附近，找了一個修理店。準備把它修好再還給周班長，結果維修費也要300塊。大山身上沒錢了，找司機冀班長借了三百塊錢。兩天後車修好了，晚上大山本來是要去把車拿回來。還給周班長的，在回去的路上。騎著這個摩托車，在路上飛奔。遇到一個路邊停放的一輛小車，小車剛開出來剛要走。大山的車速太快剎不住，直接又撞上去了。這是不是人們說的，不作死就不會死呢。摩托車帶著大山，滑出了好幾米。剛修好的車，又被摔個稀爛。大山推著摩托車，把車又放到修理店。這次的維修費更高，又花了五百塊。這次先沒錢給，大山告訴修理店老闆修好再給。大山不能再向冀班長借錢了，就只能求助家裡。大山的母親，給大山寄了八百塊錢。大山還了冀班長三百塊，剩下五百塊修車了。在這以後，大山再也沒騎過這個摩托車了。也許是大山對新鮮的物件感興趣，卻不知道它的厲害關係。又過了許久，大山服務的首長。告訴大山說：“我們出去辦事一天，你也不用做飯了。”大山這次坐著公交車，去了原來的支隊。大山中隊的隊長看到大山說：“你回來幹嘛，你不好好在那裡做事。”大山說：“今天首長不在，我過來找大家玩一會。”隊長說：“我們都要訓練呢，哪有時間。你待一會早點回去吧。”大山來到新兵連班長的班裡，大山和戰友們聊著天。說著大山在那邊的工作，說實話大家都很羨慕。自已沒有約束，而且還在這麼大領導身邊。大山看到新兵連的一班長有個手機，結果一問是司務長抵債給新兵連排長的。排長覺得不適用，就賣給了一班長三百塊錢。大山看了喜歡就讓一班長賣給大山，剛開始一班長還猶豫不決。在大山軟磨硬泡的情況下，最終三百塊錢成交了。這款摩托羅拉328型號的手機，號稱掌中寶。大山回去幹休所的路上，買了一張手機卡。手機卡花費了一百多，當時手機打電話一分鐘一塊多。接電話一分鐘五角，還好沒有最低消費。回去幹休所大山又買了一臺傳呼機，方便大家聯絡。在幹休所這個院裡，每人都拿著手機，掛著傳呼機。不懂上進的大山，一天就想著怎麼去玩。沒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工作。大山服務的首長對大山還是挺好的，家裡阿姨也不怎麼說大山。三月份的一天，首長對大山說：“你不是想回家看看嗎，你請個假按照部隊的規定回家探親吧。”這是大山當兵後第一次回家，大山的心情很激動。回家也是需要錢的，還好部隊還有探家費發。請好假開車的冀班長，把大山送到長途汽車站。大山買了一張回綏德的臥鋪票，穿著借來的軍官服裝。一個晚上的時間，車就到了大山的縣城。大山在縣城，叫了一部計程車。回到家看到家裡的情況，還不如以前。大山想著等大山再過三年退伍了，把退伍的錢給家裡。讓他的母親去還債，再把家裡窯洞收拾的漂亮一些。回家這段時間呢，大山的母親就是安排人給大山相親。大山不想結婚，他心裡害怕婚姻。這個心理恐懼，是小時候家庭的原因。大山的父母在大山小時候，經常吵架。大山在北京也見識了，什麼是物質的現實。無奈大山的母親，一直讓大山結婚。大山也就敷衍的隨便看了兩個，當時大山的年齡和家庭情況，根本無法結婚。家裡的經濟情況不好，大山年齡的不成熟。婚姻是需要，擔負起責任的。大山探家這段時間，剛好村裡有一個小學同學大偉在家。大偉每天只要有時間就陪著大山，大偉有一個摩托車。兩個人去哪裡都方便些，要不在村裡也是無聊的沒事做。有一次大偉帶著大山，去村裡學校。隔壁村的老師，給大山介紹了一個女孩。大衛和大山來到學校辦公室，一個女老師和兩個小姑娘。剛好相親那個姑娘長得差一點，一起來的那個姑娘長得好看些。大偉和大山在學校辦公室，聊了不到五分鐘。兩人走出辦公室，老師也跟著出來了。就問大山：“大山有沒有相中，覺得人怎麼樣？”大山和大偉說：“是哪個姑娘？”老師說：“是那個長得普通一些的那個姑娘”大山說：“我還不夠年齡，還不想結婚。是我媽非要張羅這事，給你添麻煩了。”大偉說：“要是那個女孩還行，這個就算了。”老師說：“那個是陪著過來的，不是來相親的。”大山和大偉告別了老師，離開學校。兩人又去鎮上玩去了。探親假很快就到歸隊日期了，大山又離開老家回到部隊。想法和現實是違背的，大山的母親覺得自已兒子出息了。在大山當兵的後兩年，在村裡瘋狂的借錢。用來揮霍沒有節制的生活，這也是大山的問題。每次大山和自已母親要錢的時候，大山的母親總是會想辦法在村裡借錢給大山。大山也在部隊沒有節制的消費，經常一下班。大山就約著小李，去幹休所隔壁的公園。但是時間一長，大山也和大家一樣開始搭訕女孩子。大家都在彼此吹捧著，誰的魅力會更大一些。誰能很快的追到女孩子，以炫耀自已的口才。大山農村來的，從小對男女授受不親的傳統思想較為深刻。每次遇到女孩子的時候，都不敢正眼去看人家。都是聊著聊著也就沒有話題了，大山當時的心態就是要這些人一樣。後來大山覺得，石頭和金屬放在一起。再怎麼變，本質還是石頭。在北京這個城市，大山見過了太多的人和事。讓大山覺得這麼小結婚能幹嘛呢？在這個時代大山自已，大山家裡都是一無所有。那時的年代，雖然沒有當下婚姻的檔次。大山當時也不想這麼湊合著過日子，可是現實卻給了自已一個很好的教訓。拿什麼當結婚的資本，慢慢的大山就自然地不去公園和女孩去聊天了。又過了一段時間，一個女孩子約大山去外面逛街。逛完街她帶著大山來到公園，大山就在這裡和聊天。說是聊天就是大山在聽女孩說，大山自已卻單純到迷茫。兩人一直說道，到凌晨三點多。大山送她回去後，自已趕緊回宿舍休息。回到宿舍，宿舍其他人還沒有回來。大家一般有時候打麻將，一玩就是通宵。大山也有兩次打麻將到凌晨，早上起來睡覺少的原因。第二天大山在首長家的餐桌上，趴著睡著了。首長和阿姨不在家的時候，偷睡一會。這段時間開車的冀班長，也時不時的提醒大山說：“你不能再這樣了，首長和阿姨好像對你有想法了。”大山卻當作耳旁風，就那麼一聽。兩人的關係雖好，但是工作都是各負責各自的。時間到了五月底，聽說中央有檔案了。是關於退休幹部配置用人的檔案，檔案指出要按照退休級別來分配家裡用人指標。司機冀班長有一天和大山說：“咱們首長家可能會走一個人。”大山說：“是家裡首長級別不夠配置兩個人嗎？”冀班長說：“是的，不過先不用擔心。我們先把工作幹好，等通知吧。”大山想著軍人聽從安排，但是又不想離開這裡。能有什麼辦法呢，這是命令。這一天七月一日，首長把大山和幹休所所長，叫到家裡來他說：“中央來了檔案指示，家裡只能留下一個人了。大山你會開車嗎?”大山說：“不會。”首長說：那你要回到原來的部隊，回去了還是一樣要好好幹工作。部隊給我的配額是司機，你只能回到原來的單位了。”大山嘴上說：“好的。”