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以怎樣的身份獎勵我？

每當我決心放棄你，你便向我走一步。可我只是你空窗時期的可有可無，不是嗎？放過我吧！我們各自回到自已的生活裡去吧！

膽小者受了傷就會想要逃跑，感受不到愛意就會假裝忙碌麻痺自已。

人人都慕強，似乎我越強大，你就離我越近。

可是，沈梓凌，你知不知道，你只愛我的完美，摒棄我的破碎，我便不會再回頭看了。

那張英語試卷，孟霖兮得了全班第一，這是週六的事了。

那晚過後，霖兮想通了，和他保持距離，不主動、不內耗、專心學習、考個好大學。

連著三天，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

沈梓凌看著他的數學題，孟霖兮則複習生物。

“叮…….”早操鈴響了，孟霖兮壓下藏在英語書下的生物題，腦海中還在惦記那道質粒題。

早操時間，有心無心地晃晃手臂，一結束，霖兮扭頭，哼哧哼哧地跑上五樓，坐在位置上時還大喘著粗氣。她翻開那道題，心無旁騖地畫圖、分割，計算……

“啪！”

“嗯？”霖兮皺起眉頭，看到書上壓著一盒蛋卷，思路被打斷，有些氣憤。

“幹嘛？！”

“這是給你的獎勵！”沈梓凌看著孟霖兮，嘴咧著，雙手抱胸，右腳抖發著。

“什麼獎勵？你以怎樣的身份給我獎勵？”孟霖兮忘了英語這回事，眼睛直視著他，脫口而出，卻也是問出了心中隱藏很久的問題，和壓抑很久的情緒……

“英……英語啊？你不是考了第一嘛？獎勵你的！”他的耳朵紅的像豬血，眼睛裡有很多水光，眼睛閃閃躲躲，卻也強撐著看她的眼睛，看得出來他很緊張。

“我不要，你憑什麼來獎勵我？”霖兮表情嚴肅，很堅定也很偏執。

“你……嚐嚐看，蠻好吃的。”

梓凌沒有回答，落荒而逃……

霖兮亂了，手裡拿著似乎還有他體溫的蛋卷，心情再也不能平復。

火山爆發前的平靜終於被打破，霖兮沒辦法放下，她的心總是輕而易舉地被他撩撥，她很討厭這樣被動的自已。

“我……以怎樣的身份獎勵她？”沈梓凌坐在窗邊，“朋友還是戀人？我們之間是那種關係嗎？”

“我個子還沒她高，長得也不好帥，成績還沒她好，她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哈哈哈哈哈……”梓凌的苦笑裡，暗藏了少年的悸動與自卑。

梓凌看向她，看她拿著那盒蛋卷，悶悶不樂，心中不是滋味，低下頭來，難以掩蓋失落。

“呦，沈梓凌！你咋了，emo上了還！”他的好兄弟王震宇拍拍他，調侃道。聲音高亢，霖兮也聽入耳中，只是沒抬頭。

他們就像是蝸牛。

相較於主動表達，他們都更擅長偽裝自已，把自已的悲傷埋在貝殼裡，連同頭顱和愛意一起退卻。

“沒。想題呢。”其實很明顯，沈梓凌有心事。

王震宇拍拍他，留他一個人舒緩情緒。

愛意不敢磊落，暗戀者不敢在愛裡尋求身份，只是希望他（她）的目光，能在自已的眼中多停留片刻。