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南去萬物蕭條,北方的寒冷總是來得異常兇猛,不覺間已經到了聳肩縮背的程度。刺骨的疾風肆虐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寬闊筆直的街道上空無一人,似乎是人間罕至的荒漠,鳥無音訊的絕跡。昏暗無趣的路燈,像年邁的老人一樣,目光呆滯睡眼惺忪,一切變得異常安靜、死寂。

此時漆黑的房間裡,沒有半點聲響和一絲溫暖,時鐘已經靜悄悄的劃過圓盤,開始新一天的計時。“怎麼會是他?”瀰漫在空氣中濃烈的嗆人的煙味使人昏昏沉沉天旋地轉“還是去樓頂透透風吧!”我自言自語的說道,樓頂的空氣自然清新,視野也十分開闊,只是半年前發現了一具無頭女屍,之後一到深夜樓頂就依稀有些聲響,更有甚者說上面有鬼,總之說什麼的都有,自然就沒有人願意上去了,門就一直緊緊的關著,於是也少了一份清淨。

我一步一步吃力地爬上樓梯,藉著微弱的月光。突然,我發現有個人影在向我移動,我定神睜大眼睛看他時卻一動不動,我不驚心裡一震,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頭皮嗡嗡作響,毛孔瞬間擴大,汗毛像哨兵一樣矗立著,右手顫巍巍地伏在牆頭,牆面刺骨的冰涼像寒冬臘月的湖面一樣,我強忍著牙關,腳挨著腳向前挪動,咕-咕-嚥了口水放輕腳步,湊近一看,原來是一縷皎潔的月光透過門縫在微風的浮動下洩在了牆壁的落水管上變得搖曳晃動,“活見鬼,”我長出了一口氣。

推開門探出頭,隨手將一支菸放入嘴中,可當我還沒美美的吸上一口的時候,我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像鐵釘般死死的釘在了原地。慘淡的月光下,一張煞白陰冷的臉嵌在了無盡的黑暗中,一切都靜悄悄的,刺骨的冷風穿胸而過,我打了一個寒顫,“莫非真遇見鬼了”雜七雜八的神鬼情節交織出現我的腦子裡 。“真他媽晦氣我小聲嘀咕著,“過來坐會兒,”悠遠輕柔的聲音清晰地送入我的耳中,我向前吃力挪了兩步驚喜的看見了地上的影子,儘管很遙遠模糊,但也能看出的確是個影子,“心想有影子,哪肯定是人了,有什麼可怕的,他也沒有什麼三頭六臂,”這樣我就大膽起來,鄭重的喊“好啊”咬咬牙走了上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件考究的黑色西服,下面是發亮的皮鞋,像是盛裝出席婚禮的新郎一樣,心想“這人肯定有病”“怎麼在向嫦娥仙子求婚嗎?”我開玩笑的拍了他一下,突然,他的身子猛的收縮了一下像被毒刺扎到手指一樣,臉上驚恐萬分一陣白一陣紅又迅速地鎮定了下來,露出看似平和的笑容。我從兜裡取出煙遞給他,這才發現是一個俊俏的男子,長長的鼻子像山峰一樣,矗立在臉頰上,顴骨恰到好處地伏在旁邊,深邃的眼眸,充滿了憂慮的神情。他那纖細白嫩的手指緩緩接過香菸,我才反應過來,移開了目光。“沒想到一個男人還喜歡留長指甲,現在什麼世道女的都喜歡小白臉,”我心裡暗自好笑。慢慢的他講起了一段故事,“我和小麗在大學談的戀愛,畢業後在一起工作,那段時光是我最幸福最快樂的日子,我憧憬著我們的未來,可快到結婚的日子,她卻突然消失了,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到處亂竄,以為她是在和我鬧情緒,整整找了一個月,”突然他停了下來,長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那些嗆人的煙霧,“結果…發現…慘…”他哽咽的斷斷續續的講述,“連頭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喜事辦成了喪事,她母親悲憤過度搶救無效走了,就剩下他年邁的父親變得神經兮兮,多好的一個姑娘啊!”香菸的火苗隨著他激動的心情,發著閃亮的光,陰暗的月光下,沒有一絲冷風,萬籟俱靜,像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無情的吞噬了整個世界,他早已泣不成聲,癱坐在地上,像被剛救起的溺水者一樣,貪婪的呼吸著空氣,香菸飛快地向他的嘴唇奔去,大口的濃霧從鼻腔裡噴出,整個人縈繞在煙霧中,“兇手抓到了嗎?”我低垂著聲音問道,“不知道警察是幹什麼吃的?一點線索都沒有,整整半年了,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碩大的眼睛像要噴出火來一樣死死的盯著我,臉上卻沒有一絲血絲,全部都集中到火球似的眼睛上了,深深的思念,無盡的折磨,使這個原本蓬勃的年輕人變得蒼老憂慮,崎嶇的皺紋像麻線一樣爬上了臉頰,眼裡看不到一點光亮,像錘掉的牛一樣無助冷漠,邋遢的鬍子連成一片像極了一個流浪漢,和穿著華麗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切都是那麼滑稽、可笑。我們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夜空中的月,想著自已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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