大山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猶如天塌地陷腦袋一片空白。出首長家門的那一刻，大山崩潰了。眼淚不由得流到臉頰，撕心裂肺的邊走邊哭。院子裡路過的戰友，都看在眼裡。是自已沒骨氣呢，還是留戀這裡。這眼淚讓大山明白，以後的日子大山將沒有方向。又要重新開始，好像天堂到地獄的感覺。沒有方向是這三年過後即將退伍，想著回到中隊每天苦熬著日子。司機冀班長扶著大山走到宿舍，安撫著說：“你別哭了，我也不知道能在首長家裡做多久。回到原單位我們常聯絡，一會我就不送你了。這裡的司務長開車送你，回你們單位。”大山收拾好行李，小李幫大山把行李拿到一樓。大山告別了小李，幹休所飯堂的司務長在一樓等著了。他開車送大山回到了三中隊，司務長也是在執行一個任務吧。一個人從優越條件的生活中，來到一個極其惡劣的生活環境中。你不光要有強大的身體，來跟上這裡的節奏。你更需要比常人有更強大的心胸，來接受這裡的一切。大山也想逃避，可是逃到哪裡去呢。七月正是大家緊張訓練的時候，支隊要去野外生存訓練三個月。原來的指導員調走了，隊長就讓大山先留在中隊看營房。雖然暫時不用訓練，營區不能私自外出的現實。讓大山心裡很難一下子接受，以前習慣自由的大山現在沒了自由。大山每天聯絡著幹休所的那些人，大山離開了那個地方。大家就好像沒有什麼話題，簡單噓寒問暖一下。有一天小李說：“和你聊天的那個女孩，要去你們支隊看你。”大山說：“好、你們來的時候提前說。”過了幾天小李和那個女孩，來到了大山的中隊。大山帶著兩人，來到班裡坐在桌子前。大山就吐槽這裡的各種不好，女孩和小李說：“那你將來的打算呢？”大山說：“等到一期士官到期了，就退伍回家吧！”大家又聊了聊幹休所的事情，半天的時間他們就回去了。又留下大山一人，坐在宿舍的窗前望著外面的馬路。大山每天的心情都是鬱鬱寡歡，度日如年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大山就和新來的指導員申請探親假，本來大山是三年兩次探親假。回到中隊大山和指導員說：“在首長家裡我沒有休過探親假的，我還有兩次探親假的資格。”指導員剛開始不同意大山回家探親，大山是每天軟磨硬泡的去他辦公室。最後指導員還是向大隊，申請了大山的探親假。大山在中隊待著心裡很痛苦，還是一直找指導員想快點回老家。指導員也不耐煩的說：“你要再這麼催，你自已找大隊領導去。”大山知道這個原則問題不能犯越級了，過了幾天大山的探親假大隊批准了。大山換上便裝再一次踏上回家的路，出了部隊大院的門口。大山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走出這個大門。大山自已估計要精神崩潰了，先回家。家是每個孩子最好的港灣，不管這個家多麼破爛。大山想著提前退伍，可是兵役制度是不允許的。大山坐著公交車，來到北京火車南站。買了一張去太原的車票，到了太原再轉車到自已的縣城。選北京南站的回家，是這趟火車的票價便宜。三十三塊錢，就能坐到太原。大山登上綠皮火車，找好座位。拿出隨身聽，戴上耳機。心情複雜的大山，表情憂鬱的倚靠在車窗邊。座位對面坐著的是一個女孩，以前在火車上大山喜歡和大家聊天。大山這次坐在車上，因為發生的這些事情。大山的情緒比較低落，一個人就想與世界隔絕。對面的女孩看出來，大山是在部隊當兵的。大山就問她：“你是怎麼知道的？”。女孩說：“我在一個部隊大院裡上班，部隊大院裡都是你們這種軍人。看你的行為，就很像。我老家是延安的。是到太原轉車，回延安老家。”難怪她看出大山是當兵的，大山和這個女孩就這樣認識了。火車到了太原的時候，大山和女孩出了火車站。天還沒亮，兩人出了火車站大廳。大山和女孩都要在太原長途汽車客運站坐車，然後再各自回到自已的老家。去延安和綏德的班車，都還沒有到發車的時間。兩個人就坐在汽車站門口的臺階上，等車站開門的時候再進去買票。坐在臺階上等車的時候，順便聊著天。彼此也留了通訊方式手機號碼，聊天中大山知道她是回老家去退婚。以前家裡給她找了個人家訂婚了，現在估計女孩自已有想法了。想要婚姻自由，就回家想把這個事處理好。去大山老家綏德的班車發的比較早，去女孩老家延安的班車沒有那麼快發車。大山就和女孩說：“要不你先和我坐車到我們綏德縣城，我們綏德縣城去你們延安的班車比較多。這樣你可以早點回家，再說天還沒亮你一個女孩在這裡不安全。”女孩也同意了，大山和女孩一起進到車站買了票。兩人一起坐車，到了大山的老家綏德縣。大山的媽媽來車站接大山，大山的媽媽看到大山和一個女孩在一起。顯得更加開心，想讓女孩去大山家裡。大山悄悄的說：“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在火車上認識的，一趟車回家。”大山把女孩安排到，女孩回延安的班車上。大山就和女孩揮手告別了，他跟著自已的媽媽回村了。女孩自已坐回延安的車走了，這是萍水相逢的友情。大山從部隊再一次回到老家，村裡人都用羨慕眼光。覺得大山出息了，能留在部隊繼續服役。農村人對國家的政策，知道的少之又少。傳統的思想還留在，樸實的勞動人民那心中。大山在家裡住了一個月，這次回來什麼也沒做。每天基本都是在家裡閒著不怎麼出門，想一些能解決辦法的事情。想了很多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等到過兩年退伍回家。大山這次回到家，也和自已的母親說了在部隊的情況。家裡人也知道大山將來的路，在部隊沒有了。不像上次回來，家裡還託人給大山介紹物件。大山這次回來，是想著把心靜靜思想平復一下。以新的精神面貌，重新回到自已的中隊。既然留在部隊了，不管在哪就應該好好幹。大山看到家裡的情況，真的是沒辦法只能靠自已。八月份回來探親，九月份又回到自已的部隊。九月底中隊人員也將回到營房，支隊的野外生存訓練也結束了。大山聽著戰友們在野外的訓練，是那麼的有激情。大山想著這兵當的，就在炊事班混了兩年。不能來的時候怎麼樣，回去還是怎麼樣。大山想著自已該覺醒了，不應該害怕吃苦受累。應該在部隊好好鍛鍊自已，將來回到社會至少有個好的身體。十月假期的一天大山接到一個電話，原來是上次探親路上認識的那個女孩。她問大山：“你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去北京逛逛，”大山說：“可以，但是我要跟領導請假。而且只能星期天出去”女孩說：“可以，你請好假了。給我發資訊！”