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濱警務總署署長蔣榮軍今年剛滿五十歲,被提拔到這個位置上還不到四年,但在不少人的心目中,他也許很快就要告老回家或去外地另謀高就了。

原因很簡單:一直欣賞他、關照他的那位大人物在年初因病退休,放棄了行省首席執政官的權柄,不久前已遷往國外定居。

新任執政官陸峰與他前任的理念頗有不合,與蔣榮軍也沒什麼私交,理應安排一個自已人擔任寧濱警務總署的署長。

蔣榮軍本人好像對這種狀況一無所知,待人、辦事的風格絲毫沒有改變,由於他在寧濱警方享有的威望和長期保持的強悍姿態,幾乎沒有人敢在警務總署大樓裡談論有關人事的問題。

但政壇上層的風向必然會影響某些人的心態,一些在蔣榮軍離職後有資格爭取晉升的人悄悄燃起了希望之火。

正是由於這種希望的驅使,總署刑警大隊方振業大隊長越過下面的中隊主官,親自召見了燕鐵鋼組長和他的搭檔周浩。

頗有些忐忑的燕鐵鋼和周浩走進方大隊長那間足有八十平米的辦公室,發現這位平時不苟言笑的長官好像變了個人,不僅熱情地讓他們在沙發就座,還讓秘書專門給他們沏了茶水。

態度和藹的方大隊長先關懷了一下兩人的近況,隨即問起昨天那次一無所獲的圍捕。

聽完燕鐵鋼的彙報,方振業坐在沙發裡思索了片刻,然後上身微微前傾,很鄭重地問道:“鐵鋼啊,聽說你把這一年來發生的三個同類案子合併了,還認為這幾年有十多起重大劫案都是同一夥人做的,應該全部併案調查,你有充分的理由嗎?”

燕鐵鋼眼睛一亮:“我今天就可以把材料交給大隊長。”

他沒說理由是否充分,那要由長官親自來判斷。

“很好。”方振業點了點頭,“如果我同意了,這麼大的案子你們一個組能忙得過來嗎?”

燕鐵鋼不假思索地答道:“前期分析調查之類的工作我們組可以完成,如果參與人員太多反倒影響效率。”

“人多了想法就多,你也不好管理。”方振業理解這個基層重案組長的難處,“這樣吧,就算最後決定併案,也以你們組為核心偵辦,臨時有什麼要求或想調什麼人幫忙儘管開口,我會全力幫你們協調。”

“多謝方大隊!”燕鐵鋼發自內心地表示感謝。

方振業微微點頭,隨即嚴肅地豎起一根手指:“我只有一個要求:儘快查清此案,不能讓這些罪犯繼續逍遙法外了!”

直到返回重案組那間略顯雜亂的大辦公室,燕鐵鋼才控制住內心的震驚和興奮,然後用了一分鐘的時間把這些情緒傳給了他的下屬。

按照常規,把幾個重要案子合併後應該組成一個專案組進行偵破,但方振業卻沒有作出這個決定,所以燕鐵鋼在給組員下了幾道命令之後,獨自回到辦公室揣測起方大隊長的心思。

與組成專案組大張旗鼓展開調查相比,眼下這種做法也有不少好處:首先可以減少相互扯皮、掣肘;其次可以避免過多佔用長官的時間——成立專案組需要中隊甚至大隊一級的長官牽頭,他們必須花費大量時間來聽取彙報、分析案情。

最後,也許是最重要的好處是,案子破了自然有大隊長的功勞,破不了也只是他們這一組能力不夠,對長官沒什麼影響。

想通了這些之後,燕鐵鋼沒有繼續揣摩長官是否還有更深層次的用意,坐到辦公桌旁開始起草併案申請。

燕鐵鋼和他的下屬們鬥志高漲,冷霏的情緒就差了很多,她昨天是第一次參加真正的槍戰,晚上回家做了好幾段噩夢,直到上班後還沒有完全緩過神來。

也許是天意使然,運氣不佳的賀錚正巧遇到了心情不好的冷霏,地點還是在那扇小門門口。

“是你!”兩人算是同時打了個招呼。

“哼!”美女上下打量著賀錚,“昨天你們幹什麼去了,就那麼眼睜睜地把人放跑了?”

“小姐,我不是做決定的那個人。”賀錚認為這話不應該問他。

冷霏又哼了一聲,問道:“你是狙擊手吧?”

