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帶下去後,陸前又坐回了椅子上,“說實話,江湖上劫富濟貧、俠肝義膽的千面狐狸很是令我敬服。”

頓了頓慢悠悠道:“千面狐狸當年常在定照府出沒,為朝廷揪出多少蛀蟲,整治了多少奸商,平了多少不公……”

“哈哈哈哈!”男人蒼涼一笑,“枉我自詡英豪,妄想踏平世間的不公,卻不過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丑罷了。”

“你為何滅人滿門?”陸前突然開口試探,“四年前定照府眉東縣發生了五起滅門慘案,無一人生還,原眉東縣令一家還是在去往定照府赴任途中被害的,千面狐狸也在那時銷聲匿跡。”

男人並沒有沒有任何表情,只陰惻惻地笑了,“那些人的性命還不夠償還。”說完眼神狠厲地盯著陸前,接著視線又掃向眾人。

“大人,這是董老闆讓人送來的。”大理寺牢頭把一個信封遞給陸前。

人就是董鈺安捉來的,陸前也不意外,展開信紙看了起來,半晌把信紙摺好起身在男人面前來回踱步。

“陳興河”陸前突然厲聲喊出一個名字,沒錯,信的內容就是關於千面狐狸的,他原名就叫陳興河。

乍聽到這個久遠的名字,陳興河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自從親手解決了那些人後,他就丟了自已的名字。

“姓董的著實厲害,不過呢我還是要謝他。”謝他讓自已得以解脫,得以自由,心靈上的自由,自語兒去了以後,他就畫地為牢至今,日夜飽受折磨。

“既然如此,就讓我們聽聽你的故事。”陸前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也罷,事兒埋在心裡已經夠久了,我也不想這樣去見語兒,會嚇到她的。”陳興河面上是從未有過的輕鬆,或許他也知道,多年的執念和折磨已經讓自已變的面目全非。

“四年前,我的女兒被四個八九歲的人給害了,他們也是孩子啊!卻能那麼殘忍的對待別人,那天是語兒的五歲生辰,她心心念唸的襖裙還……還沒穿上呢!”

說完陳興河忍不住哭了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眾人靜靜地等他釋放情緒,特別是已經成親有了兒女的,更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只是他們負責審查各地的案卷,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悲劇,是以面上皆是平靜。

“我大昌國還沒有對孩童判刑的先例,當時的縣令是怎麼判的?”陸前作為大理寺的人,自然知道沒有這一樁案卷。

“我因為自小就習祖傳*《千面譜》,所以對人的臉部特徵有很強的記憶,當我把那四個人押到公堂等待審判時,卻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陳興河不禁冷笑,眼裡有無盡的悲涼,“縣太爺說就是孩子在一起玩鬧,我女兒自已不慎落水怨不得誰。”

“就這樣輕描淡寫揭過了?”任憑看遍各種案件的陸前,也不由皺起了眉。

“不僅如此,還讓我捲鋪蓋走人,我知道,他是害怕這事會影響他的高升路。”

“所以你就用自已的方式報了仇。”

“他們死有餘辜。”陳興河突然面目猙獰起來,像要吃人的狼。

“我每次只要易容成他們親人的樣子,就能輕而易舉的接近他們,然後就可以送他們下去……給我的語兒賠罪。”

聽到這兒,眾人心裡五味雜陳,一個悲劇引發的慘案,又能說是誰

穆子寗從大理寺回來時已是戌時末,從下人那知道父親還在等訊息,便徑直去了書房。

推門進去,發現穆楓和王氏正在下棋。

“父親、母親。”

見他進來,二人放下手中的棋子,湘秀也悄悄退了出去。

“妹妹怎麼樣了?”