大山說：“好的”。星期天，大山和中隊領導請了假。大山和女孩 約好地點，一起去了北京世紀壇公園。大山來北京這麼久，每次去景點的地方都是部隊集體組織。很少自已單獨出來去玩，這個地方要不是女孩帶大山過來。大山還真不知道，北京的建築當然是宏偉高大。女孩自已帶著相機，大山就隻身一人啥也沒帶。在廣場各個景點，女孩給大山拍照。大山也給女孩拍照，女孩主動的讓路人給大山和她合影。其實大山心裡是不想和女孩合影的，但是又不好拒絕女孩的邀請。大山的請假時間快到了，大山和女孩分開各自回到工作的地方。過了幾天女孩把相片洗好，每一張相片後面粘著一張相應的膠捲底片。用信封裝好給大山寄了過來，在大山心裡女孩是一個細心地姑娘。就這樣大山和女孩，經常用手機發簡訊息聊天。兩個人聊到交往的時候，大山卻退縮了。大山不想這麼早結婚，大山什麼都沒有。大山害怕自已的婚姻不幸福，大山當時也不懂得婚姻。大山告訴女孩：“我家裡條件很差，你和我在一起沒有幸福的。我過兩年就退伍了，退伍以後。都不知道做什麼，我們還是做單純的朋友吧。”大山後來明白，男女之間哪來的單純朋友。只有小孩才有單純的友誼，長大了就什麼都變了。又是一個十月一日國慶節，又一次將要迎來老兵退伍的的時候。大山到了戰鬥班以後，每天跟著訓練站崗。站崗最喜歡白天站崗，不用訓練。站崗最怕站晚上的崗，半夜或者凌晨睡到最深沉的時候。有人在床邊叫你起床，那個或許是世界上最無奈的事了吧。為了晚上站崗，大山被領導批評過。戰友叫起床，大山拖著不起來。大山有時候晚上站崗，在崗哨樓睡著了。更誇張的是，大山叫完接崗的戰友。也沒管別人去沒去，自已直接睡覺了。這時候大山不在崗哨，接崗的也沒去。導致了脫崗的現象，在部隊脫崗是很嚴重的事情。這一天大山在中隊門口站崗，隊長路過說：“你跟我去新訓基地炊事班，保障新兵吧。安排你做給養員的工作，你想想要是想去了。一會過來找我！”大山當時的想法，是不是不能在去炊事班了。每個事情的結果，都有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大山下崗以後，回到班裡和大家說了這件事。同年兵的戰友說：“你老是在炊事班，當幾年兵回家了啥也不會丟人。”有的戰友說：“去保障新兵，那可是一個舒服的活。”大山想了想，再過兩年就回家了。人不能總活得太舒服，要不你會一無所有。大山想好了，去隊長辦公室。大山見到隊長說：“我想在戰鬥班鍛鍊一下自已，新兵訓練基地的保障工作我不想去。”隊長說：“那好吧，你先回去。我們再討論一下！”大山透過從首長家回來，大山的思想也開始轉變了。經過一件件事情的發生，大山的思想有了很多變化。大山明白了很多事情，大山的內心有了很大的承受能力。大山的老指導員和隊長對大山真的很好，人生旅途中謝謝你們的相遇。老兵退伍開始了，比我們晚來一年的兵。現在也要回到家鄉了，每年的退伍流程基本一樣。在送老兵的隊伍裡，很少看見大山的身影。沒有幾個戰友和大山相處的特別好，大山也不想看到悲情的畫面。一個個大小夥子，抱在一起哭聲一片。老兵走後大山的隊長帶著炊事班和新訓班長，離開營區駐紮在新訓基地。為了下一批新兵訓練，做提前的準備工作。留在營區的大山開始了三個月的體能冬訓。其實當時是很累，現在想想還是蠻快樂的。一天兩個五公里早晚各一，回到宿舍就是體能訓練。訓練讓大山的時間很充實，慢慢的忘掉了以前那種生活。經過這幾個月的鍛鍊，自已的身體素質各方面有很大提升。大山這批兵的戰友，也沒幾個了。大家的關係還是比較好，大山的同批兵戰友基本都是班長。大山也不在乎，他們是不是班長都要回家退伍的。有一天延安的女孩又約大山出去玩，大山便找藉口回絕了她。也許是大山想的太多了吧，自作多情。但也是人生中的一個畫面，當時單純的天真。大山也許自已的年齡太小，再回首自已青春無悔過。年前大山和炊事班郝班長，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大山給郝班長說：“覺得自已身體有些異常，”郝班長說：“那你要去衛生隊先看一下，可能要做手術的你這個病。”大山第二天去了衛生隊，衛生隊長說：“你這是疝氣，需要做手術。要去總部醫院才可以，我給你開張條子。你和中隊請假就可以去了！”大山回到中隊後，找到排長說：“要去醫院看病”排長說：“那我給你找指導員請假去”請好了假，大山自已坐公交，轉地鐵。來到了武警總醫院，醫生說：“那就安排住院，排手術”第一天做了一大堆的檢查，大山住在病床上等著安排手術。剛好同病房住的，都是支隊其他中隊的戰友。大家就都聊在了一起，互相幫忙。都是年輕的小夥子，又是一個支隊的戰友。大家都比較信任，聊的很投機。先來的戰友，已經和護士美女們打成一片了。大山性格本來內向，又是新來住院。就看著他們開玩笑聊天，這時候好像只有男女關係。沒有戰士和護士的關係，也沒有病人和醫者的關係。兩天後大山的手術安排好時間了，大山全身光著身子蓋著一塊布。護士推進大山進入手術室，主刀的醫生是一個實習的醫生。大山人生中第一次做手術，麻藥打完大山睡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已已經躺在住院的病床上，中隊也沒安排人過來陪床照顧。支隊其他中隊有陪床的，就一起幫忙照顧大山。手術做完醫生說：“你這個需要休養七天，就可以出院。”第三天大山就和沒事人一樣，該幹啥就幹啥了。第四天旁邊的戰友問大山：“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大山說：“傷口還沒恢復好呢”同房間戰友說：“人家一瘸一拐的都出去玩，你這還怕啥”大山說：“那醫院不管嗎？”戰友們說：“晚上偷著出去，沒人知道”就這樣大山晚上換上便裝，跟著戰友們在迪吧蹦了大半夜。大山覺得迪吧這個地方很好玩，第二天幾個人又去了。在蹦迪的時候，偏偏遇到了住院的護士。這幾個護士，還偏偏是大山病房這個科室的。前面來的幾個戰友，已經和他們很熟了。就叫到一起玩，大山也跟著湊熱鬧。拉著一個女護士，在場子裡搖來搖去。第二天護士上班，還故意問我們：“昨天晚上你們偷跑出去幹啥了？”我們說：“我們哪裡也沒去呀。”大家會意的一笑，快樂的時光總是走的很快。大山手術後的第七天，準備出院。醫生說：“傷口恢復的還可以，回去了好好休養一段時間。要不你這個病會復發，還要做手術的。”大山回到中隊，和中隊領導說了醫生的交代。中隊領導說：“那就不要那麼強度的訓練，跟著部隊去操場轉轉。”大山心裡又開始任性了，想著如果這樣。我還不如正常訓練，年輕的大山吶。