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預設是心跳的失衡

越是害怕遇見，就越會加大相遇的機率。

走廊、轉角、倒水、上黑板做題，兩個膽怯的人，雙雙出鏡。

他們強硬地裝出不在乎的表情，面對面走過，感受耳畔碎髮被氣流帶動的輕柔，和淡淡的香。對視一眼，又立馬看向別處，假裝不在意，假裝忙碌……卻不得不說，很刻意。

旁人看穿了，只是有時調侃。

但真的能夠，臉不紅，心不跳嗎？

不能！

眼神的交匯處分明有一絲留戀與溫柔，只要他（她）堅定地望向我……

我就一定在！

“別騙自已了，你喜歡他，他喜不喜歡我，是他的事！”

霖兮看著桌角的那盒蛋卷，小心開啟，慢慢拿出來，嚐了一口，壓抑了幾天的心，終於舒展開，臉上出現了笑，開朗而明媚。

“嗯，確實挺好吃的！”

“你在吃什麼？我也想吃！”蘇潔湊過來，眼睛眨巴眨巴。

霖兮笑了笑，“這是他給的，我想自已吃，明天給你帶好吃的！”

蘇潔抹嘴笑了笑，“誒嘿嘿，我就知道，吃個蛋卷笑那麼開心，你倆終於和好啦？！”

霖兮撇嘴，“我們就沒吵架！”

“呀呀呀，還我……們呢！”蘇潔嘴貧。

霖兮搖著頭，笑笑不說話，拿著水杯，走向茶水間。

迎面走來的，正好是他。

“誒！沈梓凌！等會兒有沒有時間？教我個數學題！”霖兮的眼睛撞上他準備逃離的神色。

就那一瞬間，梓凌先是一些詫異地抬額，嘴角咧開，或許是光線的緣故，他的眼睛亮亮的，眼睛很好看，溫柔得像是玫瑰雨。

“好！我等你！”他的語調輕快，回教室的路上一蹦一跳，像個吃到糖的小孩子，天真爛漫！

霖兮也笑著，有點痴了，“他……還挺可愛的…..”

她喝著剛倒的白開水，笑著，像是水裡撒了糖。

回去時，透過窗玻璃，找到他的身影。

一個女生找他，梓凌擺著手，“霖兮在等我，沒空！”

霖兮！他說的是霖兮！

呦呵，這小子還挺兇的！

霖兮的嘴角略微驕傲上揚，好像這一刻偏愛的光灑落在她的身上。

梓凌低頭看著腳下的路，嘟著嘴巴笑，臉頰上露出甜甜的小酒窩，穿過幾排桌凳，走向霖兮的位置。

梓凌：一會要好好表現一下！

恍然抬頭，梓凌滿帶笑意的目光，撞上了霖兮眼中的幾分欣喜。

這一次，兩個人都沒有躲開，而是噗嗤一笑，會想起前幾天的尷尬，就會不禁發笑。

百年冰川一瞬間化作不凍港，兩個人之間好像又更近一步。

“你回來啦！”梓凌語調上揚，有點孩子氣。

倆人說著話，時不時對望。

沈梓凌坐在她的前桌，和她面對面。

他的眼瞼小小的，眼角彎彎的，嘴巴嘟著。

他眼中的光慢慢從她的眼眸，落到她的唇邊，面對面，能感受到彼此呼吸帶來的熱浪，和少年心底的炙熱。

她的唇，真好看！

他是在看我嗎？看……我的唇？

下意識，霖兮察覺到自已也是微微嘟著嘴巴笑。

天嘞！我……我在幹嘛？

“誒！你小子專心點！這題！”說完，霖兮抿起嘴唇，眼神撲朔，有點子心虛……

“哦，哦哦！排列組合嘛！我會我會的！”他紅著臉，眼神落回書上。

“來！霖兮小盆友，看叔叔這裡，我們先畫一個小人、兩個小人……”沈梓凌把圈愣生生化成了帶表情的小人，俏皮的語氣逗得霖兮笑出聲來。

晚自習鈴聲響起，沈老師的私教課中斷了。

梓凌回到座位，兩人中間隔著幾排，他們隔著人牆恣意地笑著。

“哥，我們還在呢！我們有點飽！”

“對！吃狗糧吃的！”

他的幾個兄弟叫喚起來，兩個人還是相視著。

霖兮先低下頭看題，抑制不住微笑。

嚓，一個紙團從教室那頭飛向教室這頭。

霖兮轉過頭，遇上他炙熱的目光。

他示意她撿起來。

梓凌：你看到不得感動哭啊！

她開啟紙團，看了片刻，裡面不僅有圖，還有他寫的文字解說。

霖兮：細節到位，滿分！

轉過頭，卻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已身上。

他倆隔著人海，比起手勢。

中間人：我他喵的是空氣哦？！

開啟心結，只需要一個契機。

兩個人裡，總需要一個勇敢的人邁出第一步！相視時的心照不宣和下意識的偏愛，就是對青澀愛意的預設，也是心跳失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