“好好養著就成。”穆楓搶在王氏前面說了,穆子寗已入仕途,這些事他知道了也無益。

要是一氣之下再去牢裡對千面狐狸做出什麼事,反而會給有心人抓到把柄,本來這事兒把董鈺安牽扯進來就是為把穆府撇乾淨。

父親甘願辭去太師之位退隱,也是不想穆家太過頂盛,成了那招風的大樹 ,所以現在穆府低調些才可。

“子寗,審出來了嗎?”王氏知道穆楓的思量,也不糾結。

穆子寗點點頭,聲音略帶惋惜,“也是可憐人。”

聽了兒子的話王氏頓時激動起來,“你怎麼能可憐他們,你不知道,你妹妹她……”

“好了,先讓子寗把話說完。”穆楓平靜出聲打斷,王氏這才想到什麼趕忙住了嘴。

把千面狐狸的故事說了之後,王氏竟生出惻隱之心來,只是她的程兒又做錯了什麼?

“那他們為何要綁走你妹妹。”王氏語氣急切。

“因為妹妹穿的那身五色錦彩繡稜裙,跟他送給女兒的生辰禮一樣。”

聽了這話,王氏撐著桌面的手一滑,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是我,我為何要去聽法會,又為何要給程兒做那身衣裙?”

說完用手帕掩面嚶嚶哭起來。

“母親。”穆子寗起身給王氏沏了杯茶,“好在妹妹回來了,您也不要太過傷心。”

“來人,扶夫人下去歇息。”

在廊下等候的湘秀聽了推門進去把王氏扶回扶雲樓,等她們離開後,穆楓淡淡道:“那個女孩兒應該也是跟他女兒有什麼相似之處吧?”

“據千面狐狸所說是樣貌神似。”穆子寗輕嘆。

“有了心魔的人是不可控的,他能改容換貌應該有什麼秘籍之類的吧?”

“是有本《千面譜》,他說燒了,反正不在他們身上,馬車裡也沒有。”

穆楓話題一轉,“聚源山莊把人送去,沒有引人懷疑吧?”

“沒有,雖然官府追查千面狐狸多年都沒抓到人,但是聚源山莊的實力就擺在那兒,大夥兒都是信服的。”穆子寗肯定道。

“這次聚源山莊抓到陳興河,幫忙破了那幾起陳年舊案,趙大人已經寫好為董鈺安請功的奏章。”

趙大人也就是大理寺卿。

而關於請功的事穆楓也早就料到了,畢竟董鈺安把人送去大理寺也瞞不住人。

“關於這個事我已經跟董老闆商量過了,他會把那個小丫頭認作義女,而他是為了救出義女才陰差陽錯抓到千面狐狸的。”

穆楓抬眸看了眼兒子,見他依舊認真聽著,才繼續道:“至於你妹妹另外找個人頂替就是了,不然顧家那邊不好說。”

“千面狐狸要見那個女孩兒,她能動嗎?。”

“已經醒了,是明天嗎?”

“是的。”

父子倆又說了會兒話,就各自回房了。

霞飛閣裡,齊福聽聞穆清程醒了,立馬就過來看她,許是自幼皮實慣了,倒也沒覺得頭上的傷有多嚴重。

穆清程見齊福頭上纏著紗布,連右眼眼角也被遮住了,便覺心頭一緊鼻頭髮酸,要不是自已拖後腿,齊福就不會受傷。

“還難過什麼?都已經回家了呀!”齊福笑呵呵的安慰,看錶情她知道穆清程在想什麼,心裡也是暖暖的。

“你看,現在我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

“嗯!以後我們都要好好的。”穆清程一把摟住齊福,想到她拼死保護自已的那一幕,眼中有淚花閃爍。

剛走到院中還沒進門就聽到一個女娃娃激動的聲音,王氏微微皺眉。

“我把簸箕快速提起,裡面就有不少的小蝦跳來跳去。”齊福高聲說著還用手比劃起來。

“你不知道,可好吃了,有機會我帶你去啊!”

穆清程靠在床上笑的歡暢,感覺身上也不痛了。

突然瞥見自家孃親進來,趕忙斂了笑喚道:“母親。”

看見齊福張牙舞爪的模樣,王氏心下煩躁,程兒才跟這個女孩兒相處幾天,就什麼規矩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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