不懂得自已愛惜自已的身體，誰會心疼你呢。除了父母，天下誰還是你最親的人。沒過兩週病情又犯了，大山想著住院不用訓練又沒人管。大山就沒有想過，每做一次手術對人身體的傷害。大山第二次又住進了醫院，第二次住院的大山。更加肆無忌憚的玩，白天網咖打遊戲。晚上偷著出去，跟戰友們去迪吧。除了做手術的三天時間是躺在床上的，其餘時間都在玩。沒錢了就和大山的母親要，大山的母親也沒錢。只能去村裡借，這次看病大山也是愛玩。大山想著以後不再向家裡要錢了，家裡也沒錢給自已。第二次手術是一個科主任主刀，手術時間很長。不知道是麻藥的問題，還是第二次手術比較麻煩。第二次手術大山感覺手術的部位很疼，大山能感覺刀刃在面板上輕輕劃過。科主任還在那裡給實習醫生講解，手術的方法和過程。好久的時間終於做完了，這次手術的感覺比上次做的好。手術過程沒有第一次好，希望不要再來了。在醫院休養了七天，大山又回到中隊。大山這次怎麼都不會高強度訓練了，還是身體重要吧。二次手術後回到中隊的大山。沒事就去炊事班，找郝班長弄點好吃的。說說郝班長吧，他是大山的一個真心大哥。也是大山的一個好戰友！郝班長和大山也是在炊事班的時候相識的，大山在部隊第二年的時候。中隊調來了一個老兵，叫郝紅永。郝班長在部隊第五個年頭了，中隊將郝班長安排到了炊事班。對於我們來說，那是老兵班長了。雖然不是班長，但大家對他的資格還是要尊重的。郝班長人也很低調，平時工作也很踏實。大山和郝班長相處不久，大山就去了幹休所。郝班長還在炊事班，年底的時候大山轉為一級士官。郝班長的舅舅在總部是個小領導，也順利轉為二級士官。大山再次回到中隊的時候，大山只有和郝班長聊的來。過了一年多，郝班長調走了。郝班長和大山說：“我要去總部的一個招待所，到那裡去學廚師。你有時間了過來找我玩！”大山說：“好的，那先恭喜你。你這上面有人就是和我們不一樣，去了好好學。將來轉個三級士官，也可以轉業回家。”大山和郝班長互相道別後，大山送郝班長離開。郝班長走了，大山也就沒有說說心裡話的戰友了。大山也想著時間快點過，早點退伍回家吧。新兵也快下連了，一年的訓練計劃也要展開了。從低到高，每一次都能看到不同的景色，從高到低，每一次看到的是已過的景色，人生總是想看到更多沒有看過的風景。求知的本性是每個人天生帶來的慾望！

二零零年年新兵下連後，支隊組織了一次士官集訓營。就是把這些託關係留下計程車官，沒有戰鬥班經歷過計程車官。組織到一起集訓一次，讓這些老兵在中隊擔任一些骨幹職務。大山自然是其中之一，被中隊選中去新訓基地集訓。大山又去了高嶺新訓基地，集訓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也認識了好多關係兵，做什麼的都有。機關開車的，當公務員的，要不就是這個領導的親戚，那個領導的關係。這些非戰鬥編制人員，現在下到戰鬥部隊。也是部隊改革的一個跡象，部隊是要有戰鬥力的兵員。那些非戰鬥編制的人員，只會損害部隊的戰鬥力。剛去到集訓隊的這些士官，大多數很難接受這裡的訓練強度。集訓班子是骨幹輪訓隊的大隊長帶隊，班長是各大隊挑選的精英班長。每個大隊二到三個班，每個班大隊安排了班長。訓練不低於新兵連的強度，大山本來體弱很難吃消。每一天堅持著，也就這麼下來了。經過一個多月的集訓，確實感覺精氣神提升了。後面階段的訓練中，大山也沒感到那麼吃力了。集訓完開了總結大會，然後各自回到各自中隊。大山回到中隊隊長給大山安排了，四班副班長的職務。這時候四班班長身體健康出現了問題，四班班長是和大山一年兵。四班班長的病也需要住院治療，大山就被任命為代理班長。大山代理了三個月的班長，做班長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大山剛開始當戰鬥班班長，還是有點懵的。對戰鬥班的流程不太熟悉，喊口號也不太會。帶隊出操訓練，回來講評都是沒有重點。勉強的堅持了三個月，中隊領導對大山的工作還是特別支援。四班長住院回來，大山把工作交給了四班長。大山還是在班裡當副班長，副班長主要的工作是班裡安全和衛生工作。轉眼又是新兵下連的日子了，四班裡分了兩個新兵。新兵下連後人員增加，四班被中隊編制為七班。兩個新兵經常被七班長打，新兵的軍事技術太差。理解能力又差，大山經常開導他們。並且告訴新兵說：“你們儘量的不要被打，看著你們經常捱打。我心裡也不好受，都是戰友只不過你們參軍的時間短。你們也可以告訴中隊領導，也可以儘量的把事情做好。”新兵下連到了五月份，第一個月科目是警棍術。一個月完成十六個動作，每個動作每個單兵、班、排、連必須整齊劃一，最後支隊檢驗訓練結果。總結經驗和表揚批評，再部署下月的訓練科目、日期和要求達到支隊訓練標準。六月份是警棍盾牌方陣訓練，要求協調一致互相協助和快速機動。六月份天氣開始轉熱，操場上大家頂著火辣辣的太陽。有的中隊光著身體，捲起迷彩褲腿。中隊領導為了預防大家中暑，飯堂每天上午會熬綠豆湯到操場上。訓練課間休息的時候，供大家消渴解暑。月底還是一樣，檢驗總結部署下月的工作。七月至九月是野外生存訓練、射擊訓練、擒拿對抗訓練。七月每個中隊打包好自已的行李和裝備，還是大卡車。幾十臺的大卡車，行進在去往延慶的大山裡面。在這片山坳裡，每個中隊劃分了一塊地方。中隊安排人平整場地。炊事班開始了行軍車的搭建，進行晚飯的準備。戰鬥班負責營地的建設，然後在這裡搭建了帳篷安裝了行軍床。要在這個地方待上三個月。這裡到處是山，群山環繞的山坳下。整個支隊的官兵營地，都是在山與山間的平坦處。這裡的山比陝北的山還要高，也是大山最熟悉和喜歡的環境。聽說這些山裡面，有很多以前解放戰爭留下的地道。足以證明深山之處，是永遠的兵家必爭之地。來到這裡第一個科目是戰術訓練，每個戰士整天拿著槍演練假設敵。就像是小孩子玩打仗一樣，有時候又像拍電影一樣。把事先佈局好的任務安排在一個地方，中隊再下達處置任務。在執行任務中遇到的困難，怎麼處理。是該上報領導決定，還是臨時現場處理。演習結束後會對現場指揮員，下達任務和口令的準確性分析。同時也會對執行命令的執行人，進行時效性判斷和執行能力的堅決態度分析。在野外訓練，不單單隻有單兵戰術。還有一個訓練科目就是爬山，每天早上跑幾趟爬山比賽。大山是山裡走出來的，當然對山是比較喜歡和熱愛的。大山來到這裡快一週了，感覺自已要適應這裡的每一處環境。在週末的一天，中隊理髮員。開始忙著給大家理髮，理髮員是第二年兵。比大山晚入伍兩年，跟著中隊以前的理髮老班長學會了理髮。週末和節假日，中隊有人想理髮就叫他幫忙。