“你怎麼知道?”賀錚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出現場的特勤隊員都帶著頭套和頭盔,他甚至不曾露過臉。

“感覺!”冷霏仰起頭,“怎麼樣,厲害吧?”

“好吧,我信了。”賀錚不想糾纏下去,“如果你沒有請客的意思,我要去食堂吃飯了。”

冷霏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說話聲音也低了下來:“嗯……有點事請你幫忙——能不能把車借給我用用?”

賀錚微笑著問道:“你還向別人借過車嗎?”

“沒有啊!我有急事要辦,下了樓才想起來車被打壞了。”

“那我建議你今天多加小心。”賀錚嘆了口氣,“因為你可以找任何人借車,卻偏偏對一個沒有車的人開了口。”

冷霏有些意外:“你好歹是個上尉,怎麼連車都不買?”

“你調查過我?”賀錚同樣感到意外,特勤隊員平時不穿制服,就連很多隊友都搞不清他的級別。

“誰稀罕調查你!”

冷霏轉身要走,忽然又湊到賀錚身邊低聲道:“可我知道很多事情哦,比如說你在外面租了個房子。”

“就是你過河拆橋那天聽說的吧?”賀錚也不否認,“我還想在房子裡養個美女,有什麼人可以介紹嗎?”

“沒看出來你還挺有錢啊……算了,既然你沒有車,我去找別人了。”

冷霏穿過小門返回了警署的院子,賀錚轉身走向餐廳,迎面遇到兩個表情詭異的特勤隊員。

“行啊兄弟,居然能跟那位冰山美女有說有笑的!”

“遇到了隨便聊兩句,用不著羨慕。”賀錚笑了笑,與兩人擦肩而過。

“我說兄弟,你怎麼總不參加格鬥訓練?”另一個人顯然不想輕易放過他,另外找了一個由頭問道。

賀錚扭頭看著那個身高至少一米九,體重足有兩百多斤的壯漢,和和氣氣地反問道:“你是三組的隋鑄吧?為什麼從來看不到你去大隊的靶場?”

“我……你什麼意思?”隋鑄有些迷惘。

“我的意思是,咱們分工不同,訓練方式自然不一樣。”

這裡不是二中隊,也沒有重要職位需要爭取,當然不需要展示實力來引起重視。賀錚扔下這句話要走,隋鑄卻不肯罷休:“可老墨他們也經常跟我們一起訓練,你年紀輕輕,生的又高又壯,多練練格鬥有什麼問題?”

賀錚無奈地嘆了口氣,正視著他答道:“第一,我怕傷到手指和胳膊,出任務的時候影響開槍;第二,我怕傷到別人影響全隊的戰鬥力。最後,這些事不用你來費心,也不要耽誤我吃飯。”

說完他加快腳步,在對方再次回應之前走進了餐廳。

可偏偏有人因為頭腦不太夠用就變得異常固執——午休過後賀錚剛剛踏入訓練館,一直等在門口的隋鑄就迎了上來。

“我們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吧!”高大的漢子鄭重提出邀請。

所謂“男人之間的較量”原本是軍伍中解決內部爭執或平息憤怒的方式,很久以前被退役軍人傳到了警方的特勤隊。

這種一對一的格鬥不需要專門裁判,除了自覺避免傷害特殊部位之外沒有太多規則,也沒有明確的時間限制,大多要到一方認輸或無力打下去才算結束。

賀錚很認真地問道:“你今年幾歲?”

“我?我二十六啊。”隋鑄愣了一下,脫口答道。

“快點長大吧。”賀錚皮笑肉不笑地勸了一句。

如果隋鑄是少年訓練營裡的同伴,賀錚會扭斷他的脖子,如果是軍情學院特別班的同窗,賀錚會打斷他的胳膊,但是現在的賀錚什麼都不想做。

當晚賀錚回到錦繡街十九號,用那部從國外帶回來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如果這次對方還是不肯付款,或許他就只能把範良當成純粹的任務目標,而他本人是一個上當受騙的蠢貨,這部帶有變聲功能的手機也該扔掉了。

三聲鈴響之後,對面接聽了電話,卻不是過去跟他交涉的人。

“李先生,我們這幾天一直在等您的電話。”一個顯然經過技術處理的聲音說道。

“只等我的電話嗎?”賀錚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是的。我們已經確認,您就是處死範良的好漢,應該得到那筆一億三千二百二十萬的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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