今天大山也要讓這位新兵同志理髮了，大山深處想去理髮店不可能的。大山告訴理髮員同志說：“給我推個光頭，以後我要好好練練自已的身體素質。”理髮員同志忙說：“班長，中隊和支隊有規定。我們不能剃光頭，會被批評的。”要是軍人有軍容軍紀條令，那就剪一個類似於光頭的吧。大山告訴理髮員同志說：“推一個留很短的，接近於光頭的那種。”理髮員同志說：“那隊長和指導員說的時候，就說你自已要求的。”大山說：“好的，不會連累到你。”剪好頭的大山看著像是一個和尚，這正是大山的理想髮型。大山心裡已經把來到這裡，當成了另一種生活的開始。就從這個理髮的頭型開始吧，在這幾個月的時間。一定要讓自已脫胎換骨，讓大家重新認識大山。大山推了一個類似光頭的髮型，還是被中隊領導批評了一下。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麼提升自已。狠狠的訓練了三個月，大山的體能素質突飛猛進。也許是年齡也到了身強的階段，身體不再那麼軟弱。中隊領導說：“過兩週支隊組織爬山比賽，每個中隊出五名尖兵。比賽的規則是五名人員，接力跑到終點”中隊日常的爬山比賽讓大山在中隊的訓練中，有了很大信心的提升。中隊每次爬山比賽，大山都是名列前茅甚至都是第一。支隊組織的爬山比賽，下個週一開始。大山和中隊的四名戰士代表出戰，一週時間五個人每天早上都是爬山訓練。支隊參賽中隊共十三個，大山代表的中隊最終榮獲了第三名。這時候大山發覺自已的潛力還是有的，應該不能像以前一樣怕吃苦。八月份是整整一個月是射擊訓練，那子彈像山裡的黃土一樣多。每個中隊每天要打好好多子彈出去，山裡面基本沒人。加上每次打靶的時候，都會有人在山頭放哨。這個月每個人射擊的子彈不計其數，同時看到槍也開始發怵了。打槍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好玩，槍的後重力和子彈的聲音。時間一久人會覺得很疲憊，神經系統也會很緊張。每一個動作的射擊科目，全部訓練一遍。結束了射擊訓練，槍也全部上交支隊。九月的北京深山裡面溫差很大，白天穿著短袖曬的受不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蓋著被子都不行，還得在被子上面加大衣。最後一個月的訓練，是大家最害怕的擒拿對抗。首先是要有自身摔打的基本功，才能有後面組合訓練。剛開始戰友們拿著鐵鍬，把地上的土挖鬆軟了再訓練。後來直接在硬地面上摔打，大山的身體快散架了。趕緊結束吧，三個月的野外訓練。大山終於把自已的體能和軍事素質，提升到了自已的極限。在中隊戰鬥班也有了些許生存價值，要想有地位、必須有作為。從這次的訓練結束後，大山的心裡也平淡了許多。不再去想過去那舒適的生活，而是抓緊時間訓練自已。為將來回到社會，也能自食其力。人在困難的時候只要挺一挺，過後你就有很大的收穫。部隊回到支隊又是一個十月一日，老兵又要走了。大山明年的十月一日開始，也會離開部隊。是的部隊讓你衣食無憂，同時讓你簡單到除了信仰什麼都沒有。十一月大山和連長，申請了去高嶺新訓基地。保障新兵炊事班的工作，冬訓對於大山而言沒有意義了。連長沒有答應大山，只是說到時候再說。今年的新兵訓練和保障工作，由一中隊擔負。大山所在的大隊除了一中隊炊事班全體，剩下的三個中隊各派出一個戰士支援炊事班的工作。又開始送老兵回家的時候了，大山對於這件事也習慣了。除了跟著這些將要回家的老兵，在部隊肆無忌憚的過那麼幾天。也沒有什麼舍與不捨的情懷，沒有戰爭的軍人情誼淡薄了很多。大山總有一天也會離開部隊，只是時間的早晚。老兵退伍工作結束，大山也如願的去了高嶺新訓基地。過完年大山就是第五年的兵，也就是要回家的退伍軍人了。去了高嶺新訓基地保障新兵，就意味著不用冬訓。在炊事班屬於後勤工作，管理各方面都比較寬鬆。大山在新訓炊事班，認識了一個鄰縣的戰友張濤。張濤和大山一起入伍，張濤被分到了二中隊。這次二中隊派他來新訓基地，支援新訓炊事班工作。炊事班就大山和張濤兩人，是五年的老兵。剩餘的也沒幾個新同志，相比大山和張濤。其他的同志在管理服從方面，還是要好一些。大山和張濤兩個人也不是一中隊的兵，工作和生活中只要不是過分的犯錯。新訓隊長、司務長和炊事班長，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炊事班長是第四年兵，比大山和張濤晚一年。也是一個老好人型別的班長，只要保障工作正常就可以了。可是大山和張濤倆，卻又的很過分。早上做早餐不去飯堂，吃飯了才去。吃完早飯也就切切菜，揉揉饅頭。大山烹飪技術好偶爾上個灶臺，教一下新兵炒菜技巧。炊事班衛生兩個人很少做，感覺太沒有老兵的素養了。偶爾隊長也把大山和張濤兩叫過去，警告兩人說：“你們不要太過分了，雖然你們是老兵了。但是也要做個老兵的榜樣，如果工作和作風問題帶差。我可以和你們中隊領導要求，換人過來支援。”怎麼說他也是新訓中隊長，大山和張濤兩個人說：“好的，我們堅決服從班長安排。以後在工作中認真負責，遵守部隊紀律。”新訓隊長看著有點誠意，就說：“那你們忙去吧，都老老實實的。”大山和張濤在這裡過著養老的生活，就好像在等著時間退伍回家。不像有的人，還在想著怎麼樣好好幹。大山和張濤倆每天同進同出，關係越來越好。兩人商量著新兵下連後，一起回家探親吧。大山覺得也是，探家回來也到了六月份。每天工作完大山和張濤會在宿舍，拿出那臺五點五英寸的黑白電視機。然後再插上游戲機，插上手柄和遊戲卡。開始打遊戲，整個炊事班都在這種氛圍中。相對來說和諧，歡樂的生活。就是辛苦了我們的新兵同志，每天早起晚歸。真的是新訓炊事班的頂樑柱，話說回來我們也是這樣過來的。人生沒有白吃的苦，沒有白走的路，也沒有白白的付出，是金子總會發光，就算別人發現不了，你還是要在那裡默默的閃光，不是每一次幸運都是上天給的，能給自已的不是幸運，是平時的積累和付出，做的不好，可以改過重來。

二零零三年這個春節，大山又是在新訓基地高嶺度過。在這裡度過的兩個春節，一個是開始一個是結束。還記得九八年那時的春節，自已剛來部隊。有很多未知的前程，有單純的思想。經過了幾年的磨練，在部隊的前程已知。思想也不再單純，大山二十一歲了。每個人的思想會跟著年齡在變化，大山也不例外。春節的幾天大山和張濤，也跟著炊事班裡的同志們輪休。戰鬥班的新兵同樣來到炊事班幫廚，這是部隊留下的傳統。第四天張濤和大山休息，兩人約好了去營區旁邊的高山看看。周圍最高的山，年輕人總是想找點新鮮的事物。兩人早上起來準備好相機，買了一大瓶可樂。就向山腳走去，山腳下有一片小水庫。風景還不錯，大山和張濤在這裡拍了幾張照片。稍微整理了一下著裝，大山和張濤說：“現在還沒有看到路，我們再找找其他地方。”張濤說:“不用找了，我們就從這裡上去。沒有路那才刺激呢！”大山說：“好吧”兩人就走在草叢和長滿棘刺的雜草中間，沒有路反正就奔著山頂爬。有十幾米很陡峭的山崖，大山在前面摸索著往上爬。張濤跟在大山後面，突然大山抓到的一塊岩石是鬆動的。使勁一拔脫落了，大山大喊一聲：“張濤小心。”張濤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想要托住石塊。石塊有點大，又是下墜的速度。張濤沒有接住石塊，反倒是手讓石塊砸出了血。大山向下看了一眼，問張濤：“你的手沒什麼事吧。”張濤說：“沒事”大山說：“我們還是小心點，如果石頭砸到你了。把你一起帶著跌落山下，那太危險了。”大山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往上爬，張濤緊跟在後面。很快到了安全的地方，大山看了看張濤的手問張濤：“你的手現在感覺怎麼樣。”張濤說：“沒什麼大礙。”兩人很快就到了山頂，在山頂看了看遠處的新訓基地。兩人帶著的可樂喝完，找了一條下山的路往回走。一路上張濤給大山說著退伍後的想法，他自已回家後的工作安排。大山聽著張濤退伍回去，就可以有工作挺好的。大山也沒有什麼想法，就想著退伍了再看找什麼工作吧。張濤的哥哥是開他們縣到省城的大巴車，張濤回去了也想跟著他哥哥一起去開車。大山的廚師手藝在地方的飯店，可能還不太能夠適應。大山也沒想著再幹廚師了，退伍後再回來北京找份工作先混著。七天的春節假期很快過了，再過一個多月新兵也要下連了。大山和張濤在炊事班，還是一樣的工作生活。轉眼新兵要下連了，新兵下連後大山的第一件事就是請假回家探親。大山被連長罵了一通說：“你去新兵連沒好好幹，現在又要回家探親。中隊的好事都讓你一個人了，我怎麼和別人交代。”罵歸罵但是連長心也是肉長的，大山從首長身邊回來。這兩年的表現，還是挺不錯的。中隊這幾年的先進中隊，軍事比武都是第一。都是大山這批兵，在前指導員手裡掙到的。其他方面那也是不掉鏈子，大山們這批兵走後。不知道是換了領導的原因，還是兵員整體的素質原因。中隊再也沒拿過先進，軍事技能更是一落千丈。張濤和大山是一起向各自中隊，申請的探親假。兩人每天都在問對方，探家的假期批准了沒。大山和張濤，只能等中隊領導的回覆了。過了一週兩天的假期，最終還是經過大隊領導的批准。允許大山和張濤回家探親，兩人拿著早已準備好的行李走出部隊大門。大山和張濤老家是一個地方，當然是一起坐著一輛車回家。大山和張濤在走出部隊的大門的當天，聽說有非典疫情。就在當天下午部隊下發通知封鎖大門，任何人禁止出入。大山和張濤就是這麼慶幸，當時兩人也沒想那麼多，管他什麼疫情，就直接奔著老家去了。大山回到家裡，家鄉對這個疫情反而傳的很多。村裡人一聽大山是北京回來的，就想躲著大山。當初的非典疫情，大城市傳播的比較厲害。所以也是人之常情，大山就只能先在家裡待一段時間。大山回家後的半個月，接到了中隊指導員打來的電話。他說：“你們探親假的人員，先不要著急回來。等部隊通知再回來！”大山說：“好的”本來一個月的假期，現在就是沒有限期了。大山老家村裡沒有什麼年輕人，加上大山對村裡的人有一種厭感。或許是小時候在心裡種下的陰影，沒什麼人可以一起玩。家裡想著給大山說個物件，讓大山結婚。大山看到家都沒有，結婚後住哪裡都是問題。大山自已退伍後該幹什麼，拿什麼養活這個家。大山想著一大堆的問題，都不知道怎麼解決。現在提結婚太早，大城市三十幾歲結婚也不晚。大山想著退伍了好好掙錢，掙錢多了一切就都有了。就這樣在家無所事事的待著，大山有一個戰友是大山老家鎮上的。有一天大山路過鎮上，大山的戰友國旗看到大山。國旗在鎮上開了一個修摩托車的店鋪，見到了大山兩人還是有點親切感。相互間問了對方的狀況，隨後國旗帶大山在鎮上餐館吃飯。餐館有個服務員和國旗很熟，然後國旗開玩笑的和大山說：“大山我把這個曉燕介紹給你認識。”大山當時回家太閒，就想著閒著沒事可以一起出去玩。大山就答應了說：“我和人家曉燕不熟悉，不過現在每天在老家也沒事。”從這次吃飯以後，大山就時不時的來鎮上。騎著大山戰友國旗的摩托車，帶著曉燕在鎮上閒逛。偶爾也去縣裡轉一轉，但是呢大山又怕和她產生感情。大山慢慢的就很少來鎮上了，但是曉燕總會叫大山去找她玩。在家的這段時間，大山和曉燕就經常在一起玩。張濤在家裡也是閒的慌，有一天打電話給大山說：“我在家無聊死了，去你們縣找你玩兩天。”大山說：“好呀，我也在家無聊的很。”第二天大山去了縣裡，在賓館開了一間房。張濤第二天坐班車來找大山，兩人在縣城就瞎逛了兩天。縣城大山很少來，大山準備叫張濤去自已家。張濤說不去了，其實大山也就說說。大山家窯洞沒有裝修，大山家人也就湊合著住著。大山家裡也沒有像樣的傢俱比較亂，張濤來了大山不知道怎麼接待這位戰友。大山在家裡的時間真的太多了，大山在村裡借了五千塊錢。想著裝修一孔窯洞，以後退伍回來了可以住。窯洞裝修好了，花了三千塊錢。大山的母親還是想給大山，找個媳婦讓大山結婚。就讓大山母親的妹妹，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女孩。也是大山的四姨，大山的母親和這個妹妹相對來往多一些。大山的母親也是想著，讓大山去看看大山的四姨。過了兩天大山的四姨，給大山的母親回信了說：“大山四姨夫家上面有戶人家，四個女兒。大女兒年齡和大山差不多，可以過來先看看人。”大山在母親的不斷催促下，借來了同村小學同學大偉的摩托車。大山騎著摩托車，帶著自已的母親。翻山路去大山四姨家，買了一些禮品給大山四姨和四姨夫。大山的四姨夫帶著大山去了相親的將丹丹家，這個將丹丹和大山在一個班上過學。大山在江丹丹家聊了會天，相互瞭解了對方的情況。江丹丹的家人，為了大家不拘束。叫大山和他的四姨夫，和將丹丹家人一起玩會麻將。大概玩了一個多小時，大山就跟著四姨夫離開了江丹丹家。回到了四姨夫家，大山的母親和四姨問大山：“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希望？”大山說：“也沒聊啥，就簡單的說了一下工作的事情。”大山的母親和大山的四姨說：“也不知道人家看上沒？”大山的四姨說：“這就看大山以後和將丹丹聊的怎麼樣，他們也都留了聯絡方式。”大山的母親說：“也只能這樣了，那我們就住一晚明天回去了。”大山就當過來看看四姨和四姨夫，大山和他母親在大山四姨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大山騎著摩托車，帶著大山母親回去了。臨行前大山的母親還叮囑大山的四姨說：“有空了問問人家江丹丹，願不願意。”大山四姨說：“好的，他們兩個人也都留了聯絡方式。你們回去的時候慢點，大山開摩托車慢點走。”大山說：“好的，你們回去吧。”大山開著摩托車帶著他母親回家了，大山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八月大山接到歸隊的命令，大山和張濤一起回到部隊。這時候部隊把外面回來的這些人，單獨的關到一個樓裡面。有專門的衛生人員過來檢測身體狀況，有專門的炊事班給送飯過來。說是要隔離十五天，大山和張濤每天除了睡覺還是睡覺。住了兩天後大山鎮上認識的曉燕，給大山打來了電話說：“咱倆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大山說：“我家條件很不好，你也去看過了。我現在也不想結婚的事情，現在還在部隊。部隊有規定，士兵不滿二十五歲不能結婚。”曉燕聽著大山的這些話，不高興的說：“那好吧，那我等你退伍回來再說我們的事。”大山說：“你跟著我不是受罪嗎？我真的沒能力娶你，你還是考慮你將來的幸福生活吧！”聊到這裡曉燕也沒話說了，只能就這樣掛了電話。又過了兩天曉燕又打過來電話問大山：“我們真的不可能在一起嗎？”大山說：“是的！”在往後的時間裡大山和曉燕，就再也沒有聯絡了。這裡的戰友們睡得太閒了，也太悶了。幾個戰友把家裡帶來的酒拿出來喝，這些酒本來是帶給中隊領導或者送禮用的。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喝了再說，有幾個戰友喝醉了說：“走我們出去玩。”大山說：“可以、我帶你們去迪吧，然後再去夜店。凌晨的時候我們回來，只要點明我們在就可以了。”幾個戰友一拍即合，穿好衣服。凌晨一點多四個人走到樓下門口，看見門上鎖著那種鏈鎖。幾個人拉著門，擠出個門縫爬了出來。順著支隊園區牆邊來到大門口的牆下面，準備翻牆出去。只能從大門口這裡翻牆出去，其他地方的牆上都是高牆上面加鐵絲網。四個人剛翻過去兩個，被哨兵發現了。第三個馬上翻了過來，最後一個喝多了沒敢翻。最後一個戰友，供出了大山和那兩個戰友。大山看到最後一個戰友，沒有翻牆出來。大山趕緊帶著那兩個戰友，從支隊家屬院另一邊翻牆進去。快速回到被關的樓上，幾個人回去假裝在睡覺。不一會那個沒有翻過去牆的戰友，來到大山和戰友們住的地方說：“你們全部起來，支隊副參謀長在下面等著呢。”大家趕緊下去集合，支隊副參謀長站在門口。這期間支隊營區全都去了山裡駐地，支隊副參謀長在負責支隊營區事務。副參謀長是後勤軍械股長，提升上來的。以前在後勤處工作，對管理沒有那麼嚴格。大家點完名，副參謀長說：“其他人都回去睡覺，你們四個翻牆出去的留下。”其餘人都又回去睡覺了，大山和那三個戰友站在那裡。大山想著這麼大個錯誤，肯定要挨批評的。挨批評其實不怕，就怕把事情通報各自的隊。副參謀長說：“你們為什麼要出去？”大山說：“大家悶得慌，喝點酒。就想出去透透氣！”副參謀長又問：“你們是那個中隊的，都是那年的兵？”大山說：三中隊，第五年兵。”其他戰友有一個是第五年兵，還有兩個是第二年兵。副參謀長說：“你們都是老兵了，是不是體能練的可以了。大晚上還翻牆出去？以後住在這裡老實點！”最後批評了大家幾句，這事就不了了之了。過了幾天大山吸取教訓，大山又帶著戰友們從別的地方翻牆出去。先去泡夜店，然後出來喝酒夜宵。大家聊著聊著天快亮了，大山帶著幾個人趕緊往回跑，怕天亮了翻牆回去被哨兵看見。再通知領導知道了，那就不是上次那樣說幾句了。大山在這裡待了十五天，偷跑出去兩次。一次被抓捱了批評，一次成功的出去玩了一回。十五天隔離的時間到了，各自又要回到自已的崗位。大山和張濤要去山裡野營訓練了，回到中隊也快九月了。大山就等著十月一號過了，退伍回家。大山知道自已沒有關係，沒有錢送禮想著回家。還有一個原因，戰鬥班就算留下來也太苦了。大山回到中隊又到了戰鬥班，整天就跟著混日子。訓練場上也不好好訓練，能混就混得過且過。今年的野營訓練不在延慶大山裡面，是在郊區一個地方。天氣不像大山裡面，溫差比較大。北京郊區這時候的晚上，蓋厚被子還是有點熱。晚上大山在自已的行軍床下，點了一盤蚊香。山裡蚊子太多了，不點蚊香休息不好。大山在睡覺的時候，被子的一角掉在了地上。剛好被蚊香點著了，睡眠中的大山還沒有發現。當燃燒面積越來越大的時候，大山被煙霧嗆醒了。大山一看自已的被子燒著了，趕緊拿到外面有水管的地方。拿著水盆潑了幾盆水，以為不會再燒了。睏意十足的大山，又回到床上蓋著棉大衣睡著了。想著第二天再處理這個事情，第二天大山起來一看。被子燃燒的地方，沒有被昨晚的水潑滅。整個被子基本燒沒了，暫時沒有被子蓋。大山沒辦法，找中隊戰友求助借用被子。每個人只發一床被子，還好中隊有一個十年以上的兵。部隊有規定的，超過十年的兵才會重新發放一床被子。老兵班長懶得壓被子，就沒用新的被子。這時候拿出來，借給大山用幾個月。老兵班長也知道大山快退伍了，退伍的時候再還給他。在你等待和期盼的時候，時間總是很漫長的。在你需要時間停留的時候，它卻快如閃電。盼了很久的日子，終於到了。十月一日這或許是大山在部隊，過的最後一個十月一日了。部隊又從野營訓練營地，開拔回到了清河營房。大山和大多數第二年兵過完這個國慶節，就想和部隊脫離了關係。國慶放假期間，大山接到一個電話。讓大山緊張又不知道，怎麼說的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大山四姨家村裡，大山相親的江丹丹打來的。大山一下有點不知所措，應付著和將丹丹說這話。江丹丹問大山說：“大山老同學，你這也不夠意思。回部隊的時候，不和我說一聲。這麼久了也不打個電話，發個資訊聯絡一下。”大山被問得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說：“當時部隊來的命令比較突然，走的也比較急。回到部隊，也都在想著退伍的事情了。”江丹丹是怪大山相親後，沒有主動和她保持聯絡。覺得大山對相親的事情不重視，大山腦子一片空白。大山和將丹丹沒說幾句，就和將丹丹說：“部隊有事先掛了。”結束通話了電話，大山回到班裡和戰友們玩牌。大山部隊在北京，也略知婚姻的不易。大山總是一個勁的想，退伍了好好掙錢。將來買房，買車，存錢再娶媳婦。只有這樣才能不虧待，自已娶過來的女人。大山不會在關注部隊的事情，而是在想著回到地方上做什麼事情。大山沒有想過要回去做保安，聽說北京地方上有個大食堂需要招人。中隊也向這家公司推薦了大山，大山也報了名。還是各種總結會，今年的總結照著抄去年的。在中隊評選獎勵的時候，大山也沒有參加。大山不是最優秀的，大山也沒有想過拿什麼獎勵。大山就算拿著這些，小小的獎勵又有什麼用呢？大山是一個山裡出來的農村戶口兵，和城市來的城市戶口兵不一樣。城市戶口的兵退伍回家會有工作安排，這些獎勵給了他們或許對他們有用。大山退伍回去還是到農村沒有工作，這些東西對大山沒什麼用處。把這些獎勵留給城市戶口的兵也挺好，他們帶著回去了還有些用處。當下社會用人做事，都得有裙帶關係。開完最後一個軍人大會，大山和退伍的戰友們摘掉了肩章和領花。大山從一個青年變為軍人，從一個國家軍人轉變為國家公民。明天大山和戰友們，要坐著部隊給聯絡的大巴車回老家。大山和張濤，兩人一起坐了一個車。大山在部隊領了兩萬一千多的退伍費，大山把錢裝在自已的揹包裡。第二天操場上放著送老兵的軍歌，又是一個讓人潸然淚下的場景。大山一樣沒有哭，大山卻覺得好像練就了一身本領。憋著一股著勁，可以去到地方社會中發揮。想在部隊混的好，靠自已的實力是沒用的。只要你有錢、有權，或者有門路才能有出頭之日。上了車大山和退伍的戰友們離開北京，在車上大家說著未來。好多人在說著自已回家做什麼，大山心裡卻沒有目標。當時政策是城市戶口的退伍兵，政府會給你安排工作。農村戶口退伍兵，政府不安排工作。只能花錢找關係，可能會給你安排工作。大山家沒有當領導的親戚，現實的社會就是這麼殘酷。沒有人脈的個體，只能靠著自已能力往前走。第二天大巴車開到了大山的縣城，大山從縣城回到村裡的家。大山把退伍費給家裡還清了債，大山在家裡待了不到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就是忙著弟弟小山當兵的事情。小山為什麼總是要去當兵，或許看到大山在部隊時的榮光。小山也想感受一下部隊的生活，去年也回來爭取了一次當兵的名額。只不過當時小山三爺爺家的叔叔，沒有時間處理小山的事情。小山叔叔家的大兒子，去年也去部隊當兵。小山的叔叔只能先忙著自已兒子的事情，今年小山也是靠著村裡自家的叔叔。小山才能順利的去部隊當兵，大山給了自家叔叔一千五百塊。也是為了打點關係，以後還可以找他們幫忙。小山去了新疆的空軍部隊，大山弟弟小山走後。大山就感覺閒下來，心裡空蕩蕩的。沒幾天快要過年了，大山卻和家人說：“我要離開家，去北京找工作。”大山媽媽勸大山說：“你剛回來沒多久，馬上要過年了。等過完年你再去吧！”大山不聽母親的勸阻，盲目的來到北京。在找工作的途中，大山先是找了一家中介。中介騙大山說：“我們給你安排一份保安的好工作，下午就會送你過去。”下午大山被送到一家飯店，在飯店門口當保安。大山氣壞了，第二天拿著行李來到中介。讓中介退錢，並說：“你們就是騙子，什麼好工作。就在一個飯店門口當保安，趕緊把介紹費還給我”。中介說：“錢不可能退，要不我們再給你找個工作吧。你先回去等通知？”大山在北京的地下旅館，住了兩天沒有訊息。第三天有一個電話打過來了，電話那頭說：“你是不是要找工作呢？”大山說：“是”那人說：“那你晚上八點過來，你把地址記一下。”大山以為這下可以放心了，好好吃了一頓飯。晚上八點來到約定的地點，電話聯絡完沒多久。過來一個年輕男人穿著西裝，他告訴大山說：“我們這裡上班，不能帶手機。你把手機先給我，我先幫你保管。你身上有沒有煙？”大山說：“我不抽菸的。”那人說：“那你去那個小店買包煙去。”大山說：“我身上沒錢了。”那人給了大山十塊錢，大山拿著錢去了小店。那人就在門口路邊等著大山，大山進店去買好煙。出來店門口一看，那人和大山的行李都不見了。大山出來找了一圈沒看到人，想著應該是被騙了。大山因為沒有社會閱歷，行李和手機都被人家拿走了。這個時候大山很氣憤，有打人的衝動。大山趕緊報了警，警察過來把大山帶到派出所。大山在派出所，只是去錄了一個口供。警察說：“你先回去吧，有訊息了再通知你。”大山就在派出所，給在部隊的戰友。嚴學弟打了一個電話，嚴學弟當時考上了軍校。現在在大山原來的中隊，現任是司務長。大山的這位戰友雖然當了軍官，大山打電話給嚴學弟的時候。嚴學弟很痛快的答應了，讓大山打車過去找他。大山說：“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過不去了。”嚴學弟說：“那你打車到支隊門口，到了支隊門口，你打電話給我，我過來付錢！”大山坐著計程車，來到支隊門口。用計程車師傅的手機，聯絡了嚴學弟戰友。嚴學弟來到支隊門口，付了五十多塊錢的車費。帶著大山回到了三中隊，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中隊的其他戰友都準備熄燈睡覺了，大山也沒跑去戰鬥班看看誰。大山在炊事班找了一個床鋪也就睡覺了，可能來北京這幾天太累了。大山一覺睡到天亮，想著想著趕緊想辦法回家。中隊這時候集合出早操了，大山和嚴學弟拿了十塊錢。自已走出支隊大門，坐公交去了長途汽車站。這時候什麼自尊，面子都沒有了。剩下的就是想怎麼會被騙呢，然後想著怎麼樣回家。大山來到長途汽車站，坐上回大山老家縣城的大巴車。因為身上沒錢就和師傅商量好說：“下車後再給。”大山已經打電話給自已的母親，讓他的母親第二天來縣裡長途汽車站等。還是一夜的大巴車路程，第二天大山的母親早早的在車站等著北京回來的長途車。車費是二百二十塊錢，大山看到了自已的母親。大山的母親把車費給了司機，還說了謝謝和客氣話。大山看到母親心裡有點愧疚，心情也不是太好。大山的母親帶著大山吃完飯，去買了衣服。安慰大山說：“以後出門要注意身體和安全，人平安回來就好了。”大山回到家裡，總是覺得這個地方。不是大山要待的地方，還是想著要離開。即將要過春節了，大山覺得還是和家人先過完年再說吧。這幾天大山開始考慮，現在除了自已不要太去相信別人。現在不是部隊那麼單純的戰友情了，這個社會的環境真的太複雜。浮躁和衝動只會讓自已受傷，沒有計劃和思維的人，才會莽莽撞撞，不能去怪自已單純無知，只能說社會的大學你才剛進來，有了錯